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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生意场上风云诡谲,有时候是一步错步步错,但这次却不是的。当时我分明有那么多种选择,却选了对金玉阁来说最不稳妥的那个,我那个时候 ,简直是被糨糊糊住了脑子。
“叫阿福先稳住局面,资金的缺口我来想办法,三天至多五天,我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
我望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估摸着时辰,外边的宴席也该散了吧。按照顾嬷嬷给我恶补的婚礼仪程,接下来大约是揭喜帕,交杯酒,吃饺子 ,然后……嗯?然后的那步可以省了。
清浅不愧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丫头,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等我开口吩咐,便用她那双巧手替我将先前除下的凤冠佩戴齐整了。
清浅又替我拿来了铜镜,我看了两眼,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摆摆手让她放回去了。
“好了,你现在,先去看看顾嬷嬷的药煎好了没吧。”
“是。”
清浅刚行过礼正欲退下,忽而脚步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清浅又对着我福了福,才道 : “小姐,奴婢要给蔓草姑娘传信吗?”
蔓草是五年前我外出踏青时偶然从一街头泼赖手里救下的一个姑娘,后来逐渐发展成大概是世俗所说的‘闺蜜’的关系,每过那么一段时间,蔓草便会带上一壶好酒,我带上一只锦华楼的烧鸡,到我们初遇的醴陵湖边的小亭里联络感情……
蔓草算是我有且仅有的闺中密友了,闲暇时,我也曾想过促成我两到如今这般关系的原由 ,得出的结论是,当年她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我,需要钱。
蔓草当年看上了一个俊俏的‘富家公子’,却苦于不知道怎么接近心上人,我便充当了参谋以及倾听者的角色。不否认当年我是因为蔓草殷实的家境才动了与她结交的心思,但几年相处下来,我也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美貌又勇敢的姑娘。
蔓草的身上,有一种我所缺乏的勇气。
四年前我筹办金玉阁的时候 ,只稍稍暗示了一下,她便主动提及借钱给我,而且出手相当的阔绰。这几年来,每次遇到资金周转不过来的时候,我都是找的蔓草。因此,清浅有此一言,当是以为这次也不会例外了。
不过,现下情况有些不同了。
我勾了勾唇角:“不必了,你家小姐最近发了一笔横财。”
心里却着实有些无奈。
第4章 成婚那点事儿(四)
一个月前,陈珞与我签下协议,我答应与他成亲,并且一年之内不得提出和离,事成之后,我便可以得到天水山庄名下两成的产业。
天水山庄两成的产业,是商国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企及不到的财富,而我所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一年的光阴,这笔交易,怎么算,都是我赚了。
至于陈珞为何要与我签下这明显不平等的条约,究其根源,实是被他爹我舅舅给坑了,据陈珞的祖母我的外祖母陈老夫人的说法,我舅舅陈守勤生前曾经立下遗言,他过世之后,天水山庄由长子陈珞继承,唯一的条件,陈珞日后若是娶妻,他的妻子只能是我。
直到一个月前,陈珞同我摊牌,我才得知此事。
其实早在我十三岁那年,舅舅便有意无意地向我透露过想把我许给陈珞的意愿。
用他的话说,这样就可以不必担心我在婆家会受欺负抑或摊上不成器的郎君了。
当时的陈珞,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良配。不像现在,壳子还是那个壳子,芯子却换了一个。
因此那时,舅舅的提议,我没有明确拒绝过。
但我没想到舅舅会为我做到这一步。
感叹舅舅果然是我亲舅舅的同时,也不免对陈珞有些同情。
陈珞娶我,着实是勉强他了。
刚还在想着陈珞的事情,很快,我便听到清浅熟悉的声音——
“姑爷。”
这是清浅刻意调大了音量的,给我报信的声音。
我一把扯过床上的红盖头蒙上,并且迅速调整了坐姿。
伴随着渐近的脚步声,一股幽风从门外吹进来,喜服宽大的袍袖随风飘动,清风不仅送来凉意,还送来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我猜想着应该是陈珞把清浅送来的药半道上截下来了。
很快,门被合上,风声亦随之而止。
隔着一层红绸布,我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影伫立在我面前,我两就这样僵持了一小会,谁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陈珞率先打破了僵局。
“进来。”
陈珞话音刚落,喜娘便领着几个端着托盘的丫鬟走了进来。然后,挑喜帕,交杯酒,吃生子饺……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了一遍。
整个过程,我一直保持着‘娇羞’的笑容,但陈珞却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脸色一直阴沉着。
我才懒得理他,我多敬业啊,为了给他面子,我对着镜子练习所谓‘娇羞’的笑容练到面部抽筋,好不容易才练出了现在的效果,他不配合我就算了,还摆一张臭脸,简直不能理解。
最后,喜娘把我的一缕青丝和陈珞的织结起来,织成一个同心结的样子,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道:“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总算结束了。
喜房里最终只剩下我和陈珞两人,我们互诉衷肠,表达爱意,鸳鸯戏水,被翻红浪……咳,那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是这样的:
