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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现在是什么情形?
凤赋满眼迷惘,小卓则是越听越不爽。
“女的是怎样?犯法吗?”她冷笑开口。
偏偏凤词还不知死活,大呼小叫道:“大哥,你是怎么了?怎么跟以前都不一样?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小卓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咱地断成两截。
“敢问一下前面这位三什么皇什么子的,你对你的兄长有什么不满吗?”她一个箭步向前,指尖毫不留情地戳著凤词的胸口,眯起眼儿瞪著他,“人家说长兄如父,你都是这样跟你父皇说话的吗?出门前有没有漱过口呀你?你当你大哥脾气好就好欺负吗?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罩的?”
“我……”凤词被戳得后退一步,面露惊慌,“我没有对我大哥不满啊。”
“那你就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罗?”她冷笑。
“这——”他吞了口口水。
“不要说你没有,哼!你刚刚看我那是什么眼神?你那一瞬间心里想的是什么东西?你说,你说,你倒是说说看哪!”她咄咄逼人。
“我……不是故意乱看乱想的,”凤词朝他大哥抛去一抹求救之色。“我只是……没想到大哥身边也会有女人想陪他……”
凤赋好气又好笑,这是什么话?
可是他还来不及抗议,以他保护者自居的大姊头小卓姑娘已经柳眉横竖,一把揪起了凤词的衣襟,勒得他险些效法三太子魂归九重天,上演剔肉还父剔骨还母的悲壮戏码。
“什么?你还敢瞧不起你大哥?”因为太生气了,小卓压根忘了被她施暴的可怜虫可是当今三皇子。“怎么没有女人陪啊?以他那样好的条件,如此优秀的身体,这么高洁的情操,爱慕他的女人打京城排队到挤落外海还数不清。这位气质男、柔情汉,路上不小心捡到都要偷笑大半天,你们这种自命风流、自以为潇洒的小弟弟哪里比得上?”
凤赋被她的话感动得乱七八糟,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姑娘能够欣赏他的内在美?他真是大受震撼,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亲弟弟还在她的魔掌下。
“喀喀喀……”凤词已经快喘不过气,大翻白眼。
“小卓,我哪有那么好呢?”他痴痴地瞅著她。
小卓闻言松开了有力如钢铸的小手,脸上神情瞬间转为娇羞无限,不依地轻推他一下,“哎哟,人家难不成是骗你的吗?傻瓜,半点也不知道人家的心。”
“小卓……”他深情紧握住她的小手。
“太子……”她羞人答答地迎视著他。
刚逃离魔掌的凤词用力呛咳著,在看到这深情又肉麻的一幕,刹那间真的好想死,呜呜……
他的大哥,温柔善良如仙人的大哥,竟然被一个坏脾气的小女人吃得死死的。
最疼他的大哥到哪里去了呢?呜呜呜。
小卓小手被握在温暖宽厚的掌心里,甜蜜不禁荡漾在心底,脸上的笑容在不经意瞥见凤词那矛盾古怪翻白眼又感伤的表情时,脸上笑意更深,笑声更加悦耳欢快了。
敌情……这位小弟弟是在吃醋?呵呵呵。
对了,她跟太子爷是几时变得这样浓情缝蜷的?
小卓霎时被自己的笑声呛到。
第05章
这一切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没注意就突然发生的?
小卓捂著因想到那个温柔天真的笑脸时,就不断卜通卜通失控狂跳的心,小脸又是迷茫又是喜悦又是惊吓。
他的笑容每每引起她一阵止也止不住的心悸,他脾气好到让她老是徘徊在心疼怜惜又想掐住他脖子猛摇晃的冲动里。
还有他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温柔,尤其是看著她的时候,满含著欢喜和宠溺,好像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好像她非常了不起。
她心头一热,不知不觉傻笑了起来。
哎呀……真是的。
可是你才见了他三次面啊!
