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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赵兰就是不讨好了,好不容易嫁个看重她的男人吧,不拿人家老娘跟儿子当人看,被人大过年的撵回去了娘家不说,自己的名声算是彻底的毁了,这要是以后不回来,谁敢给她介绍对象啊。
这辈子算是麻烦咯。
陈大江这个生产队长当的也是闹心,大过年的在家暖和着跟堂兄弟几个扯闲话呢,被叫到这里热闹了一番,真是心里阴影巨大。
这个时候看着退去的人群,只能叹息一声,又问陈小凤:“小凤,你是文化人,我就问问你,你们单位有这么多糟心事儿不?”
外头天冷,陈小凤从县城过来是骑着车过来的,刚才又看了一场热闹,这会儿已经快要被冻坏了。
“大江哥,进去屋里聊,火坑里烧着火呢。”陈小军喊了一声陈大江。
这个晚上还真是热闹,先是陈小军有惊无险的回来,又是被赵兰闹了这么一场,这会儿陈二嫂看着姐姐被熊胖子揪回去时候的样子,想到平日里那么好脾气,那么迁就着姐姐的熊胖子竟然那么凶,那如果是她这样干,说不定今天被撵回娘家的就是她了。
赵家几姐妹虽然都想着娘家,但是又都最不想要被撵回娘家住,这赵家是个什么条件几乎大家都知道。
躲在阴暗处看热闹的陈二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当初她娘还找上她来,要把赵永红塞她家里来呢,要不是顾及着老太太,今天被撵回家的会不会就是她?
陈大江愁的就是大河村现在现有的问题,有婆婆嫌弃儿媳妇蹉跎媳妇的,有儿媳妇对老人不孝敬的,还有各种各样奇葩原因,反正大家聚集在一起就能吵得半个村子都不得安生的。
“你就说说你们城里人也有这么多麻烦事,也有这泼妇骂街的事情存在,我这白天要抓生产,晚上还要管东家婆婆西家嫂子的事情,头都要秃了。”
陈大江这个人抓生产是个能人,自己能干也有号召力带动队员们往前冲,但他自己就是个糊涂蛋,处理行政事务一塌糊涂,但多年来在大河村还是建立起不小的威信的。
陈小凤是个聪明人,看破不说破,接过来她娘递过来的一碗擂茶,一边吃一边跟陈大江说:“大江哥,你知道这外头都起了新的变化吗?”
这点陈大江倒是知道:“上面说要抓经济发展,这点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喝下去一口口热气腾腾的擂茶,陈小凤这冷飕飕的胃里面总算是暖和了些:“具体的事情公社开会的时候你没有主意吗,城里都开始恢复学校了,以前整个县城都在搞思想建设,留下了一个县一中,但是现在号召公社开始把初高中都建立起来,但是咱们村连小学都没有吧,我记得好像是七零年停课,到现在村里还没个小学,建民那么大的孩子现在还光着屁股蛋在外头跑,没有人教育,这样是不行的,大江哥,咱们队里也不算是贫困村,为啥不把学校建起来呢?另外,听说咱们队里发现了煤矿,咋就不跟上面搞个申请,把公路给修到队里来呢,有句话说的好,要致富先修路,路通到哪里,哪里才能真正的富裕起来。”
说道这个也是陈大江忧心的一处,公社确实是在恢复初高中的建设了,但是这跟村里的三姑六婆们有什么关系。
陈小凤迎着他疑惑的眼神,说道:“那些喜欢闹事的,要不就是家里富裕点,吃喝不算太愁的,像刚才那个赵兰,是二弟妹的娘家姐姐吧,她家里条件不错,没事闲得慌才会想着找事情做,其二呢,确实是缺少教育,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把小学给办起来,让村里的孩子们都读书,几年后,十几年后,像赵兰这样的没文化的妇女才会减少,再就是把路给修起来,等修了路,队里的青壮年劳力都要去出工,到时候大家伙都忙着挣钱挣工分,大家伙比着过日子,她家就必然比不上人家了,试问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管别人家孩子放不放炮仗?”
