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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时间,通台市大力发展商业,添了一个港口,高楼一栋栋的起,一栋比一栋高。空气一天比一天浑浊,街边的树木也灰头土脸。
这个城市依然喧嚣。
敖轩让司机到楼下,他在一众人拥簇之下上车时,面无表情的想。
资本的脚步永不停息,雪球只会越滚越大,昔日的五爷,早已成了澜氏集团的董事长,不管台面上的,还是台面下的,都风头无两,风光无限。
近这几年来,他回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跟周淑君更是,一年说不了一句话。
敖荣借着他的力量上位,手里被他握住了该握的全部证据,老虎最终屈服于雄狮。
敖杰在敖轩操作之下,入了最危险的部队,成天出生入死,一年难得见他一次。
只是每见一次,敖轩都会在内心遗憾。
怎么,他还没被杀死呢?
他费尽心血,一次次将他推到战场,就是希望,他死。苏兰都死了,他活着,不应该。
虽然视频里的男人是不是他,无法查证。但是敖轩心里早已经给他下了死刑。
他恨敖杰,恨他对苏兰动心。
恨周淑君,恨她从来不肯接纳苏兰。
恨苏兰,恨她背叛,恨她的逃跑,更恨她的消失。
不过,他最恨的,是自己。
恨意滔天,恨得像在毁灭自己。
清华在前面,看一眼敖轩,轻声开口:“五爷,今晚九点有欧洲那边的会议。”
“嗯。”他低声应了。
近年来,他生意转明面的较多,天烨轩也早就发展成了他旗下集团的利润主力,在欧洲地区也大受欢迎。地产也让他赚了不少。一切都往明面上发展。
他知道苏兰不喜欢自己沾太多黑,近两年开始逐渐进行洗白。
即使她已经不知道了。
回到别墅时,周淑君在大厅等他,身边站了温婉不少的覃瑜。
一见敖轩进门,覃瑜便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轩哥哥,你回来了……”
一个已经三十八岁的男人已经不合适再被叫哥哥了。
他即使强壮如惜,眼神已经沉静,岁月从他身上碾压而过的痕迹让他增添了魅力。
现在叫声爷,他比五年前更担得起。
可惜覃瑜永远意识不到这一点。
敖轩越过她,也没看周淑君一眼,要往楼上走。
覃瑜急忙扯住他的手,柔声说:“轩哥哥,我给你做了饭,你还没吃饭吧?我这边给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吃点吧。”
换五年前,覃瑜大小姐是手断都不会给谁做饭的。
现在现在不一样了。
她,现在可是敖轩的“妻子”。
她愿意为他做一切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敖轩,覃瑜为了给你做这顿饭特地去料理学院上了一个月的课,你多少吃一点。”周淑君看不下去开口了。
时间对年老的人更残忍一些,五年过去,她脸上的皱纹打再多的美容针,再怎么拉皮,再怎么盖粉,都掩饰不住了。
唯独一身奢侈品牌为她撑腰。
“清华。”敖轩淡淡的跟随后进来的清华说:“请这两位出去。”
覃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周淑君拉下脸,走到敖轩面前,儿子已经不知何时太高大了,她必须仰头才能看清楚他,但气势不能输。
她说:“你到底想要如何?敖轩,五年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周夫人,这里是我的地方,请你出去。”敖轩冰冷而无情的说。
“谁敢动我?”周淑君狠狠的瞪上前的保镖一眼,把眼红红的覃瑜拉到敖轩面前,让他看着,又抬起覃瑜的脸,恨铁不成钢似的说:“敖轩,覃瑜等了你五年,她就算之前不懂事,不成熟,现在都肯为你洗手做饭了你还要怎么样?她这么爱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且她家的资源那么丰厚,有什么不能真的去领证的?
是的。
敖轩跟覃瑜的“婚姻”,建立在周淑君跟覃瑜的一厢情愿之上。周淑君认为自己已经认可了覃瑜,敖轩跟覃瑜结婚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她带覃瑜出席各种场合,对外宣称覃瑜就是敖轩的妻子。
而敖轩只有有人提起,永远说的是“丧偶,单身”,一次又一次的狂打周淑君的脸。
母子不和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但是因为敖轩实在发展的太好,大家不敢招惹,她才能狐假虎威到今天。
敖轩已经不想在去管这种事情了。但周淑君热衷,一次又一次的带着覃瑜出去招摇。
现在,还带到家里来了。
“轩哥哥,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都可以学的……”覃瑜委屈,又憧憬的看着敖轩,声音娇柔到了极点:“你象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敖轩极具男人味的身体远离了她的触碰,淡淡的说:“请。”
而后越过她们,上楼。
高盛赶来,冷冷的挡在她们面前。
周淑君越老越不要脸,索性破口大骂:“敖轩!你给我滚下来!人都死五年了,坟头都长草了,你在这里矫情什么?苏兰是自杀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迁怒我们,错的人是她!跟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
叫骂声越来越远,敖轩站在卧室的床边,看着周淑君被人粗鲁的推进车里,覃瑜跟在后面哭泣着。
敖轩没有感觉。即使周淑君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
但他就是认同不了。
清华随后上来了。
敖轩沉默着,去了书房。
“五爷,海外来了批货。路子很邪门。”清华看着刚接到的情报邮件,在IPAD上点来点去,头也不抬的快速说。
“详细。”
“欧洲唐门的货。想要在通台的西港入国。奇怪的是他们之前一直是在南方入场的。这次突然盯上我们港口”他说着,眼睛微微发亮,说:“这批货里面有文物局局长一直想要的古籍。”
“国内的东西进来?他们卖哪里。”
“黑市拍卖会吧。”清华不以为然的说。
敖轩沉吟着,关系一向要供养,偏生玩古董的都喜欢独一无二。国内的古董大佬只会越要越多。他在跟吸血鬼合作,自然要放点血。
“入港可以,让他们送上古籍当敲门砖。”敖轩淡淡的说:“不然就滚。”
通台市的港口不是海关说了算的,是他敖轩说的算的。他不准入港的东西,整个北方港口没人敢违反。
他地下势力早已经蔓延至全国,就算是国外第一大走私帮,要在他地盘上讨生活,也得来拜拜他的码头。
“好的。”清华应了一声。
另一边,英国。
吴幽从浴室里面出来,玄武极其自觉拿起浴巾,轻柔的帮她擦着头发。
“少主,国内那边回电,说入港有阻力,对方要我们给那本古兰经出去作为见面礼。”朱雀把数十秒前接到的消息跟吴幽说。
吴幽推开玄武,走过来,皱起眉头,淡淡的说:“之前在广港卸货没有这一说法。”
朱雀顿了顿,有些尴尬了,摸摸鼻子说:“广港那边一关系户倒了,这次我们在通台的西港卸货。”
“谁准你们在西港瞎搞的?”吴幽微怒,瞪着朱雀:“北方不是我们的地盘,这不是送上门去让人搜刮?”
