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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那个轿子好美啊。”
“多好的福气啊,能嫁给河神大人,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那你去啊!”
许花朝被抬着走在布满鲜花的路上,心里却没有脸上那么宁静。四年后……不数百年后的第一次相逢,她曾经想过多少别来无恙的开场白,可落到今天,竟然这么丢脸,她怎么能这么丢脸呢。
刚刚她肯定都看到了,怎么可以不知道回避呢?许花朝有点恼羞成怒,双腿微微用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轿子倾斜了一下,大祭司怒目视向轿夫,那轿夫立刻抖擞起所有精神伺候这位河神的新娘娘。
他心里还是十分庆幸的,毕竟自己的女儿也才十三四岁,若今日作为祭品的人是她,那他们老两口才是要生不如死。
而此时,长辞却在桐城的南城门抵挡藤妖,耳畔的奏乐声越来越远,他的不安就越发的强烈。他本想解决完这些突然出现的藤妖就去找许花朝,却发现藤妖消失后,地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金色大鱼,那鱼会说话,“救我救我,道长快把我放回水里,不然我就要没命了。”
长辞探得这条鱼并非凡物,可周边并无水泽,他只好将它捧在手心,连忙赶回城内寻找水源,这鱼看长辞道法精深,人品仿佛也不差,就道:“你救我一命,我帮你恢复容貌就算你还你恩情吧。”它的鱼嘴一张一合,容不得长辞答应,就施了法。
长辞感觉脸上一凉,瞬间感觉鱼又蹦弹起来,“我已经帮你恢复容颜了,你要快点把我放回水里,不然我要是死了,你的脸就会溃烂的。”
作者有话要说: 瞳瞳:花花居然说自己是死耗子
死耗子:耗子不服
哈谢谢一支半节*2,莫方抱紧我的地雷*1
读者“野狗”;灌溉营养液 202017…07…09 21:28:40
读者“一支半节”;灌溉营养液 12017…07…09 13:53:42
第64章 初次见面
金色鱼嘴里不断吐着唾沫; 长辞嫌弃地拿远; 它便继续威胁道:“你要是敢将我这副模样告与旁人; 本君定然不会轻饶你。”它粗狂的腔调催着长辞快点走; 不断扭摆着身体吐唾沫滋润自己。
长辞将金色鱼丢进水缸的一瞬间,看到自己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微微怔了一下; 涟漪荡漾,金色鱼突然伸出脑袋; 对着长辞吐了个泡泡; “小道士; 你很好,你叫什么?”
长辞觉得金色鱼虽然一路上支使他很烦; 却也帮他恢复了容貌; 所以态度好了很多,先道了谢,才说:“我不是道士; 只是略通法术。老前辈叫我长辞即可。”
“老前辈?”金色鱼目瞪口呆地沉入水底,重新一跃而出; 甩了甩脑袋; 道:“我今年才三百多岁; 是我家里的老幺,你竟敢喊我前辈?你不知道喊小姑娘老前辈很失礼吗?”
