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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胃口比做学生那会儿好得多,这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全然忘记了刚刚那点好奇,完全没有把周围安安静静,只余悠扬的小提琴的诡异气氛当一回事。
到了冰激凌端上来,绿绿看着香浓的巧克力搭着甜美的草莓,食指大动。陆方淮却是目光炯炯地盯着绿绿。
餐车推过来,银色的圆形盖子。“不是都上完了么?”绿绿嘴里咬着小勺子,口齿不清。“最后一道菜。”陆方淮站起身,神秘兮兮地对着绿绿一笑。
绿绿拖着下巴,寻思着陆方淮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四周的灯突然暗下来,绿绿嘴里的勺子掉在桌上,显然是出乎她的意料。
周围不知何时早就点了一圈蜡烛,烛光有些暗,将将把他们这一桌照亮。陆方淮掀开盖子,里面哪里是一道菜,分明放着…
绿绿被烛光衬出星光点点的水晶鞋彻底地怔住,手掩着嘴,眸子瞪得老大。陆方淮走到绿绿一侧,单膝点地,将她的脚从桌子下面移出来。
绿绿双脚往后挪了挪,陆方淮抓着她的脚踝,不肯松手。绿绿最后还是抵不过他的铁腕,被硬扯出去。
陆方淮猴急地去脱绿绿的小高跟,绿绿几乎尖叫出来:“哎,你干什么!”绿绿弯下腰去扒他的手。
陆方淮动作倒是极快,利索地剥掉了她的鞋子。从盘子里捞出对脚的那只,小心翼翼地套在她脚上。
或是被陆方淮手下的那股温柔定住,绿绿就这样低着头看他握着鞋跟,往上推了推,整只脚穿进鞋子里,大小正好。
陆方淮换了一只,绿绿倒是配合地主动伸出脚,这次穿得很顺利。绿绿脚上几乎不信,一双水晶鞋穿在脚上,美得有些不真实。
悠扬的小提琴依旧在响,陆方淮站直身子,极是绅士地将手掌递给:“我美丽的公主,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那种带着工工整整的口气让绿绿好笑。
她一扬脖子,颇有气势地睨他一眼:“好吧。”站起来那一瞬,险些因为这双美丽而陌生的鞋子摔倒,幸好陆方淮眼疾手快,揽上她的腰,稳住她下落的身子。
绿绿随着陆方淮的舞步,手扶着他的手臂,水晶鞋到底比一般的鞋子硬了不少,不过走了几步,就觉得有些卡脚,美则美,倒真是可远观不可亵玩。
“绿绿,生日快乐。”陆方淮脑袋轻轻抵着她的肩窝,说得很轻,气让她的耳根都一并发痒。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绿绿侧过脸,靠着他,语气是难得的轻软,停在陆方淮耳朵里,倒真是一针兴奋剂。【 ﹕。qisuu。】
“既然你这样感动,要不要…”他笑了笑,指了指脸颊上又大又深的酒窝,“主动献个吻。”
绿绿的眸子一时间金光四射,陆方淮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埋伏在绿绿背脊上的贼手都在乱颤:“我开…开玩笑呢。”
绿绿嘴角一勾,露出越发骇人的笑容…“开玩笑?谁和你开玩笑。”在陆方淮眸子里衬出绿绿龇牙咧嘴的表情。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垫了脚尖,嘴唇压上了陆方淮的,陆方淮早前被绿绿偷袭过一次,当下不过眨眼功夫便反客为主。
舌尖轻描绿绿的唇瓣,上面还残存着刚刚冰激凌的味道,淡淡的甜味似乎被放大了数倍,甜得发腻。
经验匮乏的绿绿觉得脑袋有些缺氧,伸手抓住陆方淮两侧是衣摆。而身经百战的陆方淮竟然…猛地放开了手,狠狠地拍了拍脑门,转身跑开了。独留下喘不过气的绿绿杵在原地。
陆方淮冲进洗手间,用冷水一个劲地泼脸,直到连发梢都浸染了水渍,才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手臂撑在水池上,镜子里的自己满面通红,内心翻滚的欲望让他无比懊恼,冷却了这样久,才勉强压下去。
