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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抚摸在他的五官上,说:“真的很迷人,好MAN好MAN,我是说真话。”
他懒懒地拿过她的手,放在唇上咬了一下:“那你爱吗?”
她仿佛听错一般,愣怔了几秒,他问出口的是,爱吗?
“我也忘不了J市那次车祸。”他突然翻个了身,将她软软的,轻盈的身子压在身下,双手撑着泥土,对着她的眼睛深邃又悠远,“你昏迷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嘴里一直喊着你哥的名字,一共喊了三十七遍。”
湛明澜彻底震惊,倒不是她对这事没有了印象,而是她惊讶他竟然记住这件事,默默将这事记在心里,一直在介意,却一直没有说出口。
“你很介意?”
封慎压低身子,唇几乎擦过她的唇尖,微冷的笑中带着讽刺:“还是封太太觉得我应该大度一点呢,嗯?”
她伸出手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为自己解释:“可是那时候,我还没有嫁给你。”
他不语,眼眸又凛冽了几分,呼吸沉沉地打在她的脸上,气压迅速变得很低。
“所以,你要我也在梦里喊你的名字,整整七十四遍,才消气?”她试探道。
他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眼眸认真而严厉,一字字地问:“在你湛明澜的心里,我永远不如他,这辈子就是一个输字?”
湛明澜直直地看着他,没有选择立刻回答。
“好,我清楚了。”他说完,迅疾松开了她,翻个身,继续躺回原地,闭上眼睛,双手枕后脑勺,呼吸逐渐清浅下来。
“其实是这样……”
“闭嘴。”他命令,声音凉了下去,“安静点,我现在要睡了。”
湛明澜眨了眨眼睛,也翻了个身,趴在他的身上,低头说:“你为什么不听我说完呢?我的意思……”
还未说完,他猛地睁开眼睛,淡淡道:“哦?你还有其他意思么?”
“你怎么这么没有自信呢?”湛明澜轻声叹气,伸手戳他的脸,“竟然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我在选择嫁给你的时候,心里就没打算放其他人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实向你坦承,我曾经很爱他,他对我而言,可能和命差不多重要……”
话音还未落地,就被某人坚定地秒杀。
“够了。如果你说的是这些,我真没半点兴趣。”他平静地打断了她,挥了挥手,闭上眼睛,俊脸被寒气笼罩,声音沉到了谷底,“你还是留在心里自己缅怀吧。”
“你怎么那么……幼稚呢?”她戳他的脸,却被他扣住手臂,冷声命令她下去,躺好睡觉。
她躺了回去,感受到他的身体持续散发出生人勿近的高压气场,不怕死地继续道:“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我今天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对我而言,是相反的。”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作者有话要说:大封又被我虐了。
哈哈哈哈哈……泪。
请大家安抚傲娇的大封,没洗澡的大封,得不到纾解的大封,各种……!
55章
夜很静;风吹过,篝火摇晃。
湛明澜侧头看封慎,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面色沉静。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鼻尖下探了探,感受到他匀长的呼吸,温热的气流。
她也打了个哈欠,觉得非常困倦,闭上了眼睛;睡意很快袭来;带着她去会周公。
封慎微微睁开眼睛,眼眸带着警觉性。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不可能安心入睡;要时刻提防野兽的出没,做好防御准备,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注定是一夜无眠,他的脑海里反复浮现她刚才说的话。
“他对我来说,曾经如生命一样重要,但是现在淡了,因为时间在过去,还有因为,我和你在一起。”
我和你在一起。
清晨的第一颗露珠从树叶上坠落,落在湛明澜的脸庞,有些痒痒的,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满目的苍翠,意识到天亮了,他们真的在这里过了一夜。
翻了个身,却不见身侧的封慎,她瞬间有些心慌,开口叫他的名字。
幸好属于他沉稳的脚步声很快响起,回应道:“我在。”
封慎手里拿了不少东西,有两只野生的田鸡,几颗大的果子还有几片不知名的叶子。
他坐下,用刀剥开蛙腹,处理干净内脏,再生火烤它,等烤得非常熟了,才递给她吃。
见她胃口不好,他叮嘱:“吃不下也得吃下去,否则就没有力气走出去。”
湛明澜笑着点点头,硬着头皮将腥味十足的蛙肉吞下去,空空的胃逐渐满起来。
封慎吃了东西,动手将刚才找来的几片叶子撕裂,挤出里面浓稠的汁水,往湛明澜的脸上涂,她吓了一跳,反问:“这是什么东西?好浓的药味,为什么要涂在我脸上?”
“这是药酱叶,可以预防瘴气。”封慎淡淡地解释,“像这样的热带森林,不少动植物腐烂后会生成毒气,涂在脸上可以避免中毒。”
“是这样。”湛明澜点了点头,任由他沾着汁水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说道,“你一大早就去找这些东西了?”
