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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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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和看人到的差不多了,叫了“起手巾”准备开宴,看他们聊得起劲,忍不住插嘴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在说念书的事,你不爱听。”有个朋友挤兑了他一句,又拉着裴瑾问,“我想和我太太一起出国,正好有几件事想请教你。”
    裴瑾笑道:“知无不言。”
    “先入席吃饭,哪有空着肚子聊天的。”江和拉着他们入席。
    没过多久,就有离得近的倌人就到了,正巧鱼翅也上来了,娘姨在一边道:“上先生了。”
    最先来的是赵蕊红,江和做东,她特地来早一步,叫了两个乐师在外面唱曲,这才在江和侧后面坐下。
    江和微微侧头问:“元珠呢?”
    “出局了,晚点来。”
    正说着,其他几个倌人也都到了,红倌人谁不跟着几个娘姨、大姐儿,房间里顿时热闹起来,吴侬软语与调笑声碰撞在一起,还有热腾腾的饭菜香气,充满了人间烟火味儿。
    裴瑾给自己倒了杯酒,微微笑了笑,逢场作戏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还有片刻暖意。
    赵元珠是最后一个来的,出局的她和下午大不相同,衣裳头面精致又艳丽,因为年轻美貌,偏偏压得住璀璨的珠光宝气,真是满室生辉。
    她也不多说什么,抱了把琵琶坐下,问裴瑾:“裴少爷可有想听的曲儿?”
    “随便唱一首吧。”
    赵元珠便唱了一曲苏州小调,她嗓音甜美,吴侬软语唱起婉约悠扬的小调,裴瑾在异国他乡漂泊了十多年,久不闻乡音,这一听,便勾起些许思乡之情。
    赵元珠唱罢,侧身坐到裴瑾身后,裴瑾问她:“你是哪里人,苏州话说得很好?”
    “老家就在苏州。”赵元珠微微一笑。
    裴瑾笑了起来,没有戳穿她的谎言,长三堂子里的妓女都是以说苏州话为时髦,要不然怎么说“阿侬惯在阊门住,不是苏州,也是苏州,说到丹阳掩面羞”呢。
    但这种场合,哪来的实话,他笑一笑,便也罢了。
    就算真的是苏州人又怎么样呢?物是人非,他的故乡,早就如烟云散了。
    
    第87章 巧儿
    
    裴瑾就这样在上海待了下来; 做生意之前; 要先交朋友; 而交朋友,多半就是喝花酒; 请生不如请熟,他请赵元珠作陪。
    一来二去的; 也就熟悉了。
    过了约莫半个月; 江和来找裴瑾; 第一句话就是:“你这样做; 不上道啊。”
    “怎么?”裴瑾其实多少能猜到些,可佯装不知; “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要给我扣那么大一顶帽子?”
    江和指着他问:“你对元珠,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虽说长三不是幺二,更不是野鸡钉棚,从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 非要先打茶围再吃花头; 熟悉了才好登堂入室; 可说白了,这些所谓的规矩,所谓的花样; 不过是妓院敲竹杠的名目罢了。
    再给自己包装,妓院还是妓院,倌人就是妓女。
    照理说; 这一套流程走完,也就该在倌人那里过夜了,可现今裴瑾不止一次叫了赵元珠的局,可偏偏一次都没和人家成事,赵元珠心里哪能没有点想头呢。
    江和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你要是看不上元珠呢,做别人就是了,好让她死了这条心,也就完了,你偏偏就做她一个,这就不上路了。”
    裴瑾慢悠悠地剥着橘子:“我就是懒得找别人,也不行?”
    “嘁,你要是真的没意思,那就找个清倌人来做嘛。”有些清倌人年纪小,八九岁的光景就出来做局了,叫她们局的人也不图别的,就是应付应付场面,也表明自己不爱女色,人家一看,心里头也就有数了。
    裴瑾:“……年纪太小了。”八九岁的小孩子,谁忍心叫她们来代酒应酬。
    江和说:“那也有十五六的嘛。”
    “那到时候,你就得来问我高不高兴点大蜡烛了。”裴瑾笑话他,“你就没个正事儿,非要来同我讲这些?”
