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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棠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按了按额角,“接下来还要革新菜品,拟定菜名,设计菜单……还要加入网上团购……”她越说越沮丧,忍不住往桌子上一趴。
周险看一直活蹦乱跳的小松鼠终于也露出疲态,伸出大掌抚了抚她的背,“不着急。”
许棠摇头,“开一天就赔一天,再不着急,就要关门大吉了。”
方举哈哈大笑,“没事,咱们赔得起!”
许棠趴了一会儿,打起精神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许棠上了个厕所,正要从隔间出来,忽听见外面响起小晶的声音:“……还没跟周总结婚呢,就敢自称老板娘了。拽得二五八万的,要没有周总,她算个屁!”
另一人附和:“就是,我是看在周总和方总帮了我哥很多忙的份上才过来的,结果她一个黄毛丫头,仗着自己多读了几年书,就敢来指手画脚……不就是个大学生吗,鼻孔冲到天上去了!我看她一来就没个消停!”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声音渐渐远了。
许棠默立片刻,这才开门出来,拧开水龙头洗手,洗着洗着,开始发呆。过了一会儿骤然惊醒,急忙关了水龙头。
她忽然想到那年夏天在蒋禾花舅舅的餐馆,周险接了凉水帮她洗腿上和指甲缝里的血迹,他手掌粗粝,动作却十足温柔。
许棠长长呼了口气,打起精神出去。
外面周险和方举正在聊郑叔的事,“……派人调查了几天,他这会所表面上只提供餐饮和洗浴服务,还真抓不出什么把柄。但据说他们有VIP服务,是跟郊区的度假村一体的,进去先得花五十万办个会员卡。我想派人进去探探风,但我们的人,郑叔多半都认识,一时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周险“嗯”了一声,“先继续盯着,看看经常过去消费的有哪些人。”
许棠默默听着,听到这句忽然插话,“我倒是有个人选。”
方举立即看向她,“谁?”
许棠静了数秒,“许杨。”
“不行。”周险立即否决。
“为什么?许杨这几年一直在读书,表面上跟你们几乎没有接触,他们虽然认识我,但不认识他。”
周险看着她,“他是你弟弟。”
许棠咬了咬唇,“他也是我爸的儿子。”
周险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沉默半晌,仍是摇头,“不行,许杨不知道你爸和郑叔的事,也没必要让他知道。”
许棠扬起下巴,固执看着周险,“我们许家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当过缩头乌龟,当年没告诉他是怕影响他学习,他现在已经成年了……”许棠咬了咬唇,“我爸不能这么枉死。”
周险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直直看着她,“许海棠,你考虑清楚,你弟要是也牵涉进来,今后你就彻底脱不了身了。”
许棠睁大眼睛与他对视,咬牙说道:“我四年前就没打算脱身。”
许久,周险缓缓松开手,最终妥协,“你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
方举看着他们对峙,神情复杂,“嫂子,我一定保护许小弟的安全。”
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方举说:“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一时。嫂子你先去跟许小弟商量,我负责给他造个富二代的身份。”
眼看着郑叔的事又有了曙光,许棠心里激动,又平生一股仿佛用之不竭的干劲。
周险和方举在店里吃了饭,继续忙物流公司的事。许棠则是忙里偷闲,在陈恪的画室里睡了个午觉,接着抱着本厚厚的唐诗大全挨首挨首往下看。
陈恪下午过来画画,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陈恪放了画具,笑说,“学妹这么刻苦?”
许棠从椅子上站起来,“学长。”
陈恪一边将画具拿出来一边拿眼瞅她,“进来发现服务员都变漂亮了,也是你的杰作?”
许棠笑了笑。
“真是能干啊……不过你男朋友也是,自己当甩手掌柜,让你忙得要死要活。”
许棠摇头,“没有……”
“没有?”陈恪急促笑了一声,“我这几天都在店里,我还不知道?小许,你可留个心眼,别到时候你帮他把生意扶上正轨了,他冷不丁把你这经理的职位收回去了。”
许棠脸色一沉,几分不悦,“我了解周险,他不是这种人。”
陈恪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是过来人。男人一旦飞黄腾达了,眼界宽了,心思也花了。当然我不是说周险是这种人啊,就是劝你凡事留个心眼,别傻乎乎对人掏心掏肺。”
许棠不欲与他争辩,抱着书往外走,“学长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陈恪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一声,“嘿,还不高兴了……”
陈恪在店里画画的时候,许棠一般都在三四点左右给他送一趟茶点。今天因为陈恪挑拨离间的关系,许棠不想见到他,便让一个服务员代送。
那服务员走到半途,被小晶撞见了,小晶问她:“给画家送去的?”
服务员点头,小晶眼珠子转了转,笑说,“要不我帮你送去吧,我正想找画家问几句话。”
小晶端着餐盘敲了敲门,陈恪也没回头,说了声:“进来。”
小晶走进去,将餐盘放在桌子上,笑说:“今天画了几个了?”
陈恪听见这声音不是许棠的,这才转过头来,望见小晶笑意盈盈,也不由一笑,“你好。”
“许经理让我帮忙送来的茶点,你先吃吧?”
陈恪搁了笔,擦了擦手,到桌子旁边坐下。他见小晶负手站在他面前,不由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也坐。”
小晶笑了笑,依言坐下,“听说,大画家你是许经理的大学同学?”
陈恪笑说:“我叫陈恪,你喊我名字就行。许棠是我学妹,小我一届。”
小晶捋了捋头发,“真羡慕你们能读大学的,我们都没文化,不像陈画家你这么多才多艺,也不像许经理懂那么多道理。”
陈恪笑了笑,忽问:“你知道周险是什么学历吗?”
