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连说出的第一句话都是口齿不清的含糊, “执行死刑之前都还有审讯画押呢,你连问都没有问我一句就下手?”她以同样的愤怒回应司徒久安,即使整个人仍在摇摇晃晃。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对父女是如此相似。
“你还敢说什么?是要狡辩还是再说一次那些丑事来气死我?我的脸都被你;尽了,要不是今天我凑巧约了高教授谈事情,我还不知道我养得出你这样的畜生。
司徒玦恍然大悟地点头,怪不得呢,怎么来得那么快,原来是高教授,难怪这 样“凑巧 “他说你就信?我才是你女儿!”
“人家高教授根本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劝我想开点。我跟你妈傻瓜一样还乐呵 呵地以为你有出息了,给司徒家长脸了。原来外面有成千上万张嘴都在笑话我们, 别人的手都戳到我的脊梁骨来了。照片都寄到了公司,人家受害人要上访,这事没 完!我说你怎么就贱到这种地步,这二十几年家里欠过你什么?你要跟那个……那 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流氓……亏他还是专家教授,我都说不出口!我真恨不得和你 妈从来就没生过你!”
说到激动处,司徒久安禁不住又要冲上前去,姚起云一言不发地再度拦住。
“你说啊,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薛少萍也心痛不已地流着眼泪看向司徒玦。
“你们都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更想不通。”司徒玦反手拉住妈妈的手, 这才哭了出来’“我没做过,妈,你相信我,我没做过让你们丢脸的事。我是去过 邹晋家,但我是为同学的事去求情,连家门都没进,那些照片根本就是在故意误 导。他掉换成绩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呀!,, 薛少萍摇头道:“你……你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人家一个教授,又是院里的 领导,凭什么无缘无故冒那么大风险给你好处,不惜给无辜的人使绊子,又怎么会 有人大费周章地嫁祸你,你倒是说说看?”
“整个事情都是谭少城和邹晋的学生刘之肃策划的,他们早合计好了,还有高 鹤年’他~定也脱不了干系!他们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尤 其是谭少城,我知道她一直恨我,她一直等着这样的机会……,, 这话一说出来,司徒玦才觉出自己的辩词太薄弱,只会更孤立无援,就连姚起 云都皱眉看向了另一边,妈妈的神情里更是毫无赞同的意思。
“你说姓谭的那个女孩子恨你,这些都是别人故意陷害你,人家穷得爸爸死了 都没钱下葬’故意丢了奖学金,故意让成绩被掉换来害你?如果不是高教授看不过 去拉了她一把'这女孩子估计连保研的名额都丢了。你想让我相信,她愿意做这 些,仅仅是为了冤枉你?”薛少萍显然难以置信。
“她是不是故意的,我现在不敢判断,这里面还有刘之肃和邹晋的矛盾,高鹤年和邹晋之间一定也有问题。掉换成绩的事是邹晋做的,他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但是我跟他确实没有半点瓜葛,谭少城他们不过是抓住了成绩的把柄,大做文章……,, 薛少萍没有等到司待说完;就重重吸了口气。 司徒玦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自问对你从小的教育没有半点松懈,我怎么告诉你忘了?人活着,穷、富都不重要,最重要不能丢了自己的人格。我什么时候你用不正当的手段来谋取不属于你的东西?你连一个穷山村里出来的姑娘挪至少人家活得比你有尊严,你太令我失望了了”
“这都是你溺爱的后果!”司徒久安冷哼道。
“到了这种地步,争这些还有什么用?最要紧是怎样把事情处理好;不能让那个个女孩子再闹下去。我们理亏在先,再不想办法,只怕越来越不能收拾…… “人家要是肯为一点利诱就罢休的话,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他们开始争执。
司徒玦的心也开始慢慢地冷透。
她终于认清了~个事实,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解释。就连她最亲的人…… 想到最亲的人,司徒玦打个激灵。
她迎着恨不得再给她几耳光的父亲上前几步,对着如日暮下的雕像一般隐藏着存在感的姚起云。
她看着他,带着期盼,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你说,你相信我,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她不在乎自己的举措在父母看来有多么突兀,别人可以不相信,但他应该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或许娇纵,或许任性,然而这些年,这些年她心里除了他可爱过别人?
姚起云怔了一会儿,缓缓地垂下了眼睑。
“我不知道。”
司徒玦终于爆发了,“你说一个理由,你给我一个理由,就当为我解释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为了什么?!”她捕捉着姚起云的眼神,疯了~般,歇斯底里.. 他的嘴角浮现出~丝酸涩难明的苦笑。
“我说了,我不知道。阿玦,或许你就是太要强,你不能接受输给一个什么不如你的人'又或者你只是习惯了无所顾忌,你从不怕爱你的人受到伤害。〃 “谁爱我?”司徒玦喃喃自语,“没有人爱我。,, 她绕过他,朝楼下走,一阵风似的,险些撞倒了总算慢膦腾找到纱布的姚姑姑。
姚起云在门口追上了她。
“你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你有本事走出去就不回来?”
