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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道:“你们敢不开枪?要是犯人逃掉了,你们一个都甭想逃脱责任。”
往日里,乔狱长是相当有威严的。而现在,权力是在刘东的手中。你说,这些狱警们该听谁的?他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贾思邈和胡九筒、廖顺昌也有些小郁闷,怎么个意思啊?他们是来越狱的,和狱警还没有产生冲突呢,怎么这两个狱长干起来了?胡九筒憋不住了,扯嗓子喊道:“娘希匹的,你们在搞什么呀?佛爷没工夫跟你们闲扯淡,赶紧让开。”
刘东见这些狱警,没人敢开枪,他掏出了手枪,对着乔狱长就勾动了扳机。这是在杀谁啊?噗!一枪命中了乔狱长的小腹,鲜血顿时流淌出来。
刘东喊道:“给我打。”
这是疯了呀!
贾思邈和胡九筒、廖顺昌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妙,赶紧抓着乔狱长就往回撤。在进入了牢房的那一刻,贾思邈的脚步就是一个踉跄,把商午丢在了外面。这可是机会啊,商午往旁边一闪,挥舞着手臂,喊道:“我是省长……”
啪啪!子弹贯穿了他的身子,当场倒在了血泊中。
商午怎么死了呢?怎么死了呢?
贾思邈躲在牢房的过道中,不住地自责:“都怪我啊,要是我当时抓住了商省长,他就不会英勇牺牲了。”
乔狱长手捂着小腹,喘息着骂道:“贾思邈,这事儿不怪你,是刘东等人故意杀人的,我可以给你们作证。”
贾思邈苦笑道:“乔狱长,咱们现在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了,能不能逃出去还不一定呢。你对这君山监狱比较熟悉,看有没有什么暗道逃脱的?”
乔狱长的五指都让血水给浸透了,摇头道:“别想了,防止犯人逃脱,整个君山监狱的下水道都是密封的,休想逃出去。我……我恐怕是不行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毕竟他是君山监狱的狱长,还是有利用价值。只可惜,贾思邈的身上没有银针、刀伤药什么的,他瞅了瞅时辰,在乔狱长的小腹周围穴位上,戳了几下。那血液流动的速度,瞬间缓慢了下来。
贾思邈又扯破了囚服,将乔狱长的小腹给勒紧了,低声道:“你暂时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走,咱们往牢房里面走,看能不能找个下水道逃掉也行啊。”
乔狱长很是感激地看了贾思邈一眼,沉声道:“我知道牢房的钥匙在什么地方,走,实在不行,咱们就把所有的牢门都打开,让这些犯人们往出冲。咱们趁乱,兴许能逃出去。”
这倒是个法子。
胡九筒搀扶起了乔狱长,几个人刚要往牢房里面走,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嘈杂声,伴随着的竟然还有几声枪声。这是怎么个情况?贾思邈低喝道:“你们在这儿等我,我过去瞅瞅。”
胡九筒叫道:“贾爷,要走一起走,和尚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要是一个女人当面儿,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够感动人的。可一个满脸横肉的和尚……贾思邈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旁边,廖顺昌也道,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反正他这条命也是赚的了。
乔狱长倒是不想跟他们走,可他现在在人家的掌控中,他们走到哪儿,他就得跟到哪儿。四个人就又顺着走廊,走到了牢房的门口,偷偷地探出脑袋往外张望。这一看之下,胡九筒和乔狱长、廖顺昌都吓得一哆嗦,差点儿魂飞天外。
至于这样吗?
在外面,停靠着几辆军车,从车上跳下来了整整齐齐的军人。他们清一色的端着枪械,头戴钢盔,傲然而立,相当有气势。这……最少得有近百名军人,他们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胡九筒和廖顺昌苦笑着,这才刚刚想着越狱,大部队就杀到了。看来,小命儿这回是交待在这儿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件更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事情,贾思邈整理了一下皱巴巴,散发着汗臭味的囚服,竟然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贾爷,你这是疯了。”
“贾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啊?还嫌自己的命长啊,赶紧回来,咱们再想想办法。”
贾思邈头也不回,笑道:“我老丈人来救我了,走。”
第655章 女人啊,都是善变的动物
胡九筒和廖顺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一个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一个在警局系统混迹,不免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就算是刀架在脖颈上,他们也未必会皱一下眉头。可是如今,当看到眼前的阵势,他们的腿肚子就有些突突了。
不过,当看到走在他们前面的贾思邈,大步流星的,一点儿没有怯意,他们心头才算是稍微镇定一些。这是有个壮胆儿的,否则,他们早就扭头跑路了。
然后,廖顺昌就看到了一个女警,抹着眼角,飞奔着向贾思邈扑了上来。他就笑了,他知道,这回是真的得救了。
贾思邈张开了怀抱,将沈君傲结结实实地抱在怀中,很用力,很用力。然后,两个人的嘴唇就亲吻在了一起,浑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了他们二人存在。
胡九筒就像是被点中了穴道,整个人都呆住了。
贾爷真是太牛叉了,瞅瞅人家,当众就可以抱着女人亲吻,什么时候自己可以……不要忘记了,自己可是和尚。师傅说过,戒酒、戒女色。可现在,自己已经逃离寺庙,不再是和尚了呀。 ”
好一会儿,还是贾思邈松开了沈君傲,打趣道:“君傲,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你是不知道啊,我在牢房中天天等,日日盼,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君傲道:“我给我爹打电话,打不通,就连夜去了华东军区找他,我爹亲自带人过来了。怎么样,你没事吧?”
