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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闻声过来,见这三个人正说着话,霍轻瞳也没事的样子,五个人一商议决定分头行动。
长辞要带着百旭去见舒陇道长,所以直接找了百旭,百旭施法保护长辞不被白日里的阳光灼伤,很快就到了西山脚下的一家客栈。许花朝跟着明戈去给庄子里的农户还米,一路上心里总想着霍轻瞳的反常,她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比梦境里更加密集的情景,就像方才一样,她看着霍轻瞳的眼睛,突然觉得魂魄都要被吸进去似的,忽而就将睢鸾二字叫出口。
许花朝着意和明戈打听了一下,发现明戈也并不知道睢鸾的事情,她就有些闷闷的。
而霍轻瞳则和虞人一起调查薛家的事宜,虞人却意外的鲜有说话。薛老爷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单独带到了孟业的面前,他悲痛欲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瘫倒在地上不住地哀泣,霍轻瞳到的时候孟业和厉婀娜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会。
薛老爷见又来了一位姑娘,悲伤便止住了大半,抹了把眼泪只余下低低的叹息,孟业见霍轻瞳出现,想起百旭的说辞,便直接责问道:“听说姑娘也要进鬼冢?鬼冢之内虽有诸多法宝,但是凶险万分,你初来乍到,与他们非亲非故,为何要帮她们?若姑娘别有用心,我奉劝姑娘,也奉劝你们,别去白白送了性命。”
霍轻瞳道:“邺城之内,不分彼此。去鬼冢是为了寻找一样宝物,此物可解当前邺城燃眉之急,也能再现当年景象,平反诸人的冤屈,大人您不想有朝一日沉冤得雪,离开这里吗?”
“哦?那此物叫什么名字?”
霍轻瞳坦然笑道:“孟大人也要同我们一起?若是同道中人自然不便隐瞒,但若不是,请恕我不可说之罪。”
“你真以为洗了冤屈就能离开这里?”孟业突然冷笑,看向厉婀娜意味深长地说,“这里的人,到底有多少人是有罪的,有多少人是无罪的,谁也不知道。”这些年他知道不少秘密,对着邺城的事情也算看得清楚通透,这里关着的根本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只不过是一群染指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的可悲之人罢了。
厉婀娜也渐渐垂下眼,仿佛想起了幼时的灾厄,眼角微微有些泛红。
霍轻瞳沉思,邺城鬼冢的秘密,除了酆都的神仙和岫泽的皇室,便只有邺城的人有可能知道,如果孟业知道这件事,那以他的为人能不能成为她的助益呢?霍轻瞳有点担心,她看着孟业的神色,大有不关己事不沾手的意思,便道:“如果说,我们只需要一个正当的出师之名呢?从邺城逃出去便是逃犯,是叛国贼;可若拿着证据,拯救了苍生,戴罪立功,那就是岫泽的有功之臣。”
“呵,拯救天下苍生?”孟业摇了摇头,还是不动容,反而是厉婀娜神色微动,蓦然走近霍轻瞳,眼底泛起一丝波澜,“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她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似的,“你要是能帮我从沈绿手里救出我姐姐,我愿意跟你们共同进退。”
她也算看清楚了,邺城这么多人,为官的懦弱,薛曹再无可依托,余下的便是眼前一线生机。虽不知道这女子从何而来,又为何再此,但近日种种风波,都与她有些瓜葛,是敌非友,一探便知,哪怕她押输了,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薛老爷蜷缩在角落,听到沈绿两个字浑身一颤,连连摆手,“那姑娘可了不得,你们怎么可能敌得过她?”
霍轻瞳便问如何个厉害法,薛老爷便将他亲眼所见之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孟业听到沈绿可将万物控制为傀儡的时候,也打了个激灵,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沈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许花朝是她姐姐,难道这姐妹俩一直都在隐藏实力?”
刚和明戈回来的许花朝听到这句,便抢言道:“阿绿年纪小被人利用,那孟大人您呢?你肚子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你自己知道!在这里守着一座城池,却不作为,只会明哲保身,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带着这些秘密死了,死不瞑目吗?”
孟业听完勃然大怒,从耳垂红到脖子根部,可再生气却也没有反驳。
明戈望着薛老爷,冷哼了一声,“还说呢,说起自私保命,谁能比得上我们的薛大善人呢?”她一把揪起薛老爷的衣领,挑了挑眉,“你大概不知道曹德晋是怎么死的吧?”她笑了笑,“你要是不把你暗地里筹谋的那些事都说出来,那我就把你丢给沈绿,看她怎么弄死你!”
霍轻瞳疑惑,只见许花朝叹道:“刚刚我和小蜘蛛去还米,听那边农庄的农户说起,原来薛老爷暗地里收购了几乎大半的农庄,也就是掌握了邺城大半的粮草运输的权力。”
因为邺城本身几乎寸草不生,所以百姓们的生存几乎都依靠外城守军的粮草运输,邺城西面有一处营地专门是看管邺城的存在,他们通过在附近村庄农户打量囤积粮草,定期送到邺城外面,然后通过吊桥送入城内。
明戈拍了拍薛老爷的脸,没好气地道:“老家伙很狡猾嘛,你家下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地牢,哦……不对,什么地牢,应该是地道吧?你意图偷偷把薛家慢慢搬空,然后悄悄带着家人从邺城逃出去?”
