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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偌大的庭院中停下,老管家下车打开门,毕恭毕敬的弯着身子,“大少,请。”
厉瑾言瞥了眼灯火通明的大厅,下车。
我走在他的身后几次想伸手去握他的手,又觉得这样会显得太过亲密,让厉家的人更想着要把我除之而后快。
我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环视下周围,家山走廊,小桥淙淙流水,宁静而古朴,我不由在心中默念了声,好美。
我被周围难得一见的景物吸引,没有注意到身前的厉瑾言停下脚步,我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我摸着微酸的鼻子,小声的询问,怔怔的看着下老宅西南角那栋吊脚楼的厉瑾言。
“怎么了?”
“那栋楼许久没有人住了,前几天佣人进去打扫的时候发现了蛇蚁,老爷子为了防止它们流窜到主宅这边,让人消毒通风。”
厉瑾言闻言转身改变方向,老管家紧走几步拦在他的身前。
“让开!”
“大少不用担心,发现的及时,里面的物件没有损坏。等你见完老爷子,可以亲自过去见检查。”
吊脚楼中肯定有厉瑾言在乎的东西,他的目光久久没有从那座孤零零竖在暗夜中的吊脚楼上移开。
许久他才收回视线,他好似一心都挂在了那个楼上,忘记了我的存在,阔步朝着不远处的前厅走去。
我像只被遗落的宠物,望着他渐远的背影,我的心针扎般的疼了下。
我抬手的锤了下胸口,暗骂自己一声,矫情!
唐柠,你跟厉瑾言不过是临死前抱团取暖的两个人,还真当他会真心真意的把你捧在手心里吗?!
你与他是游戏一场,较真你就输了。
“唐小姐请。”
好在老管家没有在我走神的时候离开,以至于让我在占地近百亩的宅子中迷失。
我对着他点头,老管家引着我来到前厅。
厉家是名门望族,主要的几个人我经常在电视报纸上见到过。坐在前厅主位上的是厉家辈分最高,在温城声望极高的厉家老爷子。
他美须头发皆白,面色红润,脑门莹亮饱满,慈眉善目的跟画中的寿星公有几分相似。
他虽在笑我,但在商场上纵横几十年,岁月沉淀下来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威严,让人无法小觑。
从一进门他的视线从我的头发丝一直打量到我的脚后跟,我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头一低再低。
厉瑾言背对着我站在老爷子身前,指望不上他,我只能按按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逼着自己冷静。
我低着头懦懦的叫了声“厉老爷”,转身对着坐在客厅中造型别致的实木连椅上厉奎生夫妇,“厉先生,厉夫人。”
“不用拘束,坐吧。”
曹瑞雪对我指了指她对面的连椅,“听说这次荷兰之行是你跟小言一起的,吓到了吧。”
说实话确实是吓到了,但是我又不知这样说是不是会惹怒厉家的人,我干脆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们才刚回来就让小言带你过来,是因为老爷子很想见见你。”
额,老爷子想见我?
我向老爷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自打我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我叫他,他也只是点了一下头。
我连厉瑾言的心思都摸不透更别说厉老爷子了,不知道他要见我做什么,我站在原地眼观鼻子鼻观心,等待他老人家发话。
许久过后,老爷子醇厚有力的声音才在静谧的客厅中的响起,“叫什么,哪里人?”
“唐柠,温城人。”
“父母是做什么的?”
“爷爷。”
一直神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厉瑾言终于回神,不悦的看着端起茶杯,慢悠悠的用盖子拂开飘浮的茶叶的老爷子。
“不能说?”
老爷子轻啜口茶,抬头瞧了厉瑾言一眼,气氛忽的微微凝滞下。
从老爷子开口问我第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故意为难我,我敢肯定,他在知道我存在的那一刻就已经让人查了我的基本资料。
对他最初的那丝好印象荡然无存,有种被人狠狠羞辱了一顿的感觉,我用力咬了下唇,扯着僵硬的嘴角抬头,迎上他浑浊却透着锐利光芒的眼睛,“能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母亲是皇……”
“唐柠!”
厉瑾言厉声打断我的话,来到我的身边,把我扯到她的身后,挡住那道带着慢慢恶意,似要撕碎我所有尊严的目光。
“爷爷,你答应过我,只要是我好好听话,你就不会过问我的事情。”
“我是这么说过,关键是你最近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厉老爷子搁下青花瓷杯,“咱们暂且不提瑾恒车祸的事情,就说这次拿芯片,如果不是童颜,你是不是就没准备取回芯片?”
老爷子的语气威严十足,客厅中的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是你们安排在我身边的童颜打乱了我的计划。”
怪不得厉瑾言喜欢不起来童颜了,自作聪明的让他背黑锅,想想都恨的牙痒痒的。
“还是我们的错了?”
老爷子抓着这个事情不放,两人僵持不下。
曹瑞雪起身把刚剥好的一盘栗子放在了老爷子的面前,“爸,小言他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总比一个只知道听从你命令的机器强吧。”
“我怎么觉得机器比人好,最起码你设定了程序,他自己不会改变,更不会有背叛的时候。”
“机器程序出错,也有反噬主人的可能。”
“瑞雪你是在警告我吗?!”
老爷子被曹瑞雪不温不火的话语惹怒,他一挥手打翻桌上的盘子,莹白光滑的磁碟落在地上应声而碎,一颗颗饱满的栗子四散而开。
曹瑞雪吓得尖叫声,厉奎生护妻心切急忙起身将她揽进怀中,“爸,瑞雪说的是实话,你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呢。”
“没出息!”
