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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蕊实在是无法理解少年的话,然而让苏蕊更无法接受的是,崔颖居然点头赞同了,这下子苏蕊终于无法淡定,死皱着眉头道:“难道没有武功就没有活着的资格了?”
语气里暗含了少有的质问,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崔颖心头一沉,仰头斜斜的瞧着苏蕊,突然似笑非笑的道:“蕊儿,很想他活?”
这抹笑容苏惢太熟悉了,只有生气或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忽的有些后悔方才的一冲动。
“他本不应该死。”
崔颖的笑容扩大:“也对,这青年生得一副好皮囊,蕊儿一见钟情也是有可能的。”
周围空间不知不觉间笼罩了一股森冷的杀意,温度也随之一寸寸的下降,少年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苏蕊心里一慌,道:“这没影儿的事,姐姐可莫要胡说。”
崔颖挑眉道:“真的?”
“当然!”苏惢眯了抿唇,“我只是不理解你们的想法。”
少年壮着胆子道:“阁主,是不是师兄有救了?”
崔颖收回笑容,凝重的摇了摇头,最后的一丝希望就此破灭,少年再次嚎啕大哭。
就在此时,那深度昏迷的青年师兄悠悠转醒,双目浑浊却异常的明亮,少年大喜当即止了哭声,跪倒在师兄面前道:“师兄,我一定会想办法医治你的!”
青年师兄摇了摇头,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抓住少年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青年师兄口不能言,但对自己的伤势还是清楚地,现在想了结自己都做不到,只能用眼神和动作传达意愿。
少年身子一震,将头埋得低低的,片刻,突然开口道:“师兄,可是要我送你一程?”
青年的嘴角咧了咧,点点头,少年的身子晃了晃,猛地收紧了手……
苏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她要去阻止,却被一只纤细修长的手臂拦住了。
崔颖对着苏蕊摇了摇头,眸子里是毋容置疑的坚定,苏蕊恍惚了,她目睹了青年师兄被少年扭断脖子最后咽气,少年则昏迷在了师兄的尸体上,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已经湿了前襟。
崔颖将少年安置到一边,亲手挖了墓穴将青年师兄安葬,在周围做了记号以便日后寻找,整个过程苏惢都没有插手,只是盯着崔颖发呆发愣。
当掩埋之时,每一次泥土落在青年师兄的尸体上,就如万斤巨锤敲击在心头,苏惢便会晃一晃身子,脑子里各种思绪混乱成了一团。
青年师兄的死该恨谁?该怨谁?逼少年亲手杀死自己师兄的罪,又该由谁来背负?谁来承担?
是西域的火神教?
不,是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姐姐为了救我得罪火神教,而火神教迁怒了天谴阁的弟子,导致了这一场悲剧的发生,而罪魁祸首的我却安然的活着!
……
这些念头让苏惢恐慌的喘不过气来,她就像一个即将被挤爆的气球那般难受,苏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无法缓解即将来临的崩溃。
“蕊儿!”
苏蕊茫然望向崔颖,扯了扯嘴角,喃喃的道:“姐姐,蕊儿是不是很坏?是不是不该活着?”
崔颖蹙眉道:“是西域火神教……”
苏惢突然恍惚的大吼道:“不!都是我……一切都是我!我不该得病……不该害姐姐得罪了火神教,若非如此,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不会死……”
☆、林中暗影
苏蕊的吼声越来越轻,最后像极了梦呓般的呢喃,空洞的眼神没了一丝生机,倒是和方才的少年如出一辙。
崔颖的心头狠狠一揪同时也沉了沉,苏蕊受到刺激竟是入了魔障,若是不能及时清醒过来,一旦落下了阴影心魔那武功恐怕再无寸进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武林也就只有任人欺凌、宰割的份儿!
崔颖咬着牙狠狠打了苏蕊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贯穿了密林,冲入沉暗的夜。
苏蕊趔趄着歪倒在地上,手捂着微微发肿的脸颊,茫然无措的望着崔颖。
“醒了?”崔颖淡淡的道。
苏蕊没有回答,低头不敢看崔颖。
“还没醒,要不要再给你一个耳光?!”崔颖冷冰冰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声调。
苏蕊颤抖起来,缓慢的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看着这般模样的苏蕊,崔颖的心里一阵阵的绞痛,那只打了苏惢的手负在背后抖得比苏蕊还要厉害,可她不能停,她还得继续,为了苏蕊。
崔颖嗤笑一声,不屑的道:“真是笨蛋,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以为他的死是因为你?愚蠢!”
苏蕊依旧一动不动,只是颤抖的更厉害了。
“火神教是本尊闯的,万年火莲是本尊盗走的,这与你一个不会武功的笨蛋有何干系?不止这些,入天云派盗走百年地龙,进铁家庄抢夺千年何首乌,夜探唐门妙取九霄天灵石都是本尊所为,就连当初救你的命,也是本尊自意的。”顿了顿,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更恶劣,“你个笨蛋在这里自怨自艾,还妄图将所有‘丰功伟绩’都归架与自己身上,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
苏惢愣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噗呲一声笑了。
“……”
崔颖望着笑弯了腰的苏蕊一阵无语,方才还一脸的了无生趣,现在怎就……破涕为笑了?我承认自己的话,多少……嗯……有点儿不着调,可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
笑过了,苏蕊也恢复了清明,起身走到面无表情的崔颖身边,轻轻地拥住崔颖,在她耳边低低的道:“谢谢姐姐,各方面都是。”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一滞,接着道,“但该肩负起的责任我不会推脱逃避,搜集天材地宝惹来的祸端、老祖宗的嘱托,不止如此,还有我们之间的约定。”
“约定?”
