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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抖着声音问:“二嫂,门卫也不说王主任在哪,我们上哪去找王主任啊?”
李梦雨也很烦这个问题,“门卫以为我们跟王主任很熟。”
熟是很熟,不过她以前来的时候是八几年,现在是六零年,跨越来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前的化肥厂,她熟个毛啊!
这种进入别人的厂子里举目无亲,不知上哪儿去的感觉,好痛苦啊!
村长都要哭了。
进入化肥厂最先看到到不是厂区,而是堆料区,主干道两旁,一边是废料,一边是原料,一条长长的主干道上举目无人,就是找一个人问路,都找不到。
村长慌的一匹:“二嫂,怎么办啊?”
李梦雨努力的回忆八几年来玩的时候的情景,她那个时候去的是住宅区,这条路走到头,然后朝右手边都是住宅区,左手边是工人干活的生产车间。
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为什么乡下人进城都很害怕,都很恐慌了,这种来到全是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一个熟人都没有,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被人鄙视,就是被人翻白眼,让人的心里恐慌到极点。
别说是村长和身后几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伙子,就是她这种以前来玩过好多次,看到这种还没有像后世建立起成规模的房子,眼前一片陌生的地儿,站在诺大的地头,都不知道往哪儿走,上哪找人。
几人,一拖拉机,就像是无头苍蝇似的,不知该如何打转。
李国夏比村长还慌,“阿妈,我们不认识什么王主任啊!”
突然间大喇叭响亮,吓了几个人一跳,唯有李梦雨眼睛一亮,带着几人开着拖拉机到了主干道路端三叉路口停了下来,然后等在拖拉机旁边。
随着大喇叭震耳的音乐声,视线内突然出现了一群群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工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有说有笑手里拿着饭缸子一副去食堂打饭的模样,不断的从李梦雨这边走过。
村长好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拿出村长样子,板着个脸。
其他几个人早就全懵了,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有的,守着拖拉机边上下意识的保护拖拉机上的粮食。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就像是一把钝刀子在来回划拉在心口,脑子里,除了等待不知道能干什么。
“王主任!”李梦雨突然间挥起手,很准确的对着一个中年男人热情的挥手,“王主任,我们在这儿,你过来啊!”
村长几个都有点懵。
眼神是懵的,脑子也是懵的,也不知二嫂对着谁喊王主任喊的那么热乎。
村长小声的凑近李梦雨问:“二嫂,你认识王主任?”
李国夏也很懵,好歹还知道这个地方声音不能大,张口就替他阿妈反驳,“不可能,我阿妈不可能认识王主任的。”
李梦雨不着痕迹的翻了翻眼,“我是不认识王主任,这不是人都差不多都在了吗,喊一声王主任看谁有反应不就知道了。”
村长:“……”
李国夏:“……”
居然,还能,这样的啊!
当然不是真的啦,虽然这样也可以,但李梦雨是这么杵的人吗,没有把握的事,李梦雨是不会去做的。
李梦雨用下巴朝着王主任那方向戳戳,“你们看,我喊了一声王主任,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工人们都主动往两旁让让,把中间的道空出来给王主任让道呢。”
因为她姨父带着少数民族的血统,长的人高马大,不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超凶,姨父和他老爸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厂子里身份又高,有一句话叫,王主任跺一跺脚,化肥厂抖三抖,没有人不害怕。
本来不是很明显的事,经李梦雨一解释,好像又是了那么一回事。
王主任看见一群陌生人喊他,第一反应是皱了皱眉,这一下看起来更凶了,周围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唯有那个拖拉机旁边的老太太跟看见亲人似的脸上笑开了花。
社交书上都有这么一句话,伸手不打笑脸。
王主任看见老太太对着他笑得这么熟稔,也只是眉头皱的死紧,说到没说什么,你们是谁?谁放你们进来的之类的质问的话。
等到人走近了,李梦雨微笑着给王主任介绍,“我们是经拖拉机厂厂长介绍,自己找了过来,王主任你看……”
李梦雨把拖拉机后面的东西给王主任一展示,王主任眉心那仿若花岗石刻出来的竖纹顿时就惊了惊,眼里的警惕和不悦顿时消散。
第54章 六十年代(一)
桃花村缺化肥; 化肥厂缺粮食; 两边各有所需,乍一见面犹如王八对绿豆对上了眼儿。
哪个厂子领导没有特权,尤其是进了嘴里的粮食,再想吐出来,也得问问王八的嘴的同意不同意; 啊; 表达失误,应该是了解一下被王八咬住的筷子能不能拔的出来。
管你从哪来的,粮食可是实实在在的粮,上面还带着新鲜的土壤呢; 水灵灵的小白菜一看就是早上从土里挖出来的,都特么的快一年没吃上蔬菜了,眼睛都看直了!
王主任把人一领; 到了一个地儿; 李梦雨用眼睛估着这差不多是领导办公区,果不其然; 跟着王主任跑腿的办事员很快就领着一票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脚下生风的走了过来。
跟王主任一样; 只瞟了一眼乡下老农,就收回眼神,什么话都没说; 直接杀上拖拉机亲手摸了摸红薯,又在看见绿滋滋的小白菜时直了眼睛。
剩下的事,就不是李梦雨干的了; 第一波她带路,以后再有交换,就没她什么事。
来的时候和村长说好了,村长不会忘记,紧着头皮努力的睁大眼,竖起耳朵尽量的跟着对方的节奏。
这事办的好快,大中午的呢,领导还没吃饭呢!
