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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怪你,不如这样……”叶泠兮附耳较交待了锦奴几句,“办妥之后,速来宫门会合,本宫必须去醉今宵走一趟。”
“可是如此一来,万一皇上真下旨公主跳舞,又找不到公主……”
“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跳的,所以本宫已是大罪,本宫相信父皇不会为难我。”说着,叶泠兮沉吟道,“况且,今日大晋国使只不过是来了一招缓兵之计,若本宫没有猜错,他们今日定也在等着什么人。”
叶泠兮看了一眼锦奴脸上的疑惑,只能催促锦奴道,“这些事,本宫日后再与你解释,你快些去办事。”
“诺!”
烛火摇曳,大云皇城气氛凝重,可临安城外,一家野栈之中,气氛同样凝重。
随从们将店家与小二都打发回城,这家野栈内外都布满了高手,今夜路过的行人俱被劝走。
阿翎端然坐在大堂中,平静地瞧着方才那个路人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栈雪,请。”路人换了一身黑色华服,紫金冠高束发髻,衬出了一双英气彪悍的眉眼,只见他笑然说完,挥手示意大堂中的护卫退下。
阿翎抬眼静静地看着他,冷声道:“我还真没想到,堂堂蜀王殿下竟会来这里?”
蜀王萧烨,是当今大晋皇帝晋永帝萧扬的侄儿。
大晋皇族传到晋永帝这一带,似是犯了邪,萧永帝每年都广纳美女,充实后宫,可偏生每个美人生下的都是女儿,至今没有一个儿子。
大晋之前,还有立女为储的先例,当年女帝晋华帝萧清清可是创下了大晋最辉煌的盛世。
所以,晋永帝可以立女为储,也可以立两个侄儿——蜀王或者是齐王为储君。
蜀王萧烨放下酒壶,笑道:“我也没想到,你还能死撑着,看来阿耶杰是遇上一个头大的对手了。”
阿翎冷笑道:“我还撑着,对你,对齐王,不是都是好事么?”
萧烨点头,“于你我而言是好事,可于齐王而言,可就不是好事了。你可知他早已拉拢了国师府?”
阿翎淡淡道:“醉今宵那些人的死,果然不止是齐王所为。”
“狼蛊的威力,你经历过,自然比我清楚,你我二人联手,是你最该选的路。”萧烨说完,拍了拍手。
一名护卫将一卷皇帛端了进来,恭敬地放在了阿翎面前。
萧烨亲手给阿翎磨了磨墨,继续说道:“你也应该清楚,皇上不止跟你定过盟约,跟我,跟齐王,甚至跟所有公主都定过——能得长生杯者,得大晋天下。”
阿翎眸光一黯,“所以呢?”
“醉今宵已毁,你的所有棋子皆亡,你唯一的价值,便是你的身体,是皇蛊繁衍的母体。我若能保你性命,你自然该用你这个价值来换。”萧烨说着,放下了墨块,提起毛笔沾了沾墨汁,“我们一起找寻长生杯,他日我为晋皇,则以此圣旨为据,我为帝之后,允你十年自由,尽做你想做之事,待十年之后,你便乖乖为我新选的国师繁衍新的皇蛊,拱卫我的江山,百年长安。”
阿翎黯然一笑,摇了摇头,“堂兄,你想得可真周到啊。”
萧烨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路可选呢?”说完,萧烨低头写下了方才约定的那些话,搁笔之后,从怀中摸出了自己的印信,盖上了王印。
阿翎眉心微微一蹙,忽然将皇帛往萧烨怀中一推,冷笑道:“堂兄,你未免也太急了些,这道圣旨下得也太早了。”
萧烨脸色一沉,“你是什么意思?”
