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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咙动了动,问冉星夙:“你今晚住哪?”
“没处去呢。”冉星夙停下唱歌,将下巴搁在韶昔肩膀上。
“隔壁就有星月酒店。”韶昔道。
“你要跟我一块去吗?”冉星夙问。
“不,我要回种质库的宿舍。”
冉星夙坐直了身子,不在赖着韶昔。
她甚至往后仰了仰身子,拉远了距离去看这个人。
韶昔的脸颊有些红,睫毛上下翩跹,看着柔得跟滩水似的,怎么能那么冷漠呢。
“我想你。”冉星夙道,“你一离开我就想你。”
韶昔没说话。
“我一想到明天见不到你,今天就会更想你。”冉星夙语调温柔又倔强,“韶老师,你就没有一丁点,想我吗?”
韶昔抬手端起了桌上的饮料。
冉星夙看着她:“你那照片,难道不是故意发的吗?”
韶昔喝了一大口鸡尾酒,伏特加和橙子,浓郁地涌进口腔,冲到头顶。
“杨睿她……”她顿了顿,站起身找人。
“她忙着呢。”冉星夙酸意横行,语气不太好。
“我和她一个宿舍。”韶昔道。
冉星夙深吸口气,眼圈都红了。
韶昔瞅了一圈,没找着人,回头看她,愣了愣,而后嘴唇微动,小声道:“要是带你回去,得看她今晚在不在。”
冉星夙:“!!!”
她噌地站了起来,抓住了韶昔的手就往外走:“她不在。”
韶昔努力回头:“刚还在这呢,我得问问。”
冉星夙掏出了手机,拨出个号码:“我帮你问。”
电话接通了,是骚骚,声音拖得跟个长虫似的:“喂~~~,晶晶呀~~~~”
“哪呢?”冉星夙按开了免提,将电话递到韶昔面前。
“你家酒店呢~~~~~~”骚骚笑着道,“加勒比海盗主题房,记得给我报销啊~~~~~”
“杨老板呢?”冉星夙勾起嘴角,“她今晚还回来吗?”
“回哪啊?”骚骚仿佛被侮辱了,声音扬起来,“你还指望她回哪去,今晚她就在老娘的床上,爬都爬不下去……”
冉星夙把电话掐断了,同韶昔道:“少儿不宜。”
我也不是少儿啊,韶昔腹诽,腹诽完了这句觉得腹诽错了重点,忍不住嘟囔出声:“想不到啊……”
“加勒比海盗,有水床,还有木夹和绳索。”冉星夙胳膊蹭了蹭她,“你要不要试试啊?”
被韶昔一巴掌挥在了胳膊上:“种质库宿舍的床睡不下你了吗?”
“睡得下。”冉星夙笑得十分灿烂,拉着她快步往外溜,“有你的地方,怎么都睡得下。排着睡,倒着睡,抱着睡,叠着睡……”
韶昔也笑起来,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有些喝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歌是盘尼西林的《beautiful girl》,晚安~~
第47章
从机场过来那辆车; 司机饭都没吃完; 又载着人往种质库过去。
冉星夙和韶昔坐在后排,没多说话; 但冉星夙一直抓着韶昔的手。
单手抓,双手抓,攥在手心里,捏来捏去。
韶昔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随着车子的行进身体微微晃动。
冉星夙偏头看她,将自己的肩膀凑过去,示意了几次没动静,索性一抬手,将人脑袋掰了过来。
韶昔靠在了她肩头; 扬起一个笑容。
冉星夙便也跟着笑,韶昔的头发蹭在她脖颈处; 柔软微凉; 冉星夙觉得自己这会可以抓紧时间休息休息; 为之后的夜晚蓄力。
车窗外景色轮转,开进弯弯绕绕的山里; 然后终于在种质库的大楼前停下。
韶昔不用叫便打着哈欠起了身; 下车还不忘帮冉星夙拿行李。
后备箱里两个行李箱,一个银白色,一个亮粉色,韶昔指着粉色的; 笑着问冉星夙:“骚骚的吧?”