老爷子看不惯厉奎生如此在意曹瑞雪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向两人掷去。
没想到厉家老爷子的性格这般暴力,我吓的缩着肩膀紧贴在厉瑾言的身上。
厉瑾言握紧我的手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爸,我哥疼嫂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就别为这点小事发那么大的火了,气大伤身。”
一声银铃般的咯咯笑声突兀的插进了客厅中紧张到极点的氛围中,厉老爷子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女人从偏厅走进来,用抽纸帮老爷子擦拭着喷溅在老爷子身上的茶水。
“我看他们一个个就是想气死我!”
老爷子余怒未消,手指从厉奎生夫妇的身上划到厉瑾言的反向。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从我记事起,我哥就比我听话的多。”
原来这人是厉奎生的妹妹厉美仪。
厉美仪人如其名,长相美艳,仪态万千,年轻时候是温城无数男人心目中女神。
二十四岁那年出国留学,让人意外的是,三年后她带回一个两岁大小男孩对外宣称是她自己的儿子,并宣布自己已在国外注册结婚。
可能是这段婚姻没有得到厉家其他人的支持和祝福,厉家并未给她补办婚礼,至于她的丈夫,有人传言是年过半百,有家室的人,也有人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
据说当时各种传言满天飞,厉家没有出来辟谣,温城年轻一辈的人都替她感到惋惜。
只是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厉美仪只在温城逗留数日就再次出国,以后很少听到她的消息。
看她这般,倒也不像是跟厉老爷子闹僵的模样。
“若是真的听话,他当年就该听我的话把……”
“爸,过去的事情还提他做什么。”厉美仪给厉奎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曹瑞雪回房。
“过去的事情不提,就能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吗?”
厉老爷子面色涨红,气的猛烈的咳嗽起来。
厉美仪过去帮他抚背顺气,厉奎生先让曹瑞雪离开,招来佣人收拾一片狼藉的地面。
“把他们两个带进祠堂,家法伺候,直到他自己知道错在哪里为止。”
“爸……”
“爸……”
厉奎生和厉美仪异口同声叫了老爷子一声,老爷子对着两人摆了下手,“今天谁求情也不行,这顿家法他们谁也躲不掉。”
“爸,小言的身体一直没有好利索,这家法……”
“再求情就让瑞雪替他。”
老爷子语气里慢慢的警告,厉奎生闻言闭嘴不敢再求情。
“管家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下去。”
听到家法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吓的双腿发软,身子微微抖了抖,眼见着管家招手叫人,我有种逃走的冲动。
“大少……”
管家眼中满是歉意,对着厉瑾言伸了下手。
“慢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厉瑾言突然出声,前厅人的视线都纷纷向他这边看来,“你说的是家法,她不是厉家的人。”
“不是厉家的人又怎样,我说打就打!”
老爷子对厉瑾言十分不满,示意管家赶紧把我跟厉瑾言带走,眼不见为净。
“爸,你看不如这样,我很少回温城,见谨言的次数不多,却又觉得他和我分外投脾气,这顿家法我来替他吧,就当是我这次回来给他的礼物了。”
偏厅中又走出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我听到这样一番沉静的话语如同看到了救星般,小心翼翼的从厉瑾言的身后探出出小半个头,循声望去。
那个人年纪与厉奎生相仿,眉眼间透着一股睿智,挺括的鼻,斑白的鬓角,他是那个我在温城医院大厅中撞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
他竟然也是厉家的人,可据我所知,厉老爷子只有一子一女,难道是私生子。
又瞧到厉美仪看他时充满爱慕的眼神,我恍然大悟,他应该是厉美仪那个神秘的丈夫。
不过,他与传言极不相符,年纪大不了厉美仪几岁,五官依稀能看到年轻时候帅气的模样,气度不凡,在厉老爷子面前也是不卑不亢,从容有度。
“你是我们厉家的女婿,算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替了,年轻一辈的人,做错事情了就应该承担后果,不然不长记性,以后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因为女婿的出现,厉家老爷子的脸色缓和了些许,语气却依旧严厉,没有松口的迹象。
“我还是觉得棍棒下出孝子是老一辈教育孩子的方式,现在的孩子都这般聪明,棍棒反而会让他们产生叛逆心理。”
“爸,我觉得席墨说的有道理,孩子们知道错了就行,没必要这样大动干戈。”
厉美仪站在丈夫那边帮腔,能看的出来厉老爷子是不甘心的,但还是做了最后的妥协。
“家法免了,带去祠堂罚跪一宿。”
这就应该是传说中死罪免了,活罪难逃。
不过,总比被时令藤条打的血肉模糊的好。
厉瑾言感激的对着席墨点了下头,拉着我跟着管家去了位于老宅角落中的厉氏祠堂。
祠堂里亮着灯,威严庄重阴森。
因着我不是厉家人,管家拦下我,让我在门外跪着,厉瑾言站着没动。
“大少,若是她今日她进这里,等他日老爷子再惩罚起来,你的那句‘她不是厉家人’就派不上用场了。”
还是老管家想的周到,闻言,我急忙催促厉瑾言进去。
“不害怕?”
心想,若是有事情,我大叫一声,他应该能听到,我硬着头皮说道:“你在里面,我有什么好怕的。”
厉瑾言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让管家关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