陈大江听了连连点头:“你说的对,关于恢复学校的事情其他村子已经也有准备了,咱们村过完年也要准备起来,这样看来,年后也有的是事情忙了。”
陈小凤接着说:“咱们同时也可以搞点宣传工作,特别是针对村里的妇女同志的宣传必不可少,比如重男轻女这种观点在哪里都难免有,但是在咱们这个地方尤其严重,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生男生女决定方其实是男人,但是但凡生不出男娃子,都是怪女人。”
这话陈老太就听不明白了:“凤儿,你说啥呢,生孩子还是男人说了算,你这…你这真是。”陈小凤说的医学方面的知识对于陈老太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深奥,她不是听不懂,而是完全无法理解。
一向不太吭声的陈大嫂拨了拨火堆,默默的听着陈小凤说的天方夜谭。
陈大江也瞪大了眼睛,古往今来,生不出男娃子都是怪女人呢,哪有说是男人的不是的啊。
陈小凤知道跟这帮子人解释染色体简直就是扯淡,轻描淡写的说:“当然我说的这个太过于高深,咱们就打个比方吧,每个家庭都生男孩子,不生姑娘,那以后男娃娃都去哪里找媳妇儿,总不能找男人当媳妇儿吧。”
“噗——”陈大江刚闷到嘴里的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小凤,你这话说的。”尺度有点大啊!
陈小凤用诚恳而又真挚的眼神看着陈大江:“大江哥,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第44章
陈小凤的到来,不大不小的在大河村的村支部掀起一阵浪花,但很快这种浪花被过年的喜悦给冲淡了。
晚上开始下起雪花来,到第二天早上,雪在地上已经盖上厚厚的一层。
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二场雪了,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来上这样一场雪,有特殊的意义,等大清早起来的时候,家里的孩子们喊了一声:“下雪了过年了。”
屋子里面整个就热闹了起来。
七个孩子,十个大人,陈家真真是大家族,这么大的家庭即将分开成为小家庭,这里面有各种不舍,当然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大清早的鸡还没起来,外面就响起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孩子们也排着队要看放鞭炮。
全家人都穿着簇新的衣裳,就连平常舍不得裁一件新衣裳的陈老太今天都换上了灯芯绒的棉衣,这棉衣的料子还是肖敏那次从李桂华那里买来的,那颜色给小孩子做衣服不太好,便给两个老人一人做了一件棉袄子,新新的棉花塞了进去,下雪天穿当真是暖和。
这边人过年的习俗跟北方人不一样,都是大清早起来过个早年,有人四五点就起,陈家的习惯是六点左右起床,先吃饭,吃完饭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
吃饭前要放鞭炮,陈小军把昨天从镇上买来的鞭炮搬到外头,一点燃,鞭炮声声响,孩子们就跳了起来。
就连平常赖床要睡早床的乖宝今天也醒得早,大约是被周围的气氛给感染,小娃娃又喜欢这种喜庆的气氛,早上起来的时候竟然一声都没哭。
肖敏把孩子抱起来说了句真乖就给她收拾好,现在穿着大红色的棉袄子,袄子比孩子身段要大上许多,这件衣裳至少要穿两年,虽说大了不合适,穿在乖宝身上竟然说不出的好看。
小娃娃握紧的拳头就往嘴里塞。
肖敏赶紧把拳头从她坐力抢过来,打了一下小手手:“说了多少次不能吃手手的,不长记性,再咬妈妈打你了。”其实也不是真打,她哪里舍得啊。
乖宝扁扁嘴,做出要哭起来的架势出来。
陈小凤笑着把孩子从肖敏手里接过来:“你妈不疼你大姑疼你,跟大姑去城里吧,家里就建民一个哥哥,大姑疼我的小宝贝疼的都不得了噢,爱国你看看我弟的闺女,多可爱,乖宝,这是你姑父,要不要他抱抱拉?”