“嗯咯。”冉星夙将粉色的提下来,“她也不管自己的东西。”
韶昔觉得脸颊有些热:“没心思管吧。”
冉星夙笑起来,一路拖着行李箱跟在韶昔身后,都在笑。
即使到了夜晚,种质库灯火阑珊,也还是充斥着庄严肃静的气氛。
四下安静,行李箱轮子滚在地上的声响是最大的声音,吵吵闹闹地钻进韶昔的耳朵里,让她心里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读研究生的时候,她舍友的男朋友偶尔会过来宿舍,带一大堆好吃的,见了她客客气气地,把吃的都打开来,问一两句她们学习上的事。
而后韶昔便会非常有眼色地借口离开,通常一整个下午都不会再回来,甚至考虑晚上要不要回去。
舍友的短信总是来得很及时,在天擦黑的时候约她一块吃晚饭,这表示人已经走了。
两人再聚在宿舍里,看着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大包小包,韶昔总会觉出点诡异的羞涩来。
舍友脸红红的,话少了很多,水倒是喝得挺勤快。
如今,韶昔算是切身体会到了那感受。
诡异诡异在哪,羞涩又羞涩在哪。
今晚杨睿不在,但光是带着冉星夙进入到那个自己平日里吃饭睡觉的空间,便会在脑海里引发点要明不明的绮思。
也不是非得干点什么,但要干点什么吗,干点什么也不是她一个人能控制的啊是不是……
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脑袋里乱糟糟的,直到宿舍门打开,灯光大盛,韶昔心里那些起起伏伏的想法才猛地退居到了角落里。
宿舍还是那个宿舍,宽敞明亮,桌上扔着的,都是些翻开的没翻开的书,看起来正气凌然。
韶昔转身去接冉星夙手里的箱子:“先放衣柜那边吧。”
“嗯。”冉星夙顺从地递给她,视线没控制住,四下打量。
“双人间啊。”韶昔放好箱子后,冉星夙突然问。
“是啊,你不知道吗?”韶昔道,“我不是说了得问问杨睿今晚回不回来。”
冉星夙噘了噘嘴:“条件有些艰苦啊。”
“这哪里算艰苦了啊,条件很好了好伐。”韶昔叹口气摇摇头,“你们年轻人根本不懂……”
冉星夙把她的话截断了,笑着道:“我们年轻人?你把我当小灵了吗?”
“哦。忘了。”韶昔走到她跟前,抬手在她脸上戳了戳,“你生理年龄不小,心理年龄还不如小灵呢。”
这么冤枉她,冉星夙把戳她的手指一把攥住了:“我没有。”
“嗯咯。”韶昔倒也不和她争辩,“去洗个澡吧。”
冉星夙没松开她:“西南分公司的合作你要是确定接了的话,到时候我过来负责一部分。”
“负责哪部分?”韶昔眨巴着眼看着她。
“就……”冉星夙顿了顿,“随便哪部分都行。”
“和连大接洽的那部分吗?”韶昔道,“那个你肯定喜欢,天天有工作理由来找我。”
“那成。”冉星夙满口应下。
韶昔笑起来:“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吧,那你们公司不得亏死了哦。”
冉星夙皱皱眉,显然在韶昔和并不属于自己的家族产业里选择,有些两难,但最终她捏着韶昔的指尖道:“我相信韶老师不会让我们西南公司吃亏的。”
“啧。”韶昔推了她一把,终于将人推开,“天真。”
天真的冉星夙小朋友自己乖乖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也并没有像韶昔预想的那样,会故意找茬让她去递个浴巾之类的东西。
韶昔坐在书桌旁等,一页书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都快背过了。
冉星夙从浴室里出来,穿着件非常可爱的嫩黄色连衣裙睡衣,头发湿漉漉的。
卸了妆又洗得白嫩嫩的冉星夙,年龄看着能小下去十岁。
韶昔指着她的衣服问:“怎么这么幼稚啊?”
