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春如旧-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秀束起一个发髻,取过玉冠戴上。桃花被春风送入,飘落在她眼下的深涡。雪白的肌肤,衬着灼灼的花瓣。濮阳沉入眼前美景,看得忘了身处何地。
  戴上玉冠,取过玉簪,插入发中,就此固定,卫秀便梳完了头。美如冠玉的公子这时才缓缓抬起右手,取下面上的花瓣。那花瓣在她指尖便如落入雪地的红梅一般,艳得逼人。
  濮阳看着那花瓣,看着她的指尖,看着那一身月白的衣袍。卫秀回过头来了,见濮阳已然睁眼,她莞尔一笑:“你醒了。”
  这时,花瓣、玉冠、衣袍都若无物,什么都及不上这一笑的美。濮阳失神般掀去锦被起身,赤足踏在微凉的地板上,朝着卫秀走过去。
  卫秀口角带笑,目光轻柔地看着她走近。
  濮阳抬起手来,指腹落在卫秀的眼下,那是方才花瓣飘落的地方。昨夜欢好,慢慢涌入濮阳的脑海,她抿唇而笑,卫秀抬首看她,见她笑意暧昧,面上似有若无的泛起些许桃红,却也未做娇羞之状,只睇了濮阳一眼,道:“我去令他们摆膳,殿下不妨先去梳洗。”
  濮阳却是笑意愈盛,并不立即就走,她俯下身去,在卫秀耳畔轻声慢语:“往后由我侍奉郎君梳发戴冠。”
  声音娇柔,媚得入骨,勾得卫秀一阵酥麻,她抬头要说什么,便见濮阳笑着跑去。倩影远去,娉娉袅袅,卫秀先是一愣,随即宠溺一笑。
  美人与美人相处,有意无意之间,便在勾引、被勾引与相互勾引。
  卫秀无意间一个动作,便使得濮阳心跳不止,濮阳抬眸一个娇嗔,便使卫秀神魂颠倒。
  新婚,总是如此,青涩美好。
  府中上下,皆知公主与驸马如胶似漆,无人敢在二人独处之时,轻易搅扰。
  濮阳与卫秀又走了不少人家,既是亲戚间往来,又是拉拢关系。萧德文又来过几回,起先焦灼不安,与卫秀谈过几句,离去之时,便似找到了主心骨。待诸王恭敬谦和,待朝臣礼敬有加,皇帝那里,亦常去拜见,偶需发表意见,他也不畏手畏脚,敢于直言,显出他聪明贤仁的一面。
  皇帝也在病愈,濮阳常去探访。见她过得好,皇帝也高兴,常与她闲话,叮嘱她既然成婚有家了,便要懂事,对驸马周到一些,互敬互让,相互理解,方是夫妻相处之道,但要是驸马不听话,也不必太过示弱,不要忘了公主的身份。濮阳自是全部应允下来。
  在卫宅居住满一月,濮阳便与卫秀搬回公主府。公主府格局分明,分前后院,濮阳众多僚属在那里做事,濮阳也常有需与他们商议的要事。居卫宅,委实不方便。
  卫秀也知此,她对居何处一向不在意,自以濮阳为重。只是此番回来,她便成了这座府邸的主人,需与公主同居主院,不好再住竹林的那处小院了。但她实在割舍不下那片竹林。往日痕迹随岁月消磨,已越来越少,这片竹林,几乎是卫秀能寻见的唯一一处寄托。她便将小院改作了书房,日日都去,无事之时,整日都于那处逗留。
  公主府中众人便知,驸马没什么喜好,唯一痴迷的便是那片竹林了。濮阳更不会说什么,卫秀便是喜欢金山银山,她都能想办法给她弄来,搏她欢笑,更别说只是一处竹林。何况当时将公主府选址于此处,便是想到了卫秀兴许会喜欢这里。
  王丞相也来过一回,专门祭老友而来,但口中却未提一词。皇帝不喜欢有人提起大将军。王丞相只以为卫秀常来此处,是喜欢竹之傲骨,卫秀也只当不知他为何而来。二人坐于竹林间,说些随意的风雅之事,也提及当今朝中一些举措,二人越说越投机。王丞相多年总领政务,大魏有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卫秀也是研究朝政多年的人,她又走过许多地方,对大魏百姓究竟过得如何,比高居朝堂,只看公文的王丞相知道得还要清楚,有体会,自然便有领悟,她的见解自然切中肯綮。
