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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头看着他,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下来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额头上的口子冒着鲜血,他抬手抹了一下,看了一眼,骂了一句粗口,然后才重新看向我:“你发什么神经,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跟她那是协议结婚吗?”
“哦。”我应了一下,发现自己的额头也被磕了一道口子,鲜血落在了我的眼睛上面,视线是一片惨烈的红。
我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我们的协议呢?”
他愣了一下,我没等他开口,就先一步说话了:“我发现你挺会看人的韩默,蒋飞逸好像真的对我有兴趣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好像憋了很久的试探一般,在这样疯狂的意外之后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他的脸色顿时就青白起来,瞪着眼睛,额头紧绷着,那青筋冒得整个额头都是。
“所以说,你成功地勾引到蒋飞逸了是不是?”
他在生气吗?
可是他气什么呢?
我发现,我认识了韩默两年半了,却从来都没有把他这个人看清楚。
我突然觉得我的忍让和顺从毫无意义,我和韩默其实就应该是这样的,互相拉扯,互相伤害。
只是他出手比较厉害一点,我向来只能够伤他皮囊,他却能够轻易地伤我心房。
我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一下:“不是正合你意吗?”
“下车!你特么给我下车!”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本来就是要下车的,我不顾一切地酿成这个结果不就是为了下车吗?
我没有再说话,抬手直接就解开了安全带,拉开车门下了车。
韩默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可是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那汽车的鸣笛声已经将他的声音掩盖住了。
或者是我已经不想再听他讲什么了,无论他讲什么,都不是我想要听的话,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有什么必要再听他说话呢。
后面塞了一条长长的车龙,我一下车就被旁边一辆开过的车刮起来的风打了一下脸。
额头上的伤口应该不深,已经没有再流血了,这是好事,起码我还能够活着走回去。
我看了一眼周围,有些熟悉,我坐公交车经过。
不是在高速上,我努力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两百米的前方有一个公交车站。
并不远,我看了一会儿,躲着车辆一步步地走过去。
身后传来车门关上的声音,估计是韩默下了车,或许不是。
可是我没有回头,真的不能回头,回头的次数已经太多了,没有必要回那么多次。
“哔哔哔——”
“傅瑶。”
被蒋飞逸拉过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双向车道,我刚才就只看到一方向的,也没有留意到另外一边的车,要不是他将我拉开了,我直接就被车给撞上了。
虽然说这大雪天的,大家开车的车速都不是很快,但是要真的被撞上了,我估计我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好几个月。
我抬头看着蒋飞逸,他穿着黑色的大衣,系着灰色的羊绒围巾,面色清冷,看着我的时候眉头微微皱着。
“你额头怎么回事?”
他没在意我的目光,突然之间就将视线落在我的额头上面。
我这时候才记起来,自己额头手上了,可能不是很严重,可是现在很有可能还在渗着血。
我忍不住抬手想要再次摸一下,蒋飞逸直接就将我的手拉了下来:“别碰,我送你去医院。”
眼泪绷在脸上,那大风夹着雪吹过来,我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人拿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一样的难受。
我不想哭,真的,我这样子已经够狼狈了,要是再哭出来,我就是连在蒋飞逸跟前的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我抬头仰着,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直到眼睛没有半分的湿润,才重新看向蒋飞逸,点了点头:“好。”
他松了手,抬腿走向一旁的轿车。
我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车子停在路边,蒋飞逸上了车,估计时间我没动,按了一下喇叭。
我反应过来,抬腿走了过去。
上车之前,我看到站在那车流中的韩默,额头上的伤口的鲜血还在流着,脸上被的鲜血被他抹开来了,看起来有些恐怖。
他就这么看着我,直勾勾的,那眼神就好像紧绷的弓箭一样,已经瞄准我了,随时都有可能射过来,然后将我射死。
我僵直地站在那儿,直到蒋飞逸的声音再次传来:“傅瑶。”
我清醒过来,收回视线上了车子。
车子里面开了暖气,刚被风雪刮得浑身的冷意正在被那暖气一点点地侵蚀着,我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车子开离的时候,我看到韩默突然之间抬腿身后停着的车子踹了一脚,然后那车里面的主人下了车。
但是后面会发生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看不到了。
撤回视线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撞上了蒋飞逸的视线,我有些难堪地抿了一下唇。
他没有说话,前面的司机也不说话,车子里面坐了三个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得压抑。
到了个红灯口的时候,蒋飞逸才侧头看向我:“他们在12号订婚,下个月14号结婚。”
他没有明说,可是我清楚的知道他说的是谁。
那掩藏在围巾下面的双手不断地收紧,我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米白色的围巾上面,只觉得那额头上的伤口越发的疼,疼得我视线都是发蒙的。
他再也没有说过话了,一直到了医院,谁也没有再开口。
期间蒋飞逸接了一个电话,他就这么拿着电话当着我的面接的。
我也抬头看着他,然后我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就这么停顿着。
里面的医护人员在叫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抬腿走了进去。
蒋飞逸就站在外面,背对着我,这一次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了。
但我能想到,刚才那个电话,大概是韩默的。
伤口并不严重,但是还是缝了三针。
没有麻醉,那针刺进我的皮肉,疼得我整个人都是发颤的。
这就是韩默给我的,他给我的,好像总是这样撕心裂肺的疼。尾数不读的几次温暖,却是让我深深地跌进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好了。”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终于松了口气,站起来的时候视线白了一下,幸好我手快扶住了一旁的门框。
“没事吧?”
