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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拿起一包,她扬扬手,将乡土味十足的零食推给他。
“这是屏东的特产,酸酸的,味道不错,给你吃。”
裴二不感兴趣的摇头。
“啊,这梅子是民宿的主人临走前送我的,很好吃,来一个?”
裴二仍是摇头。
“这个饼干一定对你的胃,嗯,怎么形容呢……总之,就是好吃啦,吃看看?”夏沙递了包饼干给他。
裴二还是摇头。
“都不要?你真难伺候,这不吃那不吃的,有够麻烦。”她边咕哝,边将全部零食拆包,抱着蜜饯吃了起来。
“我们算不算室友?”裴二像没听到她的嘀咕,盯着满桌零食问。
“那要问你啊。”当初不让她住进来的人可是他。
裴二不吭一声,注视她半晌,又陷入深思中。
夏沙总算注意到他的怪里怪气,她歪着脑袋,将他从脚趾到头发巡过一遍,然后酸溜溜的揣测:“你不大对劲,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没有女朋友。”顿了顿,他再说:“如果我们是室友,是不是应该把彼此的行踪告诉另一个人?”
“我不认为。”她搬出来住,就是不想时时让人干涉自由,就算裴二贵为她的意中人,也例外不得。
“但是……但是……”他一时词穷。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没告诉我去了哪里,我担心了整个星期,我……”
“你担心我?”夏沙怔愣了会儿,意会之后,唇角不自觉的绽出一抹迷人的笑。
她脸颊难得的飞上红晕,然后,露出此生从未有过的羞涩,一反以往大咧咧的脾性,带着一丝女儿娇态,以眼角瞄他正经八百的脸色。
裴二一震,如同被雷劈着似的,轰的一声,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望着他呆愣的神态,她忙将眼光转正,手抚着跳得飞快的心口问:“你干么脸红?”
“那你又……又为什么脸红?”裴二垂低了头,像根木头似的反问。
“我……我……天气热嘛!”夏沙瞧了瞧大送凉风的电风扇,有些心虚的说。
“喔,那……我……我也是。”裴二把头撇向一旁,对着墙壁吞吞吐吐道。
那一晚,客厅里的两人言不及意的讨论着天气、学校,几乎把周遭所有不相关的事都聊上了,就是没绕回原来的话题。
一直到进了房间,夏沙不得不承认,她刚刚度过一生之中最蹩脚的夜晚。
然后,她抱着头扑到床上,狠狠的捶了床垫几把,懊恼着失去的时光,以及得以获知裴二心意的机会。第六章
第六章
夏沙第N次瞪向裴望。
真是失策啊!原以为裴望好心告知她裴二室友出缺的消息,必然也会在之后帮她一把。没想到,她约他出来详谈,他却净用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推拒她的要求。
她的耐心彻底耗尽,她客气的脸色早已被裴望磨得涓滴不剩,两小时的会谈没提到重点,夏沙讪讪的假笑眼看就要碎裂。
她用力放下水杯,皮笑肉不笑的道:
“帮不帮忙一句话,哪来废话一堆。”
“求人不该板着嚣张的脸,你应该要笑……”裴望悠然自得的捧着饮料轻啜。
“去!我疯了才找你帮忙,话不投机,这顿晚餐各付各的。”
夏沙将帐单丢到他面前,掏出皮夹,大钞一推就要闪人。
“这跟当初说的不一样,是你说要请客,我才出来的。”
“妈的,你是穷到饿了几天肚子?真为了吃出来,说出去会被你的拥护者笑死。”
“又来了,你动不动出口的粗话会先让我弟退避三舍,更别说追他了。劝你趁早转移目标,别动我弟的脑筋。”
“你再说一句屁话,我让你用滚的回家!”