“嗯。”
“晚上有没有休息好?”她嘴上这么问,但看见他眼底的两团青色,心里已经清楚他大概一整晚都没深睡过。
“休息得不错。”他说,“现在精力充沛。”
湛明澜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心里有些涩涩的,见他将叶子的汁水都挤出来,涂在她脸上,立刻说:“你别都往我脸上涂啊,你自己也得涂点。”
封慎浅浅地笑:“我身体素质比你强多了,没什么大问题。”
说着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她摇头不答应,他却很坚持,将找来的几片药酱叶的汁全部挤出来,厚厚地涂抹在她脸上,尤其是鼻孔下,多涂了两层。
又休息了一会,两人继续前进。
虽然不知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片热带森林,但湛明澜的情绪已经安定下来了,心里笃定有他在,他有强大的力量可以照顾她,保护她,两人相依相伴,也不再畏惧任何意外发生。
果不其然,和封慎预计的一样,走了近一个多小时,眼前就出现灰蒙蒙的一片,无形中将整个世界覆盖上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色调。一股异味窜进鼻尖,湛明澜清楚他们遇到了传说中的瘴林。
她握紧了他的手,依紧了他一些,他沉沉说了句:“小心点,尽量不要用力呼吸。”
他俯身,弯下腰捡了一根有些潮的木条,拿出打火机生了火。
因为瘴林里可能有蚂蝗等不知名的吸血虫会扑过来,生火后可以驱逐这些有害虫体的攻势。
他们走得很快,眼前的雾气却越来越浓,异味也越来越剧烈。湛明澜忍不住开始咳嗽,封慎让她忍住,别张开嘴巴,否则会吸入毒气。
由灰转黑的雾气朝脸上袭来,湛明澜呼吸的困难,她用力握紧封慎的手,感受他的存在,好抵消内心的惶恐。突然间,脚上感受到尖锐的痛,她差点叫出来,封慎侧身,低头一看,一只肥硕的淡红色虫子正往她的小腿处钻,他立刻蹲下去,伸手将那虫子扯下来,那虫子粘性十足,甩了两次才甩掉。
腿已经出血,封慎简单地帮她做了止血处理,立刻背上她,快步往前走。
可怕的黑雾源源不断地袭来,她趴在他背上,神经紧绷,心里焦急,害怕毒气会侵蚀他们的身体。
他步伐很稳,走得很快,她却清晰地看见他短而整齐的鬓角上流下的汗水,以及听到他微促的呼吸声。
心里有了不安的预感,只能勉强镇定自己,向上天祈祷赶紧走出这片魔鬼之地。
眼眸突然着落在他脖颈上的一处,湛明澜惊慌,分明看见又一只粉色肥硕的虫子正停留在那里,往他皮肤里钻,她本能地伸出去扣那虫子,却被他喝斥:“别动它!我自己来。”
他很沉着冷静地腾出一只手,迅疾,精准地捏住那虫子的身体,往边上一甩。
殷红的血从那口子处冒出来,湛明澜赶紧用手去压,帮他止血,焦声问:“痛吗?”
“不痛。”他淡淡说话的同时又将她背高了一点,冷声吩咐,“你别说话,我们得赶紧走出去。”
话音刚落,他的步伐有些许的不稳,幸好及时调整好,继续快步前进。
她的胸口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可以感受到他的那件衬衣逐渐变湿,清楚他体力的消耗有多大,却无奈自己完全帮不上忙,能做的只是帮他擦汗水。
雾气稀薄,慢慢散开,枯槁的世界重新呈现一抹新绿,她心里一动,庆幸终于走出来了,立刻开口:“快放我下来。”
不能再累着他。
她从他背上跳下来,来到他检查他的面色,却大惊,他面色很差,额头上都是汗水,眼睛里的血丝很浓,唇色逐渐会灰,像是中毒的征兆。
她赶紧扶着他坐下,帮他擦脸上的汗,问他哪里不舒服,他轻轻摇头,粗声说着说没事,但却慢慢闭上了眼睛。
连日来积压的恐惧在这时候完全爆发出来,她不知所措地喊他的名字,伸手拍他的脸,却无济于事,他像是睡过去一般,没有半点回应,面色越来越差,唇色呈现中毒的灰紫。她去握他的手,发现凉凉的。
“封慎,封慎!”她一个劲地喊他,他没有回应。
英挺的眉目如昔,如果不是面色这样异常,她会误以为他只是小睡一会,但显然不是这样,她不能让他睡过去。
她拼命地将自己脸上涂得厚厚的药汁抹下来,往他的脸上擦,又敞开他的衬衣,发现他结实的胸膛上也呈现灰色的一片,一颗心瞬间凉到了底。
去摸他的手,发现越来越凉,再去探他的腿,也发现僵硬地不行,她急得脑子一片空茫,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命令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几秒钟后,她想起曾经在书上看过的,在森林里中毒该如何急救的方式,立刻抬起他的脸,分开他的唇,伸手进去帮他催吐,她用力很久,他之吐出一些黑色的东西,却还是没有醒转的反应。
正在绝望的时候,她远眺了前方,发现幻觉似的出现了一片水稻田。
也许快到了森林的尽头,也许快有人家出现,想到这里,她二话没有,决定扛着他向前。
他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六,身体沉得几乎压弯她的背脊,她咬了咬牙,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手拉过他的手臂,一手环过他的腰,使出全部力气,费力地往前走。
人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潜在的力量会无限地爆发,她竟然真的将他的身子撑起来,快步往前走,虽然每一步都沉重而艰涩,但心里那个要他活下去的念头在支撑她一直往前走,不许有倒下的可能。
她不能任由他的身体缓缓变冷,变僵硬,她不能任由他的气息逐渐微弱下去,她不能任由他死在这里。
为了她,他将仅有的几片药草叶子都用在她身上,自己完全没做防护的措施,而在瘴林的时候,他走在她前头,用高大的身子护着她,用手帮她挥开毒气。为了争取时间,他背着她飞快地冲出去,将体力消耗到了最底,要知道整整一天半的时间,他都没有合上过眼睛。
她不能失去他,这是她仅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