“你要我答允你,不是不成,而是你少些诚意。”阿翎说完,站了起来,“我从来都对江山不感兴趣,所以谁坐皇位,对我而言,根本不在意。”
阿翎走到了野栈门口,望着漆黑的苍穹,冷笑道:“我知道我逃不了母体的宿命,可我也知道,这个价值一日存在,我便一日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说着,阿翎转过了头来,定定看着萧烨,冷冷的目光让人觉得莫名寒冷,“只可惜,父皇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你跟齐王没有一个明白。”
“萧栈雪,你别逼我……”
“看,你果然没有诚意,你想动手杀了祁子鸢,又或是……苏折雪?”阿翎突然出口反问。
萧烨摇头道:“我说过,我不知道苏折雪的下落,动手之人是齐王,你不该怀疑我。”
阿翎冷冷道:“是么?”
“你我本就是亲族,实在是不该……”
“再不该,你不也用祁子鸢的性命威胁我了?”阿翎一语说到了点子上,“你要我接这道圣旨,可以,不过,我要祁子鸢安然,要苏折雪安然。”略微一顿,阿翎继续道,“你若连保护两个棋子都做不到,只怕保护我也只是空谈。更何况,你比我清楚阿耶国师如今在朝中的势力究竟有多大,你想扳倒他,自己要有足够的斤两,目前的你根本就斗不过他们,所以这道圣旨不过是空话罢了。”
萧烨心头一虚,一时不知道如何去接阿翎的话。
阿翎一步踏出野栈,“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盟友,所以即便是我的残棋子,也必须保住。”说完,阿翎停下了脚步,回头定定看着萧烨,“我只能答应你,暂时为盟友,互相帮衬,我只要一日不为蛊母,便一日能让阿耶杰和齐王投鼠忌器,不敢痛下杀手。你若是觉得这些还不够,妄图用祁子鸢的性命要挟我,那我只能告诉你,我若想横了,不要我这条命了,这盘棋提前到了终局你什么都捞不到!”
“你威胁我?”
“你不也威胁我么?”
阿翎回呛了一句,凛凛走出了野栈,“不管是苏折雪,还是祁子鸢,你若轻易动了任何一人,后果你知道会是什么。”
“你……”萧烨咬牙忍住要说的话,他知道,这一次摊牌确实是他心急了,“我保证,这次我出使大云期间,至少祁子鸢是安全的,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很好。”阿翎走到野栈外,牵过一匹马儿,翻身跳了上去,回头对着萧烨道,“你知道最可怕的人是什么样的么?”
萧烨暗暗握拳,不去回答阿翎的话。
阿翎沉声道:“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命都不爱,那这个人你是威胁不到的……”说完,阿翎勒马转身,策马驰入了林外郊外的深林。
萧烨走到了野栈门口,望着阿翎远远驰去的背影,摇头道:“萧栈雪,今日的我受你要挟,是因为你还有用,若是皇上撑不到见到长生杯,那你也真的没有价值了。”
阿翎在马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先找到子鸢,只要她留在子鸢身边,子鸢便是安全的!
“子鸢……”阿翎心头凉凉地一唤,此时此刻,不知道这个浑然不知自己已处险地的臭丫头还肯不肯见她。
☆、第六十六章 。心盲从此始
“驾!”子鸢飞马疾驰,越往林子深处走,林间的月光便越黯淡,偶有几条黑影蹿过树隙,也难以觉察到一分。
“动手!”
忽然听到林中有人低呼一声。
子鸢警然勒马,环视四周,只听一声惊弦之音响起,子鸢下意识地翻身下马,躲到马侧,却没有听见应该出现的箭矢破空之声。
她正自惊疑中,惊觉一道劲风从脑后袭来,她仓促回头,可是扑面而来的既不是暗箭,更不是谁的掌风,而是一阵雪白的米分末。
米分末入眼,激得子鸢双眸剧痛,她不禁惨呼一声,捂眼倒地,怒嘶道:“谁人如此卑鄙?你们把姐姐还我!还我!”
“绑了……”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林间突然逐渐奔进的马蹄声让这几条黑影微微一愣。
“殿下有令,撤!”
