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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妍想了又想,直到抓着头发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混身都不舒服,躺在床上直叹气:“可是……可是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关语沫看着抓耳挠腮的邵妍,看出她很心烦意乱,沉默了片刻,屋里安静了,外面渐渐传来隐约的琴声,悠扬婉转,慢慢飘进房间里,停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邵妍,你喜欢顾川吗?”
邵妍惊讶于关语沫忽然的问题,拿开放在眼睛上的手,侧过脸看着她:“喜欢!”
关语沫笑了,继续问:“那你爱他吗?”
“……”邵妍忽然觉得脑袋里瞢瞢的,混沌的许久得不出答案,觉得手心忽然慢慢变凉,自己还没来及想这个问题,甚至于,这根本是想不通的。她知道顾川很好,跟他在一起很快乐,有时候觉得快乐的不象真的,以至于从未想过自己是不是爱他。
自己对他是怎样的感情?喜欢但不爱?爱和喜欢难道有明确的界限吗?邵妍觉得根本回答不清,恼的用被子裹着自己,躲在里面不去想别的。
关语沫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停了片刻,才说道:“看来你还没想清楚,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影响你现在的生活,但是你既然要考虑结婚问题,恐怕这些事,就不得不说了……其实,迟浩瀚不是患阑尾炎,是胆结石……他们局里最近在查一个大案子,他本来不想住院,要拖到结案,后来撑不住了才被送去医院,以前的一些同学熟悉的几乎都知道这事,可是他嘱咐我们别告诉你。”
邵妍猛然将裹着的被子掀去,不可置信的看着关语沫,眼里由愤怒逐渐转成一丝自嘲:“呵!他这叫什么?为我着想?可笑!胆结石怎么了?说出来丢人还是能致命?还需要故意瞒着,他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我现在还会去管他的死活?!”邵妍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咬着嘴唇,话语却越来越强硬。
关语沫看着邵妍激动的语气,没有作任何评论,依旧平静的继续向下说:“四年前,有人看见他胳膊上带着重孝,他家里一定是出了事。以迟浩瀚的性格,他是个死心眼的人,要说他会无缘无故的把你甩了,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邵妍重新躺回床上,只是这回将嘴唇咬的更紧,望着天花板,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敢眨眼,生怕会有泪水流下来,手攥着床单:“其实这几年都过去了,我早就不想管他当年为什么忽然失踪了,他有他的道理,只是我不会原谅他了……”
关语沫枕着自己的胳膊,听着窗外传来的琴声,一阵阵的悠扬婉约,可似乎却淡淡的带着哀伤,想着此刻置身在水乡,已经远离喧嚣,可心里却觉得空空的:“邵妍,把你的心思理清楚了,想好了你到底真正想要什么,不要对自己作的决定后悔。”
邵妍没有回应,纠结着情绪,确实该理一理了,她承认自己心里对迟浩瀚有许多介怀,她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却没有勇气知道……闭上眼睛,许多东西充斥在脑海中,无法挥散去……
“迟浩瀚!”邵妍拉着他站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两人穿着短袖的T恤和运动鞋,天空灿烂的找不到一丝云彩,邵妍的脸庞红红的,修长白皙的胳膊和双腿露在夏天的短运动装外,迟浩瀚站在一边看着阳光下这么动人的女孩,心里甜甜的。
“笨蛋!”邵妍大喊了一声让他回过神来,指着广阔的田径场,“这跑道是四百米一圈,我跑两圈,你跑三圈!如果你能超过我,那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否则……”
“真的吗?”迟浩瀚眸子里闪过异样的欢喜,看着正在滔滔不绝讲着规则的邵妍,觉得浑身每一个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你说话算数?”
邵妍抱着胳膊,一种胸有成竹的架势,抬高声音说:“我跑步的速度很快的!运动会女子八百米是拿过奖的!虽然我是女生,你是男生,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比我多跑一圈,想赶上我,没有那么容易,如果你现在放弃还来的及!”