“我死在外面都不关你的事,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你除了送我一个透心凉,还能给我什么?给我滚开。”司徒块怒不可挡。
姚起云说:“你说得没错,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司徒块坐在吴家楼下的长凳上。
她不能走得太远了,即使天黑了下来,现在这副样子,脸上又是伤又是血的,说不定还有泪痕,像个游街的怪物。
吴江匆匆赶到,见到她这副模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打的?”她不肯答。
他多半可以猜到,“你爸?他们知道了?”
他二话不说拽着司徒块去了最近的社区医院,对伤口做了一番处理。医生用消毒水清洗伤口的时候,司徒块才意识到是那么疼,之前竟没觉得,兴许是更强烈的痛感掩盖了它。她不用看镜子也知道半边脸肿成了什么样子,头很沉,磕到门的地方不能碰,一碰就情不自禁地发出咝咝声,像受伤的蛇。
社区医院的值班医生在对她进行大致的伤情询问和检查后,建议还是到大医院做个头部检查,以确定有无脑震荡的后遗症。司徒块拒绝了,她对吴江说:“如果真赶上了脑震荡,我会不会失忆?那也是桩美事。”
吴江气道:“变傻子的可能性更大。”
司徒块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我饿得厉害,什么都没吃,身上半毛钱也没有。”
她说的是实情。
再痛苦都无法战胜饥饿感,活人的悲哀。
吴江无可奈何地把她领出医院,想了想,便说道:“我约了人,你也一起来吧,顺便吃点东西。”
司徒块一手把医院里带出来的冰袋压在脸上,“约了谁?”
吴江低头走路,没有做声。
. “哦……”司徒玦有所思,“你早说啊,给我些零钱,我不打扰你们。”
吴江站住了,双手插在裤袋里,将脚边的一片枯叶踢进人行道旁的灌木丛。
“我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不过既然出来了,想了想.僻着也不是办法司徒你跟我一起去,也算帮我个忙。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单独面对她。”
“你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她卷进的那些事里我也有份。你别绕着不说,随仙你怎么看我,无所谓了。”司徒王央怅怅地说。
“你不一样。”
司徒玦不知道吴江嘴里的“不一样”,是因为她至少没有在不雅照中露了正脸.下贱程度略轻,还是因为她不是他的爱人,所以他并没有那么在乎。
她问:“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跟邹晋发生过关系,更没有让他帮我做任何事,你信不信?”
吴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信。”
作为朋友,吴江会选择说些好听的让她不至于太狼狈,这早在司徒意料之中,但是听他的回答时,她还是有些许动容。
“你虽然是嘴上说说而已,我也挺感激。真的。除了你,恐怕没人会这么说”
“我当然相信,司徒,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像我知道小婉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人总是对自己所爱的人要求更为苛刻,更难以谅解?难道是因为在乎所以残忍?
司徒块想到了姚起云转身那一刻的背影,心如刀割。
“我不是为她辩解,但是她跟邹晋都是过去的事,她现在……”
“我知道。”吴江的反应令司徒王意外,“不瞒你说,她之前心里有别人,我早就知道了。她愿意让我陪着她,就代表我在她心里也不是没有位置,我装疯卖傻,就想着总有一天那个位置会越铺越宽,直到完全取代另一个人。那天我说我要把她带回家,她笑了,是真心的,傻瓜也看得出来。”
“那……”
“猜到和亲眼看到是不一样的!”吴江走了几步,司徒玦没见过天塌下来都满不在乎的他这么焦躁不安,“我也一再对自己说,她现在是爱我的,只爱我,可是我闭上眼睛,那些照片就在我眼前,我记得他的手落的每个位置,我受不了,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再说,这件事闹大了,我怎么带她回家?说服爸妈接受我娶个比我年纪大的女人,这个我有把握。但是我怎么让他们接未来的儿媳妇和自己的导师、一个有妇之夫厮混了那么久,还拍了照片让满世界的人都有眼福欣赏?〃 “你要跟她断了?”
吴江茫然地摇头,“不知道,所以我觉得我该好好想想,最起码现在我还说过不了那一关。
曲小婉坐在闹市区一间西式快餐店靠窗的位置,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餐厅里人不多,透亮的灯光将她映照得很是单薄。
她一直在看店里的杂志,直到吴江出现在她视线中,才看了看自己的表,说道:
“你来了,我等了你正好三小时。”她说这话时并无埋怨,只是微笑着告诉他一个事实。
“对不起,我说了有点事,你可以不用等的。”吴江低声道。
“干吗对不起,我自己愿意等,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司徒块,问道,“你的脸怎么了?最近流行鼻青脸肿?”
司徒块哼哼两声当是回应,她已经适应了曲小婉不讨人喜欢的直白和尖刻。在此之前,她几乎以为对方把自己当空气了。
她飞快地点了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本还想问问另外两人要不要吃点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没那个心思,她也就不再反客为主地多此一举了。迫不及待地等来了吃的,她就开始埋头苦干,吞咽咀嚼间牵动了伤口也毫不在乎。
吴江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