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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抽泣声惊醒了沉沦的池颜。
池颜舔她眼角渗出的泪水,声音哑哑的,心疼不已:“弄疼你了?”
南兮只流泪不出声。
池颜手忙脚乱滚到一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嫉妒,看到你跟‘她’这样,我快疯了。”
“……”感受到了。
她越是不回答池颜越着急,眼睛快速往下瞟,看着某处红肿的地方心虚道:“很疼吗?我帮你吹吹?”
……吹个屁啊!
南兮险些破涕为笑,扯过薄毯盖住自己,一直盖到下巴,只露出一个脑袋,湿润红肿的眼睛看着池颜。
池颜被她这么一看,心里滋味很不好受,想到自己刚才失控下的行为,抬手就给自己一耳光。
南兮大惊失色,忙抓住她的手:“你干嘛!”
随着起身的动作,南兮披在身上的被单散落,现出胸口上又加重了的红痕,看着像是要出流血来,触目惊心。
这些……是自己发疯之下的杰作?池颜震惊不已,伸手想去触碰,又怕弄疼了她,一时间竟不敢直视南兮那双眼睛,低着头懊悔地说:“我去拿药。”
家里应该有消肿的药膏,好像放在客厅外面的急救箱里。
南兮却紧紧抱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不用,我不疼。”
“可是已经肿了。”
池颜说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又往下面瞟。南兮脸一红。她那里感觉不到疼,疼的是心口的位置。她抱着池颜不肯撒手,说:“我不要什么消肿药膏,你去厨房给我那把刀来。”
池颜不解:“拿刀做什么?”
“把我劈成两半啊。”
“!!!”池颜两只手扣住她肩膀晃了晃,“你在胡说什么!”
“劈成两半不好吗?”南兮轻飘飘地说:“一半给你,一半给师姐,这样你们就不用再争来争去了。”
池颜听得心惊胆战:“你……”
“你不拿我拿。”南兮掀开被子溜下床,她动作干脆利索,当两只脚踩到地面时,却因为腿软险些摔倒。
池颜眼疾手快抱住她:“你不要吓我!”
南兮在她怀里挣扎:“谁吓你了,你不知道我是个二愣子吗?我说到做到。你放开,我要去拿刀。”
池颜看她不像开玩笑,哪里敢松手?用了很大力气才把她抛回到床上,看到她又要爬起来,这下真被唬住了,手脚并用压住她,软声哄着:“对不起兮兮,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逼你。”
南兮眼泪夺眶而出,边哭边还不停扭动身体:“我那么爱你,想送你一个终身难忘的三十岁生日礼物,我把第一次都给了你,你还说我背叛你,说我骗你。”
她不提醒池颜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看到她哭心都乱了:“是我混账,我不应该说那些混账话。”
“你弄了我两个小时,也不问我累不累,还吼我。”
“哪有两个小时,明明才……好好好,我错了,我不应该吼你。宝贝你不要哭了……”
“你还说我不爱你。不爱你谁愿意跟你做啊!”
池颜听得气血上涌,越哄她眼泪流得越快,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亲她哄她:“我知道你爱我。你把第一次给了我,你太爱我了。我也是第一次,宝贝我也爱你。”
南兮瞥了她一下。
池颜后知后觉。不对,第一次是跟“那个人”,又不是跟她!更可气的是,她们居然弄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
池颜还没来得及跟她算这笔账,南兮赌气地隔开她的手,眼泪汪汪,抽抽嗒嗒:“你以后还敢吼我不?”
南兮的眼泪对于池颜来说是最致命的利器,她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自己比“那个人”少了一个半小时,竖起两根手指发誓道:“再吼你我就是王八蛋。”
“还要逼我跟你分手不?”
“我没有逼你跟我分手,我是让你跟‘那个人’分手。”这一点池颜还算清醒。
“‘她’就是你,你让我怎么分?!”南兮整个人呈大字型展开,破罐破摔,“我是舍不得劈你,你还是把我劈了吧。”
“……”
南兮见她不动,扯住她睡衣领口大吼道:“要么把我劈了,要么以后不许再提分手的事,你选一个吧。”
说出这番威胁,南兮其实一点儿底气也没有,毕竟池颜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但她没想到居然成功把池颜镇住了。
池颜眼里有纠结的情绪,似痛苦,似愤怒,深深看了她很久,最后泄气地倒在她身上。
“你是在逼我。”
“是你先逼我的。”南兮觉得委屈。
“。。。。。。”池颜无法反驳,抱紧她,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忧伤:“我不能没有你。”
南兮反抱住她:“我也不能没有你。”
“你应该是我一个人的,我真的……不能容忍‘那个人’和我一起分享你。”池颜咬牙切齿地说。
。。。。。。没想到接受了无数次心理辅导,池颜还是把自己当成两个分裂的人。
副人格的固执程度更是超乎南兮的想象,尤其是在对待跟自己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南兮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了。
她说服不了池颜,池颜也说服不了她。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静静抱了一会儿,池颜才想起来要给自己没穿衣服的女友盖被子。被子抵挡了空气中的凉意,南兮乱糟糟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她隔着薄毯握住池颜的手,说:“我也不能容忍和别人分享你。”
池颜皱眉,表情严肃:“我只有你,从来没有别人,以后也不会有。”
“可是如果像你说的你和师姐是两个人的话,你让我和师姐分手,要是真分了,你能保证以后师姐不会去找别人吗?师姐有了新的女朋友,她难道不会和对方做这种亲密的事吗?就算能忍住不做,她们也会一起逛街吃饭,也会牵手,会接吻。”
池颜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语塞了片刻,说:“那就不让她找。”
“你也太霸道了,凭什么你可以有女朋友师姐就不可以。”