“有事。”
“啊?怎么了?”
贾思邈拍了拍胸口,苦闷道:“我心疼。”
“心疼什么?”
“想你想的。”
“你……”
沈君傲想忍没忍住,噗嗤下就笑了。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这样哭中有小,笑中有苦,这丫头还真是性情中人。
贾思邈帮着她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泪珠,问道:“咱爹呢?”
沈君傲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咱爹,那是我爹好不好?”
“你都是我的,那你爹不就是我爹了吗?”
“谁是你的呀?”
“咋的,你还想赖账了呀?”
贾思邈就有些后悔了,喃喃道:“唉,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看来,以后还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好。省得她到时候吃饱喝足了,不认账。”
这是什么和什么呀?沈君傲的脸蛋腾下红到了耳朵根。不过,看着贾思邈的精气神还不错,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在来之前,她可是听说过君山监狱厉害,还生怕贾思邈会遭受到什么委屈,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现在,她就有些不明白饿了,瞅着贾思邈的气色,他是来度假的,还是来服刑的?要不是他喘着囚服,真怀疑他是不是刚从监牢中出来。
在一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两鬓微有些白发,但是精神头很不错。他挺直着腰杆,尽显军人的硬朗气势。当贾思邈走过来的时候,他的双眼如两把刀子,紧盯着贾思邈,仿佛是要将他给看穿一样。
他,肯定就是华东军区的头号首长沈万山了。
贾思邈倒是很镇定,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帅哥啊。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幸亏是没有跟沈君傲突破那一层膜的关系,否则,在老爷子的面前,还真是有些发怵。
贾思邈不卑不亢,沉声道:“贾思邈谢谢老爷子救命之恩。”
沈万山问道:“贾思邈?”
“对,是我。”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君傲。”
“啊?”
这也太突然了吧?贾思邈和沈君傲都吓了一跳,让沈万山的一句话,给打的措手不及。看来,这个老爷子打仗是喜欢神出鬼没,讲究出奇制胜啊。不过,这个问题,贾思邈还真是不好来回答,因为还有吴清月、于纯、张幂,总不能让她们受委屈吧。
沈君傲道:“爹,这是我跟贾哥的事情,婚姻自由,请你不要强加干涉我们。”
“我就是问问。”
“爹,其实是这样的。”
贾思邈倒是不客气,张嘴就叫爹了,让胡九筒和廖顺昌又是一惊,而沈君傲的脸蛋就更红了。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中想着的是什么,但是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跟于纯、张幂、吴清月比起来,别看贾思邈跟她们发生关系了,可他第一次“叫爹”,肯定是自己家老爷子了。
这就是优势!
贾思邈郑重道:“爹,我早就想过跟君傲的婚事了。可现在,国家正在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誓将中医事业发展、壮大起来。作为一名中医大夫,我岂能坐视不理?我的意思,是等我将华夏中医公会搞起来,让中医走向世界。男儿当报国!没有大家,哪能顾得上小家?等到那一天,我一定迎娶君傲。”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让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沈万山是军人,就更是理解大家、小家的意义。男儿当报国!这话说得太好了。沈万山是连连点头,大声道:“好啊,君傲果然是没有看错人。走,我们回去,我还有点儿事情要跟你说。”
贾思邈就冲着胡九筒、廖顺昌使了个眼色,二人哪里不明白,立即跟在了贾思邈的身边。
刘东连忙道:“首长,他们可都是重犯……”
沈万山冷笑道:“什么重犯?他们都是我们华东军区的军人,是我叫他们出来执行秘密任务的。你现在,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们华东军区的人给亢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拦着?闪开。”
乔狱长大喝道:“刘东,我是狱长,这里我说了算。这一切,都是商家人故意栽赃陷害的贾思邈等人。而你,击毙了商省长,谁让你这样干的?我怀疑,是你跟商家人勾结,一起陷害忠良义士。来人啊,将刘东给我拿下。”
胡九筒张大着嘴巴,都懵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自己,忠良义士?听着还真挺顺耳。
刘东叫道:“我看你们谁敢……”
刚才,这些狱警们对乔狱长开枪了,都是受了刘东的挑唆。现在,人家乔狱长没事,他们要是再不站好队伍,很有可能就会跟刘东一样的下场了。谁还管你那么多啊?这些狱警一拥而上,将刘东给拿下,直接关进了牢房中。
往日里,刘东尽是欺负那些犯人了,这回他落入了这些犯人们的手中,可想而知会是怎么样的后果。这回,再没有人来干涉,乔狱长亲自将沈万山、贾思邈等人送到了君山监狱的大门口,并且将贾思邈的妖刀、银针等等东西都归还了他。
抓着贾思邈的手,乔狱长是百感交集,要不是贾思邈救治及时,他的这条小命儿早就交待在这儿了。
贾思邈道:“我还是应该感谢乔狱长,明断是非,将我们给放了出来。”
乔狱长问道:“我放谁了?你和廖顺昌是无辜的,终于胡九筒?他早就判了死刑,只不过是在监狱中跟犯人斗殴,让人给打死了。”
一愣,胡九筒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惊喜道:“和尚谢过乔狱长了。”
乔狱长摆手道:“趁着天黑,你们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