比起北方,唐门在南方的关系要更深一些。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
朱雀自知这次是她失策,那批货很少,虽然价值连城,但是那么几件货,混进去她以为很简单。
的确低估了北方敖家的实力,现在算是私自入港,没有拜码头,按道上规矩,被黑吃黑了都是他们自己活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唐门主
朱雀自知这次是她失策,那批货很少,虽然价值连城,但是那么几件货,混进去她以为很简单。
的确低估了北方敖家的实力,现在算是私自入港,没有拜码头,按道上规矩,被黑吃黑了都是他们自己活该。
吴幽一直信任朱雀,而且,卸货港口这种小事她也要过问的话,显得太无能。
“抱歉。是我大意了。”朱雀很干脆的承认错误。
“货还扣在他们手上吗?”
“是的。”朱雀快速的跟在通台的线人确认,最后得到了准确消息。心里也暗自咂舌,没想到北方老大敖家手段这么毒辣,发现货不到五分钟就把货给截住了。
虽然没几件货,但是价值也是数千万的。
她这次真的闯祸了。
吴幽死死皱眉,“对方只要古兰经?就能入港?”
“他们是这样说的。”
“我不相信。”吴幽很干脆的说:“敖家的胃口没那么小。这批货凶多吉少。”
朱雀打着字的手指一顿,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他们暂时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事实上,古兰经已经被他们送走了。”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
吴幽罕见的动怒了,咬牙切齿的低声骂:“流氓。”
朱雀不敢说话,可不是流氓是什么,看上就抢。吃定了他们是走私的,不敢声张。而且还擅自把货给交出去了。一点都不把唐门放在眼里。
吴幽烦躁的揉揉眉心,下令:“让南风堂的人去把这批货给我找回来。古兰经也是。我并不打算要给敖家任何便宜。重新入港的港口我会去找港岛那边的人沟通,中国那么大,没必要死磕在北方。”
“好的。”朱雀连忙联系人。
忙活了一阵,朱雀也没时间洗澡,安排行动跟打听情报,她已经分身乏术,吴幽就干脆不带她去见老门主了。
她换了一件白色旗袍,绣着暗花,一身繁花锦簇,长发以一支和田玉玉钗挽起,整个人宛如出水芙蓉,干净而深媚。
她身后跟着一身西装挺括的玄武。
老门主年老了,一直在三楼的房间里,很少见人。但是她依然会每周跟堂会的人开会。
三楼跟二楼欧式复古的布置不一样,三楼是古色古香的中国风,梨花木,沉香木到处可见,随便摆着的一个摆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孤品。
吴幽几年来早已练就一身淡定,不会被眼前的东西迷惑。
长长的走廊,墙面上有着壁画,巨大而宏伟,灯光迷离,走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梨木门。
门口站着两个佣人,看见吴幽就鞠躬,很恭敬的为她推开门。
玄武在门外停下,目光跟随着她。看着她走进,梨木门缓缓合上。
里面是更加古色古香的金碧辉煌,龙涎香的香气在空中然绕,地上铺着厚厚的天蚕地毯,空旷的厅中,到处都是古董,在昏黄的灯光中,安静的,微微发着光,如同见证过的岁月,很沉默。
吴幽穿过客厅,再往里面走是一个半开放的房间,外面的星光闪烁,屋里放着贵妃椅,两个豆蔻年华的丫头跪在地上,为椅子上的满头白发的老太婆锤腿。
身后站着两个丫头,一个扇扇子,一个伺候老太婆填烟斗。
穿着一身丝绸长衫的老门主微眯着眼,已经干瘦得皮包骨的手,端着价值连城的烟斗,一下没一下的吸着烟。
不远处,还有一个舞台,上面有人在吱吱呀呀的唱着京剧,一身行头,让人瞬间回到民国时代的纸醉金迷。
她看见吴幽进来,手慵懒的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