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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额际,都快忘了额头上的伤痕,这伤痕很明白的告诉她,父亲的死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了,她失去一切,却不知该向谁讨回。
“还痛吗?”他愧疚地问。
“还好,不是很痛。”她忽然道:“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的工作是什么?”从知道他的存在开始,她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叫阎罗洌,其他的一概不知,对他的了解真是模糊得很。
她这一问,令他愣住了,脸色明显泛青。
“怎么了?”一直等不到他的回答。她偏头不解地问。
“为什么这样问?”
“认识你那么久,却一直不知道你在哪工作,做的是什么,好像说不过去。”她笑了,唇边漾出天真烂漫的笑。
而他却迷惘了,迷惘、犹豫着该不该向她说明一切,他……又该如何说明?
“不想告诉我吗?或者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没有。”
他站起身,走离她,远离她香气弥漫的范围,怕自己一时迷失便全盘托出。
到时,她会恨他的,他不想要她的恨。
天知道,他多后悔接下那个任务,奈何自己的身份——撒旦之子,一切都是无可选择的,没人能选择自己与生俱来便存在的身份和价值。
他不是凡人,他的寿命是无止境的,永不终老;而她,却是个凡人之躯,会随着岁月而变化,容貌会变,会生、老、病、死——
但他,却爱上了属于凡人的她,甚至无法自拔。
尘和炙说的没错,他是爱上她了,而且倾尽所有。
“我的工作……是在回收——”
“回收商?”她高兴地插道。“我知道了,你是专门回收一些物品的,就像是回收一切可再利用的资源,对吗?”
他苦笑。“对!”
没错,他的工作不就是这样吗?回收一个人在这世上的情、欲、爱、恨,回收生命,然后,再让他们得到重生,这不就是生命的回收商吗?
“你的工作好伟大,在造福全人类耶。”
她天真的个性终于显露,但,一字一句却狠狠刺痛他的心,他知道她的话是无心的,但听在他耳里却尽是讽刺。
“我帮你额头上的伤再上点药。”他拉开抽屉拿出药罐。
“喔。”
今天不知怎么的,她的心情竟变得如此之好,许是受他提早回来的影响吧!
有人陪着她,和她说说话,让她不会再害怕孤单。
他是好人,不但救了她,还将她带回家来替她疗伤、照顾她,她和他非亲非故,他却肯为她做那么多,见她差点跌下楼,他心惊的程度让她好生感动。
“你是好人。”她甜甜地呢喃道。
话一出,她红了颊,他却怔住。
×××
两个人站在房门外不停地摇头叹气,其中一人更是夸张地对耳中所听见的一切感到可笑,而无法收回笑意。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那么好笑的笑话。”阎罗炙性感的薄唇笑了开来。
阎罗尘以眼角睨着他。“你好像分不清楚什么是笑话,什么又不是。”
“你没听过苦中作乐吗?”他的笑还是停不了。
阎罗尘脸色凝重。
“白柔涵这么一讲,你觉得依洌的个性,他会作何反应?”难以置信,洌竟然没有明白的告诉那女孩他真正的身份,甚至还顺着她的话带过。
阎罗炙收拾起笑容,闪着冷冽的双眼射出万丈光芒,脸部线条再度僵硬。
“洌他没有澄清,没有明白的告诉那女孩我们的工作和真正身份。”
“知道为什么吗?”阎罗尘爬梳发丝,有点懊恼。“因为洌是真的爱上那个女孩了。”原本只是猜测,这下更加证实他心中的猜想。
“什么!?洌他……”阎罗炙可不怎么能够接受这个答案。
阎罗炙比阎罗尘更懊恼,左右晃动,显得局促不安。
“他知不知道这是不可以的?那女孩……”他降低声量,眉头拢紧。“她是凡人,爱上凡间女子这种事,父亲是不会容许的!”
阎罗尘将背抵在冰冷墙面,双手背于身后。
“他知道,而且比谁都清楚。”
“真的都清楚?如果他清楚,今天还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他们兄弟一同为父亲拼命,几百年不受情感牵绊,为何洌还要一头栽进去呢?
“因为他已经孤单这么久,一个女孩能够突破他冷漠的心房,在不知不觉中深入他脊髓,换作是你也不可能忽视她的存在。”
“就只他一个人孤单?是他的定力还无法抗拒情魔的逗弄、勾引吧!”
“既是魔,又怎么能逃脱得了,真正遇上时,怕是……躲也躲不过。”
“你的意思是,你也有可能会犯下和洌一样的错误?”阎罗炙挑眉藐视。
阎罗尘不予置评的转身就走。再和他谈下去。难保不会先被他气疯。
“喂,尘,你说清楚……”
×××
“你是说,这幢房子占地有百坪以上?”白柔涵吃惊地问,毫无焦距的美目瞬也不瞬地瞪大。
阎罗洌先是点头回应,之后才想到她看不见,才又应了声:
“嗯。”
“那还有谁住在这里?”能住那么大的房子,应该是很有钱的人吧,或者是家庭成员很多……
白柔涵的脸色忽然沉下来。
“还有两个弟弟。”
“弟弟?你有兄弟?”她露出欣羡的表情。“好好,有兄弟……”
虽然是短短的两句,却结实敲进他的心,蓦然间,他将她拥进怀里。
“怎么了?”
她有些错愕于他的举动。虽然很想赖在他怀里,但他却总是以疼惜、同情的力道拥住她,让她无从明白他为何会这样?