乖宝在陈小凤陈上蹭了蹭,对妈妈看了一眼,又甜甜的笑了。
妈肯定不会不要她的,妈妈说她是妈妈的心肝肉呢。
郑爱国也伸手:“给姑丈抱抱,”
虽说现在是早上,但是外面的天还漆黑,天黑黑的时候乖宝还是有点怕生人,特别是郑爱国第一次来,属于没见过的又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看上去就陌生了许多,乖宝没有对郑爱国伸手。
郑爱国打了个哈哈:“小孩子胆子是小点,熟悉了就不陌生了。”
不用说郑建民这个皮猴子肯定是带着毛蛋狗蛋两人去捡鞭炮了,陈小凤跑出去赶紧把三个男孩子给叫回来。
女孩子们比较懂事,在农村长大,从小就被教育要如何料理家务事,所以三个姑娘都在灶房里面帮忙。
肖敏跟陈小凤说了几句话,也是要进去帮忙的。
媳妇跟出嫁回来的闺女不一样。
这一顿年早饭吃的格外的舒畅,饭就不说了,是陈小凤从城里带回来的大米,单位过年的时候发了多的粮票油票,陈小凤带回来了五十斤大米,这下可以吃个够本了,连陈二嫂这么抠门的人都没有一句废话好讲,谁叫人家厉害呢,是大医生呢,人家单位能够发白花花的大米呢。
传说中的读书人赵大舅活了快三十岁,到现在还指望着姐姐们的救济,她算是看出来人跟人之间啊,到底是有差距的,这差距还颇大。
陈家人过年这顿吃的可真是欢喜极了,光肉类就不少,腊味香浓的麂子肉,香味浓郁的狼肉,还有油炸出来的鱼块子。
陈小凤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块新鲜肉,老太太把肥肉切出来炸了猪油,那味道要是平时香的让人口水横流,这会子竟然都没有孩子在旁边围观等着投喂油渣。
倒是肖敏抱着小乖宝在灶台边上陪着陈大嫂说话,乖宝的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陈大嫂忍俊不禁,拿了一小块油炸逗逗孩子:“乖宝张嘴。”
乖宝看了大伯妈一样,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阴影下映成了一大片阴影,五官小巧而又立体,还没长开就能看出来长大以后一定是个漂亮坯子。
她这一双眼睛大大圆圆的跟杏仁似的,像肖敏比肖敏还好看,就这样看着人的时候,陈大嫂这一颗老心脏都要给她萌化了呀。
乖宝这样大的孩子最是馋嘴,看见香香的油炸,乖宝就乖巧的张开了嘴,那模样像极了等待投喂的小鸭子。
陈大嫂把油炸放进她嘴边,她便吮了吮。
炸完了的油炸其实没有多少猪油在的,但是那种油香味还在,小孩子没有吃过重口味的东西,乍一吃到这种好吃的东西,可把乖宝给激动坏了。
刚开始只是狐疑的试探性的吸上两口,等尝到了美美的滋味,乖宝举起手来,“哇”的欢呼一声,然后张开了嘴巴等着大伯妈往嘴里丢丢呢。
她要当糖糖一样含在嘴里。
陈大嫂忍俊不禁:“你看看这孩子聪明的,她知道要含在嘴里呢。”
她耐心跟乖宝解释:“这个东西不能含的,你吞掉了就麻烦了,大伯妈拿着,你吸几口就好了。”
肖敏:“看你把她给惯的,这小娃娃不吃也没事。”
陈大嫂:“大人都知道过年呢,乖宝当然也要吃过年的东西了,等下大伯妈把大姑带回来的瘦肉给剁成肉靡,给你煮肉粥粥喝啊。”
乖宝不哭不闹停下吸吮的嘴巴,大眼睛乌溜溜的看着陈大嫂,突然咧开了嘴笑了起来,两只手儿学着作揖的模样,给陈大嫂鞠躬拜年了。
陈大嫂高兴极了:“哎呀,这才八个月大的孩子怎么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