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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终于没有叶泠兮的避让,只有叶泠兮的顺从。
曹伯宵心头小鹿乱撞,目不转睛地紧紧看着叶泠兮,竟忘记了此刻该牵着公主的手,一起走上宫阶行礼完婚。
“三皇姐!”景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泠兮望向宫道尽头,只瞧见景柔提着裙角,快步朝这边跑来。
“三皇姐,等等,妹妹有话……有话想对你说!”
叶泠兮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她顺势从曹伯宵手中抽出手来,朝着景柔迎了上去。
乍然看见景柔出现在这里,沈佑心头突然窜起一阵慌乱来。
现在本该是沈贵妃带着女儿与侄儿离开宫城之时,可是侄儿失踪了,女儿却跑来这里了,一切计划好的瞬间崩乱,沈佑思来想去,完全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乱子?
沈之淮悄然回到了值卫范围之中,按剑定定看着叶泠兮,眉头微舒,嘴角淡淡浮起一个倾慕的笑来,忍不住轻轻一唤,“楚山……”
景柔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楚山面前,握住她的手,急声道:“今日是……是……三皇姐大婚……妹妹特来跟你……说一句……说一句……祝福……”
叶泠兮淡淡一笑,摇头道:“皇妹有心了。”
景柔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的曹伯宵,回头对着叶泠兮道:“他……他若是日后欺负皇姐……就告诉妹妹……妹妹定来帮你出气!”
叶泠兮抬手抚上了景柔的脸颊,笑道:“你放心,他还欺负不了我。”
“公主殿下,吉时可要过了。”司礼太监走上前来,焦急地催促了一句。
“也是,婚典可以重来,可寒西关可等不得太久。”叶泠兮恍然点头,放开了景柔的手,笑道,“有皇姐在一日,大家都不会被欺负的,别担心。”
“三皇姐……”景柔看着叶泠兮走远的背影,心头只觉得有些莫名的酸楚。
“佳偶天成——”
当公主与驸马再次携手,一起踏上宫阶,司礼太监唱起了贺词。
“国之大喜——”
叶泠兮仰头看着宫阶高处的云徽帝,眼底露出的是无悔的笑意,这一世能为大云牺牲,是她楚山的宿命,也是她楚山的骄傲。
“琴瑟和鸣——”
子鸢突地悄悄扯了扯阿翎的衣袖,低声道:“可以行动了,事事小心。”
阿翎点了点头,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公主驸马身上,她悄悄地朝着后宫退去。
“百年好合——”
“行礼——”
这是大云楚山公主的婚典大礼开始,天上阴云密布,黑云越来越低,似是有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雨即将到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喜殿染猩红
随着三声礼炮响起,喜乐之声达到了鼎沸的一刻,也预示着楚山公主与曹世子的大婚礼仪结束。
若是太平之时,现该是楚山公主坐着五色喜銮跟着曹世子骑马回到安乐王府,与曹世子坐帐到入夜,再行洞房之礼。
可是今日之婚有约在先,今日礼成之后,曹世子便要跟父亲一同赶赴沙场,所以这坐帐之礼改在了宫中。
云徽帝早已吩咐内侍们备好一间喜殿,用做坐帐之礼。如今这大礼已成,便由十二名宫娥引着公主驸马先至喜殿坐帐,待半个时辰之后,坐帐礼成,曹世子便要离宫出征。
望着楚山义无反顾地与曹伯宵牵手并肩走向喜殿,云徽帝心头只觉得甚是苍凉,如今连楚山都站出来牺牲了,这大云的天下,以后还有谁可以依靠?
想到这里,云徽帝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忍不住咳了两声。
蔡克恩哈腰问道:“皇上可是身子不舒服?”