闲杂人等刚走出房门,我便迫不及待地到梳妆台前卸下头上八斤重的凤冠,鉴于缺乏经验,我尝试了很久都没能把凤冠用不缺乏美感的方式取下来,而我又不想在陈珞面前展露鬓发散乱的一面,于是,便一直这样僵持着。
直到陈珞看不过去了,走到我的身后,长指插入我的发间,三下五下,替我解决了困境。
除掉凤冠之后,有几缕发丝被冠上的累金片挂了出来,我索性散了发,拿玉梳一下一下地梳着,才梳了没几下,玉梳忽而被另一只手接过,我心里一动,手下便松了。
“青管,确实是我的人。”陈珞注视着我,他的目光有些灼热。
看来是要跟我解释上午的事。
我点了点头:“嗯,看出来了。”
“他原名叫赵鸳,就是振远镖局的那个赵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我诧异的点了点头,赵鸳我当然听说过,江湖排名第五的高手,商国规模最大的镖局的准继承人。
可是——
“赵鸳这样的人物,怎会甘心做我的护院?”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陈珞闻言目光微沉:“两年前,我帮振远镖局度过了一个难关,他便答应了我一个条件,不过他要求给你做护院的期间不用真实的相貌和名字。”
“我知道你身边的丫鬟和护卫的武功都不低,但是有青管在,我也能安心一点。”
说了那么多,这个青管还是只能按照他的意愿留下,我讽刺般地弯了弯唇角:“珞表哥才是清芜苑的主人,你说如何便如何吧。”
“彤彤,我的意图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两年前的那一次,幕后指使一直没有查出来。我担心那人会再一次向你下手。”
两年前我曾经遭遇过一次刺杀,当时陈珞在外地谈生意,陈锦荣在书院,有两批刺客趁夜潜入了我和陈锦玥的院子里。宝馨苑这边,清浅和阿墨皆是练家子中的翘楚,有他们的拼死保护,我仅仅是受了一点轻伤,陈锦玥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她伤势较重,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那些刺客人数不多,却是明显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后来见已成败势,十多个刺客集体服毒自尽,没有一个是被活捉的。
我沉默了一会,心说你会那么好心?但终究还是没有胆子说出来。
只好闷闷地应了声:“嗯,我知道了。”
“还有一桩事。”
“嗯。”
“方才接到京城的急信,那边的钱庄出了点事。”
“唔,严重吗?”
陈珞似是不意我会这么问,望着我的目光稍有些讶异:“还好。”
我点了点头,决定不拐弯抹角了:“直说吧,你什么时候走?”
依照我所了解的陈珞,他对我说这番话,绝不是想听我的意见或者安慰的。
果不其然,我的话刚说完,便听到他的答复:“今晚。”
今晚啊……
我心里千回百转,最终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需要我留下来吗?”
他说,需要我留下来吗。而不是希望我留下来吗。果然很符合我们目前的关系。
我笑了笑:“生意要紧,我可以应付的,但是有件事你可不要忘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洞房之夜,新郎丢下新娘独守空闺,纵使有正当的理由,新上位的庄主夫人不受庄主的喜爱,这样的流言总是少不了的。但是比起这个,我觉得和陈珞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是更可怕的事情。
“你放心,我会在三朝回门之前赶回来的。”
他以为我在担心这个?我摇了摇头,轻笑道:“不是。”
陈珞替我梳发的动作顿了一顿,然后,他放慢了动作,一下一下地梳着。
“明日,我让魏紫把那些店铺的账本印鉴给你送来。”
我满意地笑了。
陈珞在梳妆盒里挑了一支玉簪替我简单地绾了发髻,梳好发,人便告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女主比较自我,而且并非善类,所以……雷我就排到这里了,不适可点×,就酱紫。
第5章 所谓正室风范(一)
陈珞刚离开没多久,清浅便端着一个乌木托盘蹙着眉紧抿着唇进来了。
之前陈珞端进来的药在喜娘指导下进行完的一系列繁复的规矩流程之后,早已经凉透了,我便吩咐清浅帮我重新熬了一碗。
清浅见了我,也不行礼,也不开口说话,只小心翼翼地把盛满了黑褐色药汁的青瓷药碗从托盘上取下来,试了试温度,大概是太烫了,又搁置在了矮几上,做完这些,便瞬间化作了一桩木头,站在我的身边,耳观鼻鼻观心。
哎哎哎,这丫头是在跟我置气?
“这位妍姝,是哪个破落户又惹你生气了?”我含笑望着她。
这丫头心性单纯,不经激,果然听了我的话后,耳朵和脸颊一侧迅速红了一大片,并且大概是由于紧张,之后的解释得都显得有些磕巴:“不是,也没有人惹奴婢生气,也不是……”
见我在笑,才反应过来,葡萄般的眼睛染上了愠怒,咬着唇一脸委屈:“小姐净知道欺负人。”
“是我不好,那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清浅是我房里最受宠爱的丫鬟,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已把她当做半个妹妹看待了,若是真的有人给了她委屈受,我少不得是要帮她讨回来的。
“不,小姐很好,是清浅不好,姑爷更不好。”清浅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
我一听,心里大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哦?他们都说我什么了?”
舆论的力量我向来都是不敢轻视的,这样的结果我也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传得这么快,陈珞这才走不到一个时辰吧,就连清浅都惊动了。
“奴婢在大厨房煎药的时候,刚好遇到二小姐房里的碧玉和春桃来拿炖好的燕窝,她们一见到奴婢便出言挖苦,说奴婢也就罢了,她们还说,说……”
“她们还说什么了?”
“说姑爷根本就不想娶小姐,只是碍于老爷的遗愿才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