夏沙火了。一整晚谈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题,她真后悔死求助裴望。
“你看你看,话说不到两句,低俗的言词就出来了。就算你过得了我老弟那关,我老妈准会活活拆了你的骨头,教你难堪的打退堂鼓。”
“那好得很,反正我喜欢的不是你妈,我也不需要她的首肯才能打她儿子主意。”
裴望好似将她当成癌症患者般,摇头又叹气。
“有件事你必须搞清楚,我老弟绝不可能赞成时下的短暂恋情;他要的是永恒,结婚则是他认定惟一能彰显爱情的途径。如果你没诚意陪他过一生一世,请你多看看别的男人,忘了他吧。”
“没转圈余地?”她是喜欢裴二,但她也知道自己的个性不适合家族式的婚姻。在没遇到裴二之前,她一直是打定主意不结婚的。
“以你对裴二的认识,你说呢?”裴望懒懒的丢出问题。
夏沙咬着牙,想象着裴二应有的反应和他的爱情观,最后,她颓丧的叹气:
“他的确是这种人。唉!老古板,‘曾经拥有’哪里不好?没负担又能享受两情相悦的甜蜜时光。”“是没什么不好,我就挺赞同你的理念。”裴望拼命朝她抛媚眼。
“你眼睛抽筋了是不!”夏沙没好气的啐道。“你的赞同对我没用,还是要裴二才行。”
“我说有用得很!不然,你往后看看刚进门的客人。”
夏沙回头,恰好对上裴二的眼。
“他来这里干么?”
“学生会干部和他约在这里谈事情。”裴望挥手朝他打招呼。
裴二疑惑的眼光流转在两人身上,他以冷冷的眼光质询裴望,令裴望不禁撇唇暗骂:臭小子!好歹我也是长你一岁的兄长,居然敢用眼神砍我。
裴望调回视线,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盯着夏沙看。
早知道作风大胆、行事火爆的女孩会让裴二另眼相看,他就找来一打女孩捉弄捉弄他了。可恨啊!没机会看到裴二温吞以外的表情。
夏沙被盯得头皮发毛,她眯起眼,凶恶的警告:“再看我一眼,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齿!”
裴望识相的敛起目光,没头没脑的说:“也许你可以。”
“什么意思?”
裴望不解释,一个劲的笑。
“好人做到底,我就推你一把。”
“再不把话说清楚,我手上的水杯可要不客气了。”夏沙抄起水杯,示威的朝他扬了扬。
“别闹了。”裴望硬是压下她举在半空的杯子。
“这句话应该换我说!”
裴望投降的举高双手。
“哼哼,真可惜,我今晚有泼人的欲望。”夏沙不快的喝光水。
没来由的,裴望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接收到一抹堪堪冻人至死的视线。不消猜,这对冷眼是来自裴二。
嗯哼,看样子,老弟这回是来真的。
“装淑女,我弟在瞪你了。”裴望悄声献计。
夏沙回眸。裴二正埋着脸吃饭,哪有空理会她的一举一动。
她愤愤的回头乱嚣:“耍我啊,他的眼睛只塞得进食物!”
“我没骗你,你转过头,他才低下去的。”
“哼!”
“要不要试试他对你的心意如何?”裴望倾身低问。
“怎么试?”夏沙警戒的后退。
裴望快速的探身,紧按住她的后脑勺,准确的凑上自己的唇后,说道:“这样试……”
“唔……唔……”
夏沙死命的推他下巴,奈何不管她如何扳,裴望依然老神在在的调整姿势。
那模样在外人看来就像她捧着裴望的脸,陶醉的享受两人间的吻。
裴二震惊的注视着他们拥吻。为了不在同伴面前失态,他只好将脸深埋进餐盘,食不知味的将炒饭送进嘴巴。
最后,夏沙给了裴望的下巴一记重击,才收拾了这场闹剧。
虽然恼怒裴望的鬼主意,夏沙仍然在乎裴二的想法。
只见裴二满不在意的攻击食物,偶尔抬起眼,若无其事的和同伴说着话;两人的眼光一相接,他甚至朝她愉快的咧嘴微笑。
夏沙不敢置信。她和裴望早成了店内的焦点,她不相信裴二没注意到方才的场面。
他看到了,而他却对她笑!
