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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浑浊不堪。
比起当年那个英俊十足的爸爸,面前的老人苍老的让人心酸。
段淳之克制住心底那些翻滚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压住那股涌动的情绪,开口气息难平,就连嗓音都有些颤抖:“段家人难道不管你吗?”
这话分明是斥问的,毕竟段正泽是段家长子,苏千城的儿子,难不成他坐牢这么多年,苏千城没有管过他?
不然,他在监狱中的生活怎么会如此之差?
段家是江城四大家族之一,也许当年段正泽开车撞死人的事情确实让段家失了颜面,可他毕竟是段家的长子,是段家的第一继承人,怎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段正泽却是面容淡淡,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在监狱七年,很多东西他已经看淡,比如七年前死都不会放手的东西,如今想来只有平淡。
开口,声意低沉,透着一股子岁月积攒下来的睿智:“我很好,淳之,你能来看爸爸,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你这次来,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儿子对他的怨,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不敢问别的什么情况,也不敢多问,就怕一不小心触了儿子的逆鳞,但是今天,段淳之能来看他,他觉得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当然,如果瑾之跟淳之能抛下上一辈的恩怨,做一对好兄弟,他死而无憾。
段淳之看着段正泽慈祥之中透着关切的眼睛,心似乎更酸了,当年在段瑾之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的爸爸是他的天,他的神,是他的一切。
小时候,没有几个男孩子不崇拜自己的爸爸的,段淳之更是如此,他对爸爸的崇拜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爸爸这座山塌踏之后,他为什么会如此失望?
他曾经是他一个人的爸爸,可是有一天,他的爸爸却要分给别人一半。
不再是他唯一的爸爸,也不是他唯一的天。
他有了别的女人,他有了别的孩子,那时候,段淳之对自己的爸爸是无比失望的,那一段日子也是这辈子他在世上最难挨的时光。
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觉得那样的灾难太过惨痛,也太过让人不能接受,轻阖了一眼眼眸,出口却有些讽刺的味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会么样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其实话一出口,段淳之就后悔了。
这毕竟是他的爸爸,尽管他怨愤了他七年,可到底是他爸爸,一看到他现在这个模样,他心里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感触的。
段正泽的眸色果然一暗,复又脸上露着一丝欣慰的笑:“爸爸就是担心你们……淳之,爸爸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段淳之倨傲的抬起头,模样冷淡至极,可是心里的情绪却是不断翻滚的,连同语调亦如此,从前他跟爸爸感情很好,可是七年之后,他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爸爸了。
“你的对不起该对我妈说,只要她肯原谅你,我无所谓!”段淳之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那股疯狂的情绪,缓了一口气,复又开口说道:“我今天过来主要是问你一件事!”
“你问吧。”段正泽倒是一副任由你问的模样。
有些事情在心里搁了多年,早已经成了心结,多年之后他已经不再期望能解开父子之间的心结,但是今天晚上段淳之能来看他,这证明已经是一个好开端了。
年轻的时候,他做错了很多事,他希望老了的时候能弥补一些。
段淳之目光很深,带着悠远之色,眸子里透着一丝星星点点的光,有些灼人,又似暗夜里一闪一闪的萤火虫,照亮了世间所有归家的路。
他紧紧的攥了攥拳头,声意朗朗:“我今天是来问问你,七年前你开车究竟撞死了谁?”
段正泽本来还有一丝温润的面容骇然一变,震惊自眼底溢了出来,又快又急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案子已经确定了,你还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重要,我只是想问你一个真相,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显的感觉到段正泽不想提起这事,可是段淳之态度强横的说道。
他站了起来,朝自己的爸爸逼近一步,漆黑的眼眸紧紧的锁着自己的爸爸,眼底的情绪涌动,像是潮汐起伏,瞬间能将人湮灭,瞬间也能将所有事情掩埋:“我只想要一个答案,难道这个答案你都不肯告诉我吗?”
段正泽下意识的阖了一下眼眸,再眼开,眼眸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是紧握在双手却有些抖:“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多问无益,淳之,你今天来看爸爸,我很开心,可是这件事我不能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爸!”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说的!”段正泽说着就要站起来,朝外走去!
段淳之突然扑过去,搂着这个男人的腰,死都不放,双眸里似乎沁了血,那是所有的情绪隐忍过后的爆发,剥落,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的研磨:“爸,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就这一件事,你告诉我一个真相,好不好?我只想知道你撞的那个人是谁,难道你连这件事都瞒着我吗?”
儿子的话就跟针一样扎进他的内心里,他知道那件事之后,段淳之对他再也不像从前,他们也回不到从前了,可是他始终是一个爸爸,听到儿子这样的声意,还是觉得心疼,他已经够对不起他了,不想再对不起他:“淳之,不是爸不告诉你,而是爸爸当年发过誓,不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爸爸也不想再出去了,在这里了此残生,其实也很好!”
