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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念头在她脑海里只转了一瞬便被压下,她清了清嗓子,缓缓推开门。
二人视线一对,都小小地愣了一下。
许慕然更是囧到不行:这这这……居然是中午碰见的那个人!
她战战兢兢地开口:“周……周庆老师?”
“是我,”对方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向她示意:“来,前面坐。”
周庆的气场很强大,让许慕然不自觉地听从:“……哦,好的。”
她坐到周庆对面,紧张地翻开采访本:“周老师您好,我的第一个问题是……”
“您觉得国内的房地产泡沫价格还能持续多久?”
许慕然跟刚上学的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地摆好录音笔和笔记本,屏息等待着周庆的回答。
一秒,两秒,三秒。
周庆很古怪地皱了皱眉头:“呃……”
许慕然心下一惊:难道她这个问题提得不够水准?对方不愿意作答?
正在她犹疑之时,周庆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
嗯,很好,终于肯答了。
她连忙抓起笔开始记录。
两三个问题过后,突然有人敲门,周庆示意许慕然暂停一下:“进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一进来就对周庆道:“哎哟小周老师啊,不好意思啊,我当时跟别人说话呢,又把我办公室号码报成你的了,真是对不住……”
一旁的许慕然:???
男人又转向她:“小许是吧?是你今天下午跟我约的关于楼市泡沫的采访吧?”
许慕然愣愣地点了点头,然而脑子里却还是没转过弯来:等等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看不太懂?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周庆,你面前的这位叫周磬,上学期刚来a大,我们两个的名字同音不同字,所以有时候经常搞混,不赖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或许是看出了许慕然眼里的惊讶,周磬慢慢地站起身来,向她伸出手:“我来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周磬,‘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的磬,另外,我教的科目是……”她顿了顿,“大学物理。”
许慕然点点头,表示理解。
大学物理嘛,她知道,不就是跟高数一样,常年累月孜孜不倦挂人的那个科目?
可为什么一个物理老师会对房价这么了解啊?
一旁的周庆笑道:“是不是没想到,小周老师这么漂亮,居然是教物理的?”
周磬矜持地弯弯唇角:“您过奖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周庆转头看到旁边安静如鸡的许慕然,一拍脑袋:“看我这人,忘性大,走走走小许,回我办公室说……”
“您回办公室还得走个一刻钟吧?直接在我这采就行了。”周磬突然发声,伸手指了指书桌前的沙发,“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周庆瞬间喜上眉梢:“谢谢你啦小周老师,还是你想得周到!”又特自来熟地招呼许慕然:“来坐呀!”
许慕然的内心是崩溃的:周磬这是要看她笑话吧?一定是吧?中午没带够钱被服务员为难,下午又神来之笔般地将别人认错成她,这会把自己留下,肯定不安好心!
腹诽归腹诽,活还是得干,她连忙清清嗓子:“谢谢您啊周老师,那我就把刚才的问题再给您重复一遍……”
此时敲门声又起,进来一个怯生生的男生:“周老师吗?我是物理社团的徐知阳,刚刚我们辅导员临时叫我有事情,我……”
“是你啊,”周磬冲他招手,“没关系,进来说。”
怪不得她进门的时候,周磬一点都不惊讶。
对方确实跟别人有约,只不过那个人来晚了。
钟表的指针平静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对许慕然而言,每分每秒都觉得如同芒刺在背。
背对着周磬,敌暗我明,能舒服得了才怪。
她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和笑容,令其不至于让周庆发现异样。
讲真,第一次单独跑采访,要不要难度这么大?
虽说她只负责问和记录,但要时刻关注采访对象的动态以及接茬,加之精神紧张,只过了一会,许慕然就觉得快要绷不住了。
记者这条路果然不好走,这是她在正式上班第一天得出的第二条道理。
她口干舌燥地咽了下唾沫,桌上突然出现了两杯水:“看你们也说了这么久,喝点水吧。”
许慕然抬眼望向声音来处,一抹白撞进眼帘,随即毫无征兆地放大。
周磬向她走来,然后路过了她。
她的余光瞥到男生诚惶诚恐接过周磬手里的水,很紧张地说了声“谢谢老师”。
许慕然稍微分神想了想,感觉也能理解为什么这男生看上去很怕她。
物理老师这个词给人的印象大多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子,心有多大,头就有多亮;突然出现一个这么漂亮,作风又诡谲的——她断断续续地从徐知阳的话里提取了一点信息:是说,这才开学半个月,社团里的人都说活动内容跟之前的不一样,实在太难弄,一个个都hold不住说要退社,身为社长的他有心无力劝说不成,这才来找周磬。
周磬喝了口茶:“谁说要退?”
徐知阳迟疑了一下,报了几个名字。
“哦,三个人,”周磬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赵大宝,赵二宝,赵小宝?”
