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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不仅要吃,还不能吃得氛围尴尬; 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本就不多,刨了韶昔,实在是没几个。
于是零零星星地聊着,就聊到了隋平那可怜姑娘身上去。
“她是不想来学校的,但一直在家待着也不好。”韶辰道,“父母看到她那个状态也是唉声叹气,这种环境只能让人更抑郁。”
“她算是休了整一年吧?”冉星夙问。
“嗯,去年十月初的事。”
“那她再回来上课,应该是跟比她低一级的同学了,只要这事不再传出去; 同学应该不会有什么异样目光吧。”
“学生氛围还好,现在的年轻孩子; 你知道的; 思想都很开阔。”韶辰道; “班导那边我会仔细交代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就是怕这孩子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冉星夙顿了顿道:“最怕的就是她在学校期间出什么状况。”
韶辰抬眼看了冉星夙一眼; 他没想到冉星夙能想到这里去。
在他目前的印象里,冉星夙挺天真的,勇敢的,炽烈的; 不谙世事的天真,韶辰以为她不会用那些弯弯绕绕,自私自利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让隋平回来,的确,站在韶辰一院之长的角度,他最怕的是隋平在学校出事故。
每年高校自杀的学生不在少数,但谁都不希望那发生在自己的学院里。
韶辰要对学院负责,对学生负责,隋平回到学校,他便得负全责。
所以把能想到的都想了,能做的都做了,他也还是担心。
他用来威胁贾主任的砝码,其实在他自己这里,也同等有效。
“诊断出抑郁症之后,隋平有配合医生积极治疗吗?”冉星夙问。
“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是,药物有在吃,但心理疏导没能系统地进行。”韶辰叹口气,“专业的心理医生费用,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讲,太昂贵了。”
“我记得一般学校都有心理健康咨询室吧,由心理学专业的老师轮流值班。”
“有,隋平回校以后,我会安排班导跟她沟通,如果她愿意,可以随时去咨询室。”
“就怕她不愿意,”冉星夙笑了笑,“她对整个学校都很抗拒。”
“是。”韶辰很无奈。
和冉星夙聊这个话题,韶辰还抱着一点私心,就是希望冉星夙在同韶昔交往的过程中,两人都能保持健康积极的心态。
恋爱能不能谈成是一回事,可千万别给整个心理障碍出来。
这顿饭吃到最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算得上和谐。临走之前,冉星夙突然问:“韶院长,我可以去看看隋平吗?”
“啊?”韶辰很震惊。
“就去看看她的状况,不会打扰她。”
“为什么啊?”韶辰得问清楚。
“两个原因,一是韶昔心里一直搁着这事,所以我想尽我所能看能不能提供得上帮助。二是……”冉星夙抿了抿唇,表情有些懊恼,“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就我们是同一种人……”
“物伤其类。”韶辰道。
“对,这个词!”冉星夙笑着道,“记住了,下次不会忘了。”
韶辰当惯了老师,对着冉星夙这样的态度,实在是生不起什么气来。
“可以,我相信你能把握住度。”韶辰道,“待会我回去把她家地址发你。”
“啊不用麻烦了。”冉星夙晃晃手机,“我有。”
韶辰眼睛瞪起来。
冉星夙笑得十分不好意思,小心翼翼道:“连大……就,我认识几个朋友。”
“那你还问我?”韶辰皱着眉头。
“您的学生,当然得经过您的同意。”冉星夙微微鞠了个躬。
“哎……”韶辰长叹口气,转身走了。
去看隋平这事,算是冉星夙的一时兴起。
但她挺重视这事的。
第二天一早,她便开车前往隋平家所在的县城,导航拐七拐八地指了一通,终于停在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小镇入口。
冉星夙找地方停了车,步行进了镇子。
这小镇依山而建,没往进行几步,就望见了错落有致的房屋。
极具有民族特色,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旅游景点。
冉星夙仔细看着门牌编号,确定前面就是隋平家了,这才收了手机。
隋平爸爸在县里模具厂上班,妈妈在家开着农家乐,实在是太方便冉星夙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入侵了。
她进了挂着大红灯笼的屋子,扬声问:“有人吗?”
围着蓝围裙的隋妈妈挑帘出来,笑着跟她打招呼:“来旅游的吗?”
“嗯,刚到,饿了。”冉星夙坐下身,“这会能做饭呢?”
“能,看看你想吃什么。”隋妈妈拿过菜单。
冉星夙点了两个菜,往屋内望了望:“您家能住宿吗?我没订房间,也懒得找了。”
“能,单人间150,双人间180。”
“成,我就一个人,单人间,待会吃完了我先去睡会。”
“你倒是不着急。”隋妈妈指了指厨房,“那我先给你做饭去了啊。”
“好嘞,谢谢。”冉星夙目光追随着她背影,进了院子左边的厨房。
她现在坐的位置是门厅,这农家小院面积挺大的,院内种着枇杷树,郁郁葱葱。
里面的三层小楼,上面两层应该都是客房,冉星夙将视线放在了一楼的大门口,希望能够看到隋平。
她盯得眼睛都花了,那彩珠坠的门帘也没动静,结果有人端着菜碟到了她面前,桌上一放,脆嫩的声音道:“清炒虾仁。”
冉星夙跟做贼被抓似的,一个激灵。
小姑娘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诶。”冉星夙赶忙把人叫住了,“这菜……什么来着?”
“清炒虾仁。”小姑娘道。
“辣吗?”冉星夙觉得自己的问题挺智障的。
“不辣。”小姑娘平静地回答。
“好吧。”冉星夙摊了摊手,“我其实有些无聊,你如果没事的话,陪我聊会天呗。”
“有事。”小姑娘干脆利落。
冉星夙:“???”
