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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一根长长的藤条,缠绕在她腕上,缠作几圈还辫成了麻花儿,乍一看倒也与玉镯一般无二,就是造型奇特一些。
那纤细的藤条上甚至还缀着几片嫩嫩的小叶,若是指尖逗弄两下,还能看到它不耐烦的摇晃,似有生命。
原本这般古怪的东西,她应该避而远之,将它丢得远远的,但心还未升起这样的念头,便隐隐从那藤条上感觉到一股连接灵魂一般的亲切之感。
所以,宴翊晞还是将之留在了身边,虽不知它有什么用。
思绪从回忆抽离,宴翊晞望着那片空荡荡的门框,不禁又想起了昨夜在屋外
守了一夜的人。
自从被赶出宴家,宴翊晞便在周身竖起了尖刺,不论何人靠近,都会被她刺得遍体鳞伤,宴玉蝶就是其一个。
为了回报她的态度,宴玉蝶便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她,两个刺猬,最终只能两败俱伤。
姜宁珊和宴玉蝶却不同,在她张牙舞爪的时候,对方非但没有生硬的“回报”于她,也没有冲动的负气而走,倒是对她万分包容一般,仿佛自己不论对她做什么,对方都能全数接下,不会生气,不会怨怼。
她尖刺就如同落在一团棉花上,落不到实处,对对方完全不起作用。
最后,不是对方的锲而不舍打动了她,反倒是她自己舍不得再“无理取闹”,收敛了下来。
好像心有一个小人在不断念叨,你怎么能伤害她,你怎么舍得这么对她?
可是为什么会舍不得呢?
姜宁珊是谁?她是宴怡州的的亲表姐,宴家主母嫡亲兄长的女儿,自来与宴怡州同仇敌忾,在她还未失势之时,便和宴怡州一样,一边轻蔑于她的出身,一边又免不了嫉恨于她。
这样一个人,甚至还不如自小跟随在她身边,被她纵容得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玉蝶。
至少,宴玉蝶曾经还算是真心实意的向着她的,不是么?
她连宴玉蝶都能狠心推开,竟会对姜宁珊心生不忍?
这种凭空生出的感觉,让宴翊晞万分疑惑,也…无法面对。
所以,不论对方如何劝说,她还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还做出拒人于千里外的姿态,想要逼得对方知难而退。
对方的确能察觉到她的心意,也果然没有再靠近一步,却不是宴翊晞所想的那样转身离开,而是默默坐在门外守了她一夜,直到今天一早才匆匆离开。
宴翊晞知道高高在上的灵翌宗掌宗师姐姜宁珊有多讨厌这等“低贱、破烂”的地方,对方竟然能忍受这些,纡尊降贵在她门口坐了整整一晚,宴翊晞如何能不奇怪?
而且,她这等娇生惯养,前呼后拥的世家小姐,竟然还有这般细心体贴,在临走前特意替她解去了门框的驻风术,也扫去了昨日守护的痕迹,便是离开时也避着不叫他人看到,不让人察觉端倪。
姜宁珊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与自己划清界限,耻于让别人发现自己与她的来往;还是为了防止自己因她的擅自介入而被他人嫉恨,以防她被人抓住把柄无事生非,宴翊晞自认还是分得清的。
也是因此,宴翊晞心越发觉得古怪。
她免不了想着,对方忽然性情大变,对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友善,是不是和她一样,遭遇了什么冥冥之的操纵呢?
此事,还要再好生观察一番。她有预感,对方不会如此轻易放弃,还会来的。
来日方长,没了宴家那群对她指画脚的老不死,她有的是时间与对方耗。
宴翊晞起身,走出旧屋。
她得再去做两扇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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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屋外一大片枯木; 想要从挑出几棵做成两扇门并不难。
宴翊晞闷头制门,甚至还有闲心在上面雕了些花样,又做成与那旧屋相差无几的色泽; 还用先前自制的筛子滤了纸浆糊在镂空格子上,当做窗纸。
这么折腾半晌; 等木门做好的时候; 天色已经暗了; 竟然就这么过了一天。
宴翊晞将做好的门装在旧屋的门框上,心有些奇怪。
灵翌宗的那群杂役弟子最是喜欢前来找茬,虽然多半不能从她这里讨到什么好处; 却总像受虐狂一般乐此不疲。
那些人是她打发时间的消遣; 可今日怎么这么安静,竟是这么平平顺顺的过了一天?
还有那宴玉蝶; 竟然也没来折腾她?
自从她在这个靠近灵翌宗外围的荒林扎根之后,这个当初抛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的女人,便总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注视着她; 似乎只要自己随她折腾,便能重回往日荣光一样。
又或者,只是打着这样的名义,享受将往日主子踩在脚下的快感?
宴翊晞知道; 从当初那个娇纵的小丫头成长到如今这个样子,宴玉蝶必定是吃了不少苦。但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从来不曾亏欠任何人,宴家如此,宴玉蝶同样如此。
所以她也不用对任何人产生愧疚。
宴翊晞不知道宴玉蝶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也不需要知道,因为这些和她没什么关系。
虽然没被找茬浑身痒痒的,但既然没有麻烦上门,宴翊晞也乐得清闲。她也没有多想,心安理得的在修复完好的旧屋歇下。
不过,未过多久,她又在黑夜之,骤然睁开了眼睛。
在经过了昨日的“冥冥之”后,宴翊晞的感知力几乎提升了数百倍。若是以往,她绝感知不到一位金丹期修真者隐藏气息出现在周围的动静。
然而就在方才,她感觉到了。
这道气息很熟悉,就在今天早上天亮之前,这道气息还一直在门外萦绕不去。
她又来了。
宴翊晞意识到这一点,忽然就没有了睡意。
“打扰到你了?”
