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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潇潇一时卡壳，她的暗示味道都这么重了，霍清之竟然还这么问她，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张潇潇：“就是那种……你知道的，她不太喜欢你。”
霍清之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终于抬眼看着张潇潇。
她是A组的替补，连连跑过来示好，算是什么意思？
霍清之的眼神下，张潇潇终于扛不住了，说：“你们那个赌约，她跟经理说了很多，我觉得对你太不公平了，真的。”
她的目光急切，看上去倒真有那么几分真诚，霍清之打量她一番，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张潇潇见她笑了，连连点头，说：“真的，你要小心啊。”
霍清之掂量着她的行为，张潇潇总是两边示好，这种墙头草做法让她真的不太开心。
霍清之轻声说：“我明白。”
张潇潇见她不欲多谈，不甘心的眼神在她脸上打了几个转，终于还是转身走了。
张潇潇想起刚刚方雨灿在排练室发脾气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慌慌的，这个剧团似乎偏离了她的经验，要迎来变天了。
她自然不想卷进主演们的斗争里，可是看着方雨灿的样子，不给自己找好退路，连演个替补都成问题。
看着张潇潇的背影，霍清之若有所思。
手机还握在她的手中，那个没拨出的电话，竟然主动打过来了。
任雨晴的声音伴随着电流音传来，有点模糊：“清之，在排练吗？”
“没有，”霍清之答了一句，又接一句，“中场休息。”
她隐隐知道任雨晴打电话给她是为了什么，任雨晴的试镜就在明天，今天应该会去录入资料。
任雨晴似乎叹了口气，道：“那就好。”
霍清之顿了一下，问：“是试镜有问题吗？”
任雨晴几乎是立即回答：“没有。”
霍清之：“那是？”
任雨晴的心情变好了一点，道：“怎么，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霍清之听见她的语调变化，微笑道：“当然可以了，欢迎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任雨晴啧了一声，奇道：“冰山融化了，这么想听我声音？”
“是啊，”霍清之轻声说，“就是这么想听。”
第56章 闲言
任雨晴无法否认； 听见霍清之这么说； 她确实有点开心。
连带着阴霾了一上午的心情； 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打电话给霍清之确实有事； 但她不会告诉霍清之。
如果她一打电话给霍清之，就是为了试镜，以后霍清之怎么看她？
霍清之在电话那头担忧的问：“一切都好？”
任雨晴笑道：“真的没事，都挺好的，我今天上午去录入资料了，明天面试； 路过上次那家奶茶店，有点想你。”
她倒也不算随口胡扯； 只是录入资料有点不顺利。
或许是她掩饰得太好； 霍清之没从这段话里听出什么不对，反而放宽了心； 语气轻柔； 对她说：“那等我这边的工作结束了，我们去那家店喝奶茶。”
霍清之不记得任雨晴喜欢喝奶茶，但她既然这样说了； 陪她去喝个奶茶，她还是很乐意的。
获得了一个标准答案； 任雨晴并没有觉得心情变好多少。
不过； 她也压根没把事情告诉霍清之； 那么这样的话……
霍清之的反应太合理了。
她笑嘻嘻的说：“嗯； 好啊； 你是不是快首演了？”
霍清之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算时间，回答道：“嗯，首演应该是定在两周以后，那时候你还没进组吧？”
任雨晴看了一眼自己的通告表，道：“还没有，不过等到那时候，《炼心》快上映了吧？你忙得过来吗？”
霍清之轻松的说：“没问题，时间都排好了，我只是在本地演话剧而已，不用飞来飞去已经不错了。”
任雨晴顿住了，她想到之前闲聊的时候，霍清之确实跟她说过不少拍戏的事。
她“嗯”了一声，说：“我都忘了，你以前经常飞来飞去参加宣传会的。”
霍清之：“是啊，所以这次像放假一样。”
她轻描淡写的告诉任雨晴几件剧团轶事，丝毫没提到自己的压力。
任雨晴本来还在诧异，剧团这种地方难道不是腥风血雨，直到首演票房出来都不得消停么？怎么到了霍清之这里，就这么风平浪静了？
她解释为霍清之的大明星光环，丝毫没往霍清之会对她报喜不报忧的方向想。
任雨晴笑道：“哎呀，劳模闲不住啊？那我帮你跟李黎说一声，多排点通告。”
霍清之明知她在开玩笑，还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啊是啊，你跟她说，给我排点通告，蹭你的新歌曝光率。”
霍清之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不是这种人，会去考虑别人的心情，会去跟别人开玩笑，仿佛跟任雨晴在一起的时候，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与高冷和冰山无关的，格外有烟火气的人。
任雨晴自然笑得乐不可支，回答道：“好啊好啊，我的打歌节目张开双手欢迎你，要是你能来跟我一起唱就最好不过了。”
霍清之说：“那不合规定吧。”
任雨晴的笑声一阵又一阵，说：“哎呀，你也知道不合规定啊，还以为你真的要跟我去。”
她笑完了，沉默了一小会儿，又不确定的小声问道：“不唱歌，你还是会跟我去的吧。”
任雨晴是真的慌啊，小花瓶那歌五彩斑斓，粉红泡泡满天飞，还有一堆可爱动作，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看完MV的那瞬间，任雨晴当场收回前言，能唱这种歌，小花瓶也是个人才啊。
