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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林傲雪今日忙完了手中的东西,踱步去校场上走了一圈,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寒,士兵们在校场上操练,待太阳下山之后,温度骤降,即便穿了很厚的衣裳,大家依旧被冻得手脚冰凉,甚至不少人手上脚上都生了冻疮,又痛又痒。
林傲雪眉头紧皱,这样的状况不容乐观,她让营里军医替生了冻疮的士兵们拿药,但那药的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每当这个时候,她心里都会感叹,还是她的烟儿最厉害,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毛病,让云烟来看,都不负期待。
林傲雪思量着抽时间让人去云烟的医馆里订购一批冻疮药,眼下这样也挺好的,云烟尚在邢北关,作为关内医师,她能给军营提供帮助,但又不会受军营的规章束缚,自由自在,不用像以往那样,半点不得闲。
她下令冬日的练兵可以提前一个时辰结束,士兵们欣喜若狂,纷纷拜谢。
林傲雪则看了一眼天色,见时辰尚早,就从容地离开了军营,美其名曰:去医馆购药。
她来到医馆的时候云烟还没回来,馆内小厮让林傲雪稍作等候,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云烟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医馆门口。在她身后,还跟着一辆拉载了布匹的马车,车上伙计跳下来卸货,有条不紊。
“烟儿。”
林傲雪朝云烟招了招手,脸上笑意盎然。
云烟没再理会身后忙活的布庄伙计,缓步走到林傲雪身边,笑道:
“林大将军今日怎么得了空?”
林傲雪挑眉,自从她上回来过一次医馆,得知北辰霁在背后欲暗害云烟之后又过去了小半个月。
她派出去调查北辰霁下落的人并未真正寻到北辰霁的踪迹,虽然有好些人冲着赏金来军营提供线索,也没有能帮得上忙的,林傲雪请云烟和裴青一同帮忙留意,短时间内想必出不了结果,此事便暂且搁置。
林傲雪此后一直忙于军中事务,脱不开身,云烟也在关注烟雨楼中动向,同时让人查证蔗州岳县八五年洪涝之灾的时间,故而没有主动去找林傲雪。
听闻云烟调笑的疑问,林傲雪故作不懂地笑起来,言道:
“哪里得空,因天寒地冻军中将士手脚生疮,我来寻云大医师采买些冻伤药。”
她说得一本正经,假公济私也振振有词。
云烟面上笑吟吟地,见林傲雪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眸子里光芒闪烁,明明灭灭的,看起来像是在算计着什么,忽然让林傲雪心里一跳,有些发慌。
“嗯,原来是这样,那此事可不能含糊,小女子现下就去安排,一份冻伤药市上售价十钱,咱们是老熟人了,军营里用量也大,给你少两钱,算八钱一份,林将军要不先定个十万八万的,把账结了明儿我就遣人给你们送过去。”
林傲雪眼皮一颤,一脸苦相。
十万八万云烟说得轻松,就算八钱一份,算下来整个也该有几百近千两银子,当家方知柴米贵,她在军营里,以前不管事的时候,有什么开销都只需要向上报备,根本不用考虑采买的药材贵不贵。
而今她坐在将位上,营里一众开销的账目都会经过她的手,她感觉军队里简直时时刻刻都在花钱,大的小的不计其数,每天摞起来的账本都有几尺高。
先前她对军中事务不熟,开口就给百姓放了两成米粮,又把将士们的月银提了五钱,代价就是她一下子穷得裤腰带都给扎紧了,几百两银子哪里是能说花就花的,她感觉自己简直要愁白了头发。
唉,云烟当真是个黑商。
林傲雪揪了一手头毛,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想着该怎么向云烟开口砍砍价。
岂料云烟见她踌躇,忽然又来了一句:
“哎哟,林大将军是不是手头紧?”
林傲雪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半条命都被卖出去了。她用力攥紧拳头,尴尬地轻咳一声,嗫嚅地开口:
“嗯……是这样的,云医师,你看,咱们定量那么大,是不是……?”
