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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善,舅妈知道你有办法。”张淑贤死死抓着从善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根本没有察觉自己有多用力,她哀求道,“有人送了你一条钻石项链,又送了那么贵重的珊瑚玛瑙,你一定是认识有钱人,你帮舅妈向他先借五百万好不好!舅妈一定会还的!”
“舅妈,你听我说!”从善拉住她的手,解释道,“这群绑匪现在开价五百万,如果我们真的拿了钱给他们,他们说不定还会狮子大开口。你要相信警方,只有找到从如现在的位置,我们才能安然无恙把她救回来!”
“是啊!那群人这么丧心病狂,如果不放如儿怎么办?从善是警察,她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处理。你就不要再多说了,耽误了时间,万一如儿真受到伤害怎么办?”沈从义硬把张淑贤拉了过来,劝道。
张淑贤也稍微冷静了一点,她抽噎着对从善哭求道:“那你一定要把如儿平安地带回来啊!”
“我会的。”从善保证道。
出了门,她首先就给梁司翰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派人手暗地里排查,不要惊动对方。
梁司翰一口答应,说会立即联系各分局的同事,全城搜查,并且派人去沈家,监听可疑来电。
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行事,从善收了线,自己去了沈从如经常去的夜店询问情况。
她分析,那伙人这么快就知道玛瑙的事,不排除就是她熟人做的可能性,而沈从如最近一直在夜店厮混,那里应该会查到线索。
但同时,她又考虑到,夜店龙蛇混杂,对方说不定也布了眼线,而且很可能见过她的长相,她这样贸然去问,万一被对方知道,就麻烦了。
思及此,从善又找了个面生的师弟来,装作风月场上的人去套话,就说前几日见过沈从如,很有好感,想请她喝两杯,而从善自己则到那些可能藏人的房间搜查。
没多久,师弟就探听到有人看到沈从如是跟她那群吸毒的朋友离开了,当时一群人都喝得有点醉,笑嘻嘻的,也没人在意。
和从善猜测的大致吻合,她早已经叫梁司翰派人找沈从如那几个有吸毒史的朋友,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过了一个小时,从善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头还是刚才那男人的声音,不过口吻很生气,大骂从善敢报警,说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从善脸色变了,保证立即叫所有警察停止调查,对方却听也不听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从善就收到一条彩信,上面是沈从如遍体鳞伤的裸照。
从善脸色刷白,赶紧打电话叫梁司翰停止行动,不要再激怒对方。
她的额头冒出冷汗,心想一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对方能这么快就做出反应,看来一定遍布耳目,沈从如那几个朋友她曾调查过,不过是普通混混,应该不会有这么广的人脉。
事情比她想象的复杂。
从善还在思索下一步行动时,对方又打来了电话,将赎金提高到了一千万,并且要她一个小时内筹到钱,否则每过半小时就砍沈从如一根手指。
从善现在明白了,对方与其说针对沈从如,不如说是在针对她,一定是沈从如胡言乱语说了什么,让对方相信她真认识了有钱人,否则不会这么急切。
但一个小时,她上哪去找这么多钱?
一千万,就算是找警署借,一个小时也来不及,沈家这些年根本没有什么存款,家里唯一值钱的就只剩那条钻石项链了,可就算要卖,大半夜的又去找谁收?
电话又响了,是沈从义打来的,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张淑贤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她无论如何也要筹到钱,接着沈从义也说话了,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真的不能失去她。最后,沈从义停顿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从善,你实话告诉舅舅,你是不是真认识人?能不能借到这一千万?”
“我。”从善沉默了会儿,说道,“舅舅,不是我不肯借钱,而是我现在没有那人的电话,不知道怎么找到他。”
她说的是实话,那天韩熠昊打来的号码她已经删掉了,而且那个号码显示的是国外的号段,韩熠昊应该不在国内,就算打他的电话,也没什么用。
至于那个叫唐俊的男人,那天她根本就没接名片,自然也不可能找到人的。
“从善,那你能不能去安家借?”沈从义也是挣扎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的,他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但到了现在这一步,除了找安道宁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舅舅,我。”从善愣住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善,算舅舅求你!”沈从义的声音如同苍老了十岁般,带着阵阵凄凉,“我和你舅妈只有如儿这么一个孩子,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活不下去了。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但那人怎么也是你的爸爸,你就为舅舅求他一次,好不好?”
“从善。”换成了张淑贤哭泣的声音,“你就念在我们家好歹养了你十几年,看在当年你舅舅将你从孤儿院带回来的恩情上,去找安道宁借钱行吗?算舅妈求你了!”
“舅妈,你别哭了。能救从如我一定救。”从善咬了咬唇,承诺道。
挂了电话,从善又接到了梁司翰的消息,他告诉从善,他们初步怀疑沈从如是和她那群朋友一起被人绑架了,至于作案的人,有可能是当地地头蛇和外地流窜人员勾结,目前还找不到任何可能的藏身地点。
坏消息接踵而来,从善捏着电话,心里像被石头般压着般呼吸不畅,她真的要去找那人借钱吗?安家又会不会借给她?
