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岂料滕玄清像一只炸毛的猫,抓着就要揍她,她哪里是滕玄清的对手,赶忙挣扎。
几个回合下来,滕玄清只是衣摆沾了些泥渍,而她身上衣服乱糟糟的,草叶都扎在头发上,高下立判。
“这话哪里是能随便说的?”滕玄清红着脸,看样子真的气狠了,“若叫师尊听到,可还得了?”
“这有什么的?”凌乐不解,偏了偏头,“玩笑话罢了,再说了,邝长老总不至于连你喜欢谁都不允吧?”
“你还说!”滕玄清用力锤了凌乐一拳,复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尘,哼道,“不与你掰扯此事了,我先走一步。”
言罢,滕玄清不等凌乐再说话,已一个纵身腾跃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丛林间的小道上。
她走的时候又羞又恼,一张脸烧得通红。
凌乐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笑出了声:
“就这样子还敢说自己心里没藏人,既然不是王书棣,也不是童小余,那会是谁呢?”
滕玄清跑了一路,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远远把凌乐甩在身后了。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明明除了那两句玩笑话,别的什么也没有,但她却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被人戳中了心事,落荒而逃。
她低下头捂了捂脸,双颊烧得滚烫,心里想着凌乐说的心上人。
怎样才算是心上人,谁又是她的心上人呢?
她脑海中浮现出邝凌韵的模样,心里像揣了只小鹿似的疯狂乱撞。
心上人。
她确是有心上人的罢。
那人很久很久以前就住进她心里,藏在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不叫任何人知晓。
她以孺慕之情说服自己不得放肆,但她又总会因师尊不经意间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脸红心跳,也会因师尊月下垂泪的身影彻夜无眠。
她不喜阮樾看向邝凌韵时的眼神,也不爱听旁人讲师尊多年以前,是否曾喜欢过什么人。
她看似懵懂,却意外早熟,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却通透如镜,很久以前就明白了自己的心。
但是,那人是她的师尊。
注定她要把这份心意偷偷藏起,不能袒露半分。
往日无人与她笑闹,自不必将心里的秘密掏出来,然则近些日子,分了时间在别的事情上,想念却日渐深了。
她时常想着邝凌韵就开始发呆,不敢像以往一样直视邝凌韵的眼睛,甚至每日晨起请安,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样的状态若继续下去,早晚得被凌乐瞧出端倪,她该如何是好呢?
那丫头跟个人精似的,滕玄清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还能守多久,但无论如何,不能叫师尊知晓。
滕玄清用力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她想起师尊书房里那副画,想起宫人们私下闲聊时提及师尊百年前曾有过的心上人,想起邝凌韵夜里无眠之时,对月饮酒,掩面而泣的模样,她心里就钝钝地疼。
这些年她都跟在邝凌韵身边,从未听邝凌韵提起过往与曾经,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已不在师尊身旁了。
是谁这般狠心,竟留师尊一人,时过百年,也不能相忘。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酸软的情绪,沿着蜿蜒的山路继续往山下去。
晚间,滕玄清正在屋里打坐,一个周天结束时,收到邝凌韵的传音,让她去书房一趟。
滕玄清心头一跳,还未起身就紧张地红了脸,她下床抓起桌上的铜镜,仔细检查了自身的仪容,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这才小跑去了书房。
“师尊。”
滕玄清轻轻敲了敲书房的屋门,听见邝凌韵应声,这才推门进去,微垂着头行到桌前,朝邝凌韵躬身行礼。
邝凌韵正伏案写信,见滕玄清近前,她便将笔搁下,道:
“清儿,近来为师忙于宫中事务,有些疏于督促你修行,上回为师教你的无影步,你练得如何了?”
滕玄清暗自估量了一下自己修行的情况,给了一个比较谦虚的回答:
“初窥门径吧。”
无影步是比较高级的身法,滕玄清练了有一段时间,还算不上登堂入室炉火纯青,但用时生涩滞阻之感也已褪尽,行动如风,来去无踪。
邝凌韵点头,下一刻,她突然出手,并指成剑点向滕玄清的肩膀。
滕玄清心中一惊,见邝凌韵出招速度不快,便知邝凌韵是在考校她的身法。
于是她脚步后撤,身子在空中拉出一道残影,邝凌韵的指尖穿透残影,如跗骨之蛆继续追着滕玄清的肩膀。
滕玄清微微抿唇,脚步左右晃动,意图闪避邝凌韵的攻击,所行之处,连续留下数道残影。
但邝凌韵的攻击始终不疾不徐地追着她,眼看就要中招,滕玄清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墙头字画。
她心头一动,借身法之便退到书架前,探手自架上抓了一副画,翻身越过书架,将画摊开了挡在身前。
邝凌韵眸光一凝,指尖点在画前一寸处,落了空。
“没打着,过关了吗?”
滕玄清探头探脑地从画后露出半边脸,笑容乖巧中透着两分讨好。
邝凌韵面色无波,平静地看着滕玄清,问:
“若换了旁人,会停手吗?”
她虽未继续试探滕玄清的深浅,但手也没有放下来。
“旁人如何弟子不知,但师尊却会停手。”滕玄清理直气壮地回答,“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第十九章异动
邝凌韵被滕玄清逗笑了,淡然的脸上露出两分柔柔的笑意,又问:
“那如果换了旁人,你将作何?”
