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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扶住沈绿,说了句:“先躲在我身后!”沈绿擦了擦嘴角的血,望着许花朝,忽然扬起唇角笑了笑,“大家都一身的伤,大不了鱼死网破!”
“阿绿?”许花朝环顾这四周,只觉得诡异,难道这些年控制女萝的人竟然是沈绿?不,不对,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如果是沈绿,那刚刚那些女萝就不会对沈绿无礼。这么说来,难道当年在邺城背后操控沈绿,引发人鬼两族纷争的人就是控制女萝的人?目的呢?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沈绿双臂平举,手心突然多了一把类似于箫的古怪乐器,她的指尖青紫,唇角也沾着血,很显然受了许多皮肉之苦。许花朝缓缓伸开手,打断沈绿的动作,环顾四周道:“前辈还要看多久热闹!要是想看手足相残,不如让外面的女萝冲进来,早些了结我的性命。”
四周一片寂静,厉聘婷将沈绿揽到身后,她不等有人回应,便道:“你想伤沈绿,得先过我这关。”
“厉聘婷?”许花朝冷笑道:“你也是助纣为虐,屠杀百姓的刽子手!早晚都要偿命,何必要争个先来后到呢?”她见沈绿有些发怒,转而又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不利,别说我现在有伤在身,根本不足为惧,就算是给我雄狮百万,我也再不会与你为敌。”
“好笑!”沈绿白了眼许花朝,眼底却有些雾气氤氲,她始终不敢正视许花朝的眼。
流萤手持青竹蛇守在许花朝的身畔,见许花朝的脚底虚浮,似有倾倒之势,忙拿眼盯住对面三人,此时许花朝面色如常,继续说:“五年前你问我,愿不愿意和你走一条路。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你还信我吗?”
沈绿诧异地扭过头,见许花朝眸光笃定,不禁眉头紧锁生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我想和你重归于好。”许花朝唇畔是浅浅的笑意,“据我所知,前阎君阐垒化为蠡帝欲图山河,如今酆都根本没有招架之势。胜者为王败者寇,我们都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该怎么选吗?”
四周的女萝忽而呲牙咧嘴地咆哮起来,虞人也跟着慌了手脚,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许花朝。洞口忽然被女萝封住,仿佛天色渐暗,许花朝感觉肩头有人搭手,忙闪身躲过,流萤放出一片碧莹莹的荧光,黑影渐渐显出她本来的模样。
沈绿见来人的样子,忙不情不愿地拉着脸拜倒在地,道:“师父。”就是她眼前这位师父,因为她自作主张去邺城,而罚她被女萝监禁数日。
被唤作师父的人是名女子,这女子生得十分寻常,目光扫过众人却只留了许花朝一人说话。
流萤沈绿等人被关在外面,干瞅着瞪眼,瞪着瞪着,虞人就忍不住开始挑衅。
沈绿见虞人的模样便知她再好也不过是个哑巴了,遂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呢,我还以为真想念你被挑断四肢,在药水里泡着,哭着求饶的样子呢?”沈绿忍不住似的捂嘴笑了起来,朝里面努努嘴,嘲弄道:“看样子,这几年你们都学乖了不少,你主子赶着跟我求饶!真是难得,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我陪个罪,喊一声姑奶奶,抽骨扒皮把自己做成一本书送给我呢?”
一想到当初受的苦,虞人立刻亮出尖利的牙齿,朝着沈绿狠狠嚎了一声,她恨不得撕掉沈绿那张得意忘形的脸,可理智却不停地劝着她,这是在她们的地盘上,许花朝还在那个神秘人手里,要忍住要忍住。
许花朝出来看到虞人和沈绿一怒一笑,面不改色道:“你师父说,要是你听我的话,不然就让我用这个罚你。”沈绿闻言回头看向许花朝,见她手里并无长物,便哂笑道:“借机诓我?你以为我会上当。”
“你这些年是怎么对厉聘婷的,那我就能怎么对你。”许花朝扬起手心,手心是一个人的名字,她收的极快,却还是让沈绿慌了手脚,忙摸上自己的脸颊,怒道:“你什么时候对我用的定契?解了!”
