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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先后来到,和他们提到的这些事情决不能在专访稿里提到,但却让林聚仁充分地明白了,左林所说的足球只是他生活里的很小一部分决不是一句空话,也不是为了他所说的挂靴退役找理由。而且,可想而知,踢球的收入对于左林来说,可能也仅仅是很小一部分,不然,很难想象一个踢了一年球的家伙居然能有这样的资产。
将这些事情都考虑清楚之后,林聚仁作为老牌体育记者,自然也具有将采访涉及的问题都收束在一些相关的方面上。
“俱乐部方面对你说挂靴没意见吗?”林聚仁问。
“其实他们对我做什么都没什么意见。教练的说法是,反正5年合同时间里是我自己不准备走,不然,他们已经留不住我了。所以我是不是继续踢球,在哪里踢球关系都不大。其实,比赛的时候,教练也没说过一定要保持0失球,只不过既然所有的球都可以轻松接下来,也没有必要故意去放水。好像大家并不很需要我表现那么好,所以,现在不去客场了,甚至训练什么我都不用参加。可以有很多时间空出来做自己的事情。”
左林不用参加训练的事情林聚仁早有耳闻,而现在则终于得到了证实。“不用训练的话怎么保持状态呢?”
左林解释道:“并不是完全不去训练,只不过一般的训练课,比如体能和技术训练都不用去,射门训练不去,分组对抗多数都在其他位置上打着玩。参加一些战术合练罢了。去俱乐部经常去跑一圈极限测试还是很舒服的。再说,现在是守门员教练,好歹也要去和俱乐部下面几个队伍的门将们一起练习。”
“你怎么指导那些门将呢?你自己说的,你并不喜欢那些守门员的基本技术动作。”林聚仁追问。
“守门员只要守好门就行,所谓的那些技术动作,不也是从以前那些优秀门将的动作里整理总结出来的?我承认这些动作很有用,但是反正大家都是这样的动作,都练了好久,熟练到家了,再强调有什么意义?让我去指导队里的门将,就很简单,爆发力不够去练爆发力,臂力不够去练比例,缺什么练什么。身体基础能力提高了不是做什么都简单?还有就是对对方射门的判断,没有任何前锋的任何射门是完全无迹可寻的。外面把我说的那么神,说我能预见,那是典型的胡扯,我喜欢观察那些射门的家伙的动作。脚步和重心移动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就可以判断射门路线了,有些脚法特别好的还要加上观察他们的眼神,和实际的注意力方向,再加上周围那些队员的位置,八九不离十了。而且我们队里的防守也不错,不会有随便让对方射门的机会。这样就够了。如果真的整个后防线是个漏勺,我再强也没用。”
“那外界传说你身体条件很好都是真的咯?俱乐部网站上唯独没有公布你的那些基础数据,为什么呢?”林聚仁陡然发现了一个亮点。
“不知道啊,网站我都没去过。不过,身体应该算是很不错吧。马拉松计时是2小时29分28秒,12分钟跑是3740米,百米是10秒44……什么的。队里基本上所有数据都是我排第一。”左林淡淡地说。
仅仅这个亮点就足够让这篇专访稿出彩了,林聚仁眼神一亮。左林的数据如此惊人,难怪俱乐部不把数据传上网。光是一个能以很好成绩跑下马拉松全程的门将,就足够惊人了
“你决定合同结束挂靴,是因为现在踢球的收入对你来说不高吗?可是现在想要你加盟的那些豪门,给你开出的工资加上广告收入,应该绝对不低。如果对方给你开出天价工资,你会考虑吗?”林聚仁问。
“应该不会吧。我不怎么想踢球了,一个是因为时间,我相信除了申豹,没有任何一个俱乐部能够给我这样的自由度来安排时间,你也看到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像那些专心踢球的人一样参加常规训练。与其给对方造成困扰,不如自己抽身算了。另一个原因,则是踢球真的很无聊。在场上看书,打游戏机,大家都说我藐视对手,的确是的,整整一个赛季,居然没有人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你让我怎么不藐视对手?不看书,很容易打瞌睡的。过几天我要去欧洲一次,耐克拍摄广告邀请我去旁观,可以去看看那些国际顶级球星的水准,要是真的比较有趣,说不定我还会考虑多踢几年球,如果再让我失望了,那就算了吧。至于钱的问题,不觉得有多重要。这次搬家是花了不少钱,不过安顿下来之后,花费也就这些。我现在并不觉得踢球挣钱少,这些钱,足够了。平时花费并不算很多。或许有钱能够在买东西的时候对价格不那么敏感,我对奢侈品没兴趣,哪怕我再有钱,我喜欢喝的可乐也不会从1块8一罐变成18块一罐,你手里的红茶,也就3块5一罐,这一点上,大家不是都一样吗?”