滕玄清眨巴着眼睛,看似认真地思量了一下,这才开口:
“若换了旁人,虽然取巧的法子不能用了,但遇见厉害的,躲也躲不过,不厉害的,断不会像师尊这般游刃有余。”
“呵。”邝凌韵笑起来,“你哪儿来的自信讲这一堆歪理?”
滕玄清放下手中的画,抱住邝凌韵的胳膊撒娇:
“可不就是师尊给弟子的自信么?”
“为师看你是被宠坏了。”邝凌韵摇头,无可奈何地点了点滕玄清的脑门,“今日考校勉强算你过关,但你还得强加练习,不可懈怠。”
滕玄清哪里敢说不愿?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下来:
“弟子省得。”
“行了,你下去吧。”邝凌韵坐回桌旁,重新提笔,“明日为师要出宫一趟,你莫在宫中惹事,好好修炼,知道了吗?”
“弟子记下了。”滕玄清先答应下来,随后又问,“师尊明日要去何处?”
“为师要去一趟凌云宗,你若有什么事情,便去寻宫主。”邝凌韵说着,似想起了什么,便从袖口内取出一枚白玉牌,扔给滕玄清,“为师将宫令留给你,你可凭此物入紫霄殿。”
滕玄清“哦”了一声,知道其他事情不该她问,便乖乖收好宫令,躬身退下了。
黎明时分,院内寂静,屋顶上突然传来咯哒一声轻响,像瓦砾破碎时发出的声音。
滕玄清猛地惊醒,耳廓一动,细听屋外动静。
半晌,再无异响。
她翻身而起,放轻脚步行至窗边,稍稍将窗户掀开半寸,透过窗户缝隙观察屋外的庭院。
殿外四处都有宫中弟子值守,对面便是凌乐所住厢房,四周静悄悄的,看起来并无异样。
方才那声轻响,似乎是从书房所在的方向传来的。
滕玄清眉头微拧,师尊昨夜才说要走,今日天还未明,紫阳宫难道就遭了贼么?
一般人想必也不敢到这院中来,而且时机如此巧合。
滕玄清留了心,轻手轻脚地推开屋门,轻身跳上房梁,匿在屋檐下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地朝书房靠近。
她在书房外观察一圈,并未有所发现,随后又点破了书房的窗户,倾听屋内响动,还是没有见到异常。
滕玄清在书房外待了一个时辰,没有捉到贼人,天一亮她就钻进书房里,仔细观察屋内的东西,书画都在原来的地方,抽屉等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她心头疑惑,翻身上了屋顶,绕着院中几座楼宇走了一圈,果然在书房旁边的屋顶上发现了可疑的脚印与异常碎裂的砖瓦。
滕玄清抿了抿唇,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帕,将这块碎瓦收捡起来,随后一跃而下,径直出了紫阳宫,一路朝紫霄殿去。
天色还早,未至辰时,滕玄清临近紫霄殿,护法长老现身,拦住她的去路。
滕玄清便出示邝凌韵留给她的宫令,她本以为此物留着也就做做样子,岂料这么快就用上了。
长老查看了白玉牌,没再盘问什么,由着她进入紫霄殿。
入殿后,立即有引路的长老出现,领着滕玄清来到雪樱面前。
滕玄清单膝跪地,朝雪樱行礼,将今日晨间紫阳宫中异动如数相告,并从怀里取出那枚碎裂的瓦片,呈递给雪樱。
雪樱借由滕玄清的手帕,捏着那枚瓦片看了一会儿,随即闭目凝神,神识一瞬间蔓延开去,笼罩了整个紫霄宫,从无数宫人之中,找到与这瓦片上残留气息相符的人。
片刻后,她招手将随侍在座前的长老叫到身边,与之耳语几句,其人遂躬身一拜,瞬息间没了踪影。
再过须臾,长老重新现身于殿内,滕玄清讶然发现其手中还擒了一人,竟是凌乐。
滕玄清张了张嘴,心头隐有不妙猜测,宫主将凌乐抓来,必是与入紫阳宫的贼人有关,难道凌乐就是那贼人么?
可凌乐的深浅滕玄清一清二楚,断不能在她眼皮底下于院中来去自如,除非凌乐有意隐藏了实力。
但这方向的猜测也漏洞百出,凌乐才什么修为,邝凌韵却已是元婴大圆满,若凌乐隐藏实力,邝凌韵怎会不知?
滕玄清越想越觉头疼,只好静观其变,看雪樱如何说。
长老将凌乐擒至雪樱面前,衣袖拂过凌乐面门,片刻后,凌乐睁眼醒来,脸现惊讶,四下环顾,先看见了滕玄清和她身侧的长老,随即便瞥见座上倩影。
“宫主!”
凌乐浑身一震,忙双膝跪地,俯身一拜。
雪樱并未应她,也没有叫她起来,而是看向擒她来的长老:
“如何?可有发现?”
“是。”长老应声,“老夫在此女背后发现了此物。”
他从袖口掏出一枚明黄色的符篆,双手递向雪樱。雪樱抬手一招,那符篆无风自动,被雪樱摄入掌中。
“是控魂符。”
雪樱脸色一沉,符上气息驳杂,已难以辨识原主身份。
她转而询问凌乐:
“昨日你去过何处?”
凌乐一脸惊骇,她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