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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医生,看病就看病,哪儿来这么多话!”本就被梁政那死小子气得不轻,这老医生还赶着枪口上撞,严芳月一下炸了,“你居委会的?!”
温敬良:“……”
女儿看着温温柔柔,怎么妈妈就跟泡了七八年的酸辣椒一样,这么呛人?
不过的确也是别人家务事,温敬良很想得快,闭嘴了,快速检查完,带着护士离开。
病房一下空了,严芳月却还是没消气。
腿被吊高,躺床上又不好动弹,磨了两下牙,总禁不住想起,刚被那姓梁的臭小子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严芳月活了五十小几年,还从没吃过口舌败仗,当初姜致修出轨被她骂得钻都没地方钻,灰溜溜带着自己东西走人,至今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包括那小三!
论吵架,她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二十几岁小年轻?!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找回面子。
严芳月顶着一肚子的气,默默总结了一下原因,觉得还是自己对那姓梁的臭小子了解太少了,可那臭小子却知道她的死穴是严素。
想通了这点,严芳月斗志昂扬,立即疯狂搜索梁政的消息。
…
隔了两天,梁政再次来到医院。
听看护说严芳月这几天胃口不佳,他就特意让老宅的厨子,做了些更年期妇女比较爱吃的饭菜,打包带过来。
刚进门,他就看见老人家双手捧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看得津津有味。
他倒不好奇中老年人的那点爱好,走过去,放了西装外套,将带来的午饭放病床移动小桌上,一样样拿出来。
正要说话,他就听严芳月先开了口,语气有点嘲讽:“分明风流又多情,还好意思说对我们家严素是认真的,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脸,花言巧语,就会骗单纯小姑娘。”
梁政头都没抬,将小桌推上去:“严素也快二十八,不小了。”
“哼!”严芳月冷笑一声,“承认了?承认之前都是骗我们家严素的了?我告诉你,我这几天看了你的新闻报道,我还知道你以前在国外有个国际名模前女友,花心风流,一看就从小不学好——”
“您管我?”
梁政理直气壮。
严芳月:“……”
这死小子到底是怎么讨严素欢心的?
她女儿眼光怎么会这么差?
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了这款的!?
严芳月嘴角抽搐,脸上嫌弃又不屑的表情都忘了收。
然而,某人比她还要不屑,半点面子都不给,神色懒洋洋的,把保鲜盒的盖子一个个给打开,没什么耐心地把筷子递了过去。
梁政:“吃饭。”
两个字。
完美诠释欺负老年人的渣样。
严芳月目瞪口呆,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年轻人。
然而她不知道,梁政心里也在想,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老年人,都是严素给惯的,年轻的时候欠了熊孩子磋磨。
真当是他丈母娘呢?
之前让她当,她又不乐意!
更年期的女人真难伺候。
一老一青僵持不下,最后还是严芳月爆发了。
坐起身一叉腰,她就呵道:“就你这态度还想跟我女儿交往?我女儿当初真是眼瞎,脑子进水才看上你这种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家伙!”
面对严芳月的叱骂,梁政无所谓,抽了张纸巾放桌上,筷子搁纸巾上,一副爱吃不吃的模样,拖来把椅子到床边。
跟上回一样,从水果篮里拿了个苹果,坐下就开始削。
一边削,他一边闲聊似的曼声说:“那些狗仔媒体都是靠这些八卦吃饭的,人家写是迫不得已,阿姨您看总该过过脑子吧?那些报道,您瞧见哪篇明确写了,我承认过谁是我的女友?”
严芳月:“那也只能说明你狡猾,不想对那些女孩子负责,所以——”
“我承认很多男人容易三心二意,越有钱有权越容易。”
完全不管严芳月要说什么,梁政直接打断了,说自己的。
懒样收了些,笑容敛了点,他目色幽沉,神色十分认真。
“但对严素,我敢保证,这世上不会有男人比我对她更专一,至少……”薄唇勾翘,有点自嘲又有点欢喜地笑了笑,“至少,我已经用了十五年来证明。”
……十五年?
严芳月瞬间茫然,满脸的困惑。
收了水果刀,梁政抬眸就瞧见严芳月一脸什么鬼的模样,倒也不惊讶,慢条斯理地抽纸擦手,开口解释。
“看来严素没告诉您,我就是当年在图书馆,纠缠了她一个暑假的那个男孩。”
“您当初或许误会她跟我早恋,所以不让她再去图书馆。”挑下眉,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很欠的补充说,“不过或许也不是误会,我当时的确想跟她早恋。”
冲难伺候的中年妇女笑了笑,梁政起身,纸巾扔进垃圾桶,将盛着切好的苹果的小盘,放严芳月床前小桌上。
“我当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来了,足足等了她一个多月,直到后来淋雨发了高烧,住了趟医院,醒来后才老实回学校上课。”
“这么多年,我没能喜欢上别人,所以不知不觉,就又念了她十五年。”
梁政拿起西装外套,准备离开,“饭菜趁热,我等下还有会,先走了。”
礼貌的点示意,他转身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就听身后严芳月喊道:“你以为我会信?!”
梁政稍侧脑袋,笑了声:“随您。”
爱信不信。
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真是……气得人牙痒!