这是一个喜欢女生的女生在面对大美女时该有的态度吗?
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毫无波澜,看冉星夙的眼神仿佛在看桌上那盘虾仁。
“那你先去忙吧。”冉星夙还能说什么,只能挥挥手保留自己的尊严。
小姑娘去忙了,忙着给她上了米饭,过了会端出了另一盘菜,又过了会,端出碗汤。
“我没点这个。”冉星夙道。
“送的。”小姑娘坐到了她对面。
“要一起吃吗?”冉星夙问。
“不,这是你的菜。”小姑娘看着她。
冉星夙叹口气:“我很……”
“你很无聊。”小姑娘接上了她的话,依然是那个平静无波的眼神,“我来陪你聊天了。”
被如此先抑后扬,冉星夙一下子竟然有些感动。
她望着小姑娘,真诚地伸出手:“我叫星星,家在北市。”
“我叫隋平,家就在这里。”隋平抬手在她手掌上轻轻拍了一下。
种质库的食堂味道还不错,因为和隔壁研究所是亲兄弟,所以食堂也就没分开。
韶昔来种质库第二天了,知道这里是能够见到活人最多的地方。
当然不是说其他地方都不是活人的意思,整个种质库的人员非常有限,还经常身兼数职,所以韶昔大部分时间能够看到的,都是冰冷的建筑和仪器。
杨睿吃饭的时候总是挺认真的,酒瓶底一压,看起来十分地拒绝交流。
韶昔平日里不是话多的人,但到底来的是感兴趣的地方,总是忍不住想多打探两句。
“你今天干了什么?”她搅拌着盘子里的卤肉饭问。
“晒种子。”杨睿平静的语调里透着股生无可恋。
“今个下雨呢。”韶昔道。
“干燥间里晒不是晒啊。”杨睿把面前的汤往韶昔跟前推了推,“我不喜欢这个,你喝了。”
“你不喜欢我就喜欢咯。”韶昔拿起勺子喝了口自己碗里的,砸吧嘴,“好的,我喝了。”
杨睿扯起嘴角笑了笑。
“你好歹进了干燥间了。”韶昔道,“我还在了解历史阶段。”
“圆脸小可爱带着你溜了圈外围?”杨睿问。
“对。看来你也有同样的经历。”
“那按照同样经历的经验,你明天会去图书馆里待一天,后天就能进干燥间了。”
“我想进冷库。”韶昔眼睛亮晶晶的。
“喂,好歹一大学教授呢,英国千年库都去过的人,能不能这么没出息?”
“西南的冷库是Trident设计制造安装的,特别先进。”韶昔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
“你看我没用,我们说好听点是来交流,难听点就是来当暑假工的。”杨睿笑着道,“一切得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
“那我想见见上级领导,这次交流的人员来齐了吗,总得开个会欢迎一下吧。”
“冉大小姐要是砸点钱给西南更新一下设备,他们肯定会热情欢迎你。”杨睿眨眨眼。
“你有完没完咯。”韶昔戳了戳盘子里的饭,有些不开心。
她挺不乐意听杨睿提冉星夙的,这种将她和冉星夙绑在一起的关联感有些诡异。
但杨睿不知道是对绝美的人见人爱的冉大小姐念念不忘,还是对冉星夙给采集队的豪华赞助耿耿于怀,时不时就能冒出一句。
韶昔觉得她俩关系还没到这种地步,在一块的时候,吃个饭聊个天挺愉快的,但不在一块时,还不是各忙各的。
冉星夙忙什么她不知道,一旦回了北市,花花世界如鱼得水,冉星夙从来就不缺朋友。
去唱个歌,跳个舞,说不定兴趣来了,还能一把年纪出个道。
这不,三十个小时过去了,也就回了她一条消息,态度还极其敷衍。
啧。
韶昔摇摇脑袋,得不到的才永远在骚动,得个半截,就不骚也不动了。
饭快吃完时,韶昔拿起手机,按到了自拍模式,对准了她和杨睿的脸。
“干嘛啊?”杨睿从碗里抬起头,因为实在是不怎么在意形象,所以入镜显得特别糙。
“合个影。”韶昔道。
“这残羹冷炙的。”杨睿满脸不可思议,“有什么好合的啊?采集队青山绿水的,也没见你要和我合影啊。”
“跟山有什么可照的,山里谁都能去。”韶昔连着戳了好几下手机,“在这就不一样了,也没多少人能吃得上种质库的食堂啊。”
拍完韶昔收了手,在那戳戳点点,杨睿站起身瞅她手机:“你拍也不让我准备一下。”
“我拍了好几张呢,你看。”韶昔翻着照片,“选一张最好看的。”
“谁在你跟前能好看啊,咱俩是海尔兄弟吗?”杨睿快要翻白眼了,“战友情太塑料了,你能不能给我p一下。”
“我不会。”韶昔抬头看她,“你这么在意的吗?”
“不。”杨睿实话实说,“我就是看不惯你。”
“哦。”韶昔按了发送,“那就不麻烦了。”
“你干了什么?”杨睿瞪大了眼。
“发朋友圈。”韶昔起身收拾,准备撤离食堂。
“我!的!天!呐!”杨睿眼睛瞪得更大了,“今个太阳从沟底蹦出来的吗?”
“有什么稀奇的。”韶昔转身往外走。
杨睿离她有几步远,一连串的唠叨:“还有什么稀奇的,我加了你微信也有几个月了吧,一条朋友都没发过。不爱发朋友圈的我见多了,你连人消息都不爱回。虽然我也不回废话,但采集队的小刘约你吃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