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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动她!”钟小烛有些慌了,愤怒地看向南宫影:“她怎么惹到你们了?”
也许是看出冲突,尚未开走的巴士鸣了两声喇叭。
南宫影不答,反问钟小烛:“小朋友……你刚才为什么不留在巴士上?”
“这里很危险喔……”他阴森森地说。
钟小烛死死盯着勒住钟云深的手,看也不看仍在背后停着没有开走的巴士:“我刚明白今天公交车上的人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反常,原来都是你们的人……好大的势力。”
饶是不动声色的南宫墨久也惊诧了一下:“……小朋友你真聪明。”
“都下来吧!”南宫影面露挫败,冲着巴士喊:“都不用遮掩了!你们被一个小孩子给发现了!”
一张张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人皮面具被揭下来,一个个俊美非常的人陆续走下车。
其中冒充巴士壮汉司机的竟然是个女人,而且就是上次钟云深见过的妖娆秘书。秘书小姐似乎受不了当大汉,当即就把工装和填充在里面的聚酯材料脱得满地都是,还在脚下踩。
“够了,南宫娆,你够了!”南宫影看得很烦。
趁着大家的主意力都不在自己,钟云深暗自磨磨牙,“啊呜”咬了祈风一口,在祈风喊疼松手的当口大喊:“小烛,别听这群家伙胡说,他们吃了……唔唔唔唔唔……”又给捂严实了。
“你别乱来!”钟小烛对她喊。
他又急又气,又对着南宫影重复一遍:“你别乱来!”意思却是大相径庭。
“正如你妈说的,我们吃了九分利的帐。”南宫影奸笑:“现在利滚利,连本带息已经很高了小朋友。”
“我不相信,”钟小烛咬牙:“她能有什巨额的消费以至于要借高利贷?”
南宫影继续恶意地调侃:“你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别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虽然你这话很弘扬母爱!不需要你弘扬喂!……你这个刚才连掉地上的咸菜也捡起来吃的家伙!钟云深在一边气得呼呼喘气。
钟小烛咬唇,竭力压抑着心疼:“放了她,我替她还钱。”
南宫影露齿一笑:“高个儿的小朋友,大人的世界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知道她欠我们多少钱吗?”
“别听他的,我没有!唔唔唔……唔唔!!”钟云深的声音。
“又咬!你有完没完啊!!!”顺带着祈风的声音。
钟小烛没看钟云深,攥紧了消瘦的手指,冷静道:
“你听着,我在巴别塔的悬赏身价是450亿美金,你们把我交给Babel,不管她欠你多少钱都应该能够两清了。”
他字字清晰,周围静得丢针可闻,只剩下几十个人的呼吸起伏。
“巴别塔……践踏森罗万象,通天逆神之塔?……”南宫墨久眉头拧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重新审视钟小烛,这个瘦弱苍白却又无比冷静的少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南宫影神色严肃起来:“有些事情不能能拿来开玩笑!”
“我知道。”
“我是唯一一个从第九十九层自己走出来的人。”
“他们现在反悔了,想让我回去,所以开出了这样的价码。”钟小烛说:“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南宫战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伤口飙血,告一天假。。。。。大人们无需安慰,小白希望大家都快乐:)
PS:感谢老爷大人的火箭炮,抱大腿。。。。。。。
PSP:一直不愿意在非正文打省略号是因为mac系统的省略号在别的地方不会显示,其实正文里的省略号是小白每次用到了之后就复制粘贴。。。
小烛的经历要露端倪了。。。我是说,第一层洋葱皮。
一切一定会像魔都套娃一样一层层打开的,最外面一层是姚明,扒了几层后出现了跨栏大王,打到最后露出来的是娇小的四娘大人。。。。
☆、求婚就要送比切糕还贵的大戒指(上)
第十四章求婚就要送比切糕还贵的大戒指(上)
“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
“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作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
“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
“耶和华降临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耶和华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
“於是耶和华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
“所以那城名叫巴别。”
——创世记11:1…9
南宫影和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钟小烛口中的“巴别塔”是个怎样的地方。
这是一个上流社会见不得人的娱乐秘辛。
被人力和非人之力改造过的禁忌高塔,其实就是一个耐受毒药、发掘人类基因极限的实验场。在一层比一层更加残酷没有人性的实验中,只有少数人被筛选出来,走向更高的修罗场。
虽然名为巴别,这个秘密的机构完全没有福祉人类的意义,只有顶尖权贵们以极端手段超越神力的野心。其中充斥着的无尽折磨、灾难、痛苦,让其中被囚禁的试验者在饱尝过连噩梦中也无法想象的经历之后,永远腐烂在身体极限崩裂的某一层。
据说在不到十层的位置,就已经有向“实验品”直接灌喂强酸的环节。
被施用在试验者身上的,有被法律所限制的禁药,有人类机体无法承受的毒药,甚至有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极致黑暗存在。
能走到顶端的,又是什么呢?