他摇头。“没有。”
他心疼她的孤独与无依;虽然他已在人世间存在数百年,看着任何国家兴亡盛衰、人们意识成长,并一迳地做着一成不变的工作,但他总是有两个兄弟陪伴,是不孤单的,他从来没有尝过孤单的滋味。
而她,年纪轻轻却尝尽人间的冷暖、受尽了孤寂,他怎能再置她于不顾!
“我怎么都没听过你那两个弟弟的声音?”她好奇地问。是呀,这房子……冷清得可怖。
“他们工作时间不怎么固定,很少回来。”他一语带过,心中对她好奇尘和炙的存在而有些酸意。
“你好像很不高兴我提到他们?”女的心思是很细密的。
他呵笑。“没有,别猜了。”
他的笑声感染了她,粉颊不禁透。
“你……你的笑声很好听。”
她娇羞的样子,使他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又是一阵朗笑。“真的吗?”
现在,她好想摸摸他喔!
可是,这种事要怎么提出口嘛,他会不会认为她很随便?
“你怎么了?”见她一脸小媳妇模样他有点想逗她的冲动。
第6章
“我……”白柔涵不知所措。
“嗯?”
她深吸口气。
“我……我想摸摸你的脸,你可以不要答应我的……”
她随即转口,却无法将话说完,因为她一双嫩嫩的小手已被他盈握住,然后便触及他刚毅男性的五官。
他的大手带着她的,由额际开始,让她以指尖去感受他的长相,一路摸索、一路感受。
当她沿着直挺挺的鼻粱来到他性感的薄唇时,她顿时染红了双颊,猛然将手抽回叠放在身后,却在身后互相摸索着指尖,回忆适才的触感。
她的娇羞实在让他难以克制心中的爱恋,他毫不考虑地使茌她额际印上一记浅啄。
“啊!?”她错愕地抬头。此时她真恨自己是个瞎子,无法迎视他的双眼,看清楚他这一吻所为何来。“为什么亲我?”
阎罗洌扯出一抹她看不见的温柔笑颜。“没有为什么。”
“那……那你吻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因为……”他考虑许久,该说吗?
“因为什么?”
她的追问,逼得他不得不面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感。“因为我喜欢你。”他回答得直接,因为想得到她的认同。
她差点被口水给呛着。“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他不打算隐瞒了。
“可是……可是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她眼睛又瞪大了,可惜什么都看不见,否则她一定会瞧见他的表情有多认真。
“这有差别吗?”他声音粗嗄,生怕她拒绝他的心意。
撒旦之子的情一旦释出却得不到应当的回应,会有什么下场?会比地狱之火更加炙人吗?
那么就连北极极光也无法与之比拟,无法再找到比他的心更加冰冷的了。
“我……”
他的话正好敲醒了她,敲响了那只心钟,她几乎是错愕地看着前方,好似在认真端视他的一切。
“或者,你根本就不打算接受?”他希望不是这样。
一旦遇到爱,他的个性便变得急切,怕她就这么消失在他眼前。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庸人自扰,她不可能会消失的,他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外力欺侮,她是他的。
“我……”这……情况来得突然,教她怎么反应嘛!白柔涵皱起眉头。
“难道……真是我想的这样?”他似乎是以吼的方式说话。
“我没有这样说!”
她急忙反驳,却惹笑了他,让他心中的疑虑彻底排除。
“那么是喜欢哕?”
“呃……”她又倒钳口气,因为他紧紧握住她柔荑,紧得仿佛在做一种占有的宣告。
“可是……”
她根本没机会把话说出IZl,他已抢先一步吻上她红润的唇瓣,辗转舔舐、轻啮她的柔嫩,恨不得能将她的气息全揉进自个儿心坎里。
他抬手撑扶着她的后脑,让她能更靠近他一点,能再接近他的心一寸——
拇指腹沿着精致五官轻揉,爱恋地滑动。
而她,只能被动地陷入他所织起的情网中——任他摆布。
×××
眼睛看不到的日子是很难熬的,以往能看见四周一切的日子早就远离她,如今陪伴她的只剩下黑暗和阎罗洌的声音。
这房间的一切,她已经渐渐适应,只要她不下楼,在二楼的活动范围里,阎罗洌都会让她自由行走,以免闷坏了她。
有时,她会到走廊上走走,然后像寻宝一样,随意挑选一扇门,然后打开,在里头摸索一天。
她的生活和外头的世界完全隔绝,她倒也不怀念外头的世界,甚至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日子让她觉得过得很好、很愉快。
她知道他很忙,一直是如此的,但却不清楚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就她的感觉来判断,这幢房子似乎年代已久远,而且欠缺整理,房子里头总是泛着阵阵发霉的味道。
每次在探索过程中,她总会发现些什么,有时是遭主人遗忘的鞋子,有时是一件明显脏掉的衣服。有时是空罐子。
除了她住的房间外,其余的房间都是这副德行,仿佛只有她的房间是干净没有霉味的,甚至有股令人舒服的清香在空气中蔓延。
自柔涵将脚移下床,秀致的足掌套进棉质拖鞋里。
一起身,长及足踝的裙摆随即垂下,盖住她修长白皙的双腿。
她又有了想四处探险的冲动,所以没有考虑的打开房门即走到外面去。
如果不是失明看不见,这房子里的一切恐怕会让她无法接受,甚至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如今她已经逐渐适应失明的日子,心中对黑暗不再像之前一样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已学会怎么去调适、去接受看不见的事实。
白柔涵伸出双手,贴着墙壁行走。
慢慢的,她摸到第一道门。
她确定这间房在较早前就已经探索过了,于是她又再往前移动,经过第二道、第三道门。当她来到第四道门时,她突地停住,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