林间突然多了一条黑影,他扯了扯这几个不甘心的同伴,转身跑入了林木深处。
子鸢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那些入眼的米分末宛若蜇人的蜂针,一个劲儿地往眼中钻,“你们别走,把姐姐还我!还我——!”
“子……”骑马的女子骤然勒停了马儿,强忍住了要唤出的名字,阿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快步冲向了子鸢。
“把姐姐还我!还我——!”
阿翎伸手扶起子鸢,子鸢却狠狠扣住了阿翎的双臂,依旧疯狂地说着同一句话。
阿翎黯然含泪,忍了忍那些要说的话,心道:“你若是知道是我,只怕也不会容我留在你身边……是我执意不肯关闭醉今宵,才累及折雪下落不明……在你心里,定是恨极了我吧?”两颗泪水滚落眼角,阿翎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来自左臂伤口的剧痛。
子鸢的手指狠狠抓在阿翎手臂上,指腹紧压的正是阿翎那尚未痊愈的伤处,她看不见来人是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盖过了阿翎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子鸢以为,那些血腥味是她双目受伤的血泪。
“把姐姐……还我……还我!”子鸢声嘶力竭,双目的疼痛直蹿脑中,引发更剧烈的痛意,她不禁又发出一声低哑的惨呼,顿时昏死了过去。
阿翎连忙抱住了突然瘫软的子鸢,黯然坐倒在地,她抬手轻轻抚过子鸢的后脑,咬牙道:“子鸢,你不会有事的,不会……”说着,阿翎左右看了看夜色中的深林,奋力将子鸢背了起来,一摇一晃地走到了马儿边,吃力地将子鸢推上了马背。
“滴!”
左臂上的伤口兀自滴血,阿翎扯开了发带,将发带紧紧扎紧伤口,扯过了缰绳,拉着马儿沿着林中小径往河边走去。
那些药米分是大晋行军中常用来伤害大云骑兵战马眼睛的盲目米分,若是不及时清洗干净,只怕一双眼睛便要就此失明。
阿翎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害怕,即便是他日子鸢瞧她依旧是恨,也好过从此再也看不见任何人好。
“祁子鸢,你听好了,我要你忍着,捱着,我定能找回折雪,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把一个活生生的苏折雪还给你!”
即便是知道子鸢根本听不见她说的话,阿翎还是颤声说完了这句话。
“你与折雪,一个都不能有事!”
阿翎深吸了一口气,脚步快了起来,一路牵着缰绳小跑到了林边河畔,来不及缓上几口气,便揪着子鸢从马上跌了下来。
子鸢因为这一瞬的跌痛眉心微微一蹙,似是将醒来。
阿翎只怕她又要乱来,连忙将子鸢拖到了河边,勾起了子鸢的颈子,将子鸢的脑袋斜枕在她右臂臂弯里,伸出了左手去掬起一捧河水,冰凉地淋过子鸢紧闭的双目。
“姐姐……”
子鸢一个激灵,猝然醒来,想要挣扎起身,却被阿翎紧紧箍住了颈子,她看不清楚身边这人是谁,可是从颈子肌肤枕着的臂弯粗细推测,这人绝对不是男子。
“你是谁?”子鸢放弃挣扎,突然问道。
阿翎没有回答她,只是不断掬水冲洗着她的双眼。
冰凉的河水每淋过一次,那些药米分的灼痛确实能消减半分,子鸢的不再挣扎,让阿翎箍紧的力道渐渐松了三分。
阿翎右手指腹温柔无比地擦了擦子鸢脸颊上悬滴的河水,左手再掬起一捧河水淋了上去,动作比方才轻柔了七分。
熟悉的温柔,熟悉的温暖。
子鸢突然伸手抓住了阿翎的左手,扯着阿翎的手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睁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模糊,看不分明眼前的她究竟是谁?
“姐姐……是我不好……我知错了……你安然回来就好……我想明白今后是待你如至亲,还是挚爱了……我要姐姐你嫁