夏沙垮下脸。别说试出他的真心了,他根本不在乎她跟谁相拥。
沮丧瞬间弥漫,四周的声音全化为乌有,她的眼前剩下裴二的特大号笑脸,在在强调他的不在乎。
眼眶泛滥出泪花,她逞强的逼回泪,强迫自已回他一个微笑,宣告自己也同他一般,不在意他的看法。
然而,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直到今晚,她才了悟,裴二在她心中的分量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
午夜的海风透着淡淡的咸味,吹刮着夏沙的短发,座下的机车在她的催发下闷声低吼,迅速来到靠近大肚山的周边道路。入夜之后,寂静的车道不见白日繁华的景象,街灯昏暗不明的打在行经的车辆上。
眼泪是女人博取同情的工具,她一直以为,只有弱者才用眼泪求取他人的怜悯。她不认为自己软弱,所以,她从不哭……
风中带来阵阵海腥味,虽然她没和裴二去过海边,她仍旧无可救药的想起他,想起他不在乎的微笑。他的笑里没有她|Qī|shū|ωǎng|,没有她……
他的不在乎伤了她的心,断了她的希望。她以为,他是有些挂念她的,但他却……
夏沙一个闪神,车轮打滑的冲下山坡,她紧急煞车,却被凶猛的冲力甩到路旁,倾倒的机车轮子仍旧尽责的旋转。
趴卧在地上,手脚擦伤的她不甘心的捶打地面,自怜在心底持续加温,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下来。
她忿忿拍打地面,直到手腕通红为止。她撑地爬起,牵起机车继续漫无目标的游走,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带着满身醉意,结束她的旅程。
当夏沙回到公寓,她虚浮的脚步和血迹斑驳的狼狈样着实令裴二吃惊。
夏沙没料到他未就寝,一整夜的闲晃和酒精耗去她的精力,她疲累的席地而坐,随手将路上买来的整打啤酒搁放一旁。
“你喝酒!”裴二惊叫。
夏沙嘿嘿的笑了。虽然眼里没有她,书呆子还是照样鸡婆。
“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啊!”裴二气怒的夺下啤酒瓶,快手快脚的将她脚边的啤酒收进怀里,直直往厨房走。
“去你的,酒是我的,还给我!”夏沙冲进厨房护卫啤酒。
裴二仗着身长体壮挡住厨房窄门,硬是将她困在外面,不理会夏沙的叫嚣,将一瓶瓶的啤酒全数倒进流理台。
夏沙眼睁睁的看着酒液流入水管,她怒气一来,拼命捶打裴二的背。
“还我,还我酒,还我!还我!”
最后一瓶酒倒尽,她颓丧的跌坐在地,紧掩着脸哭了。
她静静的流着泪,泪水浸湿她的手掌,她靠在墙边曲着脚,抿着唇无声的掉泪。
她恨起了自己的眼泪。她不想哭的,却因为他的无情而不住的流泪。
“你怎么哭了?”裴二不知所措。他单纯的想阻止她喝酒,没料到她会为此而伤心哭泣。
夏沙不理他,手指向他的房间,要他回房。
“别哭了……”他望望房门,又转回头说了一次。
他的话尾才落下,她的眼泪以惊人的速度往下掉,她气得大吼:
“我为什么不哭?你把我的心扯碎,还把我的酒倒掉……我不只要哭,我还要哭得很大声!”
“我没有做出伤害你的事啊,怎么说我把你的心……”裴二一脸困惑,无法理解她的话。
“你做了!你明明做了,却不承认!”她将头埋进膝盖里抽咽。“你看见他吻我,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没有感觉……呜……”
“你喜欢大哥才允许他吻你,我没有干涉的权利。”裴二掉开头,因为她的提醒,再度忆起让他跌入无底深渊的拥吻场面。
他虽说得事不关己,飘忽的语气却像捉摸不定的雷阵雨,隐隐含着狂暴的醋意。
“谁喜欢他啊!你笨蛋!你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