“周总?他啊,据说高中都没毕业。周总以前当混混的,在我们那儿可有名了。后来就开始做生意,做得很大。”
陈恪愣了一下,“那你们许经理跟他怎么认识的?”
小晶摇头,“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据说她跟周总四年前就认识了,周总也是为了她才开始做生意的。”小晶撇了撇嘴,“许经理挺有本事的。”
陈恪听出她话里有话,“怎么,你也喜欢你们周总?”
小晶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喜欢周总,我是……”她摆了摆手,“哎不说了,陈画家,许经理在大学里怎么样?是不是很多男生追她?”
陈恪笑了笑,“可不是,我追了她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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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费…3…
第28章 枝川(08)
小晶微讶,“真羡慕许经理啊,这么多人喜欢她。”
“这么多人?还有谁?”
小晶压低了声音,往陈恪面前凑了凑,“陈画家,我告诉你了,你可别跟别人说。其实我们方副总,也就是周总的兄弟,也喜欢许经理。”
陈恪惊讶,“真的?”
“可不是,虽然方总从来没说过,但我看得出来,他对许经理特别照顾,尤其是现在酒店改造,事事都顺着她。”
陈恪若有所思。
小晶接着说,“而且这么多年,方总都没谈过恋爱,身边也从来没有什么女人。”
陈恪笑了笑,“你是不是喜欢你们方总?”
小晶立即摆手,“没有没有……”
“你长得这么漂亮,正常男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小晶拢了拢头发,笑得几分羞涩,“真的?”
陈恪笑说,“我是画家,你还不相信我?要是你有时间的话,我还想请你给我当模特呢。”
小晶掩口而笑,“画家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一个乡下来的丫头,什么模特不模特……”
“我不开玩笑,”陈恪掏出手机,“你把你号码告诉我,有空请你吃饭。”
小晶忙不迭点头,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和陈恪又交流了一会儿,小晶掩了画室的门,脚步轻快地出去了。
——
许棠一边继续忙店里的事,一边思考如何跟许杨开口。许父的死像根刺,一直扎在她心里。就在许父出殡的第二天,许棠曾经悄悄潜入他工作的工地。当时工地停工进行安全检查,混凝土提升机都停转了,满地的沙石瓦砾,夜色中更显荒凉。许父坠落的脚手架前面仍拉着黄色的警戒线,许棠钻进去,眯眼望上看。
看了一会儿,背后忽亮起大灯,一个粗噶含混的声音高喝:“谁在那儿!”
许棠拔腿就跑,那人拿灯跟在后面追,他大约是喝了酒,脚步虚浮,跑得并不快。许棠很快就到了围墙边上,踩着水泥袋子爬上围墙翻了出去。
男人看着许棠跑了,止了脚步,高声骂了几句。
许棠落地时稍稍歪了脚,正扶着脚踝按摩,听见另一个男声响起来:“谁啊老刘!”
“许老三屋里那丫头!”
“她跑过来搞什么!”
“不晓得!人死都死了,警察都查不来证据,她有什么本事……”
两道男声渐渐远了,许棠却蹲在围墙底下,浑身发抖。就是因为这两人无心的一句对话,她笃定许父并非死于意外。
当时许杨才十三岁,刚刚升入初中,还是个半大的懵懵懂懂的孩子,对父亲还怀着毫无理由的崇拜敬仰。是以许棠虽然被怀疑和痛苦烧得内心焦灼而愤怒,却从未对许杨提过一句,生怕这个鲁莽的孩子一时克制不住冲动,铸下大错。
许棠将唐诗摊在腿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连周险何时进屋都未察觉。直到一只大掌按上头顶,她才惊醒似的颤了一下,扭头朝后看去。
“想哪个野男人这么出神 ?”
许棠:“……”
周险在她旁边坐下,点了支烟,伸手搭在沙发靠背后面,“跟许杨说了?”
许棠摇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周险抽着烟,没说话。
许棠微微垂眸,“许杨跟我爸很亲。小时候他身体不好老生病,我爸再忙睡得再沉,只要许杨一不舒服了,二话不说背起来就往卫生所送。我爸为人豪爽,很讲义气。许杨很崇拜他,我不知道……”她顿了一下,“他义不容辞,但我怕他意气用事……”
周险伸手将许棠往自己怀里一揽,垂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没事,有我跟方举。”
许棠头靠着他结实宽厚的胸膛,闭眼点了点头。
——
桌布、餐盘、抱枕……零零总总,在许棠的关照之下,全部换了新,店里整体风格总算初步统一。陈恪的盘子也要画完了,只剩下最后四十多个。
下午四点多,许棠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去画室查看进度。陈恪手边还有十多个白瓷盘子,看见许棠进来,扭头一笑,“快了,晚饭之前肯定给你画完。”
许棠笑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学长。”
陈恪伸了个懒腰,“真觉得麻烦,就在这儿坐会儿,陪我聊聊天——这几天画得我啊,晚上做梦都是满坑满谷的盘子。”
许棠扑哧一笑,拉了张椅子坐下。
画好的盘子一部分摊着等着晾干,晾干了的则整整齐齐堆在一旁。许棠随意拿了一只过来,看着上面绘制的锦鲤图,赞道:“栩栩如生,画得真好。”
陈恪笑了一声,“画得好有什么用,一个研究生,到头来还不得给一个初中生打工。”
许棠笑意滞在脸上,抬眼看着陈恪,“学长,我不喜欢你这么说。”
陈恪仍在低头画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