云徽帝摇了摇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体内的蛊毒凭长生子杯根本没办法祛除,这些日子是愈发地发作厉害了。
他疲惫地看向了一边的太子,只见太子憨厚地笑着,似是没有发现今日所谓国婚,其实是一场国哀。
他又沉沉一叹,太子庸碌,他又怎不知道?可是这时曹衙主立的太子,他即便是天子,又能奈何多少?
云徽帝越想越烦闷,索性叹了一声,“今日大喜,朕也该去乐一乐,传朕旨意,宣几个新进宫的美人儿来殿中伺候着。”
“诺。”蔡克恩低头一拜。
云徽帝想到一会儿将有美人儿相伴,暂时可以在歌舞之中忘却这些国事,心头觉得宽慰了几分,当下下旨完毕,便转身离开了婚典现场。
曹衙走到了沈佑身边,笑然低声问道:“沈大将军可想好何时拔剑了?”
沈佑蹙紧眉头,摇头道:“远儿如今音讯茫茫,万一是被人给掳走了,一会儿用来要挟于我,这……”
“呵呵,”曹衙突地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你我还有后退的余地么?”话音刚落,他的视线看向了准备回锦兰宫的景柔,“其实我是知道的,你与沈贵妃有约,想偷偷送这些娃儿离开,是也不是?”
沈佑一惊,“难道远儿是被你……”
“我倒还希望是我,可惜,我还是慢了一步。”曹衙阴冷的眸子定定看着沈佑,“伯宵既然逃不出这个局,自然你们沈家的后人也要留下,一个都不能走,来人!”
“九千岁有何吩咐?”
曹衙指向了景柔,对着身侧的副将吩咐道:“把景柔公主请到这里来叙叙旧。”
“你……”沈佑想要拦下曹衙,只觉得手臂上的蝎子纹路一阵剧痛升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放下方才心头一瞬闪过的反念。
曹衙冷笑道:“沈大将军,我可要劝劝你,莫要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你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你的少将军可以安然归来,你可也没有命享受以后的天伦之乐了。”说着,曹衙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伯宵想要一个安静的洞房,为父的自然要给他一个安静的洞房。所以,沈大将军,半个时辰之后你我该拔剑了。”
说完,曹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天命所归,你我皆是凡人,命可比一切重要,你可要想明白了。”
沈佑沉默不语,歉然看着一脸茫然的景柔被副将请到了这边,悄然握紧了拳头。
子鸢按剑立在宫阶上,目光紧紧盯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或许其他人会以为九千岁与沈大将军站在一起说说话,只是今日的道喜寒暄,可是子鸢知道,今日到了现在还是如此的风平浪静,后面必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你们几个跟我上皇城城墙上巡视一下。”子鸢看了看宫门城头,那里每隔三步便有一名宫卫值守,可是子鸢总觉得不放心,生怕那里会藏了弓箭手,一会儿若是发难,将占尽地利,只需百箭齐发,便能将这宫门下的所有人射杀当下。
“诺。”禁卫营将士低头听令,跟着子鸢朝着皇城城墙头走去。
“咯吱——”
喜殿殿门被宫娥们推了开来,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花香味儿。
一对龙凤喜烛被宫娥们点燃,宫娥们走到喜床边,把准备好的龙眼红枣撒了一床,笑盈盈地回头对着叶泠兮与曹伯宵一拜,笑道:“请公主驸马入内坐帐,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曹伯宵挥手示意宫娥们退下,迫不及待地牵着叶泠兮走入喜殿,双双坐在了喜床上。
“你们都下去吧。”叶泠兮凉凉地吩咐殿中留下的两名嬷嬷与锦奴,“锦奴,出去之时,把门给本宫关好。”
“诺。”锦奴点点头,带着两名嬷嬷退出了喜殿,把殿门给紧紧关好。
曹伯宵没有想到叶泠兮竟然会主动屏退所有人,当下心头大喜,双手抓住叶泠兮的双手,热烈地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美人儿,恍若做梦,激动地道:“公主殿下,你是我的了,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叶泠兮眉角微挑,笑道:“你们父子这些年来处心积虑让本宫屈服,本宫已如你们所愿了,你可欢喜?”
