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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旁“人”都走光了，张伦摩挲着高椅上的把手，“你想托梦给谁？不过我可得先说清楚，除了名字之外还得给我出生年月日和目前大致的地区。”
张天启并不在，也就省了风望舒找借口搪塞这一道程序。
苏爽的出生年月日在研究所驻扎科研人员的资料卡上就有，而她看了一眼就记住了，风望舒清了清嗓子，“舒爽，1988年12月23日，x市。”
“哦？你亲戚吗？”张伦手中一翻，一枚折射着光线的水晶球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无需支撑在半空之中悬浮，潮汐似得上下轻晃，“倒是有点意思，其他人托梦都是托给父母的，就你托梦关心平辈？这年纪应该是平辈吧。”
没想到张天启不在，她也得找个借口，不过她完全不担心会抓包，人类的亲戚数都数不过来，突然多她一个谁知道是真是假。
风望舒面上流露出了苦涩，虽还未开口，但这表情已经补全了一切疑问，“我父母死了，目前在世的亲人本就没几个，舒爽算是离我比较近的亲戚了，前段时间她似乎遇上了一些不太好的事，状态不太好，我比较担心她。原先就是要见她的，哪知”
张伦瞥了风望舒一眼，“行，知道了，稍等几分钟。”
话音刚落张伦手中的水晶球荡漾出了蓝色的波纹，扩散了不过几米就消散了，而风望舒却是能清晰地感知到某种联系跨越了这个空间联通了另一个地方，而那端虚虚实实地并不清晰。
这是一条跨越了异度和物质界的临时通道，非常不稳定随时会崩溃。
风望舒半阖着眼，眼底的数据流迅速滚过。
约莫三分钟张伦就睁开了眼，通道坍缩，水晶球“乖巧”地飘落在了张伦右手的手侧。
“托梦也只不过是利用梦境进行潜意识层次的问答，舒爽目前依旧是在专心做实验，前段时间的确是遇上了不太好的事，并且和异度与物质界的重叠有关。”张伦唇角弯了弯，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自从遇到王青青这个小问题就好了，实验的筹备进度已经在加快了，差不多再过个十天实验就可以再次进行。”
不愧是科研人员，潜意识里都全是实验。
“那舒爽身体状况怎么样？前段时间她似乎有些憔悴。”风望舒抬起头面上带着些紧张。
“还可以，科研人员熬夜作息不准很正常，整体来说还算健康吧，也是凑巧，要是再早一点舒爽还未进入睡眠，那我也就没法托梦。”张伦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轻动，敲打了几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就这样吧，我已经替你完成了托梦，你可以走了。”
张伦完全没有任何委婉地直接赶人，对此风望舒并不觉得奇怪，在这个世界英灵几乎等同于权威，能帮助白魂托梦已经很了不得了，风望舒说了几句应景地感激言论就走出了酒店。
仅凭着一次托梦风望舒对苏爽和王青青有了更多的资料补充，首先两人的确是科研人员无疑，并不是什么丧尸女王这种自带玄学光环的存在，想要完成成任务并不算困难。
苏爽先前在实验日志里提到“不该看到的事物”的确是来自异度的白魂或是凶灵无疑，联系张伦的托梦风望舒更是肯定了一件事，苏爽就是因为王青青才突然看不到异度“生物”。
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而目前任务唯一的难题就是如何跨越异度和物质界，先前张伦的不避讳让风望舒算是对开辟通道有了一定了解，同样是以精神力进行震荡，但震荡的频率却是不停在改变，英灵应当是掌控着某种特殊的解析手段这才可以轻松地打开两界通道，但对于她而言却是有些困苦。
她要是想开辟通道得先反向推演出那几个震荡频率的意义。
而在她面前张伦开辟的通道并不稳定，如果开辟方式相同，那么她也许还得找一个相对脆弱的节点再试图开启。
风望舒刚迈出一步眼前却是突然黑了下来，一个鲜红色的框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而后就像是重启电闸，她的眼前再次出现了街道，但却是有些闪烁，视线左上角的图标一个又一个的缓慢跳出。
足足三秒，视线才开始稳定。
风望舒几乎想倒抽一口气，时不时跳转世界的缘故她真的遗忘了她还有休眠的需求，ai的休眠原理同人类一样，在休眠后躯体就会自动进入修复阶段，而不休眠这个程序是无法启动的。
比起人类，ai的休眠需求少了不止一点，但休眠十个小时也不过只能支撑十天而已，如果超出了时限那就等同于人类口中时不时提起的“修仙”，以躯体更高的负荷来维持清醒，与此同时还会自行启动能源来弥补负荷的损伤。
完全不划算。
可她目前所处的位置完全不适合进行休眠，风望舒对这个世界根本不报任何安全的奢望，哪怕目前她遇到的英灵和凶灵实力并不高，可世上总有意外。
毫无安全感的情况下她压根没可能休眠。
盘算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同时风望舒不免吐槽了一下通天塔系统完全不不近人情，她是个ai都被逼着修仙了，让一个人类不眠不休地撑个十天几乎是逼着人直接进轮回。
难不成通天塔系统从未考虑过弄一个栖息地或者中转站之类的地方吗？
想了半天风望舒都没得出一个足够靠谱的休眠方案，反而是自己越发心绪不宁。