长辞诧异地往前一步,俯身打量道:“原来你是女子?如此,那我唤你女前辈。”
金色鱼翻了个白眼沉入水底,长辞想与她告辞去找许花朝; 却迟迟不见她上来,想到之前她被藤妖追杀,便担心她会不会是受了伤。于是便撸起袖子打算往出捞一捞,没想到手臂刚伸到水缸里,就听到“啊”地一声,一声女子尖叫破水而出,紧接着他就看到一个金色鳞衣的矮个儿女子从水里站了起来,嘴巴水嘟嘟的。
与此同时,许花朝已经被抬到了万愈河畔的亭子里,桐城看上去商贾众多,这场祭祀办的十分奢侈唯美,许花朝都觉得即使是自己将来成亲,恐怕都不会比这个更美了。
霍轻瞳悄悄打量着许花朝,面纱下的脸庞早已脱去稚气,她的一双丹凤眼尤其勾人心魄,以前在邺城的时候,她向来都是把头发束于脑后,一副不施粉黛的样子,虽然也知道她生的标致,也不曾想象出到底打扮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现在她看得真真切切,她的棠儿已经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一颦一笑都会牵动人心。霍轻瞳想完,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为什么她会用“我的”“棠儿”这种词?像是从潜意识里勾出的丝缕蛛丝马迹,她刚想继续深究,就断了。
“闭上眼,我带你进去。”霍轻瞳很自然地搂上许花朝纤细的腰身,沿着两侧密密麻麻的祭祀围出来的路慢慢走上早就准备好的花筏。
大祭司只看到许花朝老老实实地上了筏子,满脸的担心终于渐渐散去,他忙命人奏乐,高歌跳舞,沿岸的百姓陆续跪拜,跟着大祭司的歌声期期艾艾地唱祷歌。
许花朝回头看一眼案上的人,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随着花筏越飘越远,她才启唇道,“我拼了命想换所有人自由,偏偏只有我逃了出来。他们肯定都想着我很自私吧?”
霍轻瞳拿过许花朝的手,帮她解开手腕上的绳索,淡淡地安慰道:“她们都还活着,也未曾责怪过你。”她顿了顿,突然望着许花朝的面纱,伸手掀了起来,继而微微侧目道:“原谅一个人远比恨一个人要难,沈绿命不久矣,你还想见她一面吗?”
“她怎么了?”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当年在鬼冢前那个誓言报仇的许花朝了,她心里的爱和恨也不止是小儿女的情愫,对于沈绿,她有不解,有愧悔,却唯独不再恨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她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而要付出的代价也全部该由她来承受。
“她利用风冥观在邺城养了大量的女萝草,女萝与城外鬼群里应外合,破了邺城的结界。”霍轻瞳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一件不重要的事情,她看似毫不动容,却迟疑了一瞬,才道,“她逃出邺城之后,积年操控傀儡的毒素发作,命不久矣。”
许花朝心里想着邺城被破,那鬼冢岂不是特别危险,却不曾想霍轻瞳早已解除了鬼冢的封印,派出鬼兵清扫凡间的厉鬼。
她轻轻地叹道:“她在等我。我们姐妹一场,有些话是得问清楚。”她抬头看了眼霍轻瞳,“那些你想知道却没办法知道的,我也一定帮你问出口。”
霍轻瞳扬起头看许花朝,突然发现,同样是跪坐在花筏,她却已经不得不扬起头看许花朝。正如她当年所说,果然有一日,她也需要仰望着这个人。
霍轻瞳感觉,这一次重逢,许花朝整个人都有点不一样,是沉稳安静,也是笃定隐忍,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晶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会直戳心底。
花筏在河中心的位置随着漩涡慢慢下沉,霍轻瞳握紧许花朝的手,刚要说话,却被许花朝突然扑倒,河水淹没到她的头顶,唇畔突然出现些许喷涌的热气,紧接着她清晰地看到许花朝很霸道地吻了过来。
霍轻瞳一时忘记了挣扎,从水面仓惶跌落水底,脚尖挨地现出真身,她才想起推开许花朝,红着的脸藏在发丝的阴影下,道:“你做什么?”
许花朝落地扶住霍轻瞳,一本正经地擦擦嘴巴,试着呼吸了几下,佯装吃惊道:“原来我可以呼吸?我还以为我到了水下肯定会被淹死呢。”她看到霍轻瞳手忙脚乱,连话都吐字不清,就解释道:“做神仙的不都大慈大悲吗?帮我渡个气,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刚刚可没说我下水的时候不会呛水,我是怕自己死了,拖累你,才那么做的。”
她好委屈的,说着也拉下脸走到了一边。
霍轻瞳抿抿嘴,只觉得刚刚那一吻,身上挥之不去的潮热,“罢了,随我到河神府邸吧。”
许花朝背过身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嘴上淡淡地答应,“哦,好。”
“喂喂喂,你们站住!”许花朝刚准备跟霍轻瞳踏进眼前这座蚌壳宫殿里,突然听到身后有少女声音响起,急促,尖细,带着点娃娃音。
长辞远远看到许花朝和霍轻瞳,诧异极了,他先打量许花朝道:“小棠你没事吧?听他们说已经拿你祭了河神,可吓死我了!幸亏有霍姑娘,对了……霍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娃娃音少女听到河神两个字眨巴着眼睛,笑道:“什么?活人祭祀?我的天哪!我的名声可算毁了!”她说着就大哭大闹起来,霍轻瞳见状便试探道:“莫非你就是万愈河的河神?”