第117章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段淳之搂着自己爸爸的手有些松动,不知是失望还是他本来对他就已经没了希望,嗓子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一般,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夹杂着一股子浓浓的不甘心。
这件事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胸口,他喘不过气来,日日难眠,夜夜难安,就怕他的爸爸真的是杀了顾安妈妈的凶手。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爸爸不说,为什么他不肯说。
心底的情绪全然爆发,像是被烟火点燃一般,瞬间爆破成米分末:“爸,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立场,你知不知道,奶奶告诉我七年前你撞死了顾安的妈妈陆晚,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没有开车撞过她,你撞的是另有其人,对不对?”
段正泽听到那个名字浑身一抖,已经有很多年了,没人再跟他提起这个名字,可是七年后,却没有想到却是自己的儿子提起了陆晚。
那两个字,如同血刃一般戳在自己的心尖上,他在监狱中已经此生无望,他在监狱里面也只想恕罪,终其一生不愿意再出去。
其实当年,段家何等风光无限,他不是没有机会出去的,可是他放弃了,他甘愿在监狱里呆着,因为恕罪,有些东西以为不再提,便已经忘记,可是终有一天再想起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做到忘记。
无论时间隔了多久,岁月过去多长,再次揭开,依旧是鲜血淋淋,他几乎不忍看儿子失望痛苦的眸色,用一种悲观的语调说道:“淳之,这件事,你就当已经过去了,不好吗?”
“没过去,你知不知道,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陆晚的女儿!”段淳之吼道。
他只是喜欢顾安啊,不因为这个人的身份,没有别的原因,单纯的喜欢她,难道也不可以吗?为什么,原本以为幸福已经看到了希望,为什么又重新跌入万丈深渊呢?
静,监狱里一片沉静,白色的灯光如同披了一层银霜,落在两人身上,段正泽眼底蔓出了一股子巨大的痛苦,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不能跟她在一起,你们马上分手!”
“爸,我是不会跟她分手的!我喜欢她!”段淳之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都没有见过顾安一定要让他们分手,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就直接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你懂什么是喜欢?”段正泽冷冷问道。
段淳之觉得没法跟爸爸沟通:“总而言之,我喜欢她,爸,你反对没用,我今天过来就是问你一个问题,七年前你是不是撞死的人是顾安的妈妈陆晚!”
段正泽没说话,他已经太久没有说话了,今天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只是他看着儿子的目光很复杂,难懂,那里面的情绪太深太沉,让人看不真切,好一会儿,他才吐了一口气,对着儿子开口说道:“淳之,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的,你也不准去查,七年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永远不要再提起,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爸!”
“我说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就是滥在骨子里也不准再提!”段正泽说完这句话已经站起身,朝外面走去,而这个狱警推开了门,对里面的人说了一声:“时间到了!”
然后叫了段正泽的代号,带着他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段淳之又冲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声:“爸,为什么!我是你儿子啊,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可惜,段正泽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即很快的离开了。
夜色悲凉至极,段淳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原来以为七年不见,他无论来问爸爸什么,他都会告诉自己的,可是他不但没说,还让他跟顾安分手!
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跟顾安分手的!
永远都不会!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段淳之去看顾安的时候,顾安正在喝粥,她吃得很少,并没有胃口,秦默劝了很久之后,她才勉强吃一些。
喝了两口粥又放下,秦默这段时间担心死了,看到顾安这样又心疼得不行:“你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又弄成这样,顾安,你是不是不打算要自己的身体了?”
其实比起前两天,现在顾安的情形已经好了太多,虽然脸上受了伤,但是对她却没什么影响,她舔了舔唇,干涩的说道:“小默,我这不是没事吗,虽然脸上受了伤,可是现在整容技术挺好的,到时候我去做个手术就好了,我本来就对我的脸蛋儿有点不满意,这样正好,省得我划自己一刀了!”
“去你的,怎么说话的呢!”秦默知道顾安在宽慰她,可是她忍不住,问顾安,顾安什么都没说,她知道顾安一定不想让她知道一些事情。
“我真没事儿,你看我现在挺好的,能吃能睡的,你别担心,你如果不放心,等我好了,咱们就飞一趟韩国,我可是听说那里的整容技术老好了!”顾安难得有了一丝笑容,可是微苦,但是有时候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事,总不能全部表现在脸上。
这几天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地狱,她不敢想,怕一多想情绪就控制不住。
甚至心里有一个念头,段正恒不就是这么恶心吗,她当时没有撞死他,她不介意下一次直接弄死这个*的男人,一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她就恶心的全身发抖。
“顾安,你这个大坏蛋,你就会惹我难受!”秦默心疼的不行了,顾安这段时间就没有安生过,瞧瞧现在的样子,如果顾显知道了,不知道该心疼成什么样儿。
顾安想到一些事情,眼睛里的笑意暗淡下来,有些沉:“秦默,你能不能帮我,我想洗洗澡。”她觉得自己受不了,不管怎么样,想洗个澡。
虽然有些印记洗不掉了,可是她还是觉得恶心。
段正恒那个死*,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