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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 作者:尼罗-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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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鹿在很早之前就对这个屁股抱有兴趣,但是他用不得,也并没有迫切的非要用它不可。为什么抽打它会有快感,他说不清楚;就好像他很喜欢看小裴用一根红带子把程廷礼勒成半死,为什么喜欢,他也说不清楚。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最终生出这种嗜好的,他依然是说不清楚。
  鞭梢掠过皮肉,留下伤痕,抽出风声。伤痕红艳艳的,纵横在白皙的屁股蛋上,对于小鹿来讲,是一种非凡的刺激。很快的,他的额头见了汗,他的眼睛也泛了红,忽然高抬右臂一收皮鞭,他保持着举手握鞭的姿势半晌不动,单是呼哧呼哧的喘息。
  李国明是个懂行的,见此情形,就意意思思的凑上去,一边凑,一边又舔了舔嘴唇。及至蹭到小鹿跟前了,他伸手用手指勾住了小鹿腰间的皮带,温温柔柔的轻轻一拽:“鹿少爷,用不用我现在伺候伺候您?”
  话音落下,小鹿高举的右手忽然向下一甩,一鞭子抽向了李国明的头脸。李国明见势不妙,下意识的抱了脑袋要躲,然而小鹿的手太快了,他晚了一步,被鞭梢抽中了脸蛋。低低的惊叫了一声,他捂着脸慌忙向后退,同时就听小鹿用很粗很野的声音说话:“不用你!”
  李国明一声没敢吭,退到角落里之后,也是一动不敢动。而小鹿乘兴绕过太师椅,走到了何若龙面前。
  说是“面前”,其实是不甚准确,因为何若龙的脖子被绳子捆绑到了椅背上,他面朝地面,根本无法抬头。口中堵着一条毛巾,他已经疼成了昏昏沉沉,然而意识尚存,并没有彻底的失了知觉。
  小鹿腰背挺直,单膝向下跪了地。微微向前探头仰了脸,他翻着一双大眼睛,用冷森森的目光向上去看何若龙。一滴冷汗滴到他的眉心,是何若龙的冷汗。何若龙半睁了眼睛,也在看他。
  两人默然对视了片刻,小鹿忽然向他笑了一下:“你真迷人。”
  何若龙面无表情,一声不出。
  小鹿盯着他继续说道:“你油腻的头发被你又冷又黏的汗水浸湿了,贴在你尸体一样青白的额头上;你的胡子长得杂乱无章,让我想起一只肮脏的刺猬;你的肋骨成排的突出,你的脊梁骨如同脱了节的死蛇,你的屁股已经被我用鞭子抽烂了,还有我最爱的东西,缩得像一团臭肉!”
  然后抬手拍了拍何若龙的脸,他轻声说道:“若龙,这就是你。”
  何若龙拧起了眉毛,然而口不能言,只对着他虚弱的哼了一声。
  小鹿慢慢垂下了睫毛:“被绳子这样绑着,是不是很难受?不过绳子毕竟没有眼睛,它只会绑你,不会虎视眈眈的对着你看、对着你笑。我第一次被程廷礼睡的时候,不知道是被多少双手绑过,每一双手上方,都有一双眼睛。我那里是残废的,比正常人要小,没几根毛,像是发育不良,他们全看见了。”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一下:“我流了很多血,拼了命的喊叫——你知道,我的声音很难听。那个时候,一定更难听。”
  抬眼越过太师椅上的何若龙,小鹿对着李国明问道:“喂!我那时候叫得难不难听?”
