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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你。”南宫战道:“我娶你有我的用意,但我保证这场交易不会伤害到你;而你就当这只是一份工作吧。”
钟云深勉强点点头。
“对了,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说话间南宫战手没闲着,一直拿着台词纸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希望还能找到一句能用上的,可惜只是徒劳。
“呃……有一件。”钟云深说。南宫战是僵尸这种超现实的事实让她差点忘了自己本来要做的交涉。想了想,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其实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有个五岁的儿子跟着我,你能接受吗?”
既然是协议夫妻,这种事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当是什么呢,”南宫战的左脸笑了:“这没问题,我喜欢小孩子。”
“他也许……不会很讨喜,但他是个好孩子。”钟云深说。
“我知道了。如果……如果你觉得和他说你的婚姻问题不方便,你可以说我是你的雇主。”南宫战好心提醒。
只怕瞒不过他,他比你灵光多了。钟云深暗自摇头。
不过她还是挺感激的,一直哆哆嗦嗦的表情也略微松懈下来。“谢谢你,我走了。”
“好的,过几天南宫影会替我接你。”
钟云深不知该如何告别,只深深鞠了一躬,仿佛遗体告别一样……
她终于拉开从刚进门起就一直想要拉开的大门,再不停驻,离开了南宫战的办公室。
走廊里,被她晃掉的小金龙还在地毯上静静地躺着,她拿起来又试着往回插_了几次,手抖得厉害,就作罢了。
这次电梯门开得很快,钟云深冲进豪华电梯,一屁_股坐在富丽堂皇的小沙发里,胸口不住地起伏。
“是总裁也就罢了,他还是个烂脸僵尸!!”
“是烂脸僵尸也就罢了,他还是个凶不拉几的死宅僵尸!!!”
“是个死宅也就罢了,他还是个沟通无能阴沉呆板的闷骚货!!!”
“You F***king沟通无能阴沉呆板闷骚凶不拉几死宅总裁僵尸!!!”
钟云深被吓得有点歇斯底里。嗷嗷喊了好几嗓子才略感平静。
等电梯下到第一层,她挣扎半天才站起来。
就像进入二十六层时一样,回到大堂的时候仍然有个漫长的开门过程,看来电梯是宽进严出的。
想到刚才在办公室跌过一跤,钟云深心有余悸地对着水晶玻璃整理仪容。
她一身陈旧的大衣,已经是能穿出门的最好着装,既不清纯也不美丽。
钟云深呆呼呼仰着头,看吊坠中折射得略微变形的自己,恍然大悟。也许不是因为自己的没有清澈的眼睛,没有不施脂粉嫩的好像白煮蛋的皮肤,没有虽然便宜却像白芙蓉一样高洁的裙子,没有清汤挂面的头发才有了如此境遇……而是因为自己早在几年前就有了孩子,才导致了一切偏离正常轨迹,让爱恨交织虐恋情深的纠葛开端变成了重口味超现实的离奇事件。
但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又为什么要接受这场婚姻呢?
她喘匀了气,直直看着高悬在头顶晶体中那个倒影,惊魂未定的憔悴女人一字一顿地对自己说:“钟云深——”
“——为了小烛,你什么都能忍,也什么都要忍。”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欢(1)
第四章相见欢(1)
钟云深从电梯里出来,正对着她的是大堂前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很随意地坐着,半侧着身接电话,低声地对着话筒里应着什么。
男人身材媲美封面模特,长着亚欧混血的五官,头发和睫毛都是深灰色的,显得整个人都很安静柔和。
钟云深心中感慨,大财团连前台也如此养眼,如果总裁也能治治伤就更好了。
不过,这人在办公时间并且是公共场合就这么坐在桌子上真的没问题吗……
那前台再接再励地翘起了优雅的二郎腿,一抬头看到了钟云深,做了个留步的手势,夹着电话从桌面上挪下来。
“钟小姐,”男子把电话听筒撂下:“总裁刚来电话说,您在电梯里说的话他收到了。”
“他,他怎么能……”
男子像陈述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转述道:“总裁让我替他跟你说,谢谢你变化多端公整有序的抨击,他也觉得自己表现很差。”
钟云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在心底恳求老天爷别再把总裁文里的命运和僵尸搅和在一起了!!!
前台又说:“财务说总裁上次签给你的支票还没有被兑现,你为什么不把支票存上呢?”
“喔……好。”
“我觉得吧,”前台露出知情人特有的可恶笑容:“离了词就成了闷宅的阴郁男人实在是太不配当总裁了。”
钟云深:……
前台的模样越看越眼熟,钟云深福至心灵,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对方的知情:“你你你……你们是不是家族(Family)企业?”
“不,”男人笑容愈深,眸底泛起淡淡的金红色:“我们是氏族(Clan)企业。”
“去存钱吧,你需要的。”声音变得飘渺而具有感召力。
钟云深头脑一瞬间空白,浑浑噩噩转身往外走。
等钟云深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在花旗银行服务窗口前排队等着存支票了。
这次的前台又是个什么奇怪的家伙!!钟云深气鼓鼓地想。
排在她前面的拉美女子推了个婴儿车,孩子在里面咿咿呀呀地发出笑声。
钟云深对着孩子比划了个刮刮脸的动作,心情稍好了一些。
她无非是遇见了一个僵尸,这总比世界被僵尸占领了好些,不是么。
不过……她究竟是怎么惹上这群煞星的呢?钟云深头疼地想。
难道她真的已经不幸到能够召唤总裁顺带僵尸的地步了?