    江和正色道:“当然不是,我是来问问你,你真打算做西药生意?”
    “是啊。”裴瑾瞥了他一眼,“你有兴趣?”
    江和凑过去,低声说:“我拿我自己的私房钱入股。”他家是做纺织生意的,不出意外,这生意是要交到他手上的,可谁会嫌弃钱多,裴瑾留洋回来,既然说要做这门生意,必然是有他的路数,他想赌一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那感情好。”裴瑾倒是不差钱,可在本地有个熟门熟路的人更好,“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两个人低声商量起正事来。
    天刚擦黑,管家便过来递了两张请帖,请他们俩吃局去,江和说:“去,当然去,两个大老爷们吃饭多没劲。”
    花天酒地,这四个字就足够热闹了,今天出局的一个清倌人大概刚刚学艺,抱着琵琶唱得格外认真,因是苏州评弹,裴瑾就侧头多听了一会儿。
    谁知,立刻就有人说:“哎哟,今天元珠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来也没有人听,干脆省省力气。”赵元珠绞着帕子,垂着头,不咸不淡地说。
    那人笑个不停:“这话我可不同意,谁不爱听元珠先生说话,清清脆脆,比小曲还好听。”
    “你懂什么,人家又不是讲给你听。”说罢,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赵元珠侧着身,不说话了。
    等散了场,酒还未醒,江和就拉着裴瑾去赵蕊红那里再坐一坐,她刚奉上醒酒汤,跟赵元珠的大姐儿就过来说:“大先生,阿拉先生哭了,劝也劝不住。”
    赵蕊红心知肚明,但还是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这是怎么了,我去看看。”
    房间里就徒留江和与裴瑾两个人,江和酒意上头,满脸通红,指着他打趣:“今天这事儿啊,你是别想善了了。”
    “我想也是。”裴瑾微笑了起来。
    甭管是今天酒席上赵元珠不说话佯装吃醋也好,还是现在回来哭也好,说白了,都是娼家的手段罢了。
    这些倌人衣裳头面,家具摆设,哪个不要钱?何况出一个局最多也就三块,耗时耗力,再多局也禁不起花销。若是想要过上体面的生活,少不得找几个冤大头来宰宰。
    幺二里装处子多次开苞的,长三里吃飞醋讨要好处的,全都是为着钱罢了。
    但有钱又肯花的毕竟是少数,裴瑾显然是其中之一,赵元珠很清楚,她要是抓不住,改明儿就该让别人占便宜了,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笼络住这个客人。
    江和劝道:“要我说,元珠也还可以了,以后厌了换一个就是了,不然你这样塌她台,她面子上也过不去,好歹她赵元珠洋场上还是有点名气呢,咱们毕竟是来找乐子,不是来结仇的。”
    裴瑾沉吟半晌,笑道:“你说得有道理。”对他来说,找谁不是找,去哪儿过夜不是夜,赵元珠就赵元珠吧。
    他们正说这话,那头赵蕊红就进来了,口上说:“裴少爷,这件事论理我不该讲,但好歹和元珠姐妹一场,今天这事儿成是不成,你好歹给个准话,要是看不上元珠,明明白白同她讲就是了,还叫她死了这条心,省得为着你,生意也不想做了。”
    江和对裴瑾挤挤眼,故意帮腔道:“怪不得我说元珠瘦了呢,原来是害得相思病。”说罢,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裴瑾心里也好笑,为着他生意都不想做了,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但凡是个男人,再不应就要惹人笑话了,他顺驴下坡:“那我去看看她。”
    江和对他挥挥手:“明儿上午的事儿别忘了,约了十点。”
    “记得了,明朝会。”
    裴瑾到了赵元珠屋里,她斜着身子,坐在床上呜呜哭,这哭声时有时无,仿佛竭力忍耐,裴瑾看着看着笑了起来。
    有人用诗讽刺过妓女,“装就几般娇羞态,做成一片假心肠。迎新送旧知多少,故落娇羞泪两行”,话么,当然是实话,但逢场作戏也要力气,钱能买来这些已经不错,难道还要真心吗?
