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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姑娘,还不够勾人?”
老鸨的话一出,兴鸿楼的几个姑娘就用柔声软语将大多数男人的目光勾回去,只那位刘公子还不甘心的看着楼上。
老鸨对于这些男人的心思很是了解,只觉得一阵恶心。
“那位姑娘身边跟着的是今届探花郎,能有探花郎作陪,想来身份不低。刘公子,还不是不要自毁前程才是。”
刘公子看老鸨真的生气,连忙谄笑几声,这兴鸿楼背后有人,他可惹不起,也不敢在这里闹事。
“这就是青楼?看上去倒是风雅。”容文清还是第一次逛古代青楼,藏不住有几分雀跃。
宋卓还在想着刚刚楼下的事,动作间有几分犹豫,欲言又止。
容文清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宋兄比我年长,不介意我称一声兄长吧?”
“不不不!桌怎能担如此尊称?若是容状元不嫌弃,可以称呼桌为韩辰。”宋卓惶恐,状元入朝后可直升正六品官员,榜眼为正七品,探花正八品,其余进士从九品做起。
容文清当然不会真叫宋卓兄长,真算起来,她比宋卓大很多岁。
“怎么嫌弃?韩辰也可称呼我的字,我字伯瑜。”
两人交谈间,琴翠姑娘见客的房间到了。
红菱是个口哑的小姑娘,扎着两个麻花辫,笑起来很是天真的模样。
她轻轻扣门,三声过后,门内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可是宋公子过来了?快快进来!”说着,那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人也是个小姑娘,穿着与红菱差不多,只是比红菱要鲜艳不少。
“宋公子!”那小丫头看见宋卓就眼睛一亮,当她看到站在宋卓身边的容文清时,脸上的笑容立刻褪去,多了几分不安。“这位姑娘是……”
说着,她作势要关门,一副见了鬼要跑的模样。
容文清也不知该气该笑,她难道是洪水野兽不成?
“她是我的友人,听闻琴翠姑娘琴艺非凡,特来求曲。”宋卓没说容文清的姓名,只含糊两句盖过。
那小丫头一愣,显然不是很理解一个官家小姐为什么要跑到青楼求曲,难不成琴翠姑娘的琴艺真的就那么有名了?
可琴翠姑娘才来皇都一个多月,怎么就能名声大到让官家小姐特意来求曲啊?
重点是,为什么她是来青楼求曲,而不是私下里说?
小丫头只觉得皇都贵人的想法,她不是很明白。
反正不是来找茬的就行。
“啊,快快请进。”小丫头还是处于懵的状态,出于习惯,她还是让宋卓与容文清进屋,随后拿出一个小红包,送给一直站在一旁的红菱。
红菱得到红包后,弯身告退。
不得不说,古代青楼是真有品位。容文清一进屋子就眼前一亮,整个屋子被装点的非常有格调,不管是墙上的仕女图,还是那满是绣花的屏风,亦或者是那白玉为底的花瓶,都有种浓浓的文学气息。
屏风后面依稀能看见有窈窕身姿就坐,她身前摆着古琴,看见有人进来,那女子将古琴前的檀香点燃。
香烟缕缕飘散,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这香都和低劣青楼的香不一样,里面不是催情的药物,而是安神静心的熏香。
“宋公子今日不是一人前来?”就好像容文清能透过屏风看见后面一样,琴翠也能依稀看见她。
一个女子,是宋公子的红颜知己吗?琴翠低头看着琴,她已经没了姓氏,除了手中的琴,以及苦苦保护着的,在所有人看来都很是可笑的贞操外,她什么都没了。
“听韩辰提起,你的琴很好,仰慕已久,特地前来一观。”容文清坐在小酒桌前,看着上面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这些菜肴有的以及凉了,上面摆着的酒也有些凉意。“闻名不如见面,琴翠姑娘的琴,确实别有风味。”
容文清的话说完后,屋中变得沉寂,唯有琴音不断响起。琴翠慢悠悠的弹奏古琴,容文清也算是古琴上的佼佼者,她自认,如此有灵性的琴声,她弹不出来。
大概是因为她的心思早被红尘淹没,容文清自嘲一声,愈发仔细的听琴。
一个古代名为琴翠的青楼女子,竟然能有这样的琴艺,容文清不得不感叹市井之间才真是藏龙卧虎。
不对,怎么感觉这个名字和身世,有点儿眼熟啊……容文清皱眉想了半天,终于在历史书上想起了一个人。
无垠道人。
“闲坐于兴鸿,女子谈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
琴翠手上一颤,一个破掉的音色出现,完全毁了这首曲子。
宋卓的心早就被桌上的酒勾去,完全没有听出这个破音。
“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琴翠姑娘手中的古琴,确实不同一般。只可惜,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琴翠姑娘心中,可有知音?”容文清起身,走到屏风之前,“姑娘有惊世之才,于琴之一道,造诣颇深,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千古大家。”
琴翠眼中光芒不断闪烁,她发现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这不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措,可却是她第一次因为别人的一首诗而失措。
《悲风》、《寒松》、《白雪》、《绿水》这四首曲子是她再也不能弹奏的曲子,这首诗是对她琴艺的赞美,也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姑娘,说笑了。”琴翠努力维持自己的声音,不让它支离破碎。“琴翠不过是一草芥,如何能称得上大家啊。”
容文清绕几步,走到屏风之后,她的动作终于惊动了沉迷美酒中的宋卓。
“伯瑜,你做什么?”