  李国明依然捂着脸,战战兢兢的望着小鹿,他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小鹿收回目光,又望向了何若龙。何若龙方才也在盯着他,然而他的目光一射过来,何若龙便躲闪着垂了眼帘。
  小鹿低了头,将半软半硬的马鞭往手上缓缓的缠:“程廷礼白天很忙,我总是夜里陪他;他早上走了,程世腾再来,不是上午来,就是下午来。”
  从鞭梢开始,皮鞭一圈一圈的缠到了小鹿手上,最后只剩了一截坚硬鞭柄。当着何若龙的面,小鹿把鞭柄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然后抬头对着他一笑:“我喜欢男人,但我不喜欢被男人干。”
  然后他移开目光,斜斜的盯着地面说道:“但是我让你睡了我,自愿的。”
  直挺挺的站起了身,小鹿用鞭柄敲了敲何若龙的头,然后绕过太师椅,回到了他的后方。鞭柄划过股沟抵住入口,小鹿忽然紧紧地一闭嘴,同时手上用劲,将六七寸长的鞭柄硬捅了进去!
  五花大绑的何若龙当即向上一挣,带得太师椅都原地一晃。而小鹿随即姿态轻巧的转动手腕,解开了手上的皮鞭。
  后退一步重新审视了何若龙,他若有所思的问李国明:“小李,你看他现在像个什么?”
  李国明不知道他问的是何若龙,还是皮鞭,慌乱中随口答道:“像、像条尾巴。”
  小鹿笑了:“像只动物。你学没学过进化论?人的原型,就是动物。”
  然后他转身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能生存的,就灭亡。”
  伸手推开房门,他迎着扑面的寒风又道:“小李,关灯。”
  厢房的电灯关了,小鹿回了前院上房休息,李国明则是进了张春生的屋子。
  他没地方住,又看张春生这里干净,就挤上了对方的床铺。张春生是个好清静的,李国明却是和谁都能长篇大论,此刻躺在张春生身后,他很惶恐的嘀嘀咕咕:“那么老长,全捅进去了,就说不粗吧,那也疼呀!哎呦我的娘啊,太吓人了,我们军座都没这么干过。我也倒霉,还以为他叫我过去是伺候他呢,没想到是看他抽人,抽就抽吧,我还跟着挨了一鞭子,偏偏还打脸上了,明早儿你给我瞧瞧,看看会不会落疤。”
  张春生往被窝里缩了缩,想要躲避李国明的声音。他知道团座——现在应该叫师座——不是原来的团座了,可对于小鹿,他素来是不论是非黑白的。
  况且何若龙根本也不值得同情,直到现在,他还是很想杀了对方。
  翌日清晨,李国明偷着跑到后院看热闹,结果发现何若龙已经被人松了绑。隔着玻璃窗往里看,可以看到他裹着棉被缩在床角,整个人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样。
  回到前院进了堂屋,他又看到了小鹿。小鹿坐在桌旁,正在吃早饭。而张春生站在桌边,则是在给小鹿盛一碗热汤。
  李国明见小鹿仿佛是和颜悦色的,便大了胆子怨道:“师座,您瞧您啊,好端端的,打了我一个满脸花。”
  小鹿看了他一眼:“谁让你没眼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李国明听了这句冷言冷语,心中反倒有了底。一路走到小鹿身后,他对小鹿推了一下又捶了一下:“您怎么这么不疼人呀?”
  小鹿从张春生手里接过汤碗,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你是人吗?”
  李国明听了这话,毫不羞惭,而且还侧身倚着小鹿的椅子靠背,做了个要久留的姿态:“您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呗。”
  小鹿又试探着喝了一口汤:“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谁还能主动去抬举你?”然后他把汤碗放下了:“不喝了,太烫。武魁呢?是不是又跟那个高大长混到一起去了?我看他现在有点儿松懈,怎么着,以为要过年了,天下太平了?”
  张春生将一卷干干净净的热毛巾递给了他:“是高大直。”
  小鹿一愣:“那高大长是谁?”
