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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神气地提着水桶给菜园浇水。
沈奈奈看见她又领来了一帮人,特神气地未卜先知:“萋萋,他们又要拍我的菜园?”
“对呀,奈奈的黄瓜和西红柿长得这么好,拍出来给人家看了,才会有更多人来我们这里玩呀。”
沈奈奈得意非凡:“那待会儿我就挑大的摘了,让我妈妈晚上做给我们吃。”
萋萋笑嘻嘻:“行,我们做个凉拌黄瓜,再打个西红柿鸡蛋汤。”
沈奈奈特好说话特大方地放下水桶跟着她走出菜园,好让记者随意拍照。等到记者拍完照离开,他果然把自己宝贝得不得了的黄瓜和西红柿挑大的摘了。
萋萋吃了一顿十分丰盛可口的家常晚饭。虽然沈家谦照例在下班后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吃晚饭,她也习以为常,照例心安理得地坐在沈家餐桌边,这几个月只要重年呆在庄园不回市区的日子,她几乎都是跟他们一家人一起吃晚餐的。萋萋也压根不觉得有何不妥,是否打扰了人家夫妻晚餐时光,反正没有她,沈奈奈也照样在。有了孩子的夫妻,是没有二人时光的。而且比起沈奈奈,她是识相多了,好歹吃完饭还会马上回到自己在庄园里头的套房。
这几个月她已经住在了庄园,因为这里离市区远,单程就得一个多小时,天天往返太花时间,而庄园筹备开业期事务多而繁杂,作为房务总监,她当然不得闲。起初为了方便,她工作日住在这里,周末才回市区的家,后来却习惯了郊区的宁静和悠远,渐渐就不想回市区,索性彻底住在了庄园,没有事就不去市区。反正她一个人,无所顾虑,来去自如,喜欢哪儿就住哪儿。
吃完晚饭,萋萋要去机场接回国的母亲。沈家谦知道了,问了问航班时间,还特好意地说:“要不我叫司机送你去吧?”
萋萋想了想这里离机场也没多远,而她晚上要陪母亲住市区,摇摇头拒绝:“我自己开车吧。”
沈家谦说:“那把奈奈带上吧,他姑妈也是今天晚上到,他要去接他姑妈。”
萋萋这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重年诧异地看着他:“你不去?”沈奈奈更是扬起下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反正有姐夫和她一起,也有车子去接,她见到沈奈奈就满足了,让沈奈奈去就行了。”
沈奈奈板起小小的包子脸:“沈家谦,那你干嘛?”
“沈奈奈,我干嘛还要跟你说?你一个星期没去看你爷爷奶奶了,昨天晚上在电话里,你是怎么跟你奶奶说的?去把你书包背上,跟你姑妈去瞧瞧你爷爷奶奶。”
于是沈奈奈就这样被父亲给打发走了,而且直到坐进车子才记起来已经放暑假了,不用上学,当然也不用去哪儿都背着书包。萋萋看他气呼呼地拿下背后的书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这一路因为有了沈奈奈的陪伴,时间也似乎过得特别快,机场眨眼就到了。沈奈奈姑妈的航班比夏美茹的航班要早半个钟头到,而且都是国际航班,沈家谦这个便利是算得十分好,一起接机也很方便。萋萋和奈奈到得早,在航班出口等了半个钟头,沈家和的航班才抵达。又等了一会儿,才陆续有人走出来。
沈奈奈踮着脚眼巴巴地看着玻璃门那边。萋萋没见过沈家和,担心出口的人多,奈奈人小个矮被人给挡住了,沈家和一时也看不见,于是抱起奈奈。沈奈奈倒不乐意了,“萋萋,我自己能站着!”
萋萋笑:“这样才能更快看见姑妈,看见姑妈就大声喊。”
沈奈奈哪儿还要人说,不到两分钟,就挥手大声嚷嚷了起来:“姑妈!姑妈,我在这儿……”声音可不小,在嘈杂的航班出口也异常响亮。
顿时四围的人视线都聚拢到了他们身上,萋萋有一种空前被瞩目的感觉。而沈奈奈哪儿管其他人,犹自一脸兴奋挥手高嚷。萋萋好笑,只得跟着他的视线目不斜视看向玻璃门那边。可是,只是一眼,她的笑僵在脸上,怔怔地看着玻璃里的人。
隔着一道玻璃,却像是隔了一个白茫茫的冰天雪地,萋萋的头脑也跟着空白了一下。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脚已经有了自主意识,朝旁边挪了几步,站到了人身后,蹲身放下奈奈。奈奈立即奔向已经走出来的姑妈。萋萋不等沈家和走过来打声招呼,慌忙转身,步伐凌乱地朝电梯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沈奈奈又出来了。。。
第54章 五十四悲欢离合
姚季恒连行李也没有提;匆匆走出来时,人影憧憧里已经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了。她再次丢下他摇曳而去。他怔怔地站在喧嚣嘈杂的国际航班出口;视线左前方大约是团聚的一家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年轻的男女,聚在一起笑语盈然;组成一幅合家欢乐图。右边有一个男人捧着一束硕大的红玫瑰翘首以待,很快有个女孩冲出来,直奔到那捧花迎接的男人怀里。
姚季恒原本早已见惯这样的画面,这些年他来来去去,频繁往来穿梭于很多城市;很多航站楼;也见到了很多聚散无常,却忍不住一阵深沉涌来的怅然失落。这一刻,这钢筋水泥搭建的航站楼仿佛也是一个浓缩了人世间一切悲欢离合的小世界,而他站在这个小世界里,四顾茫然,不知道刚刚隔着玻璃的那个惊鸿一瞥的身影是否是又一次的幻影。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又听见了相似的奶声奶气的声音。不久之前,他就是被那声音吸引,不经意地循声抬头,却看见了那个一闪而逝的身影。
他回过神来循声搜寻,果然很快又看见了那个高声叫嚷的小男孩,也仍旧被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抱在怀里。他立即疾走几步追上,闪身挡在了他们身前。
抱着小男孩的女人被挡住了路,一脸诧异地望着他。而正在叽叽喳喳的小男孩也停下来了,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最初看清女人面容的那股失望过去后,姚季恒倏然对上了一张粉嫩晶莹的小脸,似曾相识,像是在哪儿见过,不禁细细打量了起来。