容文清没有理他,她很固执的走到一脸惊慌的琴翠身前。
琴翠有着女子最柔软美丽的一双手,即便上面有练琴所出现的茧子,也是极美的。
她有最美的眼睛,最白的肌肤。
只是,她也拥有最丑陋的面庞,她的脸上有一大半疤痕。
那是被生生挖去的一块肉!这个女子,竟然在自己脸上挖去一大块肉。
不是用刀划伤的脸,不是用火烧灼的脸,而是被人用剑,生生剜去一块肉的脸!
容文清以为琴翠会躲闪,会因为脸上的丑陋而害怕别人的目光。
但是她没有,面对容文清压迫感极强的眼神,她显得很镇定。她还用平淡的眼神看着容文清。
“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你从何而来?”容文清惊讶于她的冷静,也很是敬佩琴翠的大方。只是,这些并不会阻止她。
现在,容文清要伤害这个女子,已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34章 夜访公主
“姑娘是来听曲子的; 问这话; 有些唐突吧。”琴翠说话不急不慢,她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莫名的气质。
那是出身悠久世家,才会有的沉淀。
容文清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也更加内疚; 她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琴翠; 可是,她没有时间。
“何为唐突?我是今年新科状元; 你是青楼卖艺女子,我对你要用什么态度,才能不算唐突?”容文清的话中; 带着几分讥讽。
琴翠右手紧握; 青筋爆出,她的脾气从来不好; 她也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即便身坠泥潭; 她也从没有低下自己的脊梁。
面对容文清的嘲讽; 她想要反击; 但是她张嘴后; 却发不出声音。
这个女子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那个传说中的人。她是穆朝第一个女状元,也是最年轻的状元。琴翠听过太多关于她的话; 在那些寻欢作乐的文人口中。
她有着宰相之才; 她有着如同神女一般的外表; 她有着无人能及的诗才,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文人口中,容文清是如同神一般的人物。
琴翠就算是仰望对方,都会觉得是在亵渎对方。
“伯瑜,你这是怎么了?琴翠姑娘心思单纯,她说话绝无冒犯之意!”宋卓急匆匆的走到容文清身边,他是真的欣赏琴翠,在这个时候,他选择保护琴翠。
容文清也不打算多为难对方,她只是想找到一个突破口,在苏柏霖成为利剑之前,率先破了朝廷的僵局。
无垠道人是后世的传奇,她是古琴大家,也是穆朝下一任国师。
国师秋阳于文成十二年去世,历史记载,这个为穆国操劳六七十年的老人,死于四月初。
现在已经三月六,还有不到一个月!
在无垠道人出现前,穆国有整整十年没有国师!这十年,是穆国最动荡不安的十年,天灾、**、士族之乱、皇室夺位、外族入侵,让这个曾经繁华无比的国家,差一点儿就沉入深渊。
乱世才能出英雄,女帝穆鸿珏的光芒最为耀眼,有些人的光芒,也不能忽视。
苏柏霖、孙泰臻、谢恒、谢琦等等,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一个女子也无比耀眼,那就是无垠道人——琴。
“她确实没有冒犯之意,我只是奇怪,一个士族贵女,怎么就沦落到青楼卖艺?甚至被人毁容?”容文清咬咬后槽牙,历史上清楚的记载着,这个时期的无垠道人,处于一生中的最低谷。
而她的遭遇,是现在穆国很多子民的遭遇。
琴翠恍惚的摸上自己的右脸,那里有个洞。
“这不是别人做的,是我亲手所为。”琴翠想起前两个月可怕的日子,整个人神色变得空洞,像是飘荡在人间的鬼魂。“士族贵女呵呵……在天灾面前,哪里有贵女贫民之分?”
“天灾……”宋卓有点儿发傻,这什么节奏?穆国这么多年风调雨顺,什么时候出现能让人家破人亡的灾难了?“什么天灾?”
“听你的口音,冬末的人?”容文清心底一抽,果然,这个时候就出现那件事了。
“对,冬末青麟人。”说起自己的故乡,琴翠脸上终于出现真实的感情,不再是毫无生机的绝望。“你们去过冬末吗?冬末是个很美的地方,就是有些冷,到了冬天,冻得人受不了。”
冬末是穆国极北之地,冬天占据了一年中的一半。但是那里是穆国的粮仓,一年两收的粮食,养活了大半个穆国。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琴翠瑟缩身子,一直在发抖,甚至连嘴唇都变成青色。“雪连下了七天,将房顶都埋住,有些人家中房屋破落,直接就被砸死在屋中,没有血,挖出来都是冰块!百不存一……百不存一……”
冬末今年受了这么大的灾?宋卓心中一惊,他前走几步,将琴翠揽入怀里,心疼的安慰道:“没事,没事的,已经过去了!你活下来了!没事的,没事的!”
“百不存一……”容文清念叨着这几个字,在书纸上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中会毫无波动,因为没有正确的概念,所以不以为然。
百不存一是什么概念呢?在人口稀疏的极北之地,一个村落也不过几百人,如今的冬末之地,还有几个活人呢?
“家中逃难而出有百十人,可是太冷了,冷到人围着火堆睡一晚上,就会被冻死……”仅仅三十天,她就像是度过了一生。“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他们吃人,想要在死前风流一把……”
琴翠想起那几个面目丑陋的男人,那是她家中家丁,本来是那样敦厚老实的人,可是在生死之前,所有人都会疯。
他们疯了,自己也疯了。
那些人怎么就忘了?身为士族贵女,她从小就学习君子六艺,骑射过人,只要给她一把武器,杀几个男人算什么呢?
杀人的时候很热,琴翠想起那时的情景,她觉得杀人的时候,是她最好过的时候。天地间的寒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