呼啦啦一群人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过来,又呼啦啦的人没影了,跟蝗虫过境似的场面,拖拉机后面堆积的高高的粮食一下子全没影了。
领导们也跟着呼啦啦的脚下生风的往食堂跑,剩下一个半大不小的小领导,指手画脚的交代下属职工安排事情,村长全力跟人谈判交接,好在这个年代粮食都是死价格,没多少浮差,好算的很,折算成化肥之后,成袋子的化肥就被搬上了拖拉机。
来的时候就跟孙猴子取经一样,一路各种艰难,幸好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走的时候给拖拉机装上化肥,离开化肥厂看着变小的化肥厂大门,村长眼眶都湿润了,又想哭了。
他太难了!
抹了抹泪,“二嫂,多亏了有你,不然我们村哪有这么容易就换到了化肥,都是我没用啊。”
李梦雨和村长商业互夸:“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先看看周围别的村子,哪个村有我们村富裕。”
村长顿时来了精神。
拖拉机也有了,吃饭的粮食也有了,现在连化肥也有了,日子越过越是美滋滋!
早上出门的时候,一个个的都胆战心惊。
办完事回来路上,一个个的都欢喜不已。
等到拖拉机进村整个桃花村都沸腾了起来,人们看着一袋袋装在蛇皮袋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化肥,感觉到了巨大的喜悦来袭。
“还真换到化肥了啊!”
“这一个个的蛇皮袋子里装的真的化肥?”
“怎么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这日子过的也太美好了!”
“哎哟,这么多的化肥施到了地里,那今年的秋收岂不是个大丰收年了!”
……
村长一改在化肥厂的形象,整个人光辉伟大了起来,挺起胸昂着头,两手背在身后犹如化肥厂老干部似的,就差穿一身中山装装装逼了。
化肥也到位了,村长立刻召开了全员动员大会,站到了高处扯着嗓子高吼,“乡亲们,6月已经结束,正式进入了7月,7月正是水稻进入孕穗拔节时期,此期正是决定我们产量的关键时期,我们桃花村领导干部已经竭尽全力换到了化肥,只要肥施的好,今年的稻谷长的好,丰收是一定可以的,在这期间,高温多雨,湿度大,易得病,我们必须在这时期加强田间管理,今年的秋收就靠大家这一个月最后的努力了,冲呀!”
村长家的儿子媳妇在一旁给村长助威,“冲呀!大家都努力啊!为了丰收年,冲呀!”
桃花村所有人都紧攥着拳头伴随着呼喊声高高举起:“冲呀!大家都努力啊!为了丰收年,冲呀!”
上下一心,团结无比!
秧苗孕穗期是其一生中抗性最低,极易感病的时期。7月又是高温多雨,湿度大,病菌极易滋生,所以是预防各种病害最佳防治期,如稻瘟病,纹枯病,细菌性褐斑病等。防治药剂不可单一使用,要多种化肥组合使用或用合剂化肥。
有了化肥的防治病害,地里的活实际上比以前要少了,只要精心一点照顾问题不大。
人手空余了一些之后,李梦雨家新盖的房子就能继续进行,盖房子之前,需要先弄回木头,这个不需要李梦雨操心,她未来三媳妇家的未来亲家老爷子亲自带人千里送木头来了。
李国春一行人前脚一走,邮电局局长就喊了他下属职工过来问话,邮电局就这点好,全国各地送信,当地再偏僻拐角疙瘩只要有人写信有信件来往,都会有投递员来回奔波。
桃花村虽然穷,但也是一个正经村庄,地处了地理位置并不是很偏远,非常好找信件通信也是有的,那邮信投递员刚被领导找的时候是一脸懵逼。
喊他的大领导也懵。
那可是局里的大领导啊,平常连跟前凑都轮不到。
分管北门的小领导带着手里的邮信投递员火烧屁股的赶到了邮电局局长的家。
为什么不是在局子里,而是到领导家,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到了局长家的村子之后,往局长家门一进,一看局长堂屋当头坐,两旁乌拉拉的一群人三堂会审似了,立刻就头皮一麻,腿都软了。
分管北门的小领导有些后悔了,他这屁颠着赶来露个脸真的合适吗,早知如此他就让手下投递员自己来了,现在他人都来了,想走也走不了,骑虎难下。
那小投递员更懵啊,呼啦啦的一双双眼睛毫不忌讳的就看向了他,吓得他浑身的汗都飙出来了。
“你是分管北门那一块邮电局的领导?”局长大人严肃脸问话。
分管北门的小领导忙不迭点头:“是的,我是,局长好,大家好。”
“给北门桃花村送信的投递员是这位?”局长大人威严着声音又问了。
分管北门的小领导忙不迭再点头:“是的,他是,他叫王国志,小王快跟领导问好。”
邮信投递员:“局长好,大家好,我是给北门桃花村送信的王国志。”
局长大人威严着脸,“说一说你去桃花村,看到的情况,事无巨细,都说一说。”
邮电局局长问邮电快递员的时候,家里围了一圈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身穿绿皮的邮电快递员,那一个个竖起耳朵倾听的模样,吓得快递员一动不动连汗都不敢擦。
邮电快递员把以往见到的那桃花村穷酸破落样一描述,邮电局局长脸色立刻就黑成了锅底了。
局长大人的媳妇顿时眼睛都红了,悲伤的一把搂住她最疼的小闺女也不顾外人在场嚎哭了起来,“娘可怜的萍儿啊,你咋就这么命苦啊,这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啊,才出了虎窝又要进了狼窝,这桃花村穷的都要饿死人,我萍儿嫁过去,还有活路吗?”
家里疼爱孙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