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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苏未眠又转身出去,拿了盘烧烤回来,走到兄弟身边坐下。
递过去一根烤串,没被接受,他也不生气,自己拿回来吃,边吃边问:“说说吧,又怎么了?”
怎么了?
梁政一顿。
宕机许久的脑子,终于又开始运转。
丹凤眼微微一眯,他没什么情绪地曼声说:“她跟我说分手……”
语气缓慢,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却吓得苏未眠肉都吃不下去,咬着烤串,极迟缓扭头,瞪大一双桃花眼,望见梁政一勾唇,无声笑了下,脸上阴霾似更浓重了。
“她妈妈,让她跟我分手,所以,她就跟我说分手。”
尾音轻悄,像深夜的穿堂风,带着自觉滑稽的笑意。
苏未眠心脏打哆嗦,只暗忖完了完了,看老梁这神情,怕不是要疯魔了。
勉强恢复点冷静,把嘴里的烤串拿下来,苏未眠心惊肉跳的又问:“到底什、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
眼底一深,唇角的笑渐渐沉下去。
梁政开始回忆。
几个小时前。
那是什么情况——
“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你给我放手!”
“阿姨,麻烦有话好好说,即使您是她母亲,也不能随便动手。何况严素已经是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判断,想跟谁在一起,跟谁同居,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您有意见,不满意,也不应该这样逼迫她。”
“逼迫?她自己的选择?呵呵,好好,那严素你自己说,你自己说你是要你妈,还是要这男人!你现在选,你现在就自己选!要妈妈,你现在就跟他说分手!要他,那我现在就走,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就当自己从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妈,我们冷静点,坐下慢慢说好吗?”
“不用!你给我个准信,要么分手,要么别要我这个妈,你选完,选完该走该留,直截了当点!”
“妈……”
“……阿姨,您别逼她,我现在离开。”
“离开,你离开什么你离开?你不是说要让她自己选吗?那现在就听听看她怎么选。怎么?现在离开,等过几天我不在,你就又来纠缠我女儿?”
“妈,他不会,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闭嘴!他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你想的那样?你又多了解他?你知道他具体家庭背景吗?知道他背地里有多少红颜知己吗?”
跟严素相似的那双眼再找不到半点相似之处,狰狞神色,充斥让人厌恶的固执疯狂,但这女人是严素的母亲,他没有立场指摘。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花心男人心里都想的什么,不就是看我女儿单纯好骗吗?玩惯了那些卖弄风骚的,就想骗骗好女孩玩是吧?”
“阿姨,我跟严素不是玩玩。”
“不是玩玩?呵,你以为我会信?难道你还真打算娶她?”
“如果严素同意——”
“就算严素同意,我也绝不会同意!别把你平时哄小姑娘的那套花言巧语,拿到我面前来,我告诉你,严素耳根子软好哄,我可不好骗!你要是好男人,会哄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孩跟你同居?会让一个从小乖巧听话的女儿,去忤逆她母亲?!”
“够了。”很轻的一声,却意外暂停闹剧。
老土的黑框眼镜后,抬起的那双杏眼,古井无波,从未见过的深静。
她望着他,疲倦地说:“梁政,我们分手。”
玄关处灯弱,他那会儿沉默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回到灯色葳蕤、热闹喧嚣的别墅派对。
苏未眠还在等梁政的答案,心里忐忑紧张。
却只瞧见这妖孽喝了口酒,眼底浮起一抹红,勾唇笑笑,启唇三个字:“没什么。”
“……”
苏未眠一噎。
没什么,你这家伙能这副神情?
仿佛随时随地准备黑化一样吓死人!
抿抿唇,脑子飞速转动,准备再劝点什么。
一道含笑的女声,却抢了苏少爷的话头。
“梁总,苏少,介意多个人吗?”
苏未眠一抬头,认识的,国际名模Doris,传闻中阿政曾宠极一时的前任,扭头再看阿政,没什么表情,眼都没抬。
再看Doris,已经自觉在旁边坐下了,心知人家目标不是自己,加上阿政现在的状态也问不出什么。
苏未眠心里一叹,拍了拍梁政大腿,好心留下了烧烤,礼貌性跟Doris打了招呼,便起身去找自己老婆了。
这一角陷入沉默。
周遭悄悄观察这角的人,眼神不约而同带上戏谑的笑,似乎在嘲讽某人不自量力,不懂察言观色。
Doris视若无睹,长腿一交叠,红裙开叉处露出一线白皙,腰肢微微朝前压,一手懒懒端着杯红酒。
她望着梁政笑,似乎一点不畏惧他眼底的阴鸷,满身的冷漠,静了会儿,才开口:“你要再不理睬我,明天我可就成圈子里的笑话了。”
长睫轻轻掀动,望了她眼,梁政抬起酒杯,垂眼喝之前,轻描淡写地问:“有事?”
“你那位严小姐呢?”Doris直言不讳。
梁政勾起点笑,不答反问:“在国内待得怎么样?”
Doris托住下巴,同样答非所问:“原本以为,能在离开前喝上你一杯喜酒。”
“什么时候走?”他说。
垂眸晃着酒杯,自动过滤掉不想听的话。
Doris扬唇一笑:“下个月吧,国内不好混,只能灰溜溜走了。”
“我当初说过,你可以找我帮忙。”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你身边没女人,现在身边可有个宝贝。要是为了帮我,害你家宝贝吃醋了,我怎么过意得去?”
黑眸中浮现一抹自嘲,梁政沉默了。
迟疑片刻,Doris捏紧了手,声音不自觉压低:“……分手了?”