“小黄鸭。”冉星夙指了指肚子上橙色的印花,“大嘴巴,可爱吗?”
韶昔由衷地感叹:“可爱。”
“韶老师,吹风机哪儿呢啊?”冉星夙被夸可爱,声音都嗲了起来,跟在酒吧里贴着韶昔耳边唱歌的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
韶昔想起这个人跑了大老远,就是为了和她相处的这一刻。又想到自己那条更为幼稚的朋友圈,终究是带来了该带来的人,心里突地就软乎乎地陷了下去。
她伸手把人拉到跟前,转个身:“我帮你吹。”
冉星夙乖乖地站着,风筒就在书桌的抽屉里,韶昔拿出来,冉星夙非常体贴地自己勾了把凳子过来,坐下身。
她本就比韶昔高,坐着也比韶昔高一点儿,韶昔举着风筒,冉星夙便弓着背。
嘈杂的声音响起,发丝湿润,手指插|入又移出的时候,会带出细小的水珠,洒落在两人肩上。
冉星夙的头发短,吹起来并不麻烦,韶昔技术纯熟,很快便给小朋友吹得蓬蓬松松,甚至还造了个型,在发尾吹了个卷。
冉星夙去照了照镜子,感叹:“韶老师手艺真不错啊,退休后开个理发店怎么样?”
“我收银。”韶昔道。
冉星夙哈哈哈地笑起来:“那我雇人洗头理发按摩,咱们俩一起收银。”
韶昔起身进了浴室:“我去冲一下。”
门一打开,终于发觉了不一样。
她有漫长的学生时代和同窗同住,但没有一次像这样,会注意一个人离开后的温度和气味。
冉星夙身上特有的香水味,就像印在她的身体里似的,洗澡都会蒸腾着挥发出来,飘散在空气里,潮湿,甜腻。
韶昔觉得有些热,水温往凉调了又调,几乎冲了个冷水澡出来。
她慌慌张张地终于逃离了那个氛围,一出来便又看见冉星夙躺在她的床上,因为腿支起来的弧度,裙子下摆滑进去一大截。
内裤,是黑色的,韶昔偏开了脑袋。
冉星夙坐起身,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韶老师,睡吗?”
“时间还早。”韶昔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哦,其实不早了。
“可是我困了。”冉星夙嘟嘟囔囔地撒娇,“我今天赶了好长时间的路。”
韶昔脑袋里叮地一声响,很是愧疚:“你饭都没吃。”
“饭吃啦,我在车上吃的,带了干粮的。”冉星夙拍拍自己的小肚子。
可怜见儿的,韶昔在心里想。
“那睡吧。”她妥协。
冉星夙一个翻身伸长着身子便把灯给关了。
然后在黑暗中,她向韶昔张开了双臂,一个大大的等待的拥抱。
韶昔突地惶恐,指了指隔壁床:“我睡这边。”
还没等她走到杨睿的床边去,冉星夙就窜了下来。
一点都不是那个穿着可爱睡衣的小朋友了,黑暗中她像只敏捷的猎豹,精准地抓住了韶昔的手腕,将人一把拉到了怀里搂住。
“怎么能睡那边呢?”声音都低了下去,“又没经过人家杨睿的同意。”
“她会同意的。”韶昔道。
“昨天的她或许会同意,但此时此刻的她一定不会同意了。”
“为什么?”
“因为昨天的她还属于自己,今晚她的身体就属于另一个人了。”
“你抱松点。”韶昔往后挣了挣,“热。”
“空调打这么低还热,是心热。”冉星夙身子倒是离她远一点了,但手指戳向了她胸口。
眼睛可以适应黑暗了,窗户映进来的微弱光线里,冉星夙留下一个鲜明的轮廓,指尖微微陷了进去。
韶昔吸了口气,冉星夙道:“好软。”
所有最明亮的光,大概都落进了冉星夙的眼睛里,而冉星夙的眼睛,痴呆呆地盯着韶昔的胸口。
“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