然而,时间已经不多了,容不得她再三犹豫,从善最终决定去找安家,无论如何也要把赎金借到。
她挥别了师弟,打车又走了一段距离,才到了安家大门外,鼓起勇气按了门铃,等了一会,才有声音传来,问她有什么事。
从善对着对讲器里说自己是安家的亲戚,有事想找安道宁。
对方却回答现在这么晚了,让她明天再来。
从善急了,怎么可能等到明天,她脱口说出自己是安道宁的女儿,现在务必要见他一眼。
对方不信,从善再三恳求,那人才答应帮她通传。
站在门外,山上的寒风吹进她的衣领、袖口,冻得她忍不住搓手取暖,心里忐忑地等着大门打开,她在思索,等真见到了安道宁,她该怎么说。
二十分钟后,终于有人来了,不过来的却不是安道宁,而是苏蕊荷。
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施施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名下人,她手一挥,示意那些人别跟上,自己走到从善面前,也不开门,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扬起一丝冷笑,开口说道:“这是吹的什么风?沈家大小姐也来了。”
“他呢?”对于这个女人,从善打心底厌恶,看都不想看她,只想见安道宁。
苏蕊荷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不过既然她来了,就没打算让从善见安道宁。
“他睡了,说不想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休息。”苏蕊荷说着伤人的话,和她那一身修养了半生才培养出的贵族气质完全不符。
“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们。”从善放软了态度,低声下气地说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要不是有事怎么会来这里?”苏蕊荷藐笑道,“说吧,什么事?”
“我想借一千万。”硬着头皮,从善恳求道。
苏蕊荷一听,讽刺地笑了几声,斜睨着从善,说道:“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来借一千万?”
“我舅舅的女儿被人绑架了,一个小时内我必须筹到这么多钱,否则他们就会撕票。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来求你们。这钱只是为了骗那些歹徒,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从善哀求道。
“笑话,沈从义的女儿我凭什么要救?”苏蕊荷狭长的凤眼满是讥讽,口气冷得像冰。
“从如只有十八岁,你难道忍心看她被歹徒伤害吗?”从善希望她能念着同为人母的份上,帮帮忙。
“你们沈家不总说我和道宁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吗?那卑鄙的人又为什么来帮助你们这些高尚的人?”苏蕊荷冷声道,“沈从善,你既然连姓都改了,你以为道宁还会当你是他的女儿,来帮沈家?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求你!”见苏蕊荷要走,从善真的没办法了,她忽然跪下,求道,“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让我见见他,求求你!”
“求我?二十年前沈从心跪着求我,我都没看一眼。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冷哼一声,苏蕊荷眼底闪过恶毒,吩咐一侧的下人道,“泼水赶她走!”
“苏姨!”从善还在哀求,一盆冷水却兜头扑下,伴随着一道呵斥:“快滚!”
苏蕊荷头也不回地走了,从善知道见不到安道宁,她站了起来,满头满身都是水,寒风吹过,冷得她浑身颤抖。
像行尸走肉般往山下走着,她忽然不知道现在究竟该去哪了,筹不到钱,沈从如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样的非人对待,她又该如何去面对舅舅。
忽然,山下闪现两道光柱,从善下意识就举起冻僵的手去遮挡视线,车却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打开,高大的男人长腿一跨,从车里走了下来。
逆光让从善一时看不清,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件大衣倏地盖在了她的头上,随之手臂一紧,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同时,低沉醇厚的男声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怒气,骤然响起:“安家的人泼你?”
如遭雷亟,从善愣住了,她缓缓转头,当看到那熟悉的人时,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韩熠昊!他怎么出现了?
“韩熠昊?”她喃喃唤他的名字,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
“从善,是我。”叹了口气,韩熠昊将她搂得更紧,轻声道,“我回来了。”
004 韩少出手
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温暖,从善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幻觉,她立即想挣脱他的怀抱,身子却陡然一轻,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韩熠昊,放我下来!”从善惊呼。
“你不是要去救沈从如吗?难道打算走着去?”韩熠昊无视她的反抗,抱着她大步走向跑车。
听他这么一说,从善错愕了,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从如出事了?”
“还记得唐俊吗?”韩熠昊一踩油门,车辆“轰”地一声往前跑动,他说道,“警察到各大夜场盘问,不难打听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后就立刻通知了我。”
“难怪那群绑匪知道警察在查,都怪我,不该报警的。”从善懊恼地自责道,早知道人多了口风难免不紧,她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也不尽然,他们慌了,才会露出破绽。”韩熠昊淡淡说道,他已经让军部的人参与进来了,现在满城都在找沈从如,那伙人只要还在A市,就一定逃不了。
从善点点头,忽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公安厅有熟人,一问就清楚了。”韩熠昊笑道。
事实上,他确实叫公安厅的人向他汇报情况,不过不是关于她的,而是梁司翰的,所以这么大的阵仗,他怎么可能收不到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