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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多年了,对于宫倾的衣着品味一直把握得非常到位。看了几张草图,苹果就知道皇后绝对不是在给自己设计衣服。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皇后如此费心费力地去讨好呢?
不,或者也不能用“讨好”这个词语。
但是苹果一时间竟也想不到什么更确切的词语了。
宫倾设计的那几件衣服都是带着毛边的。苹果猜测,皇后娘娘许是想要将她在这次秋猎中收获到的皮毛用上。除了是皇后亲手猎到的这一点以外,那些皮毛其实算不上珍贵,毛色杂乱,形状也小。
据苹果所知,皇上已经赏了好几块上好的皮子给淑妃娘娘,就凭着淑妃娘娘平日里对各种奇珍异宝的喜欢,她难道还看得上皇后手里的这几块吗?不过,说不定就能看上呢?毕竟淑妃娘娘那人……
宫倾觉得长时间低着头有点累,就放下笔,用手扶着自己的肩膀,转了转脖子。
看到苹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宫倾忍不住问:“在想什么呢?”
苹果笑着回答说:“奴婢刚刚想到……”
刚刚开了口,苹果就意识到,她们此刻坐在马车上,说话的声音是可以被外面的侍卫们听到的,于是故意用一种小人得志的语气说:“淑妃娘娘有一方特别宝贝的手帕,都不知道用了多久,至今都舍不得丢。那帕子还不是什么好料子做的,不过是一块棉布而已呢。”她努力地对着宫倾眨着眼睛。
皇后身边的人也都是老戏骨,苹果的语气和她的眼神完全是在表达相反的两个意思。
别人听见了苹果的话,会以为她是在讽刺淑妃上不得台面,拿着一块棉布当宝贝;宫倾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苹果真正的意思,似笑非笑地说:“棉布啊……哦,本宫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那帕子原本就是宫倾的。很多日子以前,苏云芷随手把宫倾的帕子揣着走了。
宫倾不擅女红,一个是因为她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另一个也是因为她不想在这上面多费时间,于是她只会一些最简单的针法,并且她也只会绣一两样最简单的纹路。苏云芷顺走的那块帕子就非常难得是宫倾自己绣的。因为宫倾的技术不好,于是帕子只简单锁了边,然后寥寥地绣上了几笔祥云。
“很宝贝么?”宫倾勾起了唇角。
苹果努力地点头。淑妃娘娘只喜欢华衣美服,怎知她对一方简陋的帕子也会情有独钟。
宫倾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纸张一推,说:“罢了,本宫既然没有这个天赋,那就不强求了。”她最近或许是被苏云芷那个笨蛋传染了傻瓜病毒,做事时竟然也少了很多分寸。她怎么就想到要自己亲手做一件衣服送给苏云芷呢?凭着她的技术,这衣服不得做到猴年马月去?而且还要被苏云芷笑死!
太温柔不是她的风格,太包容也不像她的性格。
宫倾只要一直是宫倾,苏云芷的眼光就会一直追逐着她。宫倾只要让自己永远都占据了苏云芷的注意力,那么苏云芷的心里就不会有其他的人。在这之后,她只要等着苏云芷主动的靠近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宫倾又何必费尽心思去改变自己。
拨开云雾见青天。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宫倾一直摇摆不定。然而,在这一刻,宫倾终于想明白了。
回到宫中,宫倾迅速收回了宫权。还在坐月子的汪贵人非要来给旧主磕头,宫倾没有见她,甚至也没有特意命人给她带话。苹果等剩下的三台电脑就知道,汪贵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优待。不管汪贵人是无心犯蠢,还是有心算计,她和昭阳殿的联系已彻底断掉了。宫倾不会再给汪贵人第二次机会。
只要有皇后坐镇,后宫就掀不起风浪;只要有淑妃坐镇,乾庆帝那里就掀不起风浪。于是,宫倾渐渐把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投向了朝堂。她从穿越时就开始有意识培养、资助的人已经慢慢走上权力的舞台了。当然,这些新人的官职都不高,可是宫倾要的也不是他们的现在,她要是他们的未来。
想想看吧,五年后,十年后,十五年后,如果这些人一直稳稳走到了最后,即使他们中有几个在那时失去了忠诚,但只要有六七成人还是忠于宫倾的,那么宫倾手中的势力就非常可观了。而忠诚是怎么来的呢?不考虑各人本身的品性,忠诚是用利益来交换的。只要宫倾足够强势,忠诚始终存在。
宫倾一直在等着那一日的到来啊。
年末时,宫倾引导着乾庆帝加设了恩科。也就是说,本该三年后才会再举行一次的春闱,明年将会加设一次。乾庆帝也已经尝到了用新科进士来分薄老臣权力的甜头,因此他很期待这一次的恩科。
春闱过后,苏二和鸦九那边终于把消息传到了京城中。那块在多年前被割给了古拉国的地,其实并没有真正属于古拉国,于是,现在那块地算得上是一块无主之地。这块地上有一座未开发的铁矿。
宫倾真是忍不住要大笑起来。
铁矿!竟然是铁矿!
铁矿意味着铸币,意味着军械,意味着一支私兵!