许花朝迎面而来,沈绿抽把腰间小刀,只管插向许花朝的要害,却被许花朝一把箍住手臂,不知将何物灌入了她的嘴里。瞬间,她立即掐着脖子退出老远,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即使手指抠进喉咙,也吐不出来,像是有翅膀。
“是我的小萤。”流萤轻声笑着,扬了扬指尖的萤火虫,道:“就知道你不老实,这下看你怎么嚣张。”
许花朝见沈绿朝她看过来,顺势张开手擦掉了手里画上去的名字,狡猾道:“定契那种邪术,我怎么会?不过,现在你要是敢再动我一下,流萤立刻就能让你生不如死。”沈绿额头青筋暴起,干呕着道:“别忘了你和我身上还有蛊呢!你不怕我死了你也活不好?”
“我不在乎。”许花朝淡淡地掠过路边的女萝,两侧的女萝温柔地让开出路,洞穴里的女声也跟着嘱咐道:“跟着许花朝,不要忘了为师这些年的教导。”
“师父!”听沈绿不服气的叫喊,洞穴里的女子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劣行难改,也许此次跟着许花朝,能幡然悔悟也不一定,于是她最后道:“为师让你做的事情你一直都办得很好,这些年的教导权当是还你的人情。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自己早晚会承担因果。自今日起,你是生是死,与为师再无瓜葛,好自为之吧。”
沈绿从邺城起便跟随师父,虽因屡屡不遵师命而被罚,可到底是相依为命的人,她在原地站了许久,心里百感交集,最终还是肃然拜了三下,道:“师父,若有一日用得着徒儿,徒儿定不负当日之恩。”
许花朝径自往外走,继续想着下一步计划的凶险,忽然间虞人拦在面前,她的眼底全是怨恨,许花朝知道她想说什么,却没有多加解释,只是淡淡地说:“有了沈绿,我们的处境才不会太过艰难,你应该懂我才是。”
虞人使劲甩了甩头,指着沈绿嘶吼一声,许花朝听身后三人脚步声愈近,也不顾及道:“等到了该报仇的时候,我绝不偏心。”
沈绿闻言道:“报仇?呵,许姑娘还记得什么是报仇?你怕是把这两个字都忘了吧!”她的眼里泛着恨意,幽幽地说道:“你离开邺城五年,可曾想过为死在荒漠的夫人和我娘收尸?可有惦记过一点邺城的每个百姓?什么大义凛然,都是放屁。”
许花朝没有解释,道:“至少我没有像个刽子手一样拿人命当做游戏。当年西山是怎么被攻破的,舒陇道长是怎么死的?是谁困了明戈和谢明眸整整四年,我不会忘记。”沈绿尚在疑惑,便看到许花朝忽然露出笑意,“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记账,不着急。”
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住步子,向沈绿身后看去,挑眉道:“长青?你是长青。”
长青木然抬头,一双漂亮的手合在身前,“是。”
“真后悔当初救了你。”许花朝摇摇头,似不带一点情绪就连语气也和春风一样轻柔,长青沉默许久,黯然道:“曹德晋害得我家破人亡,谁杀了曹德晋,谁就是我的恩人。姑娘帮过我,我记在心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支半节,莫方抱紧我的地雷,上一章大修啦,记得重看哦~本来以为会有多余的,微博通知说多出来的会放在小绿字,结果没有,所以这一章还是正文在正文。晚安
第93章 入狱
沈绿瞥向长青; 噙笑着将手中一管蜻箫转了一圈; 她背过手仰起脸对许花朝道:“废话真多!长青现在跟着我怎么了?跟着我不比跟着你这个窝囊废强?我就不信你真能把我怎样。”她说着便与长青聘婷二人往侧面一站。
长青臂弯出现一把琴; 细听琴声如绵雨淋漓; 雾气朦胧,继而周遭便有阴风掠过; 沈绿的箫声响起。
许花朝知道沈绿的傀儡术,却是第一次见长青用琴; 她略微叹了口气; 高声道:“你跟着尊师近六年; 学傀儡术控制鬼魂,操控女萝攻城护城都算得是做好事; 可你也曾在邺城为非作歹; 害人无数。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帮你,教导你却又不管束吗?”