绿绿半天等不到陆方淮回来,心里亦是有些不快,刚刚他推开她这样干脆,要不是及时扒住桌角,早就摔得四脚朝天了。
陆方淮慢吞吞地挪回来,几乎不敢用正眼去看绿绿,躲闪着目光。灯已经再度点亮,陆方淮那张红得跟主干似的脸红果果地摆在绿绿面前,让她诧异非常。
“绿绿,我们回去吧。”陆方淮抬了一下头,又迅速垂了眸子,仿佛不想多看她一眼。绿绿早已脱了那双水晶鞋,也不看他,顾着自己抬脚出去。
陆方淮望着绿绿的背影,垂头丧气的,连眼角都耷拉下来,他是不知道,绿绿这样诱人。手里捧着那双鞋子,快着步子追出去。
在车上两人一度沉默,陆方淮是不是地偷看绿绿的脸色,冷着表情,目光更是望着窗外。
甚至在电梯里,绿绿也是别开了眼。陆方淮心里着急,竟是有些手足无措,这么龌龊的念头,得怎么和她解释呢…
“绿绿!”陆方淮挡住绿绿将要关上的房门。绿绿仰起脸,轻轻蹙眉,有些不耐。“我…刚刚不是故意推开你的…我…”
绿绿见他这样踌躇,挑挑眉,似乎静待下文。“我…”陆方淮大眼睛一闪一闪,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往时的油嘴滑舌跑得无影无踪。
半晌也不见他说出个所以然,绿绿本就不济的耐性已到了极限,哼了一声,顺手就要甩上门。“我刚刚还想更进一步嘛!”理直气壮间还喊着撒娇和委屈。
绿绿起先没反应过来,脑子一转,灵光一闪,憋足了气:“你个色鬼!”大吼一声,猛地踹他一脚,借他抱脚之际,快速地关了门。
陆方淮索性赖坐在地上…一遍一遍地敲门:“绿绿啊,我错了,你别生气!”极大的嗓门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开。
绿绿靠着门,小手按着心口,坚强的小心脏跳乱了节奏。或是从小被伤了无数次,绿绿从来都是表面上看着强势,其实敏感而脆弱。
刚刚陆方淮推开她的一瞬,她心底涌上来一股浓浓的失落和心疼,似乎才知晓,陆方淮在她心里的位置,早已不是路人甲那么简单了。
她轻咳一声:“我不生气,恩…晚安。”“真不生气?”陆方淮脸贴着门缝。“哪来那么多废话,回房,睡觉!”
“哦。”门外死缠烂打那人乖乖地应了一声,“绿绿,晚安。”很大声地对着门亲了一口。绿绿被他的举动逗乐了,这人…真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出现了,什么都不说了,还是那句话,十二号以后才得空啊得空。。。甜蜜也就这么点时间了。。。飘过~
45
45、陆方淮,等我回来 。。。
绿绿正手忙脚乱地整理这个月所有囤积的读者来信,下巴上夹了一几个快递的袋子,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绿绿本来估摸着这个点儿,该是陆方淮打来的,便没打算理会,可是眼角瞄到母亲两个字,还是腾出来一只手接起来。“妈。”特别客气地喊了一声。
“漫绿啊,最近忙不忙啊?”往时说话开门见山的母亲竟是这样来了一句。绿绿不免受宠若惊。
“还好。”很官方的答案。母亲向来软糯的声音里带着满意:“那这几天就抽空回来一趟吧。”
没想到母亲会这样说,绿绿有些窘迫,她一直很忙啊很忙。“我这两天可能要出差。”绿绿思来想去,还是这事最能搪塞人。
“不是不忙吗?”母亲的言语间已然带上了不悦,“再忙也回来一趟,就明后天吧。”像是下最后通牒。
“妈,什么事这么急?”绿绿心里的不安早就涌动得天翻地覆了。“妙妙这几天身体不好,你抽空回来一趟。”绿绿闭上眼睛,将手机拿远一些,一声一声粗重的呼吸表明当下极是不快。
“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去。”她强压着想要尖叫的心情,平静地挂了电话。只觉得站不稳,一下坐在凳子上,将脸埋在双臂之间。
对桌的Ann关心:“绿绿,怎么了?”“没事,肚子疼。”绿绿仰起脸,假意一手捂着小腹,笑意很浅,面色有些苍白,眸子里的疼一闪而过。还真有些像是老朋友到访的样子。
陆方淮靠在车上,看着绿绿拖着疲倦的步子挪过来。“很累?”他迎上去接过绿绿的背包。