不过,宫倾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块地本身也有着不小的麻烦。第一,宫倾不知道谢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当年是不是发现过这座铁矿,现在的谢家人又知不知道这座铁矿;第二,这块地距离西北兵的驻地太近了。西北军如今整支军队都握在了冯老爷子的手上,宫倾暂时还不想和冯将军对上。
宫倾要开发那座铁矿,但是她又不能让冯老爷子注意到那块地上的动静。
“既然云朝这边都以为那块地已经割让给古拉国了……吩咐下去,让鸦九带着她的人先去古拉国晃一圈,然后伪装成古拉国那边的难民,在本国生活不下去了,才跑到这边来讨生活。让她的人明面上开垦荒地,总之就像是普通的老百姓一样地在那块地上生活下来。暗地里则见机行事。”宫倾说。
只要“古拉国的难民”不越界,冯老将军就不会对安分守己的平民动手。
“至于苏二夫妻……”宫倾想了想说,“我记得我的嫁妆中有一座庄园,就在京郊附近,占地面积极大,庄园的范围内甚至还有一座荒山,只是土地却极其贫瘠,农作物总是长得不好。派人去查查看,这荒山中是不是能藏进去几十上百人。如果可以……算了,先派人查探,其余的到时候再说。”
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宫倾有着足够的耐心。
然而,事情不会永远进行得那样顺利,很快有件事情就打乱了宫倾的步伐。
自第一回 参加了秋猎并过足了瘾头后,乾庆帝就一直在等着第二次的秋猎。云朝的皇帝不会每一年都举行秋猎,因为他们怕自己在史书上背负一个“劳民伤财”的罪名。但是,乾庆帝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在第二年又把秋猎列在了行程计划中,也许他觉得第三年、第四年歇了秋猎,这样也可以?
因着乾庆帝这两年的强势——这里面自然也有宫倾的功劳,她一直把自己完美地藏在了乾庆帝背后,其实乾庆帝手里的新兴势力中至少有一半是属于宫倾的,剩下的一半则是坚定的保皇派——他想要去秋猎,这种事情又并非真正的天怒人怨,因此除了一两个御史劝了两句,大家都随乾庆帝去了。
偏偏秋猎中就出了事。
这一次秋猎中,苏云芷伴驾,宫倾留宫。得到苏云芷第一时间传回来的消息时,宫倾差一点咬碎了一口银牙:“该死的,我还没打算弄死他,他竟然差一点就把自己作死了!从现在开始,封宫!”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的时间迅速走过了一年,毕竟有些事情的发展是需要有时间来支撑的。】
宫倾:本宫养了一只猫,为什么偏偏是在我很忙的时候,没有功夫理她了,她就总是蹭过来求抱抱,影响我工作;而等我有空,能够陪她好好玩了,她却又对我爱理不理了。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苏云芷:很好,你家猫也是这么想的。
第63章
当后宫朝堂没有一个人打算在这时就弄死皇帝时,乾庆帝却要把他自己作死了。
宫倾的心情非常暴躁,然而她给人的感觉却越发冷静。她所有的关于未来的计划都有可能被推翻了,然而她却来不及多想,因为眼前就有了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宫倾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封宫!把台元嘉叫进宫来,让他各派一支小队重点盯着慈宁宫和慈安宫,就连一只蚊子都不许进出!”
台元嘉是禁军首领。他不是宫倾的人。
乾庆帝把台元嘉当成了自己人。但在宫倾看来,台元嘉应该是一个坚定的保皇派。
保皇派是什么意思呢?乾庆帝对此的理解是,台元嘉会永远忠于他;宫倾对此的理解却是,台元嘉会永远忠于云朝皇室,忠于皇位上正坐着的那个人。在宫倾的野心还被掩藏得非常好的现在,她和保皇派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因此她非常欣赏台元嘉这个人,并且她愿意对着台元嘉交付自己的信任。
毕竟,比起各有算计的其他人,如台元嘉这样的保皇派可算得上是真正的忠君爱国了呢!
“传令守中卫,在皇上平安归来前,全城戒严!把城门都守好了!”
“传令兵部……算了,不要惊动兵部的几位大人。”
“内阁中,除去随驾的两位大人,在京留守的那几位,全部请进宫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传令司礼局,将几位戍边武将的家眷都请进宫来,只说本宫要办一场赏菊宴。”
……
当皇上不在京中坐镇时,皇后是拥有一些权柄的,乾庆帝离宫前把私章给了宫倾。而且,宫倾下的这几道命令并没有过分逾越,就拿守中卫来说吧,他们的主要职责原本就是要确保京中秩序井然。
如果乾庆帝死了,宫倾不介意露出尖爪,但如果他死不了,宫倾不想把自己变成他的眼中钉。
平心而论,此时的宫倾是不希望乾庆帝死的。他死了,反而打乱了宫倾的全盘计划。
“苹果,你亲自去苏贵太妃那里走一趟,把云芷传回来的消息转述给她。”宫倾又说,“我需要向她借一些人手,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不用多话,把名单带回来就可以了。”
苹果走后,宫倾又在原地转了两圈。
没有人敢发出声音,索尼和惠普都生怕自己会打扰到宫倾的思考。
“去看看,台元嘉进宫么?如果来了,立刻把他叫来昭阳殿!”宫倾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苏云芷。
如果用战场来做个比喻,宫倾此刻处在大后方,只要她反应迅速调度得当,那么她这里的危险就大大降低了。可苏云芷不一样,苏云芷此刻正处在战火纷飞的前线,她是那个真正直面了危险的人。
苏云芷沉默地站在乾庆帝的床边。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皇帝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随驾的太医全部被叫到了这个帐篷里,有人唯唯诺诺,有人紧皱眉头,有人满头大汗,有人脸色苍白,总之没有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是轻松的。苏云芷用冷漠至极的眼光从这些太医的脸上一一扫过,他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医术最好也最得苏云芷信任的宋太医偏偏因为“年老体迈”而留在了京中。
“你们到现在竟然还不能给本宫一个确切的说法?皇上到底几时能醒?”苏云芷问。
太医们面面相觑,其中资历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