池颜竟无言以对。
这个猜想不是南兮临时想到的,而是很早以前,在她得知池颜有双重人格之后产生的。她曾经想过,如果两个人格喜欢的是不同的人,那不就意味着她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身体?恐怕她做不到。
她很幸运,也很幸福,因为主人格和副人格都喜欢她。
缓了一会儿,南兮又说:“我也是有洁癖的,你不能容忍的东西我也一样不能。”
池颜听懂了她的意思,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
南兮坐了起来,直视她双眸,手轻轻放在她心口的位置,说:“我从来没有把这具身体当成是两个人共存,所以,没有‘别人’,只有‘我们’。”
“我爱的是你池颜,是Leah,是池雅漫。这一点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这些话她不厌其烦说了很多次,她不确定池颜有没有真正听进去。
池颜张了张嘴,像有话要说。
南兮却没有力气再去跟她辩解,抢在她开口前用嘴巴堵住她要说的话。
池颜也暂时抛开心里的杂念回吻她。
吻着吻着就有些过火,考虑到南兮身体已经不能再承受,池颜堪堪忍住,额头抵着她的,细细喘息。
“你让我好好想想。”良久之后池颜说。
这句话,意味着池颜心底那道坚固的防线被她撬动了!
太不容易了。
南兮按捺住内心狂喜,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想洗澡。”下。身黏黏的很不舒服,刚才她们只顾着争吵也忘了清理。
池颜扶她进浴室,不顾她脸红,坚持帮她洗干净,又扶她回到大床上。看到她眼睛水润,唇色饱满,忍不住又亲了一会儿。
两人一分开,南兮就不合时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池颜知道她很累了,爱怜地摸摸她额前的碎发,恢复了温柔的嗓音说:“睡吧。”
南兮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一起睡。
池颜却没有动。她不是不困,只是不舍得闭眼。还有刚才南兮跟她说的那些问题,她还没有想通。
南兮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祈求地看着她。
池颜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眼神?心软得一塌糊涂,翻身上床,刚躺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两个人同时被吓一跳。
池颜最先反应过来,安抚地拍拍她后背,伸手去拿手机。
响的是池颜的手机,她拿起来一看,对南兮说:“是莉姐。”同时按下接听。
南兮想起上次两个人被偷拍闹到网上的事,也是张莉大半夜打电话通知她们。她心一下子揪紧了,腾地坐起来。
“抱歉,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们。”张莉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沉重,“颜颜,疗养院那位刚才走了。”
……
凌晨四点,她们匆匆赶到疗养院。
南兮是第一次进停尸间,被里面阴寒的气息压抑得不敢大口呼吸。池颜看出了她的紧张,小声对她说:“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南兮摇头。
其实这件事跟南兮没有一点关系,可是自从接到电话以后池颜神色就变得很不对劲,南兮担心她,想陪着她。
池颜不再劝说,更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白布被掀开,露出形容枯瘦的老妇人的面孔,她头发已经全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看上去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这是谁?南兮心里疑惑重重,看向身边的池颜。
在看到尸体的那一秒,池颜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兮感觉池颜身体晃了一下。不等她仔细分辨,听到张莉说:“护士说老人家晚餐的时候比平时多吃了半碗米饭,睡觉之前还哼了几句歌。她应该是走得很安详。”
“嗯。”池颜听不出情绪地应了一声。
几个人在里面默哀了几分钟,最后受不了里面的温度不得不出来。
直到走出那个阴森的地方,南兮问:“那个老奶奶是谁啊?”印象里池颜没有跟她提起过除了亲生母亲、外婆、养父母之外还有其他关系亲的长辈,看池颜的反应跟老人也不是很生疏,她不敢乱猜。
“她……”池颜犹豫了一下才说:“她是文文的奶奶。”
“奚文文?”这倒是出乎南兮的意料。
“嗯。”池颜说:“文文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她奶奶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为了给奶奶治病,文文才当了歌手。可是后来,文文她……”
池颜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后面的故事南兮也能猜到个大概。奚文文是因为被池颜主人格拒绝后伤心过度跑去玩赛车结果不小心出车祸死了,池颜因为愧疚,所以帮奚文文照顾生病不能自理的奶奶。
南兮也沉默了。
这是一家高级疗养院,能来此地治疗的人非富即贵,走廊里除了她们没有别人,安静得有些诡异。
“兮兮,关于我和文文的事……”
“不用说了。”南兮猜到池颜想说什么,“我相信你。”之前主人格已经跟她解释过一遍了,她不需要再听一遍。
池颜先是愣了一下,看她一脸坦然,把到了嘴边的话咽进肚子里。
后续的事有张莉和果果张罗,五点多的时候,南兮和池颜回到别墅。
经过一夜激情,两个人身体都被掏空了,可是却都睡不着,就这么搂着对方,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小麻雀,在窗外面的小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吵吗?”池颜用手捂住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