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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雅看他的表情立刻了然,“殿下果然是见过这半张地图,但是又觉得不完全相同,对不对?其实这本是两份地图,将两份地图中完全一致的地方拚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藏宝图。这一份为我家祖传,另一份在皇宫禁院收藏。你们难道不曾奇怪为什么宋氏姊弟的父亲当初会带着这份藏宝图逃出皇宫吗?其实他是为了带这份地图给我,只不过中间出了变故,他才隐身起来。”
“我不信!”宋初颜颤抖着嘴唇,“我爹不是叛臣!”
“听命于我的就一定是叛臣,听命于皇帝的就是忠臣?”福雅又露出那鄙夷的嘲讽之色,“真是可笑,为什么世人都这么迂腐?”
他甩甩头,“不管怎样,我只想告诉你们,我要的就是这份地图。如果你们乖乖地让漠尘从宋初颜的后背上把地图拓印下来,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不!”宋初颜坚决地说:“我家世代为臣,虽然我父去世,但是我不能单凭你一面之词就将地图交出。”
福雅冷笑道:“宋姑娘,不要太倔强,傲气傲骨是应该有的,但是也要分时间地点。若我想用强得到地图,早就在拓跋雷殿下到达时动手了,我之所以等到现在就说明我还有谦谦君子风度。妳不是感谢过我为妳弟弟保留了一份尊严吗?如今这份尊严我同样留给妳自己,但是,妳要识时务。”
“只要地图,不要人?”拓跋雷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的。”福雅肯定地说。
拓跋雷低头对宋初颜道:“初颜,把地图给他,我带妳回东辽,从此再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俩。”
“我不能……”宋初颜依旧坚决地摇头,“如果我错了,父亲在九泉之下不会原谅我的。”
“宋姑娘的疑虑我有办法打消。”福雅又开口道:“只要请漠尘帮忙查验宋姑娘背部地图,就在这西南角的一片山峦深处,相信会纹着一个小小的“福”字。而宋姑娘幼弟后背上那右半边地图的东北角有着另一个小小的“雅”字。如果是妳来纹这份地图,妳会把对头的名字特意纹在地图上吗?”
宋初颜怔在那里。她虽然没有见过自己背上的字,但是自小经常帮弟弟洗澡的她却清楚地记得小文背后的确有一个“雅”字。那时候她不懂这个字的意义,现在经福雅提起她才恍然明白。
难道……这地图真的,真的是属于福雅王爷的吗?
欧阳雨轩对赵蝶衣说:“蝶衣,妳陪着宋姑娘和漠尘郡主查证一下是否确有其事。”
拓跋雷明白弟弟的意思,如果光让漠尘郡主去查证只恐她暗中做手脚。他轻声对宋初颜道:“先查出确有其字,我们再研究对策。”
宋初颜点点头,走进里面的套间,过了片刻,三个女孩子一起走出来,漠尘的表情没有半点改变,宋初颜低垂着眼眉,赵蝶衣却是一脸愁容地看着欧阳雨轩,叹了口气,点点头。
这下众人都明白,福雅惬意地问:“如何?宋姑娘,我的礼数已经尽到,道理也都讲明,证据都摆在眼前,姑娘不会再和我为难了吧?”