    假戏假泪未尝不是好事。
    他想着,轻轻笑:“别哭啦,妆都花了。”
    他就是这么和赵元珠好上的,时间也不久,不过四五年,后来他因为生意去了美国,再回上海,已经是近十年后的事了。
    那个时候,上海已经大变样了,他有事在身,也就没有再去过长三,在法租界买了房子,暂时住下。
    然后,有一天在路边,他的车差点撞到一个小女孩,他下车查看情况的时候,和女孩的母亲照了个面。
    赵元珠一下子就把他给认出来了:“裴少爷?”
    “你是……?”
    “我是元珠。”赵元珠那时已经不做倌人很多年了,她三十多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旗袍,“荟芳里怡月坊的赵元珠。”
    裴瑾想起来了:“噢,是你,孩子没事吧?”
    “妈,我头疼。”小女孩呜呜哭着,“我的头好疼。”
    裴瑾学医,哪里不知道小姑娘是装腔作势,可见她们母女衣衫褴褛,十分可怜,也不忍心弃之不顾,便把请她们吃了顿饭。
    赵元珠很快在吃饭的间隙把自己的遭遇一一说来,她在长三赚够了钱,便想着赎身不做了,和一个武生好上了,可谁知道对方好赌,很快把她的积蓄输了个精光,然后和别的女人好上,抛弃了她们母女。
    没有钱,又拖着一个女儿,赵元珠为了活命,只能去当野鸡,可野鸡能挣几个钱,哪有当初在长三的风光,没奈何,她就想把女儿卖到长三,好歹混口饭吃。
    裴瑾这才明白那女孩儿为什么会突然闯到自己车前,就是不想被卖去妓院,这事他没有遇见也就罢了,既然碰见了,怎么也不忍心亲眼看这个小女孩跳进火坑里,便道:“相识一场,你暂且在我这里住下吧,其他事,以后再说。”
    “真的吗?”小女孩到底年纪小,听见不用被卖,忍不住出言询问。
    裴瑾笑了笑:“真的。”他对孩童十分友善,和颜悦色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巧儿。”
    ***
    柳巧仪慢慢讲着,终于把这段记忆从裴瑾的脑海深处拉了出来:“现在,你总该记得我了吧。”
    裴瑾其实早就记不清赵元珠和巧儿长什么模样了,但他不动声色:“说起来,是我救你们母女于水火,你不还我恩情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柳巧仪的脸皮微微抽动,她厉声问:“你对她既然有情,为什么又迟迟不肯给她一个名分?”
    裴瑾:“……”他想了半天,联想到柳巧仪的举动,他大胆猜测,“你……是问我为什么不娶她?”
    柳巧仪没有说话,默认了。
    裴瑾:“……”他沉默了很长时间,问,“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你对她很好,对我也很好。”柳巧仪缓缓道,“你比那个男人,对我们要好太多了。”
    那个男人姓柳,是戏班子里的武生,生得倒也是一表人才,若非如此,赵元珠也不至于后来就跟他好了,赵元珠和裴瑾说是她想从良才和人家好的,可事实只占一半,也是因为她生意做不下去了,倌人姘戏子最让人看不起,她也渐渐年老色衰,干脆就从了良,好过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客尝。
    一开始,也是过过好日子的,她手上有一笔积蓄,为着这笔钱,那个男人也曾百般讨好,两人也曾浓情蜜意。
    只是好景不长,她怀上巧儿的时候,他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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