沈绿停止吹奏; 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这是我和师父之间的事情; 与你何干?”
“你不想知道; 她为什么要让你跟着我?”许花朝微微露出一抹笑; 观望着沈绿的态度,她身旁的流萤死拉着虞人,也忿忿不平地望着她。只见沈绿翻了个白眼,冷笑道:“谁说我要跟着你?蠡帝手段诡异,神通广大; 我为何要去送死?你爱投敌便去投敌,想寻死便去寻死,我才不跟你一起犯蠢。”她说完,便向长青使了个眼色,虞人摆脱流萤猛地往前一蹿,却觉眼前沙尘弥漫,琴音断绝之时,人影全消。
流萤挥手张望着,见沈绿已不见踪影,便问许花朝,“怎么办?要我把她找回来吗?”
许花朝目光扫过流萤,微笑道:“不急,让她当几天眼线也不错。现在,我们得赶紧回宛城。”
虞人心领神会,掏出金乌招晃了晃。
许花朝见金乌招颜色鲜亮,晃在眼前像被阳光照耀下的黄金甲,忽然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等一下……我改变主意了。”她先嘱咐流萤,放出萤火虫查探各地被鬼军占据的程度,然后又让虞人回一趟邺城大营寻找长辞,“你找到他,想办法让他在营中找一个名叫志真的药倌,请他帮忙做一味叫幻逸散的药。”
许花朝说完,还是觉得不放心,“你跟长辞说清楚,那孩子是当年风冥观里的小道士。我记得他是在冯晟麾下做事,听说他医术奇绝,很得重用。哪怕是为了帮同门报仇,他也一定会帮我们。拿到了药,立刻来宛城找我,此事不可跟任何人说。”
虞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过许花朝早已备好的一封书信,“这封信很要紧,我暂时交给你保管,待我们回到邺城,你找机会将这封信悄悄给我。很重要,千万不要给旁人看。”
许花朝嘱咐完,虞人小心翼翼地将信放好,三人才分头行动。
用凡间的时间计算,许花朝在鬼冢不过经历了两日有余,宛城外的大军就像是秋风里的蒲公英,闲散得毫无斗志。宛城内的残存百姓尚不知身边最亲近之人已然成了一个个装着鬼魂的驱壳,夜来梦回时,他们再被这些鬼魂俯身,也变成了同那些尸体一样的存在。
沈绿深夜醒来,发觉厉聘婷并不在身边,忙问正在生火的长青,“她人呢?”
“你醒了。”长青对她淡淡的,只顾着拾掇柴禾,然后俯下身背着风点火。他本是无用之人,跟着沈绿这些年,一是求自保一是想报恩,即便他知道沈绿当初杀曹德晋,也只是顺手所致。
沈绿见他仍旧默默的,就扭过身自己去寻,刚站起来就听到头顶乌鸦嘎嘎嘎地叫了起来,长青回头看了眼沈绿,这才说:“往南,就是宛城,你去不得。”
“为什么去不得?”沈绿瞪了眼长青,翘起脚不可一世地靠在树干上,冷笑道:“白术已经奉命去查探了,等他回来我们立刻出发。我偏要去宛城,去会会那群蠢货!”她抬头看着满枝桠的乌鸦,忽然面露喜色,“这些年师父一直拿我当做棋子,这次既然离了她,那我就一定要做出点成绩给她瞧瞧。”
沈绿的话说完,厉聘婷还没回来,她左看右看深觉不安,于是踩着影子往前走了几步,道:“长青,你去帮我办件要紧事。”
“最后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