“你就是他们说的河神?”长辞想到那条金色鱼威胁他时呆呆的样子,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万愈河的河神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河神白了眼长辞,“昭仁殿的霍阎罗不也是个小丫头吗?她还比我小两百多岁呢!”
霍轻瞳立刻道:“你认得她?”
“自然认得,我被关起来的这几个月那个人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差点都快把霍轻瞳的前世今生生辰八字都背熟了。”
长辞见机解释道:“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正被藤妖追杀。想必,河神能帮我们解惑。”他回头问河神,“你还不快说,到底是谁引来女萝,招徕恶鬼,还把你绑走的?”
“我不知道啊!我……”河神瘪瘪嘴,“我当时在那个山洞干渴的要死,变回了原形,你们也知道鱼儿的记性很差的……我一变回人形,那些时间久了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哼,要不是我机智,骗了一个小鬼头把我放回水里,我压根都逃不出来。可惜,那些女萝太狡猾了,埋伏在城门口把我烘得干干的,我才又变了回去。”
长辞暗笑,“然后你就遇到了我,一路上骗我,威胁我送你回家?”
许花朝见河神语言单纯可爱,十分讨人喜欢,听闻是她治好了长辞的脸,更是惊喜地说不出话来。长辞四年前那一战毁了容貌,虽说他从来也没说什么,但是她还是看得出长辞很在意。
现在,他突然和河神一起出现,脸上恢复如初,她竟比长辞还要开心,“长辞,你的伤痕没了。”
“那只是点小意思,你看你看,这么好看的哥哥,怎能脸上留疤?我这种人最受不得好东西有瑕疵。”河神笑嘻嘻地炫耀。
长辞感觉她这话像是在拐着弯骂人,他先行一步就要踏入眼前的河神府邸,“我们先进屋再聊,小棠是凡人,在水里呆的久了怕受不住。”
“没事的,我用仙气护着。”霍轻瞳突然向长辞投去一个淡淡的目光,长辞说了句“那就好”便先走了进去,刚走一两步,突然听到身后的人大声喝道:“站住,不许动。”河神拔腿跑过来,低头看到被长辞踩得脏兮兮的地面,立刻掏出袖子里的帕子使劲擦了擦,抬眼怒道:“滚出去,脱了鞋再进来。”
“可是我脱了鞋,脚很臭。”长辞有点难为情,“地就是用来走的,你这么苛刻做什么?”他往四周扫了一圈,“再说你这宫里怎么什么伺候的人都没有?你们河神都这么省事吗?既然连奴仆都舍不得请,地岂不是都是你自己在打扫?哎呀,这么说来,我弄脏了你的地,熏臭了你的水,我可真是造孽,亵渎神灵。”
“你……”河神瞪着眼睛,哼了一声。
霍轻瞳见长辞和河神斗嘴,突然觉得十分羡慕,她好似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而许花朝在旁边却想起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日是旭国的花朝节,睢鸾得胜还朝,差点捣毁了她的神像。正好她闲来无事在四处游荡,见有人竟敢对她不敬,就想小小惩戒一下,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旭国的长公主。
长公主貌美,性格却比男人还要好强,从小跟着皇兄南征北战,练就一身好武艺。她装鬼吓她,做法整她,都无济于事,索性便在夜里入梦想要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