到目前为止,钟云深的一生也不算顺利。
当年冲动之下,她和岳维偷扯结婚证,又拿着陪读签证陪岳维到美国读书。倒不是她叛逆,也并非追逐梦想,只是她觉得自己无处可去。
父母从来都是对她的弟弟比对她在乎很多。他们对这个大女儿,与其说是重男轻女的不平等,不如说是一种避之不及的躲闪和漠视。
钟云深的选择很大一部分来自多年来父母的态度。既然她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那就找点存在感吧。
钟云深的家在西部的二线城市,不管做什么前景都很局限。况且她读书很一般,刻苦努力不出成绩——这样的她如何能有一天让父母觉得风光体面,被重视起来呢?
在普通的大学毕业,找了份普通的实习,交了一群普普通通的朋友,就这么普普通通地过着,直到和公司老板的儿子岳维认识。
岳维从小父母离异,一直跟着父亲过日子,大学期间一直在公司里兼职工作。
这样的经历让岳维喜欢上安静本分的钟云深,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受照顾,很有安全感。有一天岳维问她:“深深,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我带你一起去美国读书,毕业后我会在那里闯出名堂的。”
钟云深本来是犹豫的,但她想起大学室友说过的一句话——作为女人,怎样努力都不如嫁的好。
那就嫁吧。
钟云深的父母表示出“啊我们都不知道你已经够年纪结婚了那好吧祝你们幸福”的随便态度,不过岳维那一方就不一样了。
在岳维父亲激烈的反对下,两个人偷了户口本奔向民政局,以9元工本费换来了火红的结婚证。
这场裸婚没有戒指,没有酒席,没有房子车子,甚至没有一个适婚的男人——这是钟云深到了美国之后才发现的——
岳维太年轻。他不成熟、自私、爱玩、一意孤行,而钟云深的千依百顺,处处容忍,只换来他仿佛孩子般恶劣的性格。
在两人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岳维一方面把钟云深当成自己的妈,一方面又把自己当成“有尊严的男人”。
这样岳维只允许钟云深尽全力对他好,而他自己的不足却连说也说不得。
“岳维无非是想带个保姆出门。”有这样的想法时,钟云深害怕了,可是她已经难有回头路。
在忍受了无数次岳维的暴躁恶语之后,钟云深终于忍不住了。
两人在岳维放暑假的空当回国离婚,就此分手。
“你若是改变主意了还回来找我。我会好好读书的。”岳维难过地说。
钟云深只是笑着摇摇头。她已经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由未婚女子转为已婚女子,最后又成为了离异女子。
更狗血的事情发生在离婚之后,钟云深发现她有了孩子。
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离异女子又即将转为离异妇女。
她什么也没说,谁也没告诉,只是默默拿着尚未过期的签证再次赴美。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
也许……无非就是害怕别人对她父母的议论和异样的眼光,害怕这些会招致更淡漠的疏离。
二十几年,她的父母甚至没有为她愤怒过。
那段日子很难。钟云深有时候觉得那时候是挺困难的,有时候又觉得那时的辛苦和现在已经习惯了的每一天没有什么不同。
刚开始她还能打点零工,到了怀孕后期因为营养跟不上,身体很虚弱,根本没法找工作,只能坐吃山空,花光了带出来的最后一点钱。
孩子是在政_府避难所出生的,起名叫小烛,跟她姓钟。
她还记得去领孩子的出生证明时,看着手里这张公民纸,自己抱着孩子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掉眼泪。
几年来,她在中国城里做着最低薪的工作,拿不到法律规定的最低工资水平却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她本身就是“非法”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钟云深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要一直“黑”到小烛满二十一岁才能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低人一等的根。自己最初留在这里是为了儿子,过着比国内更辛苦的日子忍耐惶恐与卑微,到时候又为了什么?
但若是不留下来,已经舍弃故土,和父母家人决裂,她又能去哪里?
直到几日前——
钟云深像往常一样,拎着从平价超市里用贫民粮票买回来的菜,沿着繁华街边的人行道往巴士站走。
路上尚有积雪,没有医疗保险的钟云深走得很小心。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她背后疾驶而来,在尖锐的刹车声中“哐当”把她撞倒。
后背一阵剧痛袭来,钟云深的额头也重重磕在砖路上,瞬间天昏地暗。
疼痛与撞击所带来的暴烈的恶心感淹没了她。
太好了……近几年房租不愁了。
……讹死你。
这是钟云深昏迷前的最后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欢(2)
第五章相见欢(2)
“小烛别睡……妈妈在这里……妈妈保护你……”
“云深,那些孩子怎么了?”
“别!……小烛别看,他们只是睡着了……乖,小烛在妈妈怀里,哪也别看……”
……
“我能走到第99层就自由了对吗。”
“……那好吧,你们把她放了,我能走到塔顶。”
……
“云深,我会保护你的。你等我回来……”
“我会活着走出这里,回家找你,你相信我。”
“不不,小烛,小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