  王丞相临行前,打量了她好几回,惋惜道:“你谨修自身,恬淡无争,并无不好,遗憾朝廷却失一大才。”
  大魏看着强盛,其实还不稳啊,齐宋一旦生有虎狼之心,魏之边境,便要烽火燎原。卫秀这样的正是朝中所缺。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要王丞相说句实话,以她之高瞻远瞩,恐怕九卿都装不下她,非三公不可。
  卫秀轻笑,望着前方悠远之处,语气是和风细雨般的平和:“朝中自有贤才。”
  半点不肯松口。
  王丞相无奈一笑,却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前方就是府门,门前仆役见丞相出来,立即将车赶上前来。
  “仲濛止步,就送到这吧。”王丞相摆了摆手,扶着仆役,登上马车去。
  车夫一挥长鞭,车驾缓缓前行。卫秀弯身行礼,待马车远去,方直起身来。她转身回府,抬头看了眼天色,又令身后推动轮椅的仆役停一停,问匆匆赶来的家令道:“时已近午,殿下可有口信传回?”
  濮阳晨起去郑王府上拜访,此时将近正午,若不回来用膳,当会有话传来。
  家令正要与她禀报,见她问,忙恭敬道:“方才殿下身边来人,说是半道接宫中召见,入宫去了,请驸马自用午膳。”顿了一顿,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卫秀一眼,道,“殿下说,要驸马多进一些,她回来要检查的。”
  天气渐热,驸马胃口不好,公主很担心,人在外,也不忘传话回来。家令都一把年纪了,喜见公主夫妇和睦是一回事,自己不好意思围观小夫妻恩爱便是另一回事了。
  谁知驸马很淡定:“知道了。”
  家令很惊讶,一看周围,也无人失态,他这才想到,成婚将近两月,公主与驸马一向如此恩爱,大家早已习惯了。
  濮阳半道受召,入宫去了。
  召见她的皇帝,正在奉先殿中。
  奉先殿是供奉萧氏先人之处。满殿香烛萦绕,肃穆庄严。紧随皇帝身后的内宦目不斜视,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点着香,恭谨奉上。皇帝接过,诚心拜过众位先人,一一上了香,心中亦默默祝祷过,方在一块最新的牌位前停下,这是先皇后的灵位。
  窦回一声不吭,点了香,递了过来,皇帝接过,端端正正地拜了三下,亲自将香束插入香炉中。他并未离去,而是站在灵位前,在心中默默地说着。
  “本该早些来见你,谁知一病,拖到今日。三娘,纮儿已大婚了,女婿品性温厚,脾气也好,会待她好的。你也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可安下心来了。”
  “倒是我,遇上一难题。此番一病,终是要承认老了,不如往昔了。二郎、三郎、四郎、六郎他们几个,没有德行,没有本事,朕操碎了心,费了这么些年,也不见什么长进。朕时常想,若你还在,若我们有一位皇子,定然与纮儿一般懂事,不会叫朕如此愁苦。”
  窦回默默地退下了,还将殿中众人一并屏退。
  皇帝看着先皇后的灵位,透过缭绕的烟,看那灵位上寥寥的几个字,那便是他所挚爱的女人的一生。
  王皇后去时,正当青春,容貌姣好,性情柔顺,与皇帝从无不睦之处。她一走,便化作了一颗朱砂痣,点在皇帝的心头。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年,皇后病重,奄奄一息,望向他的那个眼神,里面俱是无奈留恋歉然。他也记得,自己泣不成声,数月无心政事。
  皇帝又心软起来,凝目望着那灵位,缓声道:“你放心,纮儿有我照看,必不让她受苦。”