抬眸望过去,梁政抿唇笑了笑,笑不及眼底,仰头喝完杯中酒,放下酒杯,他旋即起身。
Doris立即跟着站起来,身形高挑,气质高冷,此刻却神色紧张地问:“我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抄起自己的外套,梁政叫了个佣人过来,让对方转告苏少,他先回了,再转眸,淡然看向Doris,“有事,我先走了。”
话一说完,梁政没有逗留,待了不到半小时,又独自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弄得一屋有心攀识的人暗自扼腕,心道可惜。
出了半山别墅,司机还候在外面,梁政走过去,正要拉开车门,就听见后面一阵急切脚步。
Doris追出来,喊住他:“等一下!”
梁政停住,回头。
悄悄攥紧了手,Doris微喘,声音都有些不稳:“能不能,送我一程……阿政?”
梁政背着夜色,瞧不清神色,只听他平心静气开口:“Doris,我身边没有其他女人的位置,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转头拉开车门,他坐进去,便吩咐司机开车。
眼睁睁望着车开走,过了许久,Doris才呼出一口气,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一声“阿政”已经是她的极限,幸好梁总没有怪她。
也幸好,那句“以后呢”,没有问出口。
…
梁政离开后,严芳月抱着严素哭了会儿,哭完擦干眼泪,给她做了一桌好菜。
夜里洗漱完,母女两人坐在床边,抚摸着严素还有些微红的左脸,严芳月不停道歉,说妈妈不应该一时冲动对她动手,问她还会不会痛。
严素摇头,将她手拉下来,只说不痛。
熄了灯躺进被子里,严芳月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严素,轻轻拍她背,跟她说了很多话,一句句都温声细语,像在给她唱童谣,哄着她睡觉。
严素在她怀中,睁着眼听,直到听见她说一声睡吧,才将眼阖上,放空大脑,让自己入眠。
耳畔的呼吸声渐沉渐缓,脑子一片空白的严素,却始终没有睡着,可她也没睁开眼。
一直等到闹钟响了,才掀开眼帘,平静地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洗漱完,出来见严芳月也醒了,换好衣服,说一声,“妈我去上班了。”
得到一句,“去吧。”
她才打开门,走出去。
工作如常,几天来按部就班,跟以前一样,除了手机里少了个经常联系人,没有其他不同。
学校里的小鬼依然很怕她,远远见着她基本绕道走,冯一恬说她最近笑容少了,可她没什么自觉,只认为是最近忙的事情多,或许有些焦头烂额,才没工夫多笑。
直到周五下午,忽然收到林燕说要回国的消息,严素骤然一笑,才发现扯唇的动作生疏僵硬,忍不住揉了揉脸颊。
愣了会儿回神,再低头,林燕又发了好几条消息来。
燕必归巢:我大概明晚到,你就别来接驾了,我到时候直接打车去你宿舍。
燕必归巢:对了,啁啁学姐说她还缺个伴娘,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听说啁啁学姐跟雨学神这次办的婚礼有点大啊,第一次当伴娘,卧槽好紧张,不管,你必须答应,跟我一起当伴娘听到没?
燕必归巢:还有还有啊,你知道这次的伴郎有谁吗?
燕必归巢:孙小白!你敢信?!
燕必归巢:那臭小子居然跟雨学神是表兄弟,上学那会儿我们竟然没一个知道的!这他么藏得也太深了!
心里默默佩服了一下燕子的神手速,严素赶紧回复。
不太严肃:好,那我明天买好零食,就在宿舍等你。
燕必归巢:成成成!不过零食不用准备了,后天去试礼服,咱们这两天少吃点,能瘦点瘦点,穿礼服才好看~
不太严肃:那好吧,那你明晚过来路上小心,随时给我打电话。
燕必归巢:没问题宝贝,等着小姐姐明晚临幸你吧!
严素噗呲一笑,再跟林燕有的没的聊了两句,等到上课铃一响,才跟她说要去上课,结束了对话。
周六晚上,将近十一点,接到林燕电话,严素匆匆披了件外衣,下楼去帮她搬行李。
两人多年不见,见面的当下,严素就被她死死抱住,勒得脖子都快断了,听她一声声带着哽咽说,“死女人,老娘想死你了!”
严素笑着拍拍她背,示意她扭头看司机,她再抱下去,人家司机大哥都快误会她们有什么不正当女女关系了。
两个女人,提着两大箱行礼上楼,进屋。
由于时间太晚,加上第二天还要试礼服,林燕单方面决定,开瓶红酒关灯看小电影的叙旧活动,押后再执行,今晚先好好睡个觉,明天好容光焕发地试礼裙。
只不过晚上熄了灯,两人一躺床上,林燕的手脚就跟考拉一样缠了过来,问东问西。
一会儿问她工作累不累,小学生是不是特别皮,她这么心软,有没有被学生欺负?
一会儿问她阿姨是不是又让她相亲了,有没有遇见奇葩相亲对象,遇见了,她有没有闷声吃亏?
一会儿又打个哈欠说她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春心动一下,再这么下去,她难道真要相亲结婚吗?倒也不是相亲不好,但没有爱情的婚姻多惨啊,一点不像个现代人……
说着说着,人就睡了过去。
严素脖子上还搭着她一只手,等她息了声,才后知后觉想到她这一串问题的答案。
工作还好,也不是很累,习惯就好,学生皮是皮,但是不敢在她面前皮,怕她都来不及,更别说敢欺负她了。
这半年来,严芳月也就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