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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默!”
我抬手拉着他,他扯着我走了十几米才停下来,看着我的脸色又青又紫:“你要去哪儿?你特么的想去哪儿?”
我看着他,满脸都是眼泪,“你是不是有病啊韩默!展博你特么的还要不要了?”
“你才有病,去特么的展博,老子只要你!只要你!”
下一秒,他直接就将我扣在怀里面,怒气冲冲的吻落下来。
我站在那儿,脑子都是空白的。
周围响起稀稀落落的声音,我想,我们两个人都有病。
第你避开了我的一生 (赵苗 一)
顾城有一首诗,是我高中的时候看到的,摘抄下来之后一直都压在我的笔记本里面。
当时只觉得极其的好,却从未想过,这成了我和赵旭一生的写照:
你从这边走到那边/你避开了我的一生/你真远/你叫我的心一直走
我叫赵苗,来自一个,我说了名字你们也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没有听过的小镇里面的一个小村落。
我是家里面最大的孩子,底下有五个弟弟妹妹,我高考的那一年,最小的妹妹出生了,我妈觉得是个女孩儿,就不想要了。
她何止是不想要小妹妹了,她连我都不想要了。
拿到a大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知道,这是我摆脱这个地方和摆脱贫穷的唯一机会了。
我知道我和别人注定了不一样的,无论是出身还是经历。
但是这些看来,对我来说都不怎么重要。
我永远都记得我第一天到a市的时候,身上背着的是自以为最好的一个双肩包,那还是镇上一个同学给我送的礼物,二手的,手上提着一个自己缝制出来的行李袋。
可是当我抬头看着a市的马路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格格不入。
我身上拿着的八百块,是我用了两个多月的暑假在镇上工厂打工挣的,裤子的口袋里面还缝着四百块,那是我最好的朋友,用她的嫁妆给我的。
她没有我的勇气,高二那一年就辍学嫁人了,她说她害怕自己出去之后会活不下去。
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宁愿活不下去,我也不想一辈子呆在那样的地方,结婚生子,然后子女一辈子都呆在那样的地方。
我打工厂里面的老板娘说她有个朋友的女儿就是在a市的,刚到a市,我可以去联系一下她。
我是来上学的,我不是来谋生的,所以我并不想联系任何人,我自然也不会那么笨,以为她让我联系人就去联系人,谁知道那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毕竟连我五十块钱的工资都可以扣得那么理所当然的人,我对她的良知和人品还是有一点儿怀疑的。
但我也需要谋生,大学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宿舍一共六个人,我和傅瑶是长得最好看的,但是却是宿舍里面最穷的。
宿舍里面的人都排斥我跟傅瑶,我也不知道她们是妒忌呢还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人。
我就只有八百块,别说学费,就连我的生活费都坚持不了多久。
还没有开学我就在找各种各样的兼职了,我记得我第一份兼职是发传单,从早上九点钟到下午六点钟,一天八十块。
那时候八月多,阳光猛得就好像火把一样,我发了三天的床单,拿了二百四十块。
那是我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挣钱,尽管整个人都被晒得快脱皮,可是我还是希望我能够一直都有这样的兼职做。
但是这些事情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后来我去快餐店当服务员,有空就去,一个月八百多。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去麦当劳和肯德基,那里的时薪是高,可是我交了一千多的住宿费之后,口袋就只剩下二十多块了,别说那一百四十多的健康检查费用了。
我那时候没有手机,我妈的电话直接打到我辅导员那儿去了,尽管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拿到我辅导员的电话。
她跟我说妞妞生病了,什么病她没说,但是她要把妞妞送给别人了。
哦,对了,妞妞就是我那个才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妹妹。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估计是觉得我在大城市里面能挣钱,逼着我往家里面打钱。
那时候我刚拿了第一份兼职的钱,九百五十六,我妈全部要回去了,说有钱就不骂妞妞了。
当初就是我拿着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的,要不然妞妞一出生就被送走了。
因为隔壁村有个卖猪肉的儿子,今年八岁,但是是个智障,他出五千块买妞妞给他们家当童养媳。
五千块对我们家算是个天文数字了,可是我知道,五千块不能买断我妹妹的一生。
我永远都记得妞妞生下来的时候,是我抱的她,她眼睛刚睁开的时候就对着我笑了。
然后我妈抱回去的时候她就哭了,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她真的对着我笑了。
有人说,书读的越多的人,玻璃心的程度就越高。
我想可能真的是,我没办法看着妞妞一生就被我爸妈给毁了。
我寄了九百块回去,剩下了五十六块。
那时候学校的北街有一家卖馒头的,晚上的时候馒头放了一天了,一块钱两个,我经常都是晚上去买的,晚上吃一个当晚饭,早上吃一个当早餐,中午在我打工的餐馆里面包了。
用傅瑶的话来讲,我那时候瘦的没有一点儿血色,整个人都是黄瘦黄瘦的,偏偏骨架还大,那脸上的边部骨头突出来,恐怖得很。
傅瑶也在不断地打工,但是她比我好,她自学了吉他,在吉他店里面当帮工,一个月一千多。
但这对她还是杯水车薪,她说她外婆老了,她想存一笔钱,越多越好。
所以她晚上回去酒吧卖酒,一个月她能挣三千多,但是人也喝得要死不活的。
她介绍我过去,那酒吧是很正经的酒吧,你要卖酒,可以,你和多少杯客人就要多少瓶。
我的酒量就是那时候攒起来的,从喝两三杯酒吐得死去活来到后来喝两三瓶都面不改色。
偶尔也有人占占我们的便宜,但是老板是女的,一般这些人都是直接让保安拉出去。
我就这样,白天去餐馆打工,晚上到酒吧打工,除开上课的时间,我的所有时间都是在打工。
就这样熬着熬着,一个月也有三千多四千的收入。
我觉得很满足了,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一天能有这么多钱。
我妈现在是固定一个月问我拿一千块,但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她突然说我爸摔倒了,在家里面干不了活,要求我每个月加多一千块。