迟浩瀚挺直了身子,站在她面前,认真的跟她说:“我绝不放弃!”
邵妍每每想起他当年说的这句话,那么坚决和执着,心里总感叹着,为什么最后的最后,他却放弃了她?
邵妍喊着口令,两人同时跃出起跑线,迟浩瀚领先,可邵妍速度也一直保持水准。越跑越远,200米,400米,600米……迟浩瀚不是个运动健将,在男生中速度也不快,可那一回,他几乎拼了命的朝前跑,汗如雨下,他唯一的目标是在1200米之内赶上邵妍的八百米速度,垂直的跑道中,前方离邵妍的距离越来越近,可离终点的距离也近了,迟浩瀚咬着牙,在离终点不到五米的地方超过了邵妍……在和她擦肩而过的一刹那,迟浩瀚觉得天地那么明亮,心中那么快活……
终点的两人大口喘着气,手中扶着膝盖,迟浩瀚看着邵妍,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了起来:“我赢了……”
邵妍擦着汗,不停的喘着粗气,看着一脸执着的迟浩瀚,终于回应了一个笑容:“是……你赢了……”
“那……你说的都算数吗?”迟浩瀚询问着,盯着她等着答案。
邵妍觉得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也许是劳累的天气热,但更多的是有种害羞,只轻轻的答了一句:“算。”
身体迅速被一个怀抱搂的紧紧的,让她措手不及却不容反抗的,她感觉他身上很烫很烫,心跳的扑通扑通,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虚弱:“太好了……你终于……是我女朋友了……”
当天,迟浩瀚因为中暑被送进了医务室。
第十八章
早晨的周庄,安静的醉人,偶然有轻微的桨声推开水面,几声鸟叫显得更是悠然。打开窗子,水面上浮动着一层雾气,浓浓的没有散开,整个水乡笼罩在一片水雾中,更显出风致。伸了个懒腰,浑身象是没有休息过来,虽然这里很美,可还是要回去,还要面对更多的问题。
当天的行程主要是买一些纪念品,将周围散碎的景点逛了一遍,就跟着旅行团的车返程了,邵妍昨天到很晚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现在到了车上,摇摇晃晃的才觉得困意上来了,连打了好几哈欠,觉得困的厉害,迷迷糊糊的靠在顾川的肩膀上睡着了。
到了星期一上班的时候,邵妍才接到一个坏消息,上次见义勇为的那个中年人已经因为大出血不治身亡了,这无疑让她很震惊和感叹,有许多事情,不能按照人们的意愿去发展,她亲眼看见这么多人等着给他输血,这么多人都盼望他能活下来。报道了他的事迹以后,报社的来信每天成堆,有许多人愿意为他捐钱,可就是这样,他还是走了。邵妍拿着成堆的信,觉得心里沉重极了。
那个中年人的葬礼,邵妍作为电视台的代表去参加了,去的人很多,随行去公墓的车辆成排,大多是自发赶去的,采访了几个人,几乎都是泣不成声。刺伤他的歹徒被抓到了,案子也结了。来的人几乎都在帮忙和慰问家属。电视台为了全程报道,跟车一起去了公墓,车上摄影师不停的安慰着邵妍,劝她别太难过,直到后来,邵妍想起这件事,竟然觉得一丝可笑,自己和死者非亲非故,可周围的人却跟她说:“节哀顺便。”
公墓安静又肃穆,葱郁的树木,一排排整齐的墓地,来参加葬礼的人排队献花和死者告别,邵妍握着死者家属的手,觉得鼻子酸酸的,转过身独自到一边去站着,想远离这样的气氛,平静一下心情。
走了几步,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在说话,仰头朝上面几排坟墓看去,只有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仔细看了一番,竟然是顾副市长!邵妍惊讶的朝上面走,想去跟他打个招呼,走近了,才发现他周围没有人,他蹲在一座坟墓前,正给那周围锄草种花,嘴里却念念有词,象在跟人聊天,从背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听到他的声音,坟墓前放着一些糕点,台阶上干干净净的,象是常打扫。邵妍站在他身后几米的距离,没有开口,却能看见坟墓上的字,“爱妻尹淑琴……”,原来是顾川母亲的坟墓。