“站在姐姐你身边的约定。”
“好!”
崔颖从她表现出的的状态看,心魔应该不用担心了。想起那个不得已的耳光,崔颖心里一阵阵的揪疼,颤着手轻轻抚上了那微微泛红的脸颊。
“疼吗?”
“疼,姐姐刚才好过分。”
“我……我一时心急就……”
“这是惩罚哦~”
“……”
苏惢松开愣怔的崔颖,红着脸跑到昏迷的少年那里给他上药去了。
崔颖扶着刚刚被苏惢亲过的脸颊,心里兴奋地狂吼、翻腾,直到苏惢叫她才回过了神。
一刻钟后,崔颖提着昏迷的少年,取了干柴,陪苏蕊回到了秋水湖,又给少年喂了疗伤的丹丸,开始生火烤鱼。
“姐姐,他没事吧?”
“断了几根肋骨,断骨刺穿了肺腑导致了大量吐血,我已经给他的断骨复位了,又给他服下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丹药,现在没什么问题了。”
“天哪,隔了一千年的过期药,姐姐也敢给人服用,就不怕药物中毒?”
“过期?药物中毒?呵呵……这词汇形容的倒是贴切。”
“呃……蕊儿没有夸奖姐姐吧,干嘛笑的傻兮兮的?”
“咳咳……放心,老祖宗的丹药是密封好的,即使再过个一千年也不会改变药性,吃不死你的小情丨人。”
“姐姐,别胡说。”苏蕊突然盯着崔颖嫣然一笑,“该不会是姐姐吃错了吧?”
崔颖眉头一跳,看着随后咯咯笑个不清的苏蕊,心里一阵阵悸动,瞥了眼安静的少年,不禁皱了皱眉头。
没错,她崔颖的确吃醋了,自从她们回到秋水湖畔以来,苏蕊对少年的照顾就没停过,只要稍有一点动静便紧张的要死。
这不,现在只听到少年在梦里痛哼了一声,便丢下崔颖,跑过去查看少年的状况了。
该死,我怎么救了个如此不知廉耻的东西!竟、竟然用这种方法引诱我的蕊儿,真想……掐死他!不过不要紧,等回了天谴阁有的是机会“奖励”他!哼、哼、哼!
重伤昏迷的少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引得苏惢又是一阵紧张。
就在崔颖咬牙启齿的时候,突然眸光一凛,不动声色的提起陷天剑,嗖的一声破入黑暗之中,等苏蕊发觉的时候崔颖已经没了人影儿。
穿过丛丛密林,崔颖最终在三里外的一颗大树下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她与此人距离十丈开外,凭借着过人的夜视能力细细打量了下站在影里的人。
崔颖一挑眉,淡然道:“楚公子,别来无恙?”
那人似是顿了一顿,旋即拍着手掌走出了阴影,瞧那模样,正是之前见过的楚怀玉。
楚怀玉略微惊讶的道:“真想不到,在三里之外都能被你感知的到,可见崔姑娘的境界之高。”
崔颖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道:“楚公子真是登徒子、采花贼的楷模,真真儿的有操守,竟然屡次三番弃而不舍的追了我们一路,骚扰了我们一路。”
“登……登徒子,采花贼?!”楚怀玉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毫无儒雅形象的指着崔颖吼道,“本公子只是欣赏苏小妹而已,怎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登徒子和采花贼?更何况老……老子还不一定看得上。”
崔颖瞧着暴走的楚怀玉,越发的淡然了:“这几次的巧遇和围追堵截可都是阁下的杰作?”
楚怀玉顿了顿,很快恢复了平常的儒雅风范,淡雅一笑道:“崔姑娘……不,应该叫血罗刹或者崔大阁主了吧。不错,正如你所想。”
楚怀玉知道她的身份这并不让崔颖惊讶,让她意外的是楚怀玉竟然一口承认了。
“你可知道‘三十年之约’?”
“你是她的弟子?”
“哈哈哈……不错。”
“那楚公子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当,原本想探探你的底子,现在吗,只是来会老朋友的。”
“你口中的老朋友该不会是蕊儿吧?”
“正是。”
“哼,告密火神教我们的行踪,你这位‘老 朋 友’还真够朋友。”
“你不用讽刺我,我可以解释。”
崔颖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无非就是收买痞子行凶自己来个英雄救美,想借此接近我们,再借机试探我的底子。
之后告密吝财使尼达尔,当日勒索他的人就是本尊并指明了行踪路线,你尾随其后等待现身再次救美,却哪知被蕊儿的真容貌吸引,自此不可自拔。为了再次见到蕊儿,再次告密火神教,想要旧戏重演。
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刚进入淮阳山外围,便遇到了连天的大雨,导致你的某些环节出了纰漏,方才出现了刚才那一幕,结果你这个主谋没了现身的机会。”
崔颖似笑非笑的道:“本尊分析的……可对?”
沉默。
楚怀玉头一次在心里正视了崔颖,淡笑道:“天机子的关门弟子果然睿智干云,本公子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知晓的?”
崔颖懒洋洋的道:“手法拙劣的毫无挑战性,也就蕊儿这个小笨蛋一直相信你。”
楚怀玉喉头一哽,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崔颖见他这番模样,心里的恶趣味顿起:“你现在一定在想,‘我明明设计的□□无缝,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对吧?”
见楚怀玉的脸色再次难看,崔颖嘴角的笑意扩大:“你现在又在想‘她是如何得知我的心思?’的吧?”
崔颖瞧着一脸无法置信的楚怀玉,隐藏在心底的不快烟消云散:“不用如此惊讶,实在是你的智商捉急,怨不得别人。”
她一时兴起,借用了苏蕊曾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