她意思很明显,就是不给钱就卖妞妞,现在那猪肉佬把五千块提升到一万了。
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尽管我对我爸妈没什么感情,但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始终做不到视若无睹。
事情发生改变的时候是有一天晚上我刚从酒吧出来,有个女的伸手拦下了我,问我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工作,每个月有固定的五千块拿,每个晚上只要上班两四个小时就好了,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可能偶尔会有客人动手动脚,当然,他们不会强迫我的。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红颜,a市里面众多销金库之一。
不得不说,我心动了。
因为那里面也是有提成的,固定薪资是五千,但是如果酒卖得多,或者客人打赏得多,一个月上万不是问题。
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需要钱。
于是我去了,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差点就闹事情了,但是最后还是过去了。
慢慢的我就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挣的是钱,最难挣的也是钱。
刚开始的时候我是一点儿都不习惯,好几次想辞职,但是我呆了一个月之后,我发现,其实自己聪明一点儿,有些亏是不用吃的。
红颜里面的包厢是分等级的,abc,一般bc都是普通人,c一般都是大学生多,但是消费一晚上也不低了,比得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所以我一般都是只会去bc等级的包厢,虽然他们消费的少,我提成拿的也不多,但是一个月六七千的,我也挺知足了。
我跟傅瑶都是经常很晚回去宿舍的,宿舍阿姨对我们都已经无语了。
后来有一天,宿舍里面终于开撕了。
我跟傅瑶一合计,两个人打算在外面租房子,但是我们每个人每个月就得多支付一千块。
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是再这样长期下去,难保不会出事情,而且宿舍对我们夜不归宿的处分已经很严重了。
最后咬了咬牙,我们还是决定在外面租房子。
我总觉得那一千块不该就这样少了的,所以周末白天的时候我会出去接一些兼职。
我长得高,一米七二的身高,加上长得也不错,所以有时候有一些地方开业要迎宾小姐或者是模特都能够去。
一天两百块,但是不是每个星期都有这样的兼职,但一个月五六百也是钱,总比没有好。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赵旭,在一个珠宝店开业,我刚好被请去当迎宾。
那时候是十二月份,我穿着开叉的旗袍跟十二厘米的细跟高跟鞋,站在那寒风中,心都是抖的,但是我却不能够发抖。
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刚想去换衣服,却被同行的一个女孩拉着,说主办方请吃饭,还有没人五百的红包拿。
我知道这请吃饭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要我们作陪。
那一天一共有五个迎宾小姐,三个跟我是同校的,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
我其实不想去,这样的饭局,谁知道进去了能不能出来。
但是五百块,我站了一整天也就是两百。
而且今天媒体,我觉得他们不会强迫我的,当然,自愿的就无话可说了。
但是有时候,人真的不能太贪小便宜。
第你避开了我的一生 (赵苗 二)
媒体跟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桌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子的,所以看到我们居然和那些人坐在一桌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就转身要走。
但是有人叫住了我:“赵苗,你去哪儿啊?”
我跟开口叫我的这个女生一点儿都不熟悉,但她却上前牵着我的手腕,显得特别的熟络一样。
我本来是打算在他们都没有留意到我的时候偷偷转身离开的,但是现在被她这么一叫,坐下的,没坐下的人都往我这儿看。
那个珠宝商老板还看着我笑:“你叫赵苗?哟,这真的是巧了,赵总,这不会是你家妹妹吧?”
我那时候才留意到,那个满身肥膘的男人身旁坐了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系着同色系的领带,明明是很冷感的装束,但是却因为鼻梁上的细边眼镜显得斯文得很。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收回视线了,看向开口的那个男人:“白总,我们家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就好了。”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从小到大我就是我们村子里面最好看的,后来长大了点儿,到镇上上学,我也还是最好看的。
直到现在,我遇上了傅瑶这个小婊砸,我才被她损得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长得除了高之外就平凡普通了。
不过说真的,傅瑶是真的漂亮。
虽然我没见过多少人,可是来a市这一年多,我在街头餐馆当过服务员,也在酒吧里面当过卖酒的,现在还在红颜这么一个最不缺美女的地方干。
但是尽管如此,我每次见傅瑶的时候,我都觉得这人的脸真的是长得有点儿不像是张的,像整的。
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而且这人不说话的时候,绝对就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就是开口的时候有点儿破坏美感,但不可否认,她真的是很美,所以在她跟前,我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长得多好看。
这时候我到底是一个十八岁刚过没多久的花季少女,被一个浑身都是成熟男人魅力的成功人士夸我长得好看,我要是不脸红就有点儿对不起自己了。
我这脸一红,那个叫白总的人仿佛就更得意了,伸手招着我:“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