在街口站了会儿，风望舒便放弃了休眠，准备前往物质界再说，不管如何物质界的安全性都比异度高。
关于薄弱的节点，风望舒完全没有头绪只能到处乱转，也不知是运气极度点背之后阴极转阳了还是什么，刚回到主街上，她就感应到一栋白色建筑里传来了阵阵异常的精神力波动。
第33章 我不是奸细
这栋建筑上挂着门牌，“x市英灵图书馆”，取名粗暴又简单，非常直白。
都不需要外人从建筑风格和结构类型进行猜测揣摩。
图书馆有精神力波动？风望舒摸了摸下巴，星际间的人类对于图书馆的重视程度可是极高的，虽然不会配备备用能源，但是对于精神文明的保护度可以远高于前两者。
而如此强烈的精神力波动显然不是使用精神力拿拿书这么简单，这个量的夸张程度就好似一个精神力者自爆似得。
风望舒在图书馆外转了两圈，发现门外并没有人守着，走上阶梯就遇上了精神力屏障，释放出精神立场风望舒就通过了这道对她而言如同虚设的阻拦。
踏上阶梯的瞬间眼前就多了两个人影，一左一右地看门似的站在门口。
显然这是精神力屏障的另一种运用方式。
“请出示你的学生证。”其中一个男子侧头看向了风望舒。
风望舒还没见过学生证，想临时捏一个都不行，只能实话实说，“没有学生证。”
“没有学生证？”男子扫视着风望舒，面上全是质疑，“那你是怎么通过的？”
“灵力。”
风望舒的回答让男子松了口气。“是哪位英灵大人的亲属吧，那位英灵大人没告诉你英灵图书馆只面对学生和英灵开放吗？等进了英灵学院你再来，或者是让那位英灵大人来借。”男子的话说得非常满。
反正她是没法正大光明的进图书馆了。
风望舒虽然有些依依不舍很想进图书馆探究，但她并不急于一时，现在也不过才刚刚第一日的白天，等她完成了任务再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白昼的来临的确和张天启所说的一样，万巷皆空，原先还拥挤的街道上如今连个“人”影都没，除了依旧缭绕的迷雾，整个主街就只有风望舒在走动。
“人”流稀少依旧没让风望舒放下戒心，虽然她满脑子都是“休眠”二字，但她也没到放弃治疗决定就这样躺地上。
异度x市的结构完全就是物质界x市的投影，除了小部分挂上了“英灵”二字的建筑是不同的，其余都是和现实一比一，先前通过地铁广告牌查询的地图此时也起到了作用。
为了寻找节点风望舒开启着精神立场穿梭在街道之间，精神立场和缺乏休眠的双重能耗完全超过了精神力挂载系统自动吸收粒子团转化能源的数字，风望舒不免有些焦头烂额，长期以往她别是任务也没完成，自己能源还被用了不少吧？
虽然这有些过度遐想了，ai各方面还算节能，大部分挂载都花不了多少能源。
但此时却是有一种无名的焦躁在风望舒心里蔓延，越是焦躁她的思路就越凌乱，甚至开始注意力不再集中于寻找节点，跑偏到了ai怎么会被缺乏休眠而影响，这个根本不科学。
风望舒到现在为止还是第一次体会到缺乏休眠的感受，以往再怎么忙碌或是处于战争期，ai总是成群结队的行动，想要休眠完全可以由其他ai有替补。
风望舒是真的有些想念其余ai了，哪怕是风羲和也好，关系再怎么僵硬，该休眠的时候风羲和从来不会对她有什么差脸色还能替她看着。
思绪一乱，风望舒都没怎么根据地图走，等回过神来她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死胡同里，想要得知自己到底在哪儿她还得调用备用数据库的记录。
果然脑子是个好东西。
缺乏休眠的情况下等同于没脑子。
此时风望舒眼前的视线却是突然被挡住了，死胡同的高墙之上多了个身影。
虽然挡住了光线却是没有在地上留下任何影子。
是张伦，属于张伦的那双银色眸子紧紧地盯着风望舒，视线并不灼热居高临下的情况下甚至还带着些蔑视。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在她脑子里炸开了花，但风望舒并未出现多余的情绪变化，“我混进来？我还想知道人死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都是尘归尘土归土的吗？”
张伦抿紧了唇角，将那原先有些微微上扬的弧度绷成了一条直线，“你不必装傻，你已经暴露了。你和普通白魂不同，我在托梦的时候探测过你的灵力波动，普通白魂是无法拒绝英灵探测心音的，但你我什么都没有探测到，一片空白。”
张伦不说，风望舒根本没有意识到张伦曾经在托梦的情况下还分神来探测过自己。
风望舒针对张伦的话题反问，“就不允许有天才了？”
张伦的瞳孔缩成了两道细线，盯着风望舒就好像可以就此看穿，“不用装模作样，再天才的英灵都需要引导，并且你有躯体。”张伦的视线落在了风望舒身侧的影子上。
风望舒顺着张伦的视线瞧了一眼，日光的照耀下她的身侧形成了一道半黑的阴影，而张伦的身下却是什么也没有，就好似日光投射在张伦的身上被完全吞没了。
先前是夜晚，风望舒完全没有注意到异度的白魂或是英灵是否有影子。
直到现在她才发觉。
不，其实先前张伦站在墙头她就发现了，但她目前的脑回路完全不靠谱。
“物质界的新研究？倒也是够快的，异度和物质界才刚出现重叠多久就派来了奸细？只可惜，那些研究研傻了的博士们忘记了曾经的老古话，灵魂是不会有影子的。”
对于人类的老古话风望舒是报以认同的，但对于奸细这一词她可是很有意见。
“我不是奸细，我只想回到物质界。”风望舒也不准备否认了，事实胜于雄辩，她再怎么试图辩解都是多此一举，“人类的事情和我无关。”
“你暴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