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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车子刚开进院子里,游清微就见到左娴迎了出来,她看见她妈目不转盯地盯着她,那眼神充满惊悚。她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血,说:“我没受伤,不是我的。”
左娴见到游清微看起来挺精神,心情还挺不错,身后还有提着背包从车上蹦下来的路无归,顿时长松口气,又没好气地看了眼路无归,说:“回来了就好。”对游清微说:“你赶紧上楼洗洗。”她又对路无归说:“小归归,下次可不能再乱跑了,要是走丢了,你就在派出所里等着,你不是找得到公司吗?找公司物业或保安联系我也行。”
路无归“哦”了声,她刚辩解说自己没走丢,可事实上好像也确实是走丢了,要是游清微不来找她,她还在那跟白老头大眼瞪小眼,白老头居然还摆阵来对付她。
左娴又问:“你有没有受伤?”
路无归摇头。
左娴松了口气,说:“没受伤就好。”这又给庄晓笙打电话,把路无归回来的消息告诉给庄晓笙。
游清微回屋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匆匆忙忙吃了饭,对左娴说:“妈,我出去趟,估计会晚一些才回。”她又喊了声:“小闷呆。”叫上路无归一起去。
左娴叮嘱道:“小心点,早些回来。”
游清微说了声:“知道了。”她把藏在她衣服里的大白拽出来,说:“大白,你在家看家。”她顿了下,又说:“如果有人到我家里来找碴,就算对方是用符的你也得扛住了。不然,我就把你的事抖出来。”
大白赶紧捂脸。
路无归困惑地看向大白,问:“什么事?”
大白一甩尾巴,转身跑了。
她拿了车钥匙,开着自己的小跑车,载着路无归出门后,拨出了季鎏君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季老爷子。
游清微听到季老爷子的声音,心里就有了些底,她赶紧喊了声:“季爷爷。”问季鎏君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了。
季老爷子告诉她,季鎏君还在手术室。
游清微问了是哪家医院,便带着路无归赶了过去。
她到医院的时候,见到季老爷子带着几个人守在外科手术室外,走廊上还坐洧浔这只大狐妖。
游清微客客气气地向季老爷子见过礼,又与洧浔打过招呼。
洧浔很冷淡地点了点头,又瞥了眼路无归,无论脸色和心情都显得很不好。
游清微很慎重地向季老爷子和洧浔道过谢。这次大白和玖月一起掉链子,如果不是有季鎏君和洧浔,她估计就交待在了楼道里。无论是季鎏君来报信,还是拼着满身伤地帮了她,她欠了季鎏君很大一个人情。她在季老爷子身边坐下,说:“白老这次带去的人手几乎都折在了那,白二也死了。具体的伤亡要等小唐那边清点后才知道的。”
都是一个协会的人,打了好几十年的交道,谁家有多少家底,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个大概估算。
有这次的伤亡统计,便能估算出白家剩下的实力,有便于季老爷子接手白家的产业。
路无归慢腾腾地挪到洧浔的身边坐下,然后突然伸手一拽,一下子揪出一条毛绒绒的雪白狐尾。
游清微:“……”她倒抽口冷气,然后在心里大叫声:“这个熊孩子!”她“噌”地一下子站起身,大叫:“小闷呆,放开。”
季老爷子:“……”眼睛都看直了!他很好奇小路大师是怎么把洧浔的狐尾给拽出来的。他听说白老头亲自出马忙活了好大半天时间都没把路无归给啃下来。他对路无归又一次刮目相看。
路无归听到游清微的话,赶紧撒开手,说:“这条尾巴是断的。”
洧浔的眼神跟飞刀似的“刷刷”地朝路无归的身上戳,她身旁的空气都骤然冷了几分。
路无归一点都不怕洧浔。她觉得洧浔未必打得过她。她问:“你要不要我帮你续骨呀!你救了游清微,我帮你续骨好不好?”
洧浔的眉头一挑,有点不相信地问:“你能治我的断尾?”但她随即想起,当初游清微的脊椎也是断骨再续的。
路无归想了想,说:“能吧!把断掉长残的地方打断,重新接,用龙鳝的龙角接续,嗯,我再……我再……哎,反正我给你治好,你就不要管别的。”
洧浔仔细地打量路无归两眼,说:“我尾部的伤是被雷劈伤的。”
路无归说:“我知道呀,所以要打断了,散去骨头里的雷力才能重新长好。”
洧浔点头,说:“行,我回头去找你。”她的眸光一转,说:“你要是有空,去逮条龙鳝来吧,季丫头伤得重,得补一补。”她又加了句:“她可是给你家游清微挡刀子再伤成这样的。”
季老爷子瞪大眼睛扭头朝游清微看去,那眼神,就差没把游清微给戳几个洞出来。
虽说这事怪大白临阵畏符缩着不出来,可这锅游清微不好让大白背,只能自己背。
游清微咳了声,对洧浔说:“今天晚上注定太平不了,最好还是不要去阴路。”她又对季老爷子说:“白家那边的东西,我分文不取。待季鎏君伤好,大伙儿准备准备,去把她要的城隍令捞出来。”她说完这话,心都在抽。这人情,欠大发了。
季老爷子面色稍缓,不过,脸色依然有点臭,说:“且看大囡囡会不会留下病根什么的吧。”
没过多久,小唐给游清微打来电话,告诉她已经清理干净了,白家那边的伤亡也清点了出来。
伤亡清单发到了游清微的手机里。
白家死亡的那些人,虽说大部分都被大白伤成灰,但并不影响清点人数。烧成灰后,地上还有团人形痕迹和骨灰在。至于那些没被大白烧成灰的,小唐他们在尸体上打上聚阴符,把阴气聚在尸体中,等聚够了阴气,一道焚邪符打上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尸体烧成一团黑灰,再接上消防水管用大水一冲,估计只能从下水道的淤泥中捞到点连DNA都测不出来的骨灰渣子。
有尸体的好清点数量,没尸体的那些阴灵鬼物则很难清点数量。
唐远告诉游清微,他们踏上楼梯就踩进了阴阳路,密密麻麻都是鬼,数都数不过来的鬼。幸好游清微给了他们充足的符,他们以符开路,才能顺利地把那些阴灵鬼物或灭掉,或打散,杀出阴路阳。等他们从阴阳路出来,就到了天台,听到玖月的叫声,知道情况不好,赶紧从帐篷上跑过去救人。
唐远说:“不过,从当时那些阴魂鬼物的情况来看,白家似乎在组建阴兵,已经组建起一支颇有规模的阴兵。不过,你配给我们的符够足,大家出手的时候都没留手,这支阴兵即使不说全灭,也没了七七八八。”
游清微觉得挺奇怪,说:“我们这一路上来,一只阴魂鬼物都没有见到。”
唐远笑了声,说:“有大白,什么样的鬼怪敢往你那凑?”
