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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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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目的是夺回八荒镜!
  羽渊当即醒悟过来,只是已来不及阻止,陆临持镜轻轻一推,手划出奇异的符文,紧接着,耀眼的光芒自漆黑的镜中涌出,围住他们的修士登时被那力量震退。
  与此同时,钟明烛被那洪流似的灵力吞没了。
  “不要!”长离尖叫道,好似心肺被撕裂,她往钟明烛那跑去,然气力不支,只几步就两眼一黑就摔倒在地,努力睁开眼后,灵力已散,那抹染血的身影彻底失了生气,往高台下坠去,像支离破碎的人偶。
  破碎的衣衫下,是累累血痕,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散落的发丝遮住了紧闭的双目,身子尚在半空,头发尾端和手足已开始燃烧。
  “阿烛!”竹茂林想要去接住她,却被忽地沸腾起来的流火阻住,待他努力辟开一条路,钟明烛已落入火海深处。
  与涿光山相距不远冰谷中,墨沉香蓦地睁开眼,怔怔看着触手可及处的白玉灯,面上缓缓浮现出悲恸,然后泪滴滴落下,不及落地,便被霜雪带走了温度。
  残存的最后一点火光都消失了。
  魂灯,灭了。


第153章 
  伤神之际; 墨沉香忽地觉得大地撼动起来; 她急忙奔出藏身的冰谷; 往涿光山方向看去; 只见淡青色的光自山腹中涌出,转瞬将整座山都覆盖。
  此前; 流火退去后; 涿光山已重归宁静,只一会儿,黝黑的山体已再度被霜雪染白; 这时,淡青色的光芒源源不绝涌出; 竟比劫火更为汹涌。
  流火熔岩尚且要依照山势蜿蜒而行; 那光芒,却是径直自内里喷薄而出,无论前方是坚似铁的岩石还是松软的泥土,在道光前就好似是一张白纸,被毫无阻碍地穿透。
  那是剑气。
  墨沉香怔怔望着那片被剑光笼罩的山头; 忽地一阵战栗; 几乎是下意识地,心绪被畏惧占据,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那般强大的剑气; 森严不可逼视,好似凌驾于世间万物之上,在绝顶处俯瞰这世间。
  无悲无喜; 无情无欲,恰如天地未开前,尚未有生灵的那片混沌。
  当初在合虚之山,吴回一剑击退陆临的突袭,那一剑精妙无比,功力俨然已登峰造极,此界没有哪个剑修能将剑法发挥至如此境界。
  可如今涿光山头的剑光,仅仅是若隐若现的影子,她尚未见其形,便已能感受到那股不容逼视的魄力。在其威慑之下,天地万物皆要俯首称臣。
  “这就是天道之剑么……”她喃喃道,只是尚不及细思,便觉大地的撼动停止了。
  不光是大地撼动停下了,连朔原终年咆哮的寒风都消失了,飘于半空的雪花一瞬定住,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整个天地都变成了一幅静止的画卷。
  随后,墨沉香便见那剑气缓缓漾开,似是水纹,又仿佛是在画面上浅浅抹过的一笔。然而提笔勾勒之处,一切都化为虚无。
  近乎凄厉的震撼声闯入耳中,地面再度摇晃起来,比之前更甚,仿佛随时要颠倒过来,她张开结界,勉强稳住驻足那一方土地,抬眼望向最初的方向,忍不住惊叫出声。
  涿光山消失了。
  那座剑似的直插云霄、在冰原上屹立了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的高山,已被夷为平地。
  连相邻的几座山脉都被波及,纷纷崩塌,连绵不绝的山势转瞬就变成了废墟。
  废墟之上,青气缭绕,叫人不寒而栗,而那所向披靡的剑光中,另有数道灵光时隐时现,似在与那剑气抗衡。
  陆临持八荒镜,在纷乱似雨的剑气中劈开数尺安全地,他浑身紧绷,浅灰色的眸子明暗不定,好似拉满蓄势待发的劲弓,抵住八荒镜那手已鲜血淋漓,然他不能有丝毫松懈,只消有半点退缩,顷刻就要被剑光吞没。竹茂林等人躲在他身后,排开昆仑玉为他护法,昆仑玉接二连三爆裂,他们在全神戒备之余,不约而同露出震惊之色。
  一瞬就斩断了一整座山,这是怎样无与伦比的力量啊!
