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舌尖不自觉地探出唇齿……噫,甜的。
虽说困到发懵,可人终究还是会饿的。懒得睁眼,她便张口就咬。
唔,是金香楼的甜烧白啊。
被红糖汁浇透的糯米温酥饱满,夹了豆沙的五花肉片咸鲜味浓、软腻适度,真乃人间绝色。
最重要的是,只要一张口,食物就会自己凑上来,都不必睁眼,简直幸福到让人泪流满面。
就这样在半梦半醒间吃完了午饭,又迷迷瞪瞪再趴了半晌,傅攸宁才艰难地睁开眼。
“咦,你还在啊?”傅攸宁揉了揉眼睛,扭头看看窗外的天色。
约摸睡了半个时辰吧。果然神清气爽,身轻如燕!
“心可真大,眼都不睁一下,谁给你递到嘴边你都敢吃?”坐在对面的梁锦棠没好气地笑着,伸手越过小案几,以指腹擦过她的唇边。
“我知道是你……想、想什么呢!”傅攸宁惊得立时就往后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她最近时常觉得自己快要燃起来,好吓人。
梁锦棠给了她个温柔的白眼:“你才想什么呢?你嘴角沾了豆沙。”先前怕吵醒她不敢替她擦,真是忍得他抓心挠肝的。
好吧……是她错怪好人了。
傅攸宁红着脸垂下惭愧的头颅,笑得尴尬。
“午间遇到陈广他们,说你饭也不吃就不知躲哪里睡觉了,”梁锦棠浅浅笑道,“就猜你躲到这儿来了。”
这傻姑娘,不知喊疼,难受了就躲起来睡觉,也不知这习惯怎么养出来的。
初夏的天气已渐渐热了,先前碰着她脸颊竟觉有些凉。猜到她许是毒发,梁锦棠一时也不能做什么,心头有些恼。
为着齐广云那莫名其妙的计划,近来宝云庄的药是没有在喝的,不知多难受。哎,何时才能一掌劈了齐广云啊?
“还睡吗?”
傅攸宁赶紧摇头,一骨碌站起身,捋捋衣衫:“干活干活。”
***********
因着明日傅攸宁又轮着旬休,这日放值前便叫了阮敏过来多说了两句,耽误了一会儿。
正说着话呢,霍正阳火急火燎地冲进来:“陈广同羽林的人打起来了。”
傅攸宁与阮敏面面相觑,惊讶极了。
陈广?同羽林的人打起来?
陈广是傅攸宁旗下的小旗,虽说有些直鲁,但一惯与人相处还算敦厚,也并非是个冲动的人。
傅攸宁倒不觉得陈广会主动惹是生非,只是同羽林直接冲突,这就叫她有些头疼了。
“在哪儿打呢?”阮敏兴致勃勃地追问,除了初时有些讶异外,倒不觉有哪里不好。
霍正阳抹了一把脸:“打完了……不是,被拉住了。也不是,是羽林那家伙被梁大人给揍了。”
绣衣卫与光禄羽林同处一府,平日里小打小闹都是在演武场上,极少在台面上发生冲突。陈广毕竟是绣衣卫的人,真说要处置,那按理也还有傅攸宁或尉迟岚,是以梁锦棠只挑羽林的人揍,算是留足面子了。
傅攸宁想了半晌还是云里雾里的:“为何事打起来的?”
“我、我说不清楚,”霍正阳面上神色有些为难,倒更像是不好说而非不知道,“总之,眼下一堆人在咱们总院外头,你自个儿去瞧吧。”
傅攸宁跟着霍正阳走到总院门口,果然扎着堆的人,绣衣卫与羽林的都有,梁锦棠与韩瑱并肩立在人群后头。
她隔着人群向梁锦棠投去疑惑的一眼,梁锦棠却只是对她笑着摇摇头。
扎堆看热闹的人一见傅攸宁出来,先头还略有些低声议论,此刻就渐渐没了声音,个个都好奇的盯着她。
这大概是傅攸宁这辈子最被瞩目的时刻了,可此刻这不知所谓的场面让她觉得……她还是更适合做个默默无闻的平凡人啊。
眼前这阵势,大概除了傅靖遥没被惊动之外,阖府的大佬们该在的都在了,连尉迟岚也赶来看热闹。
傅攸宁旗下的人闹事,这很稀奇!还是跟羽林的人直接上手,尉迟岚想想就开心。
傅攸宁走到尉迟岚身旁,低声道:“尉迟大人,请问……你是在乐个啥?”