邵妍看着顾副市长来来回回清理妻子坟墓的场面,忽然觉得他比平时似乎苍老了许多,平时的他显得那样威严,丝毫不象已经五六十岁的人,可眼前却不一样。邵妍不敢上前,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我最近冠心病犯了一回,休息了一段,没来及过来看你,淑琴啊,咱们的儿子太倔了,你走了以后,他一句话也不肯跟我多说。他一直都在恨我……”顾副市长显得有些无奈,语气低落了下去,可转而又象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接着说,“不过前些日子,他突然主动来找我,说他想要结婚。那个女孩子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对于她,我一直都挺放心的,是个省心的丫头,顾川野惯了,谁的话都不听,却偏偏听她的,有这样的媳妇管着他,咱们就能放心了……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本来我看那丫头似乎没那意思,差点给她介绍了别人,顾川就生气了……”
邵妍觉得心里酸酸的,眼前象忽然蒙了一层雾,赶紧转身离开,想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下了几层台阶,深呼吸一阵,才发现随行的摄影师和司机已经等了她半天了。
坐在回单位的车上,邵妍一直在想着许多问题,她从来没有觉得顾副市长会是顾川所说的,是个自私没有责任感的人,反而认为他从来都是用心良苦的好父亲,是个慈祥的长辈。这样的父亲,本来不该这么失落和悲伤的。
回到家里,上了楼,掏出钥匙来开门,手滑了一下,钥匙“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几个筛子制成的钥匙扣被摔出了裂纹,邵妍赶紧心疼的捡了起来,吹掉上面的尘土,这钥匙扣带了两年了,从刚认识顾川的时候,当时顾川把这个送给她,戏称说这是战利品。
当初刚认识顾川,他说邵妍“无故打人”必须赔偿精神损失,凡事都让她陪同。有一回是个多人聚会,顾川的一些高干子弟的哥儿们都带了女朋友去,他把邵妍拉去,一帮人坐在一个大圆桌上吃饭,邵妍觉得那些女人个个光彩照人,浑身都透着不凡,打扮明显和自己不象一个档次的,大家对邵妍倒很热情,以为是顾川的新女朋友,互相调侃着,直说他现在品味似乎变了。吃过饭,邵妍不想再掺和下去,提出要回去,几个女人直拉着她要让她参与打几圈麻将。邵妍只得承认自己根本不会打麻将,忙拉着顾川求救。
顾川过来将邵妍按到座椅上,临时跟她将搓麻的规则讲了一遍,让她不要顾忌,尽管打,还直拍着她的肩膀说:“别有压力,输了钱算我的!”
邵妍当时和顾川并不熟,又觉得自己本来就已经欠了他的,打牌万一输了钱,哪敢向他要。旁边的女人说了输赢的规则,彻底将邵妍震住了,她们玩的很大,输一圈就够自己肉疼了,输两圈几乎要把一个月的薪水输进去……邵妍算了一下,如果玩一晚上,以自己刚学会的水准,没准会把银行里的储蓄都输进去,弄不好还要借债……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对不起啊,我还有事,今天就不能打牌了。”
邵妍起来要走,留下一桌惊讶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刚走到门口,就被顾川拉了回来。邵妍趁没人看见,慌忙跟顾川解释:“我不是不给你面子,但是我实在没那么多钱输!”
顾川敲了她脑门一把,皱着眉头说:“我不是都跟你说了,输了钱算我的吗!”
邵妍猛然摇了摇头,非常坚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