云烟故作不懂地眨巴着眼睛,笑吟吟地看着她,复挑眉而笑:
“没关系,咱们可以赊账~”
林傲雪以手扶额,心里有点后悔,并窘迫地质问自己今天为什么要亲自过来,被云烟逗弄的滋味,不可言喻,心里一起一伏,怦怦直跳,既觉愤懑,又隐约欢喜,她可真是有病。
林傲雪猛然咬牙,豁出去了,没脸没皮若能省下些银钱,总比打肿脸充胖子强:
“我想问云医师这冻伤药能否再便宜一点?”
下定决心之后,她吐词还算清晰顺溜。
云烟忍俊不禁,见眼前之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逗得她忍不住想笑出声。待林傲雪说完,脸色青红交接地等待云烟回复的时候,云烟倒是没显出犹豫的样子,唇角一勾,爽快地回答:
“好啊,可以,林大将军没钱可以出力嘛,冻伤药小女子给您算三钱一份只收成本,但接下来十二个时辰,林将军都需留在医馆帮忙,如何?”
林傲雪闻言一呆,这么好说话?
自己帮忙在医馆打杂十二个时辰能省下几百两银子,这买卖划算得很呀。
林傲雪担心云烟反悔,立马点头应了下来,并反复向云烟确认她所言是否当真,就差让云烟当场立下字据了。云烟对此哭笑不得,她知道林傲雪有时候很抠搜,倒是不晓得她抠搜到这样的地步。
云烟无可奈何地叠声应了几句当真,林傲雪终于喜笑颜开。
林傲雪高高兴兴地留在医馆里做苦力,跟着林傲雪一起过来的几个兵目瞪口呆,险些就要朝云烟拔刀示威,他们的大将军怎能去给区区一个小医馆打杂呢?陆升却乐呵呵地将那几个不明内情的小兵镇下去,随后朝林傲雪高声道:
“将军,属下先领着人回去了啊,明儿再过来拿货。”
士兵们不知所措,然林傲雪振臂一挥:
“你们都回去吧!”
陆升得了林傲雪的准话,立马带着不明就里的小兵们转头走了,林傲雪不端架子,凑到云烟面前问:
“需要我做什么?”
云烟替她省了一大笔银子,她得表现得积极一点才行。云烟瞅了她一眼,又见布庄的伙计们将布匹全部搬进医馆,又让人腾挪进后院里,云烟便言:
“那,第一件事,先随我去选选料子。”
林傲雪闻言一懵。
她还想着自己虽然不懂医术,但搬搬药材,打扫卫生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但是云烟第一句话竟然是让她选布料?这和医馆里的事情有什么直接联系?
林傲雪还愣着,云烟已经走过来拖着她去了后院,但见七八匹上好的衣料摆满了桌子,林傲雪不得不再次感叹云烟真的很有钱。
云烟让林傲雪先看自己喜欢哪些,然后又去取了些裁衣的工具出来,从中拿出一根软绳,比对着林傲雪的身形开始给她量尺寸。
“嗯?要做衣服?”
林傲雪后知后觉,眼露惊讶。
云烟点头嗯了一声,随后继续摆弄林傲雪的站姿,让林傲雪抬了抬胳膊。
林傲雪跟着将两臂抬起来,但依旧感到疑惑,便问:
“怎么又要做衣服了?上次不是量过吗?”
上回云烟给她做的衣服她还没穿完,一来是因为舍不得,所以她在军营里更多时间还是穿兵服,二来距离云烟上次给她做衣服也没过几个月,林傲雪常年摸爬滚打,一件衣服补来补去可以穿好几年,她一个人独身在外,也没有年节穿新衣的习惯,根本没意识到云烟还要给她做新衣。
再有就是,夏天量过尺寸,怎么今天又量一遍?