男生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他们……是兄弟,三胞胎,亲生的……”
“退就退呗,连这点东西都做不了,还是不要参加物理社团了,”周磬轻轻笑了笑,虽说是很平常的语调,但放在这样的语境之下,却带了几分阴阳怪气:“物理社团也不需要他们这样的人。”
“还都是大三学生,我……”许慕然清楚地感觉到她还有什么话想说,临到出口,像怕影响不好似的,又咽了回去:“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啧,这周老师,还挺厉害的。
许慕然咽下腹诽:一看就是个精明又不太好相处的,这么年轻就混上个教授当,想来有点手腕。
。
采访结束后,许慕然和周庆一同离开了知行楼。
周庆和她的组长老章是大学同学,因着这层关系,对她也十分热情:“我看刚刚你挺紧张的,是不是不太习惯?”
“不瞒您说,我今天是第一次出来跑采访……”
“哦,我就说么,”周庆爽朗地大笑:“老章当年第一次见人的时候,还得喝两口白酒壮胆,为了这事,我还笑话了他好久……”
许慕然一笑,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刚刚听您说,周磬老师是教物理的?”
周庆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道:“小周老师是咱们学校去年重金聘来的研究人才,之前一直在国外,听人说这次回来是要主持一个项目,不过他们物理系的东西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啊……”
她从善如流地点头:“嗯?”
“小周老师今年还不到三十,就评上了副教授,真是厉害啊!”
是,她面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一边想:确实厉害。
二人走到了学校正门,许慕然跟周庆告别,又发短信与老章汇报了情况,便准备搭公交回家。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她定睛一看,是一条推送:清凉初秋,想找点乐?千达邀您九块九看大片!
她顿觉两眼一黑,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下了单。
许慕然碎碎念: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嗯,刚刚我一定是被黑暗的花钱势力绑/架了……
刚到公交站,她突然想起什么,立马打开钱包,确定里面是否还有零钱。
查看一番过后,她放下心来,随即心有余悸地嘲笑起自己来——
怂什么?出息!
碰见周磬两回了,难道还能碰见第三回 不成?
第003章
开演前十分钟,许慕然气喘吁吁地到达了电影院。
她找到取票机,将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对准扫描口,“滴”声过后,热乎的电影票便躺在了她的手心里。
“唔……”
不,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许慕然定睛一看——
为什么是恐怖片?还是3d的?
所、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票这么便宜的原因吗?因为根本就卖不出去?!
她风中凌乱地将票收进钱夹,转身去柜台买零食。
没有奶油爆米花的电影,叫什么电影?
许慕然抱着爆米花,心神不定地在检票员疑惑的眼神里来回转了三四圈,最终一咬牙一闭眼:不就是部恐怖电影么!看就是了!
正如她所料,放映厅里的人不多也不少,大多都是赶着下班时间来放松的年轻人,坐得还算整齐,堪堪占满半个场子。
借着微弱的光确认了票上的座号,她内心颇有点小崩溃:居然在这一排的最里面?
许慕然抬头看了看面前正在旁若无人般亲昵的情侣,干笑道:“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突然打扰你们秀恩爱,我也不想的。
等她终于跨越重重阻碍来到座位前,舒了口气戴上3d眼镜时,便听见邻座的人“咦”了一声:“许小姐?”
这声音,她好像在哪听过?
她隔着眼镜,看见了一个……同样戴着眼镜的,活生生的周磬。
许慕然尴尬地笑了笑:“好巧,周老师,你也来看电影啊?”
一天三遇,这缘分真是……好“巧”。
居然真让她碰见了三次,这是见鬼了不成?
周磬有些意外地道:“同事忙着加班,就把票送给我了,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来凑个热闹。”
她刚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就被隔壁实验室的蓝馥拦住了:“周老师,晚上有空么?”
“没事,怎么了?”
“就是我男朋友啊,他说要带我看电影,今天是我们周年纪念日,”蓝馥甜蜜蜜地笑了笑,转眼又换上一副自暴自弃的面孔:“可是老板突然要让我赶数据,我哪有空去看电影!”
她们组的老板?周磬想了想,李笃一?那确实是挺……
“所以周老师,”蓝馥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这票我看不了,又不忍心浪费,你就帮我个小忙?”
周磬被她这眼神逼得无可奈何,只好答应。
听了周磬的说辞,许慕然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原来这世上当真不缺鬼,和如同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的神助攻。
她把小桶爆米花搁在饮料架上,低头看了眼手机:微信图标右上角的红色数字正在以每秒+3的速度匀速增长。
她见怪不怪地点开,无视了正在疯狂闪动的屏幕:干嘛?
闪动停了一下,对方带着泣血之势发过来四个大字:我、失、恋、了。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恋已经失了两个多月了吧。
而且……先提分手的不是赵祎她自己吗?!
【许慕然:哦,然后呢?】
【赵祎: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把我抱到怀里狠♂狠安慰一顿吗?】
【许慕然:我对你这种爱吃青椒的人没什么兴趣。】
赵祎是她高中同学,俩人虽然不是一个宿舍的,但感情比一个宿舍的还要好。她深知赵祎只会在网上嘴硬,见了面就乖得跟小白兔似的,便也随了对方的画风:皇上今天要翻臣妾的牌子吗?
赵祎秒回:要,但是明天再翻。明天出来陪我散散心?
许慕然抓起爆米花塞到嘴里:行啊,几点?
或许是因为今天观众少,柜员也热情了些,给她的桶里填得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