宋初颜紧紧抓住拓跋雷的手腕,拓跋雷感觉得到她的心跳快得完全没有规律。
“初颜,放下妳身上这个沉重的包袱吧。”他用东辽语在她耳畔低声道:“丢掉那些该死的责任,妳还年轻,不是朝廷命官,没必要为皇帝守忠臣气节,更何况,既然已经证实了福雅王爷的话,妳更应该完璧归赵,然后我带妳和小文回东辽去,妳会有一番全新的生活,像二弟和蝶衣公主这样自由自在的,在我的臂膀之下,和我相守到老。”
他的话是如此的感人肺腑,撼动心魄,宋初颜不能不为之动容,她痴痴地望着他的眼,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样,感觉自己可以全身心地依赖着他,求助于他,将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奉献给他。
“好,我听你的。”她缓缓点头,对福雅说:“你要保证让我们平安离开幽州,再不打扰我们的生活。”
“当然。”福雅挑着眉毛,含笑点头。
“那么,就如你所愿吧。”她郑重的将自己的人生亲手扭转。
第九章
又是这样一条漫长的路,只不过,转瞬之间已是归途。
宋初颜一路上握紧弟弟的手,坐在马车之中,一言不发。经历了一场大变故的小文将头靠在姊姊的手臂上,也保持沉默地坐着。
坐在他们对面的赵蝶衣忍了许久,却无法承受这样沉闷的气氛,不得已开了口,“你们不开心吗?其实不开心的应该是我。眼看着一大份财宝都要被福雅王叔夺去,父皇那里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损失。那样一笔巨财啊,即使是当年我在皇宫中挥霍的时候,也没有想过那样的巨财可以带给自己怎样挥金如土的生活。而福雅王叔得到它之后到底会做些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那才是应该担心的。”
宋初颜清清嗓音,“公主或许可以放心,在漠尘郡主从我后背拓下那份地图之后,她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赵蝶衣被勾起兴趣。
她说:“福雅王爷不会用这笔财富去做丧尽天良的坏事。”
赵蝶衣撇撇嘴,“那要看在他们心中什么才是丧尽天良的坏事啊!”
宋初颜苦涩地笑笑,“这世上很多事情的确是说不清,原本我们执着以为是对的东西,其实是错的。原本我以为这幅地图属于皇上,却不料最终它的主人会是福雅王爷。”
“到现在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赵蝶衣徘徊于困惑当中,“为什么这幅藏宝图会是给福雅王叔的?为什么妳父亲没有亲手将地图献给他?”
“这些谜底已经不重要了。”宋初颜摩挲着弟弟的肩膀,“现在我只想带小文回去,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
小文抬起头,“姊,我们要去哪里?”
“东辽。”她轻声说。
“可是,他们说东辽都是坏人。”小文很认真地说。
她笑道:“那拓跋雷大哥也是坏人吗?”
小文歪着头想了一阵,摇摇头,“不,拓跋雷大哥是很厉害的英雄!他把我们从坏人手里救出来。”
“但拓跋雷大哥就是东辽人啊。所以你看,不见得天雀人都是好人,东辽人就都是坏人,对不对?”
宋初颜的一番话说得小文频频点头。
“姊,妳是要嫁给拓跋雷大哥吗?”小文忽然提出的问题让宋初颜很不好回答。
“小文,你……你怎么会这么问?”
赵蝶衣笑道:“这小鬼头的眼睛好锐利。就算是你姊姊要嫁人,干你什么事?”
小文不服气地说:“我姊姊要嫁人的话,我是她弟弟,当然要为她挑选夫婿。”
“就凭你?哈哈哈……”赵蝶衣一阵大笑。
宋初颜拉着弟弟的手,问道:“如果姊姊真要嫁给拓跋雷大哥,你会反对吗?”
“不会。”小文笑着说:“我喜欢拓跋雷大哥,他好威风的!马骑得特别好!将来我也要像他一样!”
宋初颜欣慰地松口气,抱着弟弟的小脑袋,一手悄悄拉开车帘,只见拓跋雷的身影就在车头前不远处,无论何时看到他的背影都坚毅如山。
何其有幸,她能得到他的垂青和怜爱?
何其有幸,她可以与他共度一生?
“再走三十里地就会到东辽边境了!”远处阿克力雀跃地喊着。
“你去知会当地的官员,让他们不要迎接,但是要给我们准备好房间,我们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拓跋雷洪亮的声音响起。
小文兴奋地将小脸凑到窗户边,“我们离开幽州了吗?”