“上次给你做的是夏秋穿的薄袍,现下时值深冬,断是穿不了了,你总不能一直穿营里发的棉服吧?据我所知,那棉服料子很差,难以保暖,你个姑娘家,哪里能跟那些大老爷们儿一样受冻?”
云烟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对林傲雪说道:
“夏天和冬天身上穿的衣服厚薄不一样,对衣服的尺寸也有影响,想与你做的合身些,便再量一遍。”
她一边说着,在林傲雪看不见的角度勾了勾嘴角,眼里盈着笑,又道:
“也看看你近来有没有好好将养,瘦了还是胖了。”
林傲雪垂着头,见云烟两手拿着软绳从后边双手环抱过来,把绳子比在她的胸上,手掌好像不经意地从她胸侧划过去,林傲雪感觉有点奇怪。
云烟拉紧软绳后先记了一个尺码,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言道:
“嗯……这样不行,你穿太厚了量不准,把外衣脱了。”
林傲雪眨眨眼,云烟眸子一斜,她便缩了缩脖子,云烟见她如此,唇角一勾笑起来:
“你放心,今天屋子里烧了碳炉,不会冷的。”
林傲雪转头四下一扫,的确看到屋内四角生了几个碳炉,将屋子里烘得暖暖的,难怪她刚才感觉进屋之后好像暖和了许多。
说起碳炉,林傲雪下意识地想到上一回在书房里因为寒冷被打断的亲吻,她不由得双颊一红,心头暗暗羞窘,对自己下意识地想起一些私密的东西感觉很是羞愧,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然后动作干净利索地将身上厚厚的一层袍服褪下去。
云烟唇角一勾,林傲雪可真是听话。
林傲雪对云烟狡黠的笑意丝毫未察,但见云烟重新拿了软绳上来,先比划了林傲雪的肩宽,随后又环上她的胸口,云烟的袖口不时从她肋下擦过,林傲雪脸颊越来越红。
“以后若得机会,我与你做两套颜色亮丽些的衣裳,你说好不好?”
云烟替林傲雪量着裁衣的尺寸,忽而言道。
林傲雪心头一动,转首朝云烟看过去,瞅见云烟仔细记录尺寸时认真的侧脸,她知道云烟话里的意思,这衣裳,多半与以往的都不一样。
“好。”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适应那样的生活,但胸中有些憧憬,总是愉悦美好的。
云烟面上绽放出一个极为明亮的笑容,晃得林傲雪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将云烟一把揽进怀里,待云烟惊呼声起,林傲雪已将云烟按在铺满了布匹的桌子上。
身下木桌嘎吱一声响,林傲雪两臂撑在云烟耳侧,喉头一滚,就垂头将云烟两瓣红唇吻住。她照例紧张,胸腔内那一颗心怦怦直跳,很快就将紧张而激动的情绪显现在脸上,那一抹红晕从双颊飞快延伸到耳根,耳廓,甚至连脖子都红个通透。
她按捺不住心中激荡的情绪,云烟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真切吸引着她,云烟的每一句话,都在告诉她,她们可以一起走很远很远。
这是一个可以和她相守一生,不嫌弃她样貌丑陋、脾气暴躁的女人,纵然一辈子还很长,或许会很短,但她知道,往后岁月再多起伏波涛,她也不会再遇见更好、更让她挂念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今天太忙了,忙到爆炸,强迫症每日万字一章给打破了,我先更一章五千,晚上再补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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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大雪·下
林傲雪像是忽然福至心灵,灵思通透; 那亲吻热切而饱含深情; 打破了以往的滞塞与羞窘; 纵然依旧青涩; 却自然又温软绵长。
云烟手中的软绳松落; 轻轻坠在地上,她的双手沿着林傲雪腰侧渐渐爬上肩膀; 没有多的言语,也不曾推诿抗拒; 她青葱的五指抚过林傲雪发烫的脸颊; 带来温凉的触感,随着越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