  张春生正色答道:“没有高大长,只有高大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年关将近,落雪覆盖了军营房顶和粮草垛,没有一纸明确的停火协议,然而交战双方的确是停火了,仿佛过年是比天更大的事情。事实上停火双方并不只是热爱过年,他们也是实在打不动了——双方都缺粮食,都缺棉衣,缺,后方又不供给,所以他们很自然的要消极怠工,虽然没有消极到枪炮入库马放南山的地步,然而大仗肯定是不打了,偶尔互相对着放几炮,打不死人听个响,也像是礼炮。
  这天下午,程廷礼从张家口回了天津,进门的时候,正遇到儿子在地上慢慢的走动。父子相见,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即程世腾先开了口:“爸爸。”
  程廷礼打量着儿子的模样,见他那张脸瘦得又有高颧骨又有尖下巴,脖子也是细细的一把。穿着一件海军蓝的绒线衫,他那新剪的短发没上生发油,大概又是刚洗过,所以看着几乎毛茸茸。毛茸茸的脑袋配着毛茸茸的绒线衫,他成了个大号的病学童。单手扶着沙发靠背,他拖着右腿慢慢的向前挪。右腿是这几天刚拆的石膏,从爱克斯光片上来看,断裂的小腿骨的确是已经结结实实的长好了,然而右脚一旦落地,整条右腿的骨头都会爆发出钻心的疼痛——骨头疼,筋也疼,而且不灵活,不能随着他的心意运动,所以他需得熬刑一般的天天走,不走的话,腿就废了。
  程廷礼一直憋着要和儿子算一笔总账,因为儿子放跑了他的小鹿。他身边并不缺少漂亮的青年,可小鹿和这个儿子一样,总像是独一无二,儿子是用来传宗接代继承家业的,还带着一点公事公办的色彩;小鹿却是他的小体己小点心,是他留着以慰晚景的小宝贝。他等了那么久,花了那么多工夫,才把这小宝贝弄回了家里弄到了床上,结果一眼没看住,就让儿子给拐走了!
  真要是拐走了,也算这儿子有胆色有办法,他也认了!可事实是这混账东西几乎送了命,而小鹿——他最近刚收到的消息——已经跑回东河子,打起了赵振声的大旗!好家伙,单从本事来看,他简直不能确定哪个才是自己的亲儿子!
  程廷礼认为自己和混帐儿子是无理可讲的,所以很想直接用手杖敲他个鬼哭狼嚎。然而儿子自从死里逃生还了阳之后,一直是半死不活,而且长久的不说话。若不是小鹿在东河子闹大了,程廷礼甚至都没能从他口中问出小鹿的下落。
  如今不用问也知道了,程廷礼脑筋一转,立刻把那来龙去脉推想出了个八九分。推想到了最后,他就觉得此小鹿越来越不像彼小鹿之子。鹿副官的脾气和心思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对他无论好坏,从来都是坦坦白白没藏掖。而这个小鹿却敢耍出这么狠辣的阴谋诡计——这哪里只是想要小瑞的命?这还是要让自己断子绝孙啊!
  程廷礼不肯轻饶了小鹿,他只是暂时腾不出手去整治对方。赵振声现在和南京政府的关系十分紧张,程廷礼预备趁此机会加把劲,让中央政府出面,把姓赵的处置掉。否则姓赵的漫天撒网拉拢力量,眼看就要和他分庭抗礼了。
  程廷礼在心事沉重的时候,往往会和气一点。像一位标准的慈父一样,他对儿子说无关痛痒的平淡话:“腿还是疼?”
  程世腾垂下头,声音很轻的嘀咕道:“我会不会落下残疾?”
  程廷礼也正为此悬着心,但是表面一点不露:“不要胡思乱想,骨头都长好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然后他进入正题:“上次我让小冯给你送的照片,你看了没有?”
  程世腾迟钝缓慢的抬眼望向了他:“看了。”
  程廷礼忽然来了兴致:“你看那姑娘怎么样?”
  程世腾垂下了头:“还行。”
  程廷礼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转身向后对着儿子说道:“人家也瞧过你的照片了,全家都很满意。老白那个人很开明,说是只要孩子看照片看出意思了,就让你们见个面,先自由的交个朋友。”
  程世腾知道所谓“老白”者,乃是一位老新贵。就和当年的段大帅一样,如今正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程廷礼做任何事都是必有所谓,包括独生儿子的婚姻。他当年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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