  当世大能所谓的移山填海之力,也不过是削平一座山头,或者震塌一片丘陵,可这剑光,却是将涿光山的存在都抹消了,没有乱石纷飞,也没有烟尘弥天,甚至连声音都没有——连声音都被抹消了。
  那些震撼大地的喧嚣,来自被余威波及的其他地方,而被剑光覆盖的涿光山,比死还安静,仿佛这一方天地都化作了虚无。
  他们看向高台之上那袭染血的白衣,目光似在仰视神袛。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曾经有过光,而今却只余下空洞。
  在那道身影被火焰吞没瞬间,她心底强撑的最后一方平静也崩塌了。
  那份情愫,早在她们尚是师徒时就开始了。
  她当初收钟明烛为徒,只源于偶然,可那少女却和她印象中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虽然她那时有印象的也不过寥寥几人:师父,两个师叔,云师兄,还有风海楼,可钟明烛就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她一出现,所有人的色调便都显得单薄起来。
  之后长离认识了更多的人,可没有一个人能像钟明烛那样,一颦一笑都能在她心中留下鲜明的笔触。
  自一开始,钟明烛就不像其他人那样,在对她尊敬有加的同时,又敬而远之。钟明烛会对她说话,对她笑,拉着她琢磨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凡人技艺,下棋、抚琴、插花……就算一无所获也乐此不疲。
  与钟明烛相处时,每一刻都如此生动多姿,是浓墨描绘的画卷,她深陷其中,不知不觉也染上红尘的色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会若有所思去想钟明烛那些举动的意图,为什么要顶撞自己,为什么会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举动,为什么——总是在笑。
  那时候长离对许多事都不明白,可已经对那个明媚似骄阳的少女心生依赖。
  在六合塔中见得众生百态后,那份令她困惑不已的执着和依赖,终于渐渐明晰。
  那是情。
  什么修为,什么大道,她都不在乎,她只想和那个耐心陪伴着她,教她去听、去看、去领略世间风光的人一起。
  她爱我,怜我,想要与我厮守一生,就算被我误会也无怨无悔,穷尽一切只为寻出真相,叫我心安,可我却害死了她——
  钟明烛是世上第一个将她当作普通人看待的人。
  不是前途无量的天一宗弟子,不是天赋异禀的剑修,不是终将修成大道的绝世之才——在钟明烛眼里,她只是她,一个活生生的人。
  以后,世间再没有这个人了,再也看不到那个张扬的笑容以及那双浅眸中温柔的光。
  思绪彻底断了,随后便是叫嚣着要吞噬一切的情绪。
  是愤怒,是懊悔,是悲恸……
  她任凭那剑气摧毁一切,变得有如她的心一样,只剩下空寂。
  羽渊以飞仙台和重霄剑的力量为屏障,携手下众修士藏身于玄武之力构筑的空间中,虽略显狼狈,却比陆临等人多了不少余裕。
  她目不转睛盯着长离,难掩惊叹,他人皆为这力量震慑,惊惧不已,她却在笑。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刻,三百多年前,钟明烛身份暴露那一天,她就守在云浮山附近,察觉天一峰上剑气涌动的一瞬,她险些被欣喜冲昏头,急不可耐赶去天一峰,却发现长离体内的剑气已被人镇住。
  那一刻,她在巨大的失望陷入癫狂,恨不得立刻将钟明烛碎尸万段,最后在吴回的提醒下才勉强恢复冷静。
  “这次,再也没有人能来阻止。”她笑道。
  此时笼罩长离的剑意比当年更甚,势不可遏,修为深厚如她,若无神器护身,登时就在这剑光中灰飞烟灭了。
  只有这样的力量,才能划破那虚空,引灵力下流,开辟一条通往上界的路。