“没事没事,”尉迟岚笑容满面地扬扬手,“不必管我。喏,你的人,自己看着办。”
这话里很清楚地表明他是来看热闹的,傅攸宁只好自求多福。
一堆人盯着呢,她也不好放水得太显眼,便轻声对陈广道:“今早在演武场上没打够?”
陈广默默低下了头。
“说吧,为着何事打起来的?”
陈广依旧不说话,那名站在他侧边的羽林卫倒是向傅攸宁执了致歉的礼,却也不说话。
满场寂静,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尉迟岚实在忍不住了,便略凑近满脸迷茫到云山雾罩的傅攸宁,低声道:“呐,就我刚才听到的意思是,昨日有人瞧见你在府门外同杨家七公子说话……”
“啊?然后呢?”傅攸宁懵得想挠墙,实在不明白眼下这场面是在作什么妖。
“然后,羽林的人就怀疑……”尉迟岚忽然站直了,笑着扬了声,“你在玩弄梁大人纯洁的感情!”
他忽地将这话拉到台面上,傅攸宁还没恼,她旗下的人倒是个个怒目圆睁了。
陈广更是狠狠瞪着那名与他打起来的羽林,显然是对方说了些更难听的话。
终于明白来龙去脉的傅攸宁扶额,很想去死一死。“世风日下,已经到了和人说几句话都不行的地步?”
她觉着自己胸中有气血翻涌,打从心里冒出股寒气将指尖都沁得凉嗖嗖的。
幸灾乐祸的尉迟岚自不会放弃这煽风点火的机会,目光环视一圈后,才又以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和旁人说话没关系,可同杨七公子说话就有鬼了。”
傅攸宁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请尉迟大人赐教。”
就说,她虽没被梁大人的十万拥趸堵在府外砍过,却还是不可避免要荣幸地被梁大人的死忠们人身攻击?
“唔,据说,你牵了杨七公子的手。”尉迟岚斜眼笑睨她。
傅攸宁听得大惊失色,奋力回忆好半晌之后,差点当场扑街。
X的,那叫牵手?!不过就是她叫杨慎行别再一直行礼,拿手挡了他一下!
难怪陈广会同他们打起来。
眼下这场面,仿佛说什么都不对,可什么也不说,仿佛也不怎么对。
在一圈人的无声围观之下,傅攸宁顶着巨大压力皱着脸左思右想,却实在不知说点什么好。
哎?不对啊。事情本不算大,说来也不过是两个小崽子打架,闹起来最多各打五十大板算完,梁锦棠把人带过来做啥?
傅攸宁这才又抬眼朝梁锦棠看过去。
梁锦棠静静立在人群后,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见她也看过来,便轻轻挑了挑眉。
傅攸宁这才想起,先前那名羽林是向自己执过致歉礼的。
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不是很懂。哎,算了,不管了。
傅攸宁摇摇头,越过安静的围观人群到梁锦棠面前,微微仰头,笑容狗腿:“这样的场面,说什么才好?”
梁锦棠勾起唇角,在围观众人的瞩目下,笑得镇定自若地牵起她的手,远远地对与陈广打起来的那名羽林道:“这才叫牵手,懂?”
所有人都想扑街。
梁大人言简意赅,生动详实,真是叫人懂得不能再懂了!
