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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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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麾上的山河之图在日光中灵光闪烁,三绺髭须精心修剪过; 衬得周正的五官愈发俊朗; 与数月前在冰雪连天中艰难前行时判若两人,那正是云中城客卿、同时也是珍宝阁持有人之一的南溟。
  他缓步行至顶层,对着那扇勉强挂在墙上的门拜了三拜; 之后才跨入门中。
  门后是观景台,却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整洁,地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显然是有人在此处设了结界。
  观景台正中; 摆着一张矮几,一个蒲团,矮几上是一盘开始没多久的棋局,清瘦的男子端坐于蒲团上,手执黑子,棋盘中处处是空位,他却迟迟不落子,待南溟靠近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仍是未落子,而是将黑子放回棋篓,笑道:“南兄,寻我何事?”
  与南溟一身华服相比,那男子身上的布衣简陋得很,头发仅以木簪固定,看起来就像是个一贫如洗的书生,笑容和蔼,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架子。
  面对那样亲切的问候,南溟却浑身一震的,弯腰,双手举起与眉齐平,语气几近诚惶诚恐:“凌霄君,是有关千面偃的。”
  原来这布衣男子就是云中城的凌霄君叶莲溪。
  云中城叶家,素来给人雍容华贵的印象,用度无不考究,而叶莲溪却总是一袭麻布长衫,修炼时过的是比散修更清苦的日子,这大概也是他能受人敬仰的原因之一。
  不慕名、不逐利的人,总是能得到别人的尊敬。
  而他真正的样子,南溟身为心腹,知道的也仅仅是冰山一角。
  “千先生怎么了?”即便是在人后,叶莲溪的言辞都无半点失礼处。
  “天一宗的长离仙子到了僬侥,千面偃他……他还惦记着当年一剑之仇。”
  “这可和约好的不一样啊。”叶莲溪的笑容稍淡了些,“我记得千先生答应过会放过长离仙子。”
  “是这样的……”南溟面露难色,吞吞吐吐解释起来,“他说答应了不伤长离仙子的性命,但是没有答应不废了她用剑那只手……”
  “呵。”仍是在笑,然笑中的暖意已全然退去,叶莲溪喃喃道,“我竟是漏算了,人心易变。”
  之后他凝视着棋盘,长久不语,南溟等了半晌未等来指示,便壮着胆子道:“凌霄君,长离仙子虽天赋异禀,但终究只是天一宗一个普通弟子,为何要保她?”
  “普通?”叶莲溪念着这两个字,随后不可置否地轻笑了一声,“羽渊仙子与竹先生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此次为了她大动干戈,而孤鸿尊者更是她师祖,你觉得这是普通?”
  羽渊仙子对付竹茂林虽是打着斩妖除邪的名号,但实际上是为了什么,有心人一目了然。
  “这……”南溟一时无言以对,思忖片刻,忍不住问道,“凌霄君可知其中玄机?”
  长离自几十年前一战成名后,与她有关的传言就从未停歇过,光是身世就有十几种说法,孤山羽民遗孤,上界剑仙转世,冥府镇石化形,林林总总,众说纷纭,不过基本都是些无稽之谈。在江临照诞辰上,南溟与长离有过一面之缘,他觉得除却过人的天赋与不近人情的性子,长离仙子的体魄与寻常修士并没什么不同,都是从凡胎之躯一步步修炼而来的。
  “我也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玄机。”叶莲溪叹道,“我只知道她动不得,她万一有了闪失,到时合虚之山我对上天一宗那三大长老,怕是要被挫骨扬灰的。”
  “那我该如何劝阻千面偃?”