门外传来了那道温软的声音。
她都不知道姜宁珊的声音,原来还有这么柔和的时候,她本该觉得十分违和,但不知为什么,由现在个姜宁珊说出来,她却觉得理所当然。
屋之人没有说话,这在她的意料之,但姜宁珊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她本想收敛了气息,悄悄来此处看看房门有没有修好,若未,便偷偷施加一个驻风术为她挡风。
只是才刚看到那已经修好的房门,略松了一口气,就察觉屋的呼吸乱了乱,翊晞是察觉她来了,所以被吵醒了?
她知道翊晞对他人十分防备,原以为收敛了气息来,就不会打扰到她,却想不到翊晞感知这般敏锐。
姜宁珊有些懊恼,又更是心疼。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对外界如此敏感?仅仅是宴家做的那些,应该还不足以…
“翊晞,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
姜宁珊离开了此处,她知道,若翊晞察觉她在屋外,定会像昨夜那般警惕到天亮,她只是想
守在翊晞身边,替她赶走危险,却不是想让翊晞睡不好觉。
姜宁珊离开了旧屋范围,在荒林之找了一个树杈落下。此处能够看到旧屋的门,距离不算太远,却又不至于让翊晞察觉她的气息,如此,也就够了。
其实姜宁珊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对宴翊晞这么在意,但这不重要,她只知道,她疼惜这个小姑娘,如今只想好好保护她便是了。
长夜凄风送走了一丝叹息,孤月高悬,惨白的月光照在那独坐枝梢的人影上,和着那随风摇曳的衣摆,宛如一副传世名画,叫人移不开眼睛。
宴翊晞站在门前,透过那纸间的缝隙,盯着那道剪影看了好半晌。
对方没走,她也没觉得意外。
在察觉到姜宁珊的气息从屋外消失之后,不可否认,她心有那么一丝突来的慌乱,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
姜宁珊不会轻易离开,不知为何,她心就是有这样的认定。
所以她起身到了门前,果然看到前方荒林之那道身影。
宴翊晞的掌落在门框上,半晌过后,她还是没有推门出去,只是转而回到了蒲团处,闭目睡觉了。
她愿意守着便守着吧,总不能因为别人故意闯进她的生活,便要委屈了自己。
只是,她究竟有没有睡着,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宴翊晞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坐修行。
她似乎跟她那四行杂灵根杠上了,非要以这等低微的天赋灵根修炼出什么成绩来。
可是四灵根天赋的修真者本就不易修行,她所在的这片荒林,又是灵脉断绝,灵气稀薄之地。
想要顺利修行?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自然,不论过去多久,她炼气层的实力也依旧是毫无寸进。
但宴翊晞此举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没指望自己一觉醒来就能突破桎梏,因而她也没有难过,每天倒是乐此不疲的做着无用之功。
只是这段时日顺遂得不像话,不论是那些杂役弟子,还是那宴玉蝶,都再没来找她的麻烦,若一日两日不过是巧合,那一连月余呢?
宴翊晞便是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其的问题了,更何况她非但不迟钝,她还是个极为聪慧敏锐之人呢?
是谁在暗地里帮助她?
除了姜宁珊,宴翊晞不做他想。
这一连月余,姜宁珊总在天色漆黑之时来到那片荒林处,一坐便是一晚,第二日,又赶在破晓之前匆匆离去,好怕被谁看到一般。
她来得多了,宴翊晞便也逐渐习惯了对方的气息,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反应剧烈。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她的思绪,宴翊晞偶然发现,对方在荒林停留的位置,似乎离她旧屋越来越近,对方以这种滴水穿石之功,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的界限。
宴翊晞心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不能开门出去,让对方离自己远一点。
今日也是这样的一天,在姜宁珊动身离开之后,宴翊晞和着晨光打开房门,看着不远处承载了那道清冷身影的枝头,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抬,在那枝干上抚了抚。
枯枝吸收了对方修行时逸散的灵气,似乎隐隐有萌发新芽之,宴翊晞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然而对方不过是短暂停留,离开之后,那萌发之便戛然而止,若再无补充,想必过不了多久,这棵枯树也又会恢复成与周围其他枯树一般,毫无生。
她抬眸看了看其他几棵对方停留过的枯树,若无意外,只怕都如这棵一般境况。
对方竟然如此小心谨慎,连这样细微之处,也不
愿留下痕迹,给人留下把柄?还是说,不过是个巧合…
不,她从不相信巧合。
宴翊晞在这棵枯树前站得久了,不知不觉便已日上竿,她回头看了看旧屋,最终还是没有回去“修行”,而是转身向枯林之外走去。
她只是想看看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宴翊晞这般想着。
她用缓慢的步子走了一会儿,又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一直穿过荒林与密林的交界之处,走到先前那人给杂役弟子讲道的简易道台上。
台上果然有人,却不是她想看到的那个,而是一个下巴蓄须的年修士。他在台上讲解着修行之道,虽面无表情,但宴翊晞也能看出他眼的不耐。
似乎是赶鸭子上架,不情不愿。
而在他下方听道的弟子,亦是表面认真听道,实则早已神游天外。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