“还好。”绿绿心里烦躁,提不起一点劲道,却也不好发作,总不能每次有什么事,都冲陆方淮发火,他到底不是她的出气筒。
陆方淮抬手揉了揉绿绿的发顶:“上车吧,带你去吃好吃的。”温柔的声音让绿绿鼻子发酸,几乎忍不住眼泪涌上来的冲动。她抿了抿嘴,垂了头:“恩。”掩饰得极好。
假已经请好,有陆方淮这样的靠山,主编根本没有为难她,眸子里的那股殷勤让绿绿心烦,似乎在提醒她,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关系户。
“陆方淮,明天我要回家一趟。”绿绿看着窗外,似乎很随意地提了一句。吃饱喝足,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沈漫绿…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极容易满足的人。
“这么突然?”陆方淮扭头看她,却只瞧见她的后脑勺。“回自己家有什么突然不突然的。”绿绿轻笑,回头睨他一眼。
“我和你一起去?”陆方淮一想到这里,就热血沸腾。“不行。”绿绿拒绝得很快,快得两个人都是一怔。
“我们才交往多久,这样就想见家长么?”绿绿蹙眉,一脸你还差远了的表情。陆方淮泄气,却又无奈,她这表情多打击人啊!
“那得回去几天?”陆方淮,“一天?还是两天?”绿绿摇头:“可能要些日子。”陆方淮眸子亮晶晶,一眨一眨的:“不然你还是带上我吧?”“不行。”绿绿一字一字说得格外清楚,毫无商量的余地。
陆方淮躺在床上,寻思着绿绿这一走许久,是死皮赖脸地跟过去,还是忍?忍?忍?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蹦下床就冲着绿绿的房间摸去。
本来就想在门口徘徊一会儿的,谁知道贼手推了推门,没有关?!他瞬间激动了…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绿绿背对着门躺着。
他反手合上门,眼珠子转啊转,爬上了绿绿的床。兴奋得几次都先不开被子,手脚发软。总算钻进去,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总算来了?”绿绿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陆方淮吓了一跳,刚要环上她腰间的大手都收了回来。
“还没睡着呢?”陆方淮明显的底气不足。绿绿翻了个身,面对着陆方淮。陆方淮为了让绿绿睡好,装了三层的窗帘,厚厚实实的,就是大白天,也是黑得密不透风。
伸手不见了五指,陆方淮却能清楚地感觉到绿绿明亮的眸子盯着自己。“陆方淮。”她吸吸鼻子,鼻音很重。
“哭了?”陆方淮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感冒了。”绿绿抱住陆方淮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发顶蹭过他的下巴,让他心中荡起一片涟漪。
陆方淮将被子拉高。“干嘛呢你,把我脑袋都捂起来了。”绿绿伸手去拉下被子。陆方淮乐呵呵的:“不是感冒么,就得捂严实一点。”
绿绿难得妥协,整个人都被裹进被子里,闷热扑面而来,还有陆方淮身上清凉的薄荷气。绿绿拿额头撞了撞陆方淮的胸口,如此可爱的举动惹得他笑起来。
绿绿拿小腿勾住陆方淮的脚踝,陆方淮心下一阵激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轮流过了一遍,却不见绿绿再有动静。
心里不免小有失望,挣扎着要不要罪恶一次…“陆方淮。”绿绿神出鬼没地又开口。陆方淮脑子里的歪念戛然而止,做贼心虚地深吸了一口气。
“恩?”他小声回应。“你是不是我的?”绿绿语出惊人,这一句让陆方淮半天转不过弯来。“我…你…”“是不是啊?”对于即成的习惯,无论时间地点都是改不掉的,比如当下。对于陆方淮间歇性的脱线,绿绿习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