游清微倒不好说什么了。她没遇到阴魂鬼怪,但因为正好闯进“正门”,倒是遇到了一大队人。白家这回一共折损了八十多人,她那就遇到三十多个,还有二十人是折在路无归手里,余下三十人,则是每个阵点的法阵师和保护法阵师的打手,分到三个单元,每个单元十个人。
游清微问:“我们这边的人手折损得怎么样?”
唐远说:“有符保驾,阴灵鬼物拿我们没办法,遇到的那些人身手都只是一般,很轻松就解决了。他们受了点皮肉伤,养个几天就好了。”他顿了下,又说:“分发给他们的符还有剩,我让他们自己留下了。回头逮常三估计还有用。”
游清微应道:“行。”她挂掉小唐的电话后,回到季老爷子身旁坐下,把白家这回的伤亡清单发给了季老爷子。她不知道白家组建阴兵这事在背后有没有别的牵扯,这事也没瞒着季老爷子。她对季老爷子说:“这份清单,我明天上午去交到协会。”意思就是,您老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抢先手瓜分白家。
季老爷子看完清单,深深地看了眼游清微,说:“这回白老头的老底都快让你掏掉了。”
游清微说:“您老可太抬举我了。他的老底要是就这么点,就不会直接脱离协会跟协会叫板了。”她的嘴角一挑,说:“不过,弄死白二和白四,还是挺划算的。”阴兵这些东西死再多都不算损失,真正的损失是家里的那点人,那真就是死一个少一个。白老头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女儿没了好多年了。如今一下子折了两个儿子,不管是丧子之痛还是死掉白二和白四的损失,都够白老头吐血三升的。最要紧的是,白二和白四死后,被大白和唐远那么一通清理,他们别说成鬼,连魂都剩不下,白老头连头七的法事都可以省了。飞灰烟灭,做不做法事都一个样。
游清微心里那叫一个痛快:该,叫你们设坑把小闷呆坑进去!
第六十一章
季鎏君的伤势看着可怕,但其实就是些皮肉伤,送医及时,输了血,缝上针,基本上就没什么大碍。
季鎏君手术室出来就嚷着要回家,不想住院。
游清微看季鎏君的额头布了一层汗,估计她缝针的时候硬扛着没让打麻药。她伸手去掀盖在季鎏君身上的白单,想看看伤势,结果被洧浔一巴掌打掉了手。
旁边,路无归见到洧浔打游清微的手,重重地“哼哼”了两声。然后,她弯下腰,麻利地掀起盖在季鎏君身上的白单的一角,往里一看,只见身上都缠着纱布,什么都看不到。
洧浔飞了记眼刀给路无归,路无归感觉到了,假装没感觉到。
游清微说:“你要是不怕把伤口动到又再缝一次针,就只管回。我跟你说,伤口撕裂后再缝,那滋味,可酸爽了。”
季鎏君没好气地冲游清微翻了个白眼,说:“推我去病房。困了。”
游清微领着路无归跟去病房,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回去。
她家的生意买卖只在风水这一块,平时也就是接点替人看风水抓鬼的活,几个坐馆大师再弄点看相卜命的生意,再有就是在她家地界做阴阳风水这一块的都得每年分两成利给她家,这就是她家在这一块的所有收入。
她家接生意买卖的规矩都是由她爷爷定的。例如上次除青面回那回,那种级别的鬼,起步价是六十万,像这种淘气手欠去把别人封在鬼瓮埋起来的鬼挖出来放出来,自己招惹事端的,再得再加一笔费用,再算上做法事的开销,没个百八十万下不来。但因为事主年龄小,没满十二岁,属于稚子,为了积德行善,只收了个成本价,她一毛钱都没得赚。再有,遇到命不好的孤寡伤残,只能收个十块、八块的象征意义的红包钱,然后做法事的费用,倒贴得海了去。就像她今天去的那小区,她爷爷收人家十二块钱,除槐树上了厉鬼加上镇住槐树的阴邪气埋在树下的开光法器,小十万没了。
有她爷爷这规矩在,很多同行把没钱收还要倒贴的生意都介绍到她这来。因此,她家在这一块的生意,一年到头,能持平她就得偷笑了。这种开来赔钱的风水事务所,开一间都够让她忧伤的了,要是开成连锁的,她觉得她睡着了都得哭醒。
她爷爷以前都是给房地产商看风水,然后,房地产商基本上都会成本价给个二三套给他,偶尔遇到房地产商要急于回笼资金的时候,还能买到铺面,放上几年,再一转手,那就是钱。再有,她爷爷的眼力见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