  “这样吧,麻烦南兄替我传一句话吧。”叶莲溪话音刚落,一枚棋子落入南溟手中,“将这个交给千先生便好。”
  “是。”南溟收好棋子,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南某先行告退。”
  只是转身后神情有一丝复杂。
  想来是因为不想被他知晓,所以才将传话封入棋子中叫他转交。
  他并非不想探寻更多,然而受限于实力,只能充当棋子。
  待南溟的气息远去,叶莲溪复而执起一枚黑子,面上的和煦渐渐变淡,最终为冷意占据,指尖稍一用力,那枚棋子转瞬便化为粉末。
  下一瞬,他的身形连同正座观景台都消失了,只余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地面,与摇摇欲坠的梁木。
  看起来恢复到了最初空无一人的模样,可是没多久,一只雷鸟忽地自梁木后窜出,虚影一晃就没入云端。
  浓密的云层后,陆临张开手,雷鸟落在他小臂上,收起翅膀后很快化作一缕轻烟,在他指尖绕了两圈后才散去。
  浅灰色的眸中泛起些许讥诮。
  “叶莲溪啊……”他的声音冷如刀锋,句末轻微的叹息是毫无遮掩的讽刺。
  僬侥城中最大的花园要属李琅轩的私宅后院,名杏花小苑,虽有个小字,实际上置身其中,好似置身于一望无垠的杏林。
  能有此架势,自然是施加了秘术,路数与叶沉舟的珍珑轩相似。
  李琅轩是个腰圆膀阔的中年人,远看就像个圆桶,脸上常年挂着笑,本就不大的眼睛被笑容一挤,给人整天都眯着眼的感觉。
  他拥有僬侥城最精湛的炼器术,委托他炼制法器的人络绎不绝,而他最厉害的莫过于傀儡术,他制作的傀儡与真人一模一样,能说会道,还能抚琴起舞。
  钟明烛好奇地打量着端着托盘自眼前经过的侍从,蠢蠢欲动地探出手,想摸一摸那侍从的脸,结果才伸出手就被人一巴掌打开。
  “干嘛!”她怒转头,正在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映入眼帘的却是丁灵云的脸。
  有阵子没见了,丁灵云原本红润的脸庞此时竟显出几分憔悴来。
  “你被家里虐待了吗?”钟明烛奇道,她知道丁灵云是被父兄接走的,还以为对方是回去过大小姐日子,这么一看,倒是不太顺心的样子。
  “要你管。”丁灵云没好气,见钟明烛又想去摸那侍从,连忙将她的手扯开,“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了!”
  “他身上难道装了刀子?”
  “他身上没装刀子,但是李琅轩手里有的是刀子。”丁灵云白了她一眼,“他最宝贝这些傀儡,也最嫉恨其他人将他的傀儡当作寻常玩物,如果这是寻常侍从你会去乱摸吗?”
  “不会。”
  “那就安分点,把他当作寻常侍从。”
  “哦……”钟明烛有些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以为然地嘀咕道,“也太小气了。”
  丁灵云横了她一眼,片刻后叹了一口气,似是累极。
  这时钟明烛突然察觉过来,丁灵云竟不是一过来就开口就问她师父在哪,她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的性子,于是想也不想就开口道:“你怎么不问我师父在哪?”
  “我知道长离仙子在哪……”丁灵云的口气闷闷的,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又是一声叹息。
  钟明烛抬眼向那袭白衣看去,顿时明白了丁灵云的郁闷从何而来,也明白了她为何看起来过得不太顺心。
  长离静静地立于一个僻静的角落,而她身边,江临照正端着酒盏向她说些什么。
  这是每次拍卖会开始前都会有的宴会,僬侥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参与,不论正邪,像她这样的小弟子也能借师门的名气来蹭一杯灵酒。
  堂堂逐浪城城主江临照自然在宾客之列,若是以前,丁灵云定能大大方方过去,可此刻她却不能,因为江临照是叶沉舟的挚友,比云中城其他人都要亲密的挚友。
  如今云中城局势不定,大部分都觉得此次叶沉舟多半要散尽修为来谢罪,她若接近江临照,哪怕一个字都不说,都会遭人恶意揣摩。
  她就是为了从势力角逐的漩涡中逃走才会奔赴天一宗,这几日与父兄待在一起,又适逢叶家少主深陷困境,想必没有少见识烦心事。
  这么勾心斗角不累吗?