  奉先殿昏暗,从里头出来,对上灼烈的日头,皇帝顿觉一阵头晕目眩。窦回忙上前扶着他,半点不提奉天殿中的事,只禀道:“陛下,濮阳殿下已到,正在宣德殿等着您。”
  皇帝停了一会儿,适应了外头的光线,方嗯了一声,道:“回宣德。”
  窦回恭敬答应,忙令内侍将玉辇抬上来。
  濮阳在宣德殿中等了一会儿,恰好遇上太医前来请脉,她便多问了太医几句。皇帝这一病,像是突然摧垮了身体,大臣们看不出什么差别,可濮阳看得出来,皇帝一向精明矍铄的双眸便似突然虚了一般,柔和起来了。头发中的银丝也多了不少。
  太医又哪里说得上来,人总是要老的,老人尤其不能病,一病便难免伤及根本。皇帝岁数已不小,五十的年岁,说句不敬的,便是突然去了也不奇怪。
  濮阳问了半日也问不出句准话,也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在心中盘算,下回寻一空档,与阿秀一同入宫,请她亲来看过,才能放心。
  正想着呢,皇帝便回来了。
  太医松了口气,忙与公主一道迎候圣驾。
  皇帝一见濮阳便很高兴,一面扶她起身,一面道:“朕估摸时辰,正可与你一道用午膳。”又对太医皱了下眉,“你下去。”
  太医行了一礼,便要退下,濮阳忙道:“既然来了,也别让他白跑一趟,阿爹看看吧。”太医虽谨慎,但对圣体,是不敢不尽心的,便是为自身安危计,他们也要竭尽全力。
  濮阳是真心实意希望皇帝长寿的,便是她同诸王一般盯着皇位,也仍是盼望皇帝能够长命百岁。此生许多事已不同了,譬如她成婚了,譬如前世皇帝便没有病这一场,也譬如萧德文往皇帝身边凑比前世早了足有七八年之久。既然那么多不一样了,陛下能比前世长寿也不是不可能的。
  皇帝一对上濮阳诚恳关切的目光,心下不由一暖,玩笑道:“做了人妻子的就是不同,比往日更体贴,也更唠叨了。”
  濮阳脸一红,要不高兴了。皇帝连忙哄道:“好好好,听七娘的。”
  濮阳这才开颜。

  第86章

  那太医看着不靠谱,诊起脉来却是有模有样。也是; 太医署集天下良医,若不精通医道; 又如何能能任职太医。
  濮阳陪坐在旁; 也不说话,等着太医在皇帝手腕上摸完了脉。
  整个太医署; 能被派来给天子看病的 ; 也只那几个罢了,这位太医姓周; 自皇帝上一回晕厥便是他在主治,故而对皇帝的病情十分了解。
  诊完了脉; 他恭敬回道:“上回风寒来势汹汹,陛下体健,又得天佑,自无大事; 然病根却还未尽去; 陛下; 还需保重身体。”
  皇帝不耐烦地一挥手:“朕知道了。”
  濮阳却十分细致问:“都两个月了,还未尽去?要如何保重,之后又如何保养呢?”
  周太医已准备退下了,然听公主发问,他瞥了皇帝一眼,见皇帝并未反对便又满面正色地说了起来,如何饮食,如何用药,如何起居,都说得十分详尽。且还考虑到皇帝政务繁重,不可能一一照做,他还拣了最要紧的几条着重讲了一遍。濮阳于医道并不算十分了解,但她好歹知道些皮毛,故而周太医所言她也能判断一些,从头到尾听下来,确实都是良言。
  待周太医絮絮叨叨地说罢了,皇帝口角含笑:“我儿这下可放心了吧?”一面说,一面摆手,示意太医可退下了。
  周太医弯身行了一礼,便无声无息地退出殿外。
  濮阳正觉得这位太医可靠,暗暗打量他的样貌,在心中记下此人,打算来日陛下若再度抱恙,也好问他,问得皇帝这话,便没好气地嗔道:“阿爹能依太医之言而行,儿才能当真放心。”
  皇帝便低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太医已经竭力精简了,可他夜夜秉烛,殚精竭虑,哪里又腾得出功夫来做这些养生之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