霍清之听完她的请求，竟然还轻轻笑了一声，回答：“好啊，我陪你去。”
任雨晴立马说：“说定了啊，不许反悔，哎，我明天就请林茜跟李黎说一下合作……”
电话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任雨晴找到了纸笔，把这件事记了下来。
霍清之看了一眼时间，新一场的排练差不多要开始了。
她看了一眼电话，似乎能从电流中看见任雨晴的表情，那有点狡黠，但又很可爱的笑容。
霍清之犹豫了一下，说：“我要去排练了。”
任雨晴马上回答：“哦哦好的，你去吧，对了，首演我会去的，你等我啊。”
霍清之的电话挂得相当利落，让任雨晴几乎没反应过来。
她瞪着电话看了几秒钟，终于承认霍清之是真的挂了电话。
任雨晴看着她刚刚在纸上记下的那几笔，再想想霍清之刚刚说的话，有点惆怅。
她这些日子在公司就是无止境的练舞练舞练舞，天地可鉴她真的是手脚不协调啊，结果林茜完全不为所动，请了三个舞蹈老师不说，还苦口婆心的劝她：
“这个节目预定了很久了，你的新专辑销量不理想啊，你不去也得去。”
任雨晴苦巴巴的请求她：“等《炼心》上了，曝光上去了，不就好卖了吗？”
林茜相当铁面无情：“没用，你才演了几秒钟？”
任雨晴顿时泄气，只好继续面对这个烂摊子。
跑调可以半开麦，但这个舞跳得烂了，谁也救不了她。
在排练室面对镜子跳了两个礼拜，任雨晴终于受不了了，想到她这惊天泣鬼神的舞姿要在电视机上跟千万观众见面，她就不寒而栗。
她跑去跟林茜说：“我请霍清之来一起参加节目，我们就不跳舞了成不成？”
林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成，霍清之是你的谁，还能帮你担销量？”
任雨晴自诩算是吃得了苦，为了演戏也是炎夏苦寒都经历过一回的，结果硬生生的败在了这个卖萌广播体操上。
她不信邪，翻了小花瓶以往的作品和销量看了，发现还小花瓶唱歌跳舞还真不含糊，称得上术业有专攻。
任雨晴当然不能毁了她这点努力，没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学。
因此，每当在剧团的霍清之打来电话，请求她去探班时，任雨晴都会长舒一口气，仿佛找到了喘息的空间。
另一方面，任雨晴也是觉得，霍清之会打电话请她去探班，也是因为在剧团压力颇大，这样她们不就是互相安慰的朋友了吗？
所以，任雨晴今天听见霍清之那么说的时候，还真是有点小失落。
她想起今天去录入资料，那个年轻的执行副导演上下打量她一番，非常不确定的问：“任雨晴？女主角？”
任雨晴点头后，看见他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情，混杂着鄙夷和不可置信。
这点小打击当然不会让任雨晴放在心上，被质疑是应该的，毕竟小花瓶以前的演技有目共睹，谁能看得下去？
任雨晴在家发现了不少小花瓶的试镜资料，清一色的玛丽苏雷剧，可怕的是她能把这些雷剧演到另一个极致，雷得人不记得自己是谁。
执行副导演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不好意思，我要跟导演确认一下。”
任雨晴微微一笑，任由他去了。
旁边试镜室门口的名单上，赫然贴着她的名字，这位导演的工作态度真是谨慎。
来登记资料的女明星三三两两的站在边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跟她搭话。
任雨晴反而能听见她们小声的议论。
“那不是任雨晴吗？她上部不是女N号吗？”
“嘘，据说是抱上大腿了，你没看《闺蜜》吗？”
“是啊，据说霍清之跟导演关系不错吧，哎，她怎么没来演《转机》啊？”
“霍清之要演还轮得到咱们来试镜？你看任雨晴多半就是捡她的漏吧……”
“哈，什么闺蜜，还不是利益……”
任雨晴站在角落，尽力不去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转机》制作不大，而且之前还爆出了恐怕难以成组的新闻，能够选择的主角也不多，因此来的多是一些三四线明星。
他们可不在乎什么名声，以他们的名气和演技，恐怕一生都会在这个咖位挣扎了，那么能够排除异己，当然是最好的。
可是，任雨晴尚且有未来，这就是最让人嫉妒的事情了。
在她们的议论声里，执行导演走出来，声音不大不小，对任雨晴说：“是清之帮你打的电话吧，跟我来。”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丢进了满是涟漪的水面，激起千层浪。
任雨晴听见那些声音更为复杂了，夹杂着酸楚和恶意，如同利刃刺向她。
“果然是抱上了霍清之的大腿……”
“给她打推荐电话，霍清之不怕自己丢脸吗？”
“霍清之都去真人秀了，你当她真跟以前一样啊？”
这个片场毕竟跟《炼心》不一样，氛围很糟糕。
任雨晴咬着嘴唇，跟执行导演走进试镜室登记资料。
他那直白的话和神情不会让任雨晴有所动摇，那些女明星对她的诋毁也不会让她有所动摇。
任雨晴真正在意的是……
就因为跟她玩在了一起，霍清之遭受这些无妄恶言。
任雨晴觉得愤怒，不为自己，只为了霍清之。
她什么都没做错，她那么好的人，凭什么被你们这样说？！
任雨晴写下资料的力度格外大，第二天的试镜，她一定会拿到这个角色。
任何言语和动作都比不上事实，任雨晴觉得自己只有拿到这个角色，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才会停止。
她想起霍清之曾经跟她开玩笑：“还想跟你一起走红毯。”
任雨晴暗下决心，这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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