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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鱼丽不一样,她是个女人,又是个漂亮的女人,曾经经历过什么,他想一想都觉得痛彻心扉,何况是她亲身挣扎过的六百年呢?
这样的情况下,他有什么资格指责肖臣对她不够好,至少,肖臣给了她庇护,给了她锦衣玉食,而那个时候他在哪里呢?
他在长三书寓醉生梦死。
如此一来,有什么脸面那么说人家?裴瑾苦笑,他慢慢走下楼去,觉得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
***
鱼丽以为自己会很痛苦,会完全无法入睡,可没有,裴瑾刚离开,她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只是睡不踏实,好像朦朦胧胧间就回到了山上的破茅草屋,她会被他们的脚步声惊醒,因为那是噩梦的开始。
也像是回到了山寨里,她和许多个男人挤在一个屋里,脚臭味熏死个人,呼噜声震天响,她背靠着他们躺着,心惊胆战。
“丽娘。”她听见裴瑾轻轻叫她,她努力撑开眼皮:“书生?”
“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守着你呢。”他握着她的手,“来,起来先吃药,你发烧了。”
他把她扶起来,喂她吃药,鱼丽一张嘴就牵扯到了脸上的烧伤,痛得眼泪都下来了,“等等,我拿个吸管给你。”裴瑾给她拿了吸管喝,鱼丽这才觉得好受一点,也不知道之前说了那么多话是怎么忍下来的。
“有没有哪个药可以止痛的。”鱼丽捂着脸,“好痛。”
“烧伤是最痛的了。”裴瑾没好气道,“你不能捅他一刀啊,居然烧自己,傻不傻。”
鱼丽抿着嘴:“我打不过他,他力气太大了,我就看到一个打火机……”
“嘘——是我的错,你保护了自己,做得很好了。”裴瑾扶着她的脸颊,“过来给我看看。”
他拧亮的床头灯,灯光下,烧伤看起来触目惊心极了,他拿出手机,给她的伤口拍了两张照片,鱼丽一点都不想留下这个黑历史:“你干嘛?”
“你把自己烧伤了又好了,怎么都说不过去吧,我留着这个好和封逸对峙。”裴瑾吹了吹她的伤口,“这样有没有好点?”
“稍微好一点点,还是疼。”鱼丽枕在胳膊上,眉尖微蹙,“我头也痛,我好冷。”
“你发烧了。”裴瑾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这个没办法,你忍忍吧,平常发烧也要好几天才能好呢。”
鱼丽拥着被子,像是小仓鼠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用力抱着泰迪熊,裴瑾看着心中怜爱:“疼得睡不着?”
“嗯。”她点了点头。
裴瑾想了想:“我去给你倒杯酒来。”他给她倒了一杯白兰地,插上吸管,“喝下去醉了就好了。”
“管用吗?”她咬住了吸管。
裴瑾笑:“你试试不就好了。”
这杯酒放倒了鱼丽,她不出十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脸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手臂也是,绷带隔离了伤口,不让她睡觉的时候蹭到。
鱼丽从床上爬起来,在穿衣镜前看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觉得真是可怜又可笑。
她抚摸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喃喃道:“你不该去认识封逸的,他是他,肖臣是肖臣,你怎么能把对肖臣的感情转嫁到他身上,早就不一样了。”
她是自食恶果,无话可说。
“丽娘?”裴瑾端着盘子进来,看到她已经能下床,十分高兴,“好些没有?”
鱼丽点头:“好多了,”又说,“谢谢你。”
“我两之间,不必提谢,我说过会照顾你,可还是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是我失职。”裴瑾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来,吃点东西。”
鱼丽坐到床边,拿起三明治,大大咬了一口:“你对我那么好,根本没有必要。”
“我对你好吗?”裴瑾在地上盘腿坐下,女子闺床,不是万不得已,怎好玷污,“这么说我也挺奇怪的,肖臣对你好你喜欢他,我对你好,你怎么老说我坏呢?”
她露出顽皮的笑容来:“因为你就是坏啊。”
“哎哟,会笑了,可见已经雨过天晴。”裴瑾笑,“有些事说出来就好了,一直藏在心里,永远不能愈合,知道吗?”
她点点头:“失恋而已,你都只失恋一天,我不能输给你。”
看她振作,裴瑾不知多么开心,乐得哄她:“噢哟,老是想压我一头,是什么心思?”
鱼丽晃着腿,咬着三明治:“我也不知道。”她雪白的玉足抬起来,差点踢到裴瑾的膝盖,裴瑾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上面,他怔了怔,别开了头:“拖鞋穿好。”
“啊!”鱼丽匆匆忙忙套上拖鞋,“我不是有意……不对啊,”她纳罕,“现在大街上有的是露胳膊露腿的女人,你为什么偏偏对我来以前那一套?”
裴瑾静静道:“怕唐突你。”他对鱼丽,总归是不一样的,好像她还是渔家女,他是落难的书生。
“你胡说。”鱼丽抱住膝盖,睡裙下露出一双晶莹的玉足,她说,“真要是这样,孤男寡女,你和我共处一室干什么?早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裴瑾看看她,笑:“自欺欺人啊。”
鱼丽评价:“无聊。”
“人总是这样的。”裴瑾扫了一眼她裙摆下露出来的双足,忍着笑说,“不过,你运气不坏,没有缠足,不然到今天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鱼丽说:“不裹是因为太穷了,疼孩子的家里才会给女孩儿裹小脚的,好嫁,我娘原本觉得我生成这样,再有一双小脚的话好嫁人。”
“幸亏没有,那得多疼。”
鱼丽听着稀奇:“幸亏没有?你表妹裹了没有?”