  钟明烛很想这么说,但转念一想那七座灵脉就算只得十分之一,光靠灵石也能将修为堆砌到化神境界,又觉得理所当然。
  但她还是觉得索然无趣。
  就算靠灵石堆砌到了化神境界,那又如何呢。
  ——庸才终归是庸才。
  “嘛,回去后我向师父转达一下你的问候,如何?”瞥见江临照认真聆听长离说话的模样,她勾了勾嘴角,这样保证着,视线很快又转到另一个从眼前晃过的侍从身上。
  丁灵云刚想道谢,见她目光所在,立刻明白过来她打的什么主意,压低声音告诫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放肆,李琅轩的名声可不太好。”
  “嗯?你说。”钟明烛盯着那侍从暴露在外的皮肤,一脸漫不经心。
  “他是陆离的朋友。”
  “原来如此。”钟明烛点了点头,安分下来。
  恶人的朋友,就算不是恶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丁灵云离开了,钟明烛远远地瞥到她那个据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兄长丁灵风。
  的确如传闻所说,是足够令人一见倾心的皮相。
  不过她还是觉得江临照更好看一点,虽然他只要一有机会就围着长离打转,
  毕竟所谓容貌优劣,皮肉血骨占七分,另三分则是气神。
  能在这时候依旧坚持叶沉舟挚友身份的人,长得总归不会太难看,更何况那江城主本就生得玉树临风。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摸了摸鼻子,看了几眼长离便将视线从那角落抽离,然后懒洋洋打量起周遭来,发现墨祁玉正和南司楚一起说些什么,便快步走了过去。
  一过去就热络地和墨祁玉打招呼,倒像是故交好友似的,南司楚当即冷下脸拂袖而去,留墨祁玉一脸不明所以。
  “你们,认识?”他小心翼翼问,他不清楚南司楚当年也曾拜入天一宗门下,自然不知他们之间的过节,“还是我说错什么了……”
  “可能是你说错话了吧。”钟明烛笑道,“你们在聊什么?”
  她话一出口,便见墨祁玉忸怩起来,过了好久才听他支支吾吾说:“我、我听闻前几日南道友在一只凶兽口中救了人,便向他讨教一番道法……”
  “讨教如何英雄美人,顺带拐了她的心吗?”钟明烛说得一本正经,然句中揶揄不言而喻。
  “你、你别乱说……”墨祁玉顿时红了脸,眼神乱飘,话都说不连贯了,一半是因为不好意思,一半则是因为心思被戳中了。
  前几日南司楚在一头喷火凶兽口下救下一个少女的事,已在城中年轻一辈修士里传了个遍,听说那是个稀世美人,那些少年人免不了羡慕,墨祁玉也不例外,忍不住打探一二。
  他的视线落在了钟明烛脸上,面上的羞怯很快转变成了苦笑。
  平心而论,钟明烛的模样放哪个门派都不难有大把追求者,最初的误会解除后,他心中也曾生出一丝雀跃。
  第一次离开岳华山便遇伊人如斯,岂不乐哉,然而那丝雀跃很快就荡然无存,经历黑水岭一事,他对钟明烛就只剩下敬畏。
  同是邂逅美人,为何能如此天差地别。
  看出了他脸上的懊恼,钟明烛无需思考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毫不吝啬地展颜一笑,还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神秘道:“墨道友可知一句话,叫红颜祸水。”
  “你是说?”墨祁玉以为她要说什么秘密,忙竖起耳朵听,下一瞬,随笑声远去的话飘入耳中:
  “我是说,你大可用这话来安慰自己。”
  相隔甚远,长离还是听到了那熟悉的笑声,往那边看去,便看到钟明烛眼底轻佻的笑意以及她身后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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