48。第五十章
天光尚未大亮; 傅攸宁便醒了。
每到旬休时; 她总是醒得早,可近来因着齐广云给停了药,今日不必上宝云庄,她怔怔靠在床头发懵半晌; 一时竟不知今日该做点什么才好。
甚至不知该穿些什么才对。
往常不当值时; 她多是照旧穿着绣衣卫武官服。自打父亲去世后,若非办案需隐藏身份,她当真就不怎么穿新衫了。
靠在床头又迷迷瞪瞪了半晌,忽地响起轻柔的敲门声。
“傅姑娘,我是丹露。”
傅攸宁赶忙晃晃脑袋醒醒神; 一边掀被下床,一边扬声回道:“我醒着呢; 你进吧。”
丹露应声而入; 手中捧着一叠衣物。
见她疑惑,丹露抿唇低头轻笑过,才缓声道:“三爷等姑娘一起用早饭呢; 不过三爷让转告; 不急; 慢慢来就是。”
若没这句话; 傅攸宁倒当真不急,可话都传成这样; 她若当真不急; 怕丹露都要忍不住捏死她吧?
阴险奸诈的梁锦棠。
这些日子与丹露、宝香混得也算熟了; 傅攸宁倒也不忸怩多礼,谢过丹露后,就接过那叠衣衫。
最上那件冰纨绮披风真是越瞧越眼熟啊。
傅攸宁目瞪口呆地将那件披风展开,却发现并非是她在范阳时穿过的那一件,只是衣料相同。
她多少还有些记性,在范阳时穿的那一件虽也是冰纨绮披风,却是冰丝云纹的花样,而眼前这一件,花色纹样却是郁李。
郁李,这花还有个名,唤作,棠棣。
棠棣之华,鄂不恚|……
妻子好合,如鼓琴瑟。
终于有些明白丹露打从一进门就隐着的笑是何深意了。
傅攸宁垂眸避开丹露的目光,装作自己并没有脸红,口中低声碎碎道:“就说你三爷到底是做了几件这样的披风啊,花样还真多。”
丹露笑吟吟地回她:“这料子是咱们扶风梁氏的冰纨绮。开春时有一日,三爷出外办差后忽然回了大宅,就叫家中制衣坊做了好些,说是左右家中这料子也多,用就用了。”
那时大宅上下可是一片哗然,虽说家主大爷压着不让众人议论,可谁又当真能忍住这好奇呢?
自打三爷从边关回京后的这些年,几时主动问家中制衣坊要过衣衫了?每年为他制的新衫都由家主大爷亲自过问,送过来也就收着的,向来不说半句好坏的。可那回不但是开口说了要做披风,还亲自去家中绣房挑了花色纹样。
最令人猎奇的是,虽说男女的披风形制差不太多吧,可三爷挑的那些花色纹样,却实实在在多是姑娘家才会喜爱的。
况且,这银白色冰纨绮是扶风梁氏家用的料子,是梁家主人们才能穿用的。
傅攸宁红着脸盯住那件披风出神片刻,眉色间渐渐带起止不住的赧然。
她赶忙轻轻将丹露推着出去:“我、我换衣裳,你自忙去,不必管我。”
待将笑得促狭的丹露推出去后,傅攸宁关上房门回身坐到床沿,顺手拿起那件披风将发烫的脸盖住。
她好像,能将事情串起来些了。
那时是他抢了庆州那件案子,中途又绕道往江南去燕家庄替她挑了燕十三出气。
接着他回城后先去了梁家大宅,找褚鹤怀老先生问过那盒自江南带回来的梅子饴与她身上的毒性有无妨碍。
然后,竟然还叫梁家的制衣坊,拿梁氏主人专用的冰纨绮,替她做了披风。
因为,接着就是春猎。
可他自庆州回来那时,春猎名单并未公布。
也就是说,梁锦棠在并不确定她会不会参加春猎时,就已贴心地替她做了准备。
在那之前她从未参加过春猎,所以他定是猜到,她不知该准备些什么。
原来,在她一无所知的时,梁锦棠已悄悄为她做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