极为技巧地表示了自己对于物质生活的简单要求之后,左林已经相当完满地展示了自己。林聚仁也很满意,但是他还是问了另一个,可能很多人都很关心的问题:“现在外面有一个传闻,说是你在为夜郎拍摄广告之后,一直和苏蔚欣小姐过从甚密。苏蔚欣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左林果然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这个时候正好抱着一大堆窗帘正在朝楼上走去的张聆,斟酌着说:“记者和写手的想象力是我们这些习惯于出现在故事里的人永远无法企及的。”随后就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名句啊,林聚仁嘴角微微上扬,开心地记了下来,虽然这句话等于什么都没说,但却已经足够了。
完成了专访地第四天,林聚仁执笔的专访稿“有一种另类……”占据了改成了8开小报后的东方早报整整2个版的篇幅。对于一篇人物专访稿来说,简直是有些奢侈了。而文章里“有一种另类叫做平淡”“有一种另类叫做丰富”“有一种另类叫做强悍”“有一种另类叫做敏锐”的几个小标题和相关的内容相当完整地描述了左林作为一个非常另类的球员的生活状态。至于照片则选择了一张很不体育的,照片上左林在自家庭院里帮着搭建狗舍,而一只很有镜头感的小黑猫攀在左林的肩膀上,将整个脸贴在了左林的耳朵上。照片的确是很有生趣,但是,更有趣的则是第一时间得到专访稿消息的夜郎成衣公司的市场部和与他们合作的广告公司,在这个版面上要了个纵向四分之一版的广告,而广告照片正是那天左林和苏蔚欣拍摄过程中最出彩的那张苏蔚欣跳在左林背上一口咬住左林耳朵。当广告和左林的专访照片放在一起,想必左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左林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报纸,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大致安顿好了新居,带着张聆、燕映雪、金晓华一起,在飞往瑞士的飞机上。按照预定形成,他们将在苏黎世呆上上2天,从银行取出保管了几十年的文件,然后带着这些文件一起到归属于左林名下位于图恩湖畔的别墅,在少女峰和图恩湖的美景映衬中渡过圣诞。随后,卡莱将陪同他们一行一起到苏格兰,到德鲁依议会的世界总部去商讨一些事情。如果到时候左林愿意将事情透露一些给张聆,那张聆会被当作德鲁依议会的客人,如果不方便透露,那张聆则会被当作最尊贵的“游客”来对待。再之后,他们一行将来到巴黎,在耐克公司租用的摄影棚里和桑世麟碰头,顺便欣赏那些国际巨星表演脚法,如果可能,则过过招,耍上几把。
左林的及时离去让国家队主帅爱德华造访左家新居扑了个空,也让专访稿引起的惊涛海浪无法直接波及到他的身上。或许是不愿意让左林置身事外,顾明远颇有些恶意地将报纸翻拍之后发到了左林的手机上,而燕北斋则借着让苏蔚欣不要受打扰的名义让他的秘书韩璃将苏蔚欣接到左林的新居,让苏蔚欣承担起了看房子的责任……
63.疑惑
从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取出一叠叠的证券的过程是激动人心而惊心动魄的。这些精致的印刷品中,有许多现在在教材和年鉴上提到名字的证券估计全世界一共也没有多少张纸张原版的东西留存下来。虽然票面数额不大,但很多证券经过多少年的折算,实际价值已经是票面价值的上百、上千甚至上万倍。但张聆还是发现,有些证券似乎纸张版的东西作为纪念品的收藏价格还是远高于实际价格,因为这些东西多多少少都成了证券史的见证,让张聆不由得开始考虑另一种可能性:拍卖实物证券,或者进行巡回展出,挣一些门票收入。
而有一叠东西,没有记录在提交给张聆的那个清单上。在一个密封得很好的金属盒子里,居然装有二战期间各国发行的各类国债,虽然并不是所有种类的国债,但那些比较主要的,有纪念意义和历史意义的种类几乎都有,同盟国和轴心国各个国家发行的都有,甚至还有不少在殖民地和占领地区发行的种类。这些东西简直是一部活生生的二战金融史。或许在不少收藏家,金融家和金融史研究机构里保存有一些,但绝对没有像这个盒子里那么齐全。
“猜猜看,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如果拍卖,会弄出个什么价格来?”一阵目眩神迷之后,张聆乐呵呵地问道。
“很多吗?这些东西我不是很熟悉,让我猜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吗?”左林略有些埋怨。
张聆得意地说:“这就给了我一个展示自己智慧的机会。这盒子东西,如果初步估算没错,现在和各国央行进行兑换,算上各种因素的升值,大概兑换出2到3亿美元不会是大问题。不过,我想,兑换可能是实现这些债券的价值最低的一种方式。我觉得,把重复的类型分拣出来,我们自己保留两套,最多3套。其中一套收藏着,其他的可以进行全球巡展或者拍卖。其实,光是把这些东西扫描,做成数字图形文件出售版权估计都能卖不少,这是活生生的历史文物。虽然收展览门票要拿到同样金额需要很长时间,但是会非常有影响力。……不光是这些二战期间发行的国债项目,我建议所有的种类都至少留下2到3份收藏和展示。”
左林问道:“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这些东西一个个单独卖出去会比较好?既然债券是这样,那么那些股票也是这样啊?”
“从现金价值上的确是这样,但是,那些股票里包括一些现在极有影响力的企业。虽然要让这些股票重新生效需要很麻烦的过程,但这些毫无疑问是可以做到的。到时候,我们……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就可以掌握那些公司的一小部分。其中有一些公司,如果我没计算错误,掌握的股份足够你进入董事会,影响企业决策……包括修昔罗尼兄弟集团,洛文药业,加尔文航运……这些都还是名字没变过的,有一些企业经过了很长时间以后名称和性质有了很大的变化,比如橙星集团……”张聆极有信心地笑着说,“你不见得非要去进入董事会,但是,你需要让他们知道,如果你想要这样作,他们是拦不住的,那就足够了。”
从银行取出的证券和相关的东西堆满了他们租用的汽车的整个后备箱。由于他们并不畏惧任何觊觎财富的人可能采取的任何抢劫或者袭击,对于这堆极为昂贵的纸张感到有些惴惴不安的只有张聆一个人而已。反而是银行方面,派出了6个银行警卫,分乘两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