即便只是走上数十层的人类,他们……还真的活着吗?还真的算是人类吗?
而现在,在南宫影等人眼前,却有个孩子声称自己是从巴别塔内走出的人。
这个事实让很多人人莫名地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是唯一一个从第九十九层自己走出来的人。”
“他们现在反悔了,想让我回去,所以开出了这样的价码。”钟小烛说:“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南宫战先生。”
“小烛!”钟云深大吼:“你不该说这些的!妈妈不想再失去你了!!”
她亲眼看着他走上那座塔的阶梯。
失去他的日子莫名地无法记起,只剩下那个滂沱雨夜里,重新站在自己家门口的孩子,眉目间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仿佛没有生命的机体唯独服从着“回家”的命令。
或者是愿望。
她狼狈凄厉地在祈风的钳制下挣动,只换来更结实的禁_锢,一时间场景十分苦情。
“既然已经说了……看来小朋友你还真没开玩笑。”南宫战眯眸,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这个孩子不一般啊……如果他和自己算咸菜的帐,自己真的能赢吗?
虽然表面镇定,南宫影的思维还是
转到了
奇怪的
问题上
……
“我真没想到,”男子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你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孩子,竟然是巴别塔的'自由者'……”
“有意思,真是意外之喜。”
“放了她,我跟你们走。”钟小烛眼底升起一层黑浊的死光,瞳仁与眼白的轮廓渐渐变得模糊:“否则,就算是你也无法确保自己能全身而退。”
“看来你知道的秘密比你妈妈多多了……你也确实比她有价值。”南宫影似乎在考虑这项交易的可行性,他显得有些动心了。
“云深,不管我进去多少次,我都会回家。”钟小烛淡淡笑笑,只是那浑浊不清的幽深双眸彻底称为灰色,似乎透过这眼睛能看到另一个位面世界,其中有无数的魔魇也在窥视着这一边人。
他的言语深情,和一年前那个还只有五岁模样的小孩子重合,然而,还有着什么无比背离的感觉——
看着模样陌生到可怕的儿子,钟云深尝到了久违的绝望滋味。她已经连哭喊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剩下大口大口地喘气。
南宫影屏住呼吸。钟小烛的异状他闻所未闻。
一切都无法回头了!一场生死断绝一触即发!
“……呃。”南宫影忽然身姿优美地挠了挠头:“怎么说呢……”
“其实你妈妈不欠我们钱,我也不是南宫战,我只是替他来接员工的替身罢了。”南宫影挥挥手:“走吧,和你妈妈一起上班去。”
“啊?”钟小烛幽幽旋转的瞳仁凝固住了。
祈风放下钟云深,发动了车子。
南宫影一行人效率极快,钟小烛仍保持着狠戾的神色就被塞上车了。
一场生死离别的苦大仇深的大戏,就这么被关车门的声音pia地生声卡断了。
超长的小核弹劳斯莱斯里,十几个人由咸菜坛子隔成几组,彼此都没什么话说,气氛异常沉闷。
特别是刚刚准备豁出自己表达别扭的少年心情的钟小烛十分郁卒。
钟云深靠着一坛子咸菜扭扭捏捏地坐着,最终决定把咸菜的事情留到之后再说。
“小烛,那段时间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事?”她问。
“瞒着你就对了。”钟小烛又恢复了那种对自己娘亲不咸不淡的叛逆模样。
“你都说到这么地步了,也不肯说么……”钟云深很难过。
可是任凭她怎么问,钟小烛都不肯再开口。
到最后,他干脆低下头摆弄咸菜罐子,把漂在花椒水里的八宝菜摆成水平仪的模样,让它们在容器里保持悬浮。
“这车的右悬挂没校准好。”他说。
“……神了。”在前仓开车的祈风抬起一只手,向他的方向竖起拇指。
……
车驶离了市区,进了山路。
“小烛!”钟云深一直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被忽视被搪塞的感觉让她恼了:“你是不是一定要瞒着妈妈不可!”
钟小烛继续玩咸菜,把咸菜罐子拿在手里猛地一旋,然后欣赏自己制造出来的小漩涡。
“我建议你还是别问了,”在一旁的南宫影忽然说:“我们知道那是个什么机构,这孩子经历的痛苦不绝是普通人类所能想象的。”
“所以我才想知道啊,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的话,求求你告诉我……”钟云深恳求。
钟小烛抿唇不语,瘦弱而倔强的样子让钟云深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心疼。她求助地转向南宫影,而对方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我坚持我的观点。”他说。
理智之弦崩断了,钟云深呜呜地转换大哭模式。
意料之外的是,钟小烛这次狠下心肠,管都不管她。
钟云深哭累了,方才又没怎么喝水,哭了一小会儿就没眼泪可流,只能干说“呜呜呜呜”的声音。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睡一觉歇歇再哭的时候,一双骨骼粗大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瘪着嘴抬起头,看到的是上次替南宫战拿支票的女人。
美人笑了笑,从胸口掏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