蒋飞逸上前想扶我,我抬手推开,撑着门框抬头看着他:“我是不是特别的狼狈。”
第136 我们打个赌
他看着我,神色淡漠,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几分波动,眼眸微微一低,直接就把里面的所有都遮挡住了。
他还是将手伸了过来,打在我的手臂上扶着我,然后我才听到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从我的耳侧传来:“你受伤了。”
我听到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笑了,“是啊,我受伤了。”
狼狈得都已经遍体凌伤了。
蒋飞逸到底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知道,他只是绅士的不想要让我更加的难堪。
我狼不狼狈,看着我头上上面贴着的纱布就知道了。
他将我送到楼下,一路上车厢里面依旧是沉默的。
“到了。”
是他开的口,蒋飞逸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我认识他这么久了,他从未在我的跟前露出过过分激烈的表情。
就好像他对我的态度一样,不咸不淡,可是每一次我狼狈不已的时候,出手相助的人也是他。
我抬手推开车门,那风灌进来,思绪清醒的就好像是一面镜子一样,什么都能照出来。
一只腿已经踩在了那积了雪的地面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他:“蒋飞逸,你和韩默有什么恩怨?”
这个问题梗在我的心里面很久了,可是却没有一次问出口的。
我怕我知道得越多,会越发的绝望。
风不断地吹过来,他的头发被刮得有些乱。
蒋飞逸看了我好几秒钟,才开口:“傅瑶,你觉得韩默爱你吗?”
他的反问让我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这是蒋飞逸第一次让我这么的难堪。
可是他看着我,眸色清淡,并不像是在羞辱我。
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反倒是将自己推到了一个难堪的位置上。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他看着我,深黑的眼眸里面深不见底,里面就好像漩涡一样,我觉得我如果进去了,大概就出不来了。
“赌什么?”
他勾了一下唇,似乎笑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蒋飞逸笑,是真真切切的笑。
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告诉我赌什么,他只告诉我赌约是什么。
我隐隐地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拉进了一个圈套里面去,可是我却想不清楚我身上有什么是值得蒋飞逸和韩默这两个人费尽心思去得到的。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大概就是我这一条烂命了。
但是多少次在韩默的手上,他还不是没有把我弄死。
“瑶瑶,你这额头是怎么一回事?徐冉干了什么?”
我刚开了门,往屋子里面走了没几步,赵苗低头看着我,伸手想碰我额头,又不敢碰。
一旁的妞妞看着我,我怕自己情绪崩溃会吓到妞妞,只好摇了摇头:“不是徐冉,出了点小意外,车上噌的。”
开口的声音喑哑模糊,就好像是唱了几百首情歌之后一般的厚重。
赵苗大概也听出来我在隐忍着,没有继续问下去,点了点头,“去洗手吧,差不多能吃饭了。”
我点了一下头,什么都没说,抬腿进了浴室。
真的特别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呢?
一路上我都没什么机会看清楚自己到底有多狼狈,现在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才知道,真的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被雪水打湿过的头发稀稀疏疏地散了开来,一条一条的,脸上还有被抹开的血迹,还有被风吹干贴在脸上的血迹,还有发丝,融了的妆——
我突然发现自己问蒋飞的那一个问题真的是白痴,我这都不算狼狈的话,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狼狈了。
“瑶瑶。”
赵苗突然敲了一下浴室的门,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手洗得有些久了。
“我洗一下脸,很快就出来了。”
“好。”
她也没问我什么,就应了这么一下就走开了。
我连忙洗了一把脸,没烧开的水打在脸上还是凉的,却让我无比的清醒。
赵苗依旧没问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就算是她问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
今天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却又好像什么都发生了一样。
我觉得我和韩默应该是闹翻了,这样也好,我觉得我其实已经够犯贱了,而他和徐冉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结婚了。
真好,我还有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期末考试了。
你看,我和他们之间永远都是隔了永远跨不过去的差距。
他结婚,我结课。
蒋飞逸说要跟我打赌,他没有说赌什么,但是他却跟我说,如果我赢了,他可以帮我推荐进华影。
而我输了,我将要帮他做一件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他没具体说。
我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赌,可是事实上我就这样和蒋飞逸打赌了。
我除了知道自己赢了之后能够得到什么之外,我连自己输了会付出什么都不知道。
韩默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我那时候刚和赵苗去给妞妞找幼儿园,打算争取在年后让妞妞入学。
现在太多幼儿园老师虐童例子了,我和赵苗不实地考察一下不放心。
跑了三天,最后终于确定了一家幼儿园,离我们住的地方不算远,大概三公里远的地方,坐公交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那时候我和赵苗正在给妞妞填入学申请,我站在赵苗的身旁,包包里面的手机就这么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蒋飞逸,却没想到是韩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