“裹了,很小的一只,还不足我手心大,弯弯的像是月亮。”裴瑾回忆了一下,“但是,我从没有见过她的脚,永远穿一双绣鞋。”
他家里贫寒,可姨夫家算是殷实之家,表妹打小就裹了脚,不能叫外男看见,丈夫也是一样的,肚兜可以解,那双睡鞋永远穿着,不给男人知道那是多么畸形的存在。
鱼丽瞅瞅他:“那你喜欢吗?”
“说实话?”
“当然。”
“以前很喜欢,秾纤得中,修短合度,像是一弯新月,佳人娇娇怯怯,如倚风垂柳,如捧心西子,当然喜欢,前提是……没有看到鞋子里是怎么样的脚。”裴瑾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汗毛倒竖,“真是,太畸形了,我以前只是以为不让长大而已,没想到会变成那样。”
鱼丽揶揄他:“都是为男人服务,你们喜欢我们才这样,到了今天男女平等,女人不再依附男人,你不会觉得有点失望吗?”
“老实说的话,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区别,”裴瑾怡然自得,“女人不再依附男人,可人依旧会朝着钱和权靠拢,这一点并没有太大区别。”
鱼丽说:“你肯定挣了很多钱。”
裴瑾从不炫耀这一点,他含蓄道:“钱财乃身外之物,”顿了顿,他觑着她的神色,慢慢道,“比封逸家里多一点,所以,如果我对付他的话……”
“你对付他干什么?”鱼丽微微冷笑,“我会找他算账。”
裴瑾凝视着她的双眸:“你打算怎么做?”
鱼丽不肯告诉他:“我有我的办法。”
“那这样好不好?”裴瑾和她商量,“把你的办法往后压一压,我先来,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你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待在家里好好休息,把伤养好。”
鱼丽不做声,裴瑾佯怒道:“不信我是不是?”
“没有。”鱼丽终于开了口,“但这是我的事,没必要让你替我收拾烂摊子。”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裴瑾难得强硬了一回,“你看看你脸上的伤,这段日子不要出门,省得被人看见起疑,过段时间再出去,就说是去做了整容手术,别露馅了。”
这番话合情合理,鱼丽对现代科技已经有所了解,不敢在这方面挑战现代人的智慧,想了半天,还是同意了:“那好吧。”
“这才乖。”裴瑾看她脸上可怖的伤口,轻轻叹气,“可怜,要痛上好几天。”
“这里更痛。”她指了指心口,“脸上的伤算得了什么呢。”
他握住她的双手,稍稍用力握紧,允诺般说:“会好的,都会好的。”
“我知道。”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未来那么长,我要是真的为此要死要活,算了也死不了,我没有别的心愿,只想早点死了。”
裴瑾从善如流:“是,但至少在游戏通关以后电视剧看完以后以及,学会上网以后。”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ipad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拉你和我一起走一条不归路。”
“什么?”
“我教你上网吧。”裴瑾的指尖在一排APP上流连了一会儿,最后点开了一个着名的P图软件,“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鱼丽瞪大了眼睛。
新世界的大门,向她打开了。
现代女性为什么越来越不愿意踏入婚姻“殿堂”?固然是因为男人越来越看不上眼,经济独立,生活愉快,不想回家当家庭妇女,然而,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手机不好玩吗?微博不好刷吗?剧不好追吗?男星不性感不好看吗?
所以,谈什么恋爱,结什么婚?
第36章 绮梦
鱼丽彻底沦为网瘾少女; 每天裴瑾不掐断无线网她压根没有办法看书; 一断网就幽怨地看着他; 活像是他把她给怎么了。
裴瑾举手投降:“求你; 别用那种我辜负你的眼神看着我,我真吃不消了。”
“唉,我真傻; 真的。”鱼丽以祥林嫂的经典台词开场,“早知道手机那么好玩; 我谈什么恋爱呢?书生,你真坏,为什么藏着这个不让我玩?”
裴瑾不认账:“我教会了你看电视剧和打游戏机。”
“可是; 追剧原来可以有弹幕!”她稀奇极了; “多有意思; 还有微博,我注册了一个账号,你关注我吧。”
裴瑾躺回沙发里; 呻吟道:“你饶了我吧,给我留点隐私行么?”
“你关注我吧。”鱼丽弯下腰看着他,“我一个粉丝都没有,你关注我吧。”
裴瑾:“我没有微博; 真的。”
“我不信。”她蹲在沙发边,手搭在扶手上,乌发倾泻下来,裴瑾从这个角度俯视她; 莫名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不大和谐的梦。
绮梦么,当然也就是云雨巫山那些事,芍药栏畔,湖山石边,梦里欢好的伊人有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他总觉得有发丝缠绕在手臂上,像是一卷流苏,痒痒的。
有首诗是怎么说的来着?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真是要疯了。
“鱼丽,我警告你一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裴瑾伸出手,把她的脸推过去一点点,“总之,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一点。”
鱼丽:“……你是不是有病?”
“病的不轻。”裴瑾心道,最惨的不是好多年没有开荤,而是刚吃了没几顿就分手,最近夜夜绮梦,可无意再找女伴,只能默默忍着。
鱼丽殷殷道:“病了吃药,先关注我吧,表哥?”
“天哪。”裴瑾真的是受不了,把书盖在脸上,“别这么叫我,求你了。”唯一一个那么叫他的也是他的女人,真的是要疯掉了,就不能让他清心寡欲一下吗?
“你关注我我就不叫了。”
裴瑾好声好气和她商量:“丽娘,我给你买僵尸粉吧,保准你一下成为网红,好不好?”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