曹伯宵觉得这些话甚是刺耳,沉下脸色来,“公主此话就不对了,我是喜欢你,不对,是太爱你,你嫁给我,我保证日后会千倍万倍的对你好,你绝对不会委屈半分!”
“是么?”叶泠兮含笑轻声一问,似是没有把手从曹伯宵手中抽出的念头。
曹伯宵从来没有如此近地看过叶泠兮的笑颜,当瞧见这一眼笑,心头一热,只觉得一股热意从小腹处升了起来,只恨不得马上扑倒叶泠兮在床上,狠狠一亲芳泽。
看着曹伯宵眼底烧起的火焰,叶泠兮抽出右手,抚上了曹伯宵的脸庞,笑道:“驸马,你我坐帐可要守礼,有些事可还没到该做的时候。”
曹伯宵猛烈地摇头,吞了一口唾液,正色道:“公主,你可知道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我想……我想现在就……就要……就要你!”说完,曹伯宵猛地将叶泠兮扑倒在喜床上,双手紧紧压住叶泠兮的双臂,狠狠地朝着叶泠兮的唇吻下。
“曹伯宵!你放开本宫!”叶泠兮侧脸避开这一吻,怒声大喝,双腿踢动,可又被曹伯宵给紧紧制住,整个人被紧紧压在了身下。
一抹恐惧感浮上心头,叶泠兮眼底忍不住浮起一抹泪花来,嘶声大喊道:“你好大胆子!放开本宫!”
曹伯宵心头烧得厉害,突地一手同时按住叶泠兮的双手,腾出一只手来,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邪笑着看向叶泠兮,“公主啊,你我已经是夫妻了,做过这一回,我保证,你日后会求我这样要你的,我告诉你,这欢情水可是好东西,你只要口中沾上一滴,我保证,你今日定能把为夫伺候得□□!”
“你……”叶泠兮惊觉不可再张口说话,连忙紧紧闭住嘴巴,将头扭向一边,身子兀自猛烈地挣扎着。
“公主,你可知道,你越是挣扎,我越是喜欢?”曹伯宵双目赤红,只觉得全身上下猛烈地烧着,小腹处的热意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裤子似是突然湿了。
一股浓浓地尿味从他身上传出,曹伯宵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下摆,尴尬地看了叶泠兮一眼,咬牙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叶泠兮连忙从喜床上坐起,跑到殿门前,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如今不可乱了阵脚,让曹伯宵有借口今日不出征,坏了后面的一切布局。
曹伯宵猛烈地摇头,“我不是……我身子向来很好,不该……不该这样啊!”
叶泠兮只觉得好笑,心头浮起一丝暖意来——子鸢终究是帮了她一把,终究是给她这个困局解了一次围。
“我……我……”曹伯宵放下手中的小瓶子,快步走到衣柜前,匆匆解开身上的甲衣后,连忙打开衣柜,找出干净的裤子,准备换身干净衣裳。
喜殿的一边,小窗悄悄被人打开了一个缝。
看见曹伯宵准备褪下裤子,叶泠兮急忙背过身去,不想看见曹伯宵的身子。
“呼——”
“什么人?!”
一条黑影突然从窗口跳入喜殿,叶泠兮才问出这样一声,便惊觉后颈被什么给咬了一口,还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便昏倒在了地上。
曹伯宵惊瞪双眼,看清楚了来人,银纹面具在脸,黑色大氅在身,再听见那熟悉的眸色,原本的惊慌瞬间散了开来,“少主?”
幽绿色的眸子看着曹伯宵,黑衣人沙哑地道:“对付个女人都如此,你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说完,走到边上,拿起小瓶子,走到叶泠兮身边,钳住她的下巴,将小瓶子中的液体全部倒入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