梁政走了,严芳月面对面前一桌的饭菜,心里却比几天前被怼得哑口无言,还要憋闷难受。
那种难受,就跟小时候打碎了东西,父母问起,她却推说不知道,不是她做的,最后谎言却还是被无情揭穿,被逼面对一地的残渣时,心虚畏怕的情绪,如出一辙。
…
西南方小镇,风光秀丽,山明水净。
严素在料理客栈前鲜艳盛开的花朵,身上穿着当地民族风的长裙,长发披散,蹲在花圃前,仔细地修剪枝叶,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客栈里出来个年轻男人,裤衩背心,趿着拖鞋,打着哈欠,似乎是刚睡醒,一到门口就瞥见花圃前忙碌的严素。
他朝门框上一靠,双手抱肩,笑眯了眼:“喜欢的话,到时候带几盆回去,这边的鲜花还是很有名气的。”
严素闻声抬头,见是他,笑着摇头:“不了,我之前也养过鲜花,不小心养死了,还是不要糟蹋它们了。”
男人耸耸肩,随她高兴的意思,不勉强,抬头望去客栈前优美沉静的河流,还有隔河的矮房街道,山脉绿林。
“想不想去集市上逛逛?你也来这里几天了,好像也就……”挠头想了想,男人说,“也就第二天去了趟商业街?”
严素眼中亮了下:“今天有集市?”
男人犹豫地眨了眨眼,摸摸下巴,吞吞吐吐说:“有……吧?”
“有个鬼!”一道清丽的女声,从客栈外小道入口方向传来。
每天给他们客栈送饭的饭店老板娘来了。
七分袖尖领棉麻上衣,下身是同样棉麻质地的休闲裤,一脸嗔怪,带着自家店员,提着好几盒饭,走了过来。
一面跟进自己家一样走进客栈,老板娘一面对严素说:“你别听这家伙乱说,他一天除了打游戏,就是睡觉,哪知道集市是哪天。严素你如果想去的话,我倒时候叫你,就是赶集得起得早,不知道你愿意不。”
“愿意的。”严素微笑点头。
年轻男人不服气:“喂老同学,给点面子啊!”
“老同学也不给你这种面子,装小姑娘把人老师骗来这里给你做义工,亏你想得出!”
“我那哪就是骗了?我玩的女号,开麦不用一下变声器,人家不把我当人妖啊,反正我又没承认过自己是女的。”
“你本来就人妖啊。”
“老子哪里人妖?!老子铁骨铮铮一条汉子!”
“男人玩女号,那不就是人妖?”
“你——你个不玩游戏的,老子不跟你费劲。”
“呵,自己没道理就没道理,还不跟我费劲,赶紧吃你的饭!”
“哼,好男不跟女斗!”
饭桌上无声硝烟不断,严素看得倒是挺乐呵,说实话,刚来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荒骨竟然是男的,着实吓了她一跳,同时也感慨燕子当初那个八卦,看来是要破碎了。
不过……万一三途也是用变声器玩男号的妹子呢?
“……”
完了,她似乎变猥琐了。
这真不是个好现象。
配着耳畔斗嘴的背景音,严素忙将脑袋低下去,专心吃饭。
小镇的夜晚,风微凉,静悄悄的,能听见池塘里的蛙,也能听见树木间的蝉,惬意又美好。
严素趴在窗台上,望着不同于城市的夜色,天空是一片璀璨的星河,正和严芳月打着电话。
跟往常一样,严芳月问一句,严素老实答一句。
“对了,严素,你还记得你初中十三岁那年,暑假去图书馆社会实践吧?”
严素:“记得的。”
“妈妈有个朋友,秦阿姨你还记不记得?她家住在那边,当初不还是她建议你去图书馆社会实践的吗?听说她儿子现在就在图书馆里工作,工作特别悠闲,还能经常跟他妈妈去菜市场买菜。”
电话里,严芳月笑声不断。
严素点点头,“嗯”了声。
“我还记得那会儿也是你秦阿姨告诉我,你在图书馆社会实践,跟一个小男孩举止很亲密,结果害妈妈误会你早恋,把你关在家里训了顿。现在想想,你这么乖,怎么可能会早恋,都怪妈妈那时候糊涂了,你还记得那件事吗?”
严素垂下眼,瞭望去远处山峦一片的黑,顿了顿,才说:“有点久,记不太清了。”
电话那端沉默片刻,严芳月却忽然问她:“严素,你老实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会不想结婚?是不是因为妈妈和——”
“妈!”严素及时叫停,“跟你没关系,你已经很好了……”
“那你告诉妈妈,到底是什么原因?”似乎有些急,严芳月的声音都带了些哽咽,“这么多年,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妈妈现在就想听一回你的心里话!”
手不自觉掐紧窗台的框,严素蹙眉,默了默才说:“妈,我不是不愿结婚,只是不想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那样的日子,不会比一个人轻松多少。”
严素声音轻若蚊吟,又带了些沙哑,似乎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来。
严芳月再度沉默,过了会儿,才恢复如常,又嘱咐严素在外小心安全,挂了电话。
深夜的医院静悄悄,安静得有些吓人,心跳声无处遁形。
消毒水味与空旷一结合,更扩大了人的情绪,无论好坏。
翌日中午。
梁政又来了,还是提溜着一袋子保鲜盒装好的饭菜。
进了门,放上桌,瞥见老人家今天很沉默,似乎精神不太好,想了想,他还是没开口,暗忖,等会儿嘱咐看护和温老头多注意一下好了。
送完了饭,也不见老人家找他茬儿,梁政就准备走,可刚转身,又被喊住。
“水果呢?”严芳月声音偏冷。
梁政嘴角一抽,还真当他丈母娘了?!
结果还是转身拉来张椅子,坐下削苹果,削完盛盘,放她老人家面前,擦了手,他转身,走了一步又被叫住。
严芳月:“等会儿!”
梁政脸一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