大约是他的视线太专注直接,小男孩也毫不示弱地大眼圆瞪,光明正大地跟着打量他,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珠子圆溜溜转来转去,莹然璀璨,宛如宝石。
姚季恒福如心至,忽然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了,笑道:“你好,奈奈。”
小男孩挑眉抬眼,似是奇怪,很快却一本正经地说:“你好,叔叔,我叫沈奈奈,无可奈何的奈。”
果然是那个“无可奈何”的小男孩,似乎长大了一点儿,但是说起话来一点儿也没变。姚季恒的确见过,那时候从波士顿回来后不久,萋萋带他去见她最好的朋友,她的那个朋友就带着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孩。那小孩在餐厅门口的自我介绍就是这一句一字不变的话。他当时觉得好笑,一个纯真可爱的孩子知道什么是无可奈何,自此却记下了那句独特的“无可奈何”。此时,再次听见这个小男孩的“无可奈何”,仿佛时光倒转,他恍然进入旧时明月,可是茫然四顾,已经看不到那时站在他身边的她。
他问这个“无可奈何”的小男孩:“刚刚抱着你的阿姨去哪儿了?”
沈奈奈却扬起下巴:“你要干嘛?”
姚季恒在相似的神态动作里噎了一下,面对着相似的盛气凌人,一时被问住了。
抱着小男孩的女人柔声细语:“奈奈,和叔叔说话要有礼貌。”
沈奈奈神气地说:“姑妈,他不说干嘛我就不告诉他。”
女人笑了,满脸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这才抬头看向姚季恒:“你是找带奈奈来的萋萋吧,她放下奈奈就走了,你从这个小淘气蛋嘴里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你四处看看,我听奈奈说她还要接她妈妈,也许就在附近。”
姚季恒没有在附近找到萋萋,想到那个女人说她要接母亲,带着最后一点希望滞留在国际航班出口。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现在看见她,其实他们已经有半年没有见面了。自从在拉萨分离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那天的最后,他还是离开了医院。因为萋萋说完那句话后,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到了吃饭时间也仍旧无动于衷。他似乎没有理由再留下了。她出院的那天,他再次独自驾车启程,沿原路返回成都,途中去了稻城亚丁。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从西藏回来的,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也不确定她是否还在这个城市,因为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她。只有春节后他从波士顿回来收到的好几只来自于她的包裹,证明她的确从西藏回来了。她说到做到,把他留在她房子里的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打包寄给了他,包括他给她的那串钥匙。他们之间仿佛就那样被她当中切断,她决绝地清除了他在她身边的所有东西,什么也不留下。他也似乎没有理由再去找她,她不想见他,或许她在避开他,可是他却阻止不了自己滞留在这里寻找等待,也没法当做刚刚那个惊鸿一瞥的身影没有出现,像过去半年没有见到她那样,就这样麻木地离开。
夏美茹拖着登机箱走出来时,下意识四处搜寻,然而意料中的人没有见着,倒是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夏美茹想到那场没有新娘的婚礼,既尴尬也愧疚,下意识想要绕一下路走开。有一个任性的女儿,她也没办法。然而出口就这么大点儿,还不等她转身,那个人抬眼看过来,他们就这样打了照面。
夏美茹对上那样的一双眼睛,硬生生止住脚步,转瞬又想到了什么,迈步迎上去。
姚季恒仍旧喊她:“伯母。”
夏美茹露出一个体面而温和的笑脸:“季恒,一回来就看见你了,你也是刚刚回来?怎么没看见行李?”
姚季恒说:“我还没取行李。”
夏美茹说:“那你快回去取吧,晚了就麻烦了,萋萋大概在下面等我,我也有下去了。”
姚季恒站在原地不动。
夏美茹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说:“我回来参加萋萋的那个庄园开业庆典。”
萋萋在洗手间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走出去。夏美茹照着电话里得到的消息,到航站楼二楼大厅门口才看见女儿,纳闷地问:“不是说在航班出口等我吗?你怎么跑到二楼来了?
萋萋接过她的登机箱,避而不答,岔开话题:“妈,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坐了那么久的长途飞机,夏美茹倒是真的饿了,动了动酸麻的肩颈,说:“那去吃火锅吧。”
萋萋已经习惯了母亲每次回来后的好胃口,却下意识说:“现在这么晚了,还是吃点清淡的……”
夏美茹奇怪:“我又不是不能吃辣,再说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哪儿晚了?”
萋萋沉默。
一直到坐在火锅店吃着热气腾腾的菜,夏美茹在某个话题的间隙,状似无意地提起:“我刚刚在出口看见小姚了。”
萋萋夹菜的动作一顿,一粒牛肉丸子又滚进了红油油的锅里。
夏美茹看了看她,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说不结婚的也是你,那你躲着他干什么?我看他好像在找你……”
“妈,你想多了,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知女莫若母。夏美茹不管她冷淡的表情和声音,反问道:“没关系你会躲着他?那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