“邺城的结界不是从里面没办法破解的吗?”孟业突然站了起来,惊骇地望着薛老爷。
薛老爷被明戈揪着,一张脸简直难看的要死,此时孟业也上前拔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薛老爷这才哀哀戚戚地求道:“我……我其实这几年,一直在运输粮草的时候,不停地设法买通输送粮草的官差。这结界虽然很难从里面打破,却能从外面打通,这条密道……就是通往城外营地的一条密道,因为打通密道的路线都是农庄附近,那边都是我的人,也从没引人注意。”
“城外营地的官差怎么会帮你?结界岂是简单一个地下密道就能破解的?”薛老爷有点颓然,撕下伪善的面目,流露出的唯有可怜之色,许花朝警惕地问他,有点狠厉,“事到如今,要生一起生,要死我也能让你先死!”
薛老爷感觉孟业的刀刃压重了一点,脖颈上似乎有些痛痒,他立刻说,“其实外面营地里的官差根本不知道邺城里有什么,他们拿了钱帮我打通道,我承诺逃出去之后,用我的家奴顶替他们的身份,帮他们一起逃走。”
“还有呢?”薛老爷见情况不妙,干脆一股脑全说了,“邺城的结界实在太厉害了,我听说只要有足够的鬼魂聚拢起来就能冲破结界,所以我在很早以前就一直会点燃白灯,先是引他们去拿食物和冥衣,后来就放更多珠宝秘笈,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它们引到通道的尽头,然后骗他们去冲破结界。”
许花朝听得后背微凉,怪不得当日她初次看到鬼魂,就是被沈绿控制撞结界,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这话是谁说的?”许花朝连忙询问。
薛老爷的目光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门口的谢明眸身上,有点惧怕地指了指,“是……她说的。”
谢明眸悠闲地靠在轮椅上,脸上恬淡的笑容就像是刚听完一个柔情蜜意的戏本子,许花朝扫了眼霍轻瞳,看着薛老爷的脸色越发苍白,又看看各自打算的孟业和明戈,最后目光停留在看似掌控一切的谢明眸的身上,愤怒地吼道:“你们这些人,到底还要互相算计到什么时候?”
“如果让你选,你会让长辞带着族人牺牲,换得全城人的自由吗?”
霍轻瞳看着许花朝,眼底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多加注视。谢明眸说的的确是真的,这个结界是当初阐垒和岫泽国主一起设的,因为是用岫泽历代帝王的魂魄为引,所以想要破解结界,就必须也以魂力为引子。
这邺城里人鬼不殊途,生一半死一半,要么一起沉沦殒灭,要么就得有人牺牲。可这世界哪有人会无缘无故为别人牺牲自己?所以邺城的结界,注定是破解不了的。薛老爷的做法看似粗糙,但若好生计划筹谋,说能成功也不无可能。
许花朝几乎是毫无停顿就说了“绝不”二字,然而孟业却动了心思,望着谢明眸道:“此法可是真的?”谢明眸冲着霍轻瞳扬了扬脸,笑道:“霍姑娘,你说呢?”
霍轻瞳目光淡淡地划过许花朝,许花朝诧异之色爬满脸庞,“你早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你到底到底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在骗我?
瞳瞳:你听我解释……
花花: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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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死亡
如果说从一开始; 结局就注定要非死即亡; 那努力的意义又是什么?牺牲别人; 保全自己; 这不是许花朝想要的。她还不够强大,还不够努力; 许花朝的哀伤从心底泛滥成灾,可眼角的坚定却让霍轻瞳觉得看到了希望。
是的; 邺城的百姓想要全部离开; 唯有利用魂力冲破结界; 不管是当初设置结界的人,还是想要冲破禁锢的人; 都只有这一种办法。她心里还是希望许花朝能够有自己的决断; 不披荆斩棘,怎么能得到涅槃呢?她将天下苍生交托在许花朝身上,是有风险的; 可一朝为神,就要有骨气承担这样的沉痛。
在这世界; 有的是人比她更强大更优秀; 可霍轻瞳从第一次看到许花朝; 就觉得她潜藏在骨子里的锐气值得她的相信和托付。许花朝在霍轻瞳的凝视下缓缓转身,脚步下的沉重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心房。
许花朝想,如果自己依旧是那么懦弱,那她一定是宁愿和大家一起在这座牢狱里生生世世地挣扎下去,也不想踩着所爱之人的尸骨走向曦光;可是现在她不像懦弱; 什么命数,什么劫难,都是阴谋。人和神的战争,谁说不能赢?她偏要争。
霍轻瞳是神,与生俱来的俯视者,窥探所有人的命运,可以随时抽身而去,许花朝这样告诫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对霍轻瞳的信赖突然就变得稀薄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她并不能决定别人做怎样的选择,也没有资格责备谁。
薛家的灾厄是人祸,贪欲带来的厄运,如果薛老爷愿意换一种方式,那结果肯定不会是这样的悲惨结局。许花朝站定,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影壁,从身上拿出两个令牌,扔到地上踩了过去。一个人能有多强大?她总是把自己限制在既定的框架里,怎么可能成为强者?我命由我不由天,想要的拼尽全力,想做的,睥睨众生。
万物皆有情,而她的情从现在起都要化成利刃,劈出一条新的道路。
望着她的背影,霍轻瞳前所未有的感到害怕,那个人就像是突然放弃了所有的,只愿伶仃一人孤军奋战。
“她怎么走了?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明戈有所思地望着霍轻瞳,放开薛老爷的同时往前走了几步,对谢明眸说:“还有啊,你这个女人,除了会挑拨是非还会做什么?”
谢明眸冷笑一声,只觉得刚刚许花朝刚刚跨出门槛的一瞬,有些似曾相识。
孟业一眼盯着自己的令牌,青筋暴起朝着门内外的士兵,道:“许花朝也太不把官令放在眼里了,下次再看到她,不必客气。”
霍轻瞳移步往出走,薛老爷的事情已经完结,剩下的只有感慨而已。邺城的战争从未停止,人与人之间的贪欲作怪,她本没有权利干扰。这段时间她好像有点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