“早就离开了,放心吧,不会有福雅王爷那样的人再来追捕你们了。”赵蝶衣也越来越喜欢小文了,总是忍不住摸摸他的小脑袋。
小文不满地晃着头,“不要,妳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
赵蝶衣笑着,小文抱怨着,阿克力在远处回应着拓跋雷的命令。
这一切是这么甜蜜而祥和,终于可以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了?
宋初颜让自己的脸沐浴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之中,身心俱热。多少年她没有这样被感动过了,这就是她渴盼已久的生活啊,老天终于眷顾了她。
让时光再走得慢一点吧,她真怕这只是一场幻梦啊──
虽然拓跋雷说了不要让地方官员大张旗鼓地迎接,但是这小城镇的守备大人听说太子驾到当然还是急急地赶出来迎接。
“太子殿下您怎么会从天雀国来?朝廷没有发邸报告知,小臣……”
拓跋雷抬手止住他的话,“我是为私事去天雀,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太子殿下一路辛苦了,看您的脸色好像不大好?小臣已经准备好房间和酒菜,请太子殿下这就去休息。”
宋初颜走到拓跋雷面前,“雷,你的脸色的确不好。”她注视着他,“是不是一路上日头太毒了?你应该到车里来的。”
“我哪有那么娇弱?”拓跋雷笑道:“自小我就在草原上骑马,再毒辣的太阳也不怕。可能是从福雅王府那里带回来的那瓶酒实在古怪。东辽的酒是极烈的,但是天雀的这种酒却是后缓劲,让人慢慢的醉,我的身体还真有点不适应。”
“那就不要喝了。”宋初颜担心地说:“能让你醉倒的酒只怕不是什么好酒。”
“二弟仔细查验过,那酒里没有毒,没事。”拓跋雷转头对阿克力叫道:“阿克力,带马去马厩,好好的……”
他话没有说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竟然站立不稳,直直的就要栽倒。
宋初颜急忙将他扶住,但是他的身子那么沉,差点让她也一并摔倒,幸亏欧阳雨轩动作迅捷,将他们两人一起扶起。
“大哥!”
“雷!”
两人一起惊呼。
拓跋雷还想笑,但是笑容似乎在嘴边留不住,“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晕。”
欧阳雨轩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略一号脉,神情大变,“宋姑娘,妳会针灸之术吗?”
宋初颜被他如此严峻的神情惊住,答道:“略懂一些。”
欧阳雨轩手指如飞在拓跋雷的身上连点了几处大穴,而拓跋雷立刻瘫软倒地。
“怎么了?”拓跋雷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在你的体内有股奇怪的力量四处游走,我不能判定它是什么,但显然你的晕倒和它有关。你不能运气,也不要再走路了,立刻上马车,找个地方让你休息,然后我们慢慢诊视。”
宋初颜咬牙道:“是福雅王爷的酒有问题?”
“不能肯定,但只怕难脱干系。”欧阳雨轩托起兄长的身体,将他放到马车上,“蝶衣、小文,你们不要吵闹,到马上来。”
赵蝶衣看了眼宋初颜,立刻明白了欧阳雨轩的意思,上了丈夫的马,小文不明白情况,不想离开姊姊,被欧阳雨轩一把丢上了阿克力的马背。
“走!”欧阳雨轩一声喝令,整条车队急速向城内行驶。
宋初颜紧紧抓住拓跋雷的手,良久都只觉得喉间梗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绷着妳的脸,我没事。”拓跋雷岂看不出她的紧张?笑着安慰她,“肯定不是什么大事,也许是二弟太过紧张了。”
“我怎么会这样大意?”她低喃道:“我们都太以君子之心对人了。福雅王爷既然是那种可以掳走小文、绑走我的人,就不会平平安安地让我们离开。虽然地图有两张,但是有了我和小文就等于拥有了其中一张,如果他把你想成也觊觎这份藏宝图的对手,定然不会让你顺利地带走我们,得到这张完整地图的。”
“妳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拓跋雷平静地望着她,“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们和他力拚,必然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