  那时候,她便能突破那层壁垒,更上一层楼,去往前所未有的境界。
  她畅想着不久之后,笑意愈来愈浓,可忽然间,眼底浮现出惊愕之意。
  ——剑气正在消失。
  那势将斩破天地的剑光,竟一点点暗淡下来,静止的万物再度动了起来。
  长离眼底那抹深不见底的漆黑中,隐隐浮现出一道微光。片刻前,她曾想:钟明烛死了,那这天地万物便再无任何意义。
  可恍惚中,她忽地想到那朵盛开的角落的花。
  ——“风、雨、花、月等等,这些都是天地间本就存在的,不是杂念。那么好看的花儿,怎么能被称为杂念。你在这看了那么久,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
  钟明烛告诉了她那朵花的名字,极尽所能描绘世间的美好。
  山间之风,林中之月,熙攘的城镇,广袤的荒野,行人眉眼间稍带的笑意——万物皆是胜景,美不胜收。
  “你也喜欢的吧,这世间。”她喃喃道,剑气寸寸敛去,直至无影无踪。
  钟明烛眷恋这万丈红尘,才会如此纵情肆意,犹如画中人。
  朔风起,卷着雪花悠悠飘落,云顶轰隆几声巨响,惊雷涌现,想来是地势惊变,引来了天变。
  被剑气削平处,碎石簌簌落下,扬起阵阵烟尘,最后滚入底部的火海中。
  方才,在那剑气之下,那自上古就燃烧至今的烈焰仿佛都熄灭了,原本的绯红之海变成了深渊,劫火退尽,只余下最深处一点明焰,而今,火势复起,没了山体遮掩,连天色都被熊熊烈火染红,就好像是当初倒映在湖面上的霞光。
  长离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步一步往钟明烛坠下处走去,起初步伐踉跄,而后却愈走愈快,短短一瞬,距离高台边缘便只余数丈。
  她要跳下去!
  羽渊看出长离的意图,面色一白,尖叫道:“快拦住她!”说着袖子扬起,化作缎带往长离腰上缠去。
  长离头也不回,手轻轻一撇,那快要追上她的缎带霎时就碎成千万片,消散在灼热的风中。
  龙田鲤在长离起身时就冲了上去,只是他们与高台尚有一段距离,还没来得及靠近,长离便已奔到高台边缘,一跃而下,连片刻犹豫都无,龙田鲤惊呼道:“离儿!”想也不想就推出本命法器想接住她。
  那法器化作了白鹤,一阵风似的奔向长离脚下,却与羽渊的袖子一样,顷刻被斩断。
  忽地,灵阵在长离足下闪现,结成一道坚固的平台,托着她腾起,她想也不想就挥手斩落,可这次却没能斩断那灵阵,而是被另一道剑光拂开。
  一袭黑袍悄然落下,却是吴回,持苍梧剑与她相对而立,苍梧剑上缭绕的青气,与之前的剑光一模一样。
  “让开。”长离道,掌心凝剑气往吴回斩去,苍梧剑上的剑意虽与她相似,威力却逊色不少。
  她是剑,那苍梧剑便只是剑影,根本无法与她抗衡。
  可下一瞬,她就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手指屈了屈后猝然绷紧,似牵线的木偶。
  即将吞没吴回的剑光蓦然暗淡下去,随后被苍梧剑挥开,吴回盯着她,依旧是那样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目光,手微微张开,一缕血气自他掌心溢出,化作一条细细的红线,轻烟似的,好像随时会随风而散,实际上却丝毫不受其扰,在热风中划出一道蜿蜒的痕迹,没入长离眉心。
  剧痛自眉心那一点扩散,很快就席卷至全身,长离试图像以往那样捂住痛处,却发现身子动弹不得,腕间、小臂的皮肤下,显现出细细的血线,像是枷锁,缠住身体每一处,连指节都被牢牢锁住。
  这是怎么回事?她几近迟缓地看着紧紧缠住手足的血线,脑海中隐隐浮现出钟明烛不久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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