内心深处有个不受欢迎的理智声音冒了出来。
“以商业经营的角度来看,一桩买卖摆在眼前,只要一瞄就能让我血脉债张、肚子抽筋的,那肯定是件获利丰厚的好买卖……”她自言自语。“做生意都有这种本能了,那应该可以证明一见钟情这种事也是有的,对不对?”
尤其她自皇宫回来已经过了四、五天,他的形影还是在她脑海里越见清晰,丝毫没有褪色,这更加证明事情已经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了。
桌上的烛台火光晕黄温暖,摊开的帐本宇字清晰,可就是没能给她个同声共气的答案。
“去年收回了一笔天价的利息银子,让全钱庄的掌柜和伙计们都能过个肥滋滋的好年,那时我也没这么感动过。”小卓眉头深锁,越想越有可能,抱著臂慎重的点头。“嗯嗯,最大的买卖都还敌不过当太子爷站在我面前时,那种教我心头小鹿乱乱撞,忍不住想流口水的感觉,这代表什么?我真的很垂涎他吗?”
不对,她这个钱鬼,该不会是因为联想到那闪亮亮装满满的国库,所以才对太子爷产生爱屋及乌的遐想吧?
她骇然倒抽口气,“我不至于是想钱想疯了,连这种缺德冒烟的事都干得出来吧?”
不对、不对,她一定要弄清楚自己心里真正的感觉是什么。
太子爷那么好,那么善良,如果她真是因为他显赫尊贵的身分和背后那庞大的金库而爱上他,那她还算是个人吗?要怎么跟人家在商场立足?又怎么向广大的中原百姓交代?
她想到面色严峻,一颗心紧绷纠结到几乎要抽搐。
就在这时,轻轻砰地一声惊醒了她的思绪。
小卓的眸光迅速自迷惑变成精明,朝发出声音的左侧方向望去。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低咒了一声,随即又沉默无声,但就在这同时,一根细竹管戳破了糊著雪纱纸的窗于,悄俏的伸进屋里。
迷烟?!
她想也不想地伸出食指塞住竹管口,感觉到有股热热又冰凉的气碰触到她的指尖,随即因遇到阻挠而缓缓飘回去。
小卓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哼,她可是下九流招数的老祖宗,五岁那年就懂得在鱼肉乡民的县太爷饭里下巴豆,拉得那老家伙三天三夜惨兮兮的;七岁时帮爷爷催收欠帐,在死赖著不肯还银的赖员外家里,假意喝了口茶便倒在地上抽筋装中毒,吓得赖员外二话不说马上还钱,还另外给了一笔医药费跟精神赔偿费。
林林总总的事迹数不胜数啊。
她满意地听见窗外传来物体晕倒的声响,抽回指头吹了吹,笑咪咪地自书案前起身,好整以暇地走出门外。
她轻轻踢了下晕厥在地的人,喃喃道:“算你倒楣,刚好碰到本姑娘三更半夜还在为了情事苦恼睡不著,又恰恰好坐在窗边的书案旁。只是没捉到大角色,逮著你这小喽罗也没意思,还怕来个打草惊蛇……好吧,就放你一马。”
她耸耸肩,正要转身回房,忽然又想到——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对我小卓东家也敢下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给你个教训吃吃,还以为我连这点能耐都没有。”
小卓坏坏地笑了起来,跑进房里拿了什么物事又回来,然后一阵摆弄过后,这才得意愉快地回房睡觉。
哈哈哈,爽!
“嘻嘻嘻,哈哈哈……”京城分号伙计阿甲捧腹大笑,
“究竟是谁干的好事?”阿乙惊喜低问。
“也是时候了,阿弥陀佛,他平常仗著是张掌柜的外甥,就践个二五八万。”阿丙额手称庆。“咱们谁没吃过他的排头啊?”
“真是报应呀,嘿嘿!”阿甲幸灾乐祸。
“你瞧见没有?他自个儿还没发觉哪!”阿乙喜心翻倒。
“瞧见什么?”甫自外面扫地扫进来的阿丁愣头愣脑的问。
“这个嘛……”阿甲朝一手扶著晕沉沉的头、自内堂癫出的身影挤眉弄眼。“那边。”
阿丁依言转头一看。
“噗——”
犹昏昏沉沉未完全自迷烟效果中清醒的马阿光,那张大饼脸上被写上“我爱香蕉哥哥”六个大字,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活像是遭牛啃过般,跟跟舱舱地走出来。
四个伙计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古怪的憋笑。
“看什么看?”饶是脑子还晕得紧,马阿光仍旧狐假虎威地怒暍道:“下去干活儿还在这儿碎嘴罗唆,当心我让我舅舅罚你们去挑大便!”
四个伙计瑟缩了下,嘴里咕哝含糊暗暗低咒,可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哟——”小卓一身光鲜美丽,手上拿著把团扇慢条斯理的自内堂走了出来。“好大的威风……咦?你是怎么了?把字写在脸上怕人家误会你文盲啊,可我说你书读得不多也用不著想不开,写点别的不好吗?干嘛写那么暧昧暗示的句子?你想勾引谁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阿光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同时倒退了一步。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小卓柳眉冷冷一挑,笑吟吟的小脸登时变得冷若寒霜。“注意自己的口气!这儿好歹是我路家的产业,你算老几?敢这么对东家说话?”
“呃,东、东家……”马阿光惊跳了下,打了个寒颤。“小人不敢,不是质问东家的意思,小人只是、只是……”
“我好意提点你,你却这么同我说话,难道我们京城分号没规矩了吗?”她冷冷一哼,扬声道:“张掌柜!张掌柜——”
“来了,来了,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张琅急忙自外头柜上跑进来,在瞥见被骂得垂著头缩著脖子的马阿光时,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惊怒。
“这伙计对东家不礼貌,出言不逊还动手动脚,”
“我哪有动手动脚?”马阿光面色惨白,连忙喊冤。
小卓眼圈儿立时一红,望向一旁看呆了的阿甲、阿乙、阿丙、阿丁,开口问:“你们作证,他是不是有‘动”手‘动”脚?”她还特别强调那个“动”字。
“动”手“动”脚吗?
“有哇、有哇。”他们纷纷点头如捣蒜,都有瞧见马阿光有“动”手摸自己的脸,“动”脚倒退一步。
张琅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难看,心底惊慌无比,他恶狠狠地瞪了马阿光一眼,怒斥道:“你这个死狗崽子,好大的狗胆,竟然敌对小姐无礼?”
“舅舅,我没有哇!我是冤枉的……”
小卓朝悄悄埋伏在暗处的阿虎、阿彪、阿豹、阿獐做了个眼神,随即装作委屈地道:“张掌柜,原来你是他的舅舅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示意他可以对我这个东家胡来吗?”
这指控可是天大的严重了!
“小姐,不是这样的,我怎么敢呢?我……我……”张琅惨然变色。
小卓假意叹了一口气,眼睛红红地看著他,“张掌柜,我也很想相信你,毕竟这京城分号多年来都由你辛苦扛超重任,我也不想你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这样吧,我相信你。”
“多谢小姐……”张琅大大松了口气,几乎吓晕。
“可是……”她欲言又止,连连叹息,叹得人心惊肉跳的。“现在当著这么多伙计的面,咱们也得守店规不是?这样吧,我就看在他是你外甥的份上,不同他计较了,可是为了让大家相信你是个多么公正无私了不起的好掌柜,你就当著大家的面,把他的契约拿出来,我拨个几两遣散银让他回乡下种田,这样也算是情理两全了,”
“这……”张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感为难。
“要是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很难向大家交代呀,恐怕张掌柜你就得委屈点,提早退休以示负责了。”她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唉,真可惜,你都熬了这许多年了,照我们路家的